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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代变了啊。
一张地图又是一个元宝,祝红尘感觉自己似乎被宰了,不过她不擅长杀价,吃亏也不在意,有人却看不下去了。
“我说你啊,不要逮着一只羊薅羊毛,你那个铁勺子转都不转了还往外卖?”
正推销司南的小伙计脸色一僵,赔着一张笑脸对抱着猫进来的男人说:“胡爷说哪的话?前儿个过了商队,不是换了新的?”
胡爷长相英俊,下巴上冒出来尖尖的胡渣,声音很粗:“狗屁的商队,拾掇好你的花花肠子,别让我看到。”
小伙计不敢再说什么,苦着脸掀了帘子进去。
胡爷大手按住在怀里挣扎的猫咪,眼神向她的方向飘过去,她全身包裹在白斗篷里,伸出来的双手都戴着纯黑手套,一直蔓延到小臂上,头上戴着斗笠,白纱垂下,看不清样貌。
不是太漂亮,就是遮挡风沙,胡铁花漫不经心的想着,也有可能两者都有?毕竟这鬼地方的风太吃人了,说一句话都感觉进了一嘴沙子。
他一个粗手粗脚的大男人,一走神,撸猫的动作更没轻没重了,猫猫喵呜一声跳下去,在胡铁花要死的目光中钻进那姑娘的裙底。
“……”
第8章 沙漠之行(3) 公门之人
胡铁花下意识上前两步,反应过来自己总不可能把手伸到人家姑娘裙底抓猫,脸顿时黑了。
他又靠近了点,正要说话,那姑娘动了一下腿,躲在斗篷里的猫暴露在他眼皮底下,没等他弯腰去抓,她自己以迅雷不急掩耳盗铃之势抓了猫后颈肉丢给他,继而低头看地图,也不说话,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
胡铁花不以为意,江湖上的女子大多都很奇怪,就说神水宫的女弟子吧,两丈以内,男人要是接近她们,她们肯定拔剑,男人们被砍死都没地方说理去。
等他转过身,祝红尘才抬头,道理她都懂,这地方水是金子,洗一次澡不容易,那他身上也不能臭成这个样子啊!他一过来,那味道差点把她送走。
额头上有一点白的黑猫前爪支在胡铁花肩膀上,猫瞳直勾勾盯着她,貌似在说“虽然我不是人,但你是真的狗”。
你受不了他就把我丢过去?难道我受得了?
祝红尘脑补了一通,心说好歹他是你的铲屎官,多担待点吧。
砰的一下,酒壶底座撞到桌子上,是祝红尘刚要的酒被人重重撂在桌上,她眨眨眼,看着那人的背影。
关外做生意横是横,也不必如此吧,她是何种地方得罪她了?
送酒姑娘出来就没回后院,站在柜台后算账,胡铁花看到她就换了笑脸,虽然她长得又黑又瘦,但他看过去的目光仿佛绝代美人当面。
那股子热切劲……祝红尘一波三折的哦了一下,原来是情缘啊。她对胡铁花一点微妙的嫌弃也消失不见了,无论男人女人,颜控总是难免的,没成想这人是个例外,了不起。
送酒姑娘的表现就冷淡了不少,一个眼神都没给胡铁花,外人眼里是襄王有意,神女无心,然而以祝红尘磕cp多年的眼光来看,也不见得是男方一头热。
她帷帽戴着,旁人看不到她眼睛,送酒姑娘从后院一出来能看到她帷帽正面对着胡铁花背影,不明真相误认为她是在看胡铁花,对他有什么想法,才没好气的摔了一下酒壶惊醒她。
就是不大明白这姑娘为什么对他爱答不理的,祝红尘琢磨了几出爱恨情仇,就觉得很满足,她这人除了爱打抱不平,剩下的一点爱好就是磕cp了。
至于结果如何,她一个过路的也管不了。
她突然发觉有味道的不是他,而是她才对,闻闻她这一身单身狗的清香,自我调侃之余倒了一杯酒,送到嘴边抿了一口。
表情又一次凝固。
虽然但是,这个酒和醋一个味道过分了啊。
酸了酸了。
祝红尘干了这碗“醋”,一脚踏进了沙漠,放飞自我。
首先,她把罩了一路白斗篷撤了,抖了抖挂在臂弯,露出西域服饰,王老爷子只是看到她露点肩膀胳膊的裙子就气抖冷,要是让他看到这一身估计要把胡子吹到天上去。
时代不同了,那会她就算穿着她们西域的衣服走在街道上,别人的眼神是“看!那边一个异域美人”,现在她要是穿,别人眼神中的“有辱风化,不堪入目”几乎要具现化将她吞噬。
祝红尘谁也不怪,就好像穿肚兜亵裤原本无错,但你不好好在自己寝房待着跑到外面去,那就不合时宜了。她想了个折中的办法,只有去杀人才换衣服,一个死人看到了又能怎么样呢?
“……”
机智如我。
祝红尘傍晚进入沙漠,沙漠广阔无垠,探路的鹰飞了出去,司南与地图搭配使用,去沙漠之王扎木合的领地,养精蓄锐,等鹰回来。
她做好了打算,事情却不顺利,沙漠实在太大,她找到了一棵枯死的树,身体如羽毛一般落在树枝上,暂且保留体力,明日再赶路。
要是有骆驼,她还能带个帐篷挂骆驼上,只有她自己她就不愿意带了,要不是水是必需品,她连水都不耐烦往身上挂。
她躺着数星星,惬意的不得了。
一声鹰唳响彻云霄,她平平伸出枕在脑后的手臂,雄鹰俯冲而下,利爪抓住她小臂上的缠金臂钏,煽动翅膀,往上飞了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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