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逼我谈恋爱(无限)——我沉山海/山河长
最后还是沈安行开了口,把这个尴尬的场子往回挽了挽。
但他挽得很不高兴:你想说什么直接说,别动手动脚的。
容悦抽了抽嘴角,说:现在把这儿烧了是没什么问题了,但是最核心的问题还没解决啊,我们怎么跑?难道把自己也跟着烧死在这儿?
是哦。冯水也摸了摸下巴,说,如果他们要表演的话,我们就不能从正门口大摇大摆的出去了,密道也在那边被钉死了,这要怎么跑?
柳煦正被迫靠在沈安行怀里,沈安行怀里还是一如既往的凉,凉的柳煦感觉脑袋都被冰山地狱守夜人身上的冰气冰的清醒了不少。
他感觉周遭凉快得像在吹夜风,也不知怎么,一瞬间就心神电转的想明白了。
他就在沈安行怀里轻飘飘道:不是有那个猎枪吗,我记得现在它也还在休息室摆着啊,拿它把密道崩开不就得了?
周遭一片沉默。
沉默良久之后,邵舫就第一个给他比了大拇指:煦爷,你是这个。
第50章 马戏团(十八)
再然后,这五个人就聚在一起,简单的布置了一下计划。
他们明天才演出,今天是不能出去了。柳煦说,也就是说,得熬过今晚,等到明天。
懂。邵舫点了点头,说,明天先去休息室拿猎枪,然后我们就放火,你们就去崩了密道
几人聚在一起,简单的分布了一下各自的任务。在此期间,从先前开始就一直从关押室里传出来的凄厉惨叫声也在慢慢停歇下来。
等到惨叫声彻底停歇下来之后,就有吱呀呀的开门声从关押室那边传了出来。
刚商量到一半的五个人一下子闭上了嘴。
很快,他们有听到一阵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的传了过来。
那肯定是黑熊。
五人心里都明白得很。一时间,他们连大气都不敢出,就那么屏气凝神的待在原地,一动都不敢动,送着这沉重的脚步声一路从关押室走到了休息室。
等休息室的门关声传来,他们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怎么办?邵舫压低声音问,回去看看?
冯水有点犹豫:会不会有危险?
去看看吧。容悦也说,早晚都要去那里的,那些人肯定都被关回去了,要是放着他们一直这样,晚上守夜人可就嗨了,不能放着队友不管。
容悦一边这么说着,一边横了沈安行一眼,声音忽的就阴阳怪气了几分:你说是吧,沈安行?
沈安行不是很高兴的眯了眯眼,眼角边愉快的爆出来一个小青筋。
他连回话都不想回,只敷衍非常的嗯了一声。
飞鹰坐在他们之间,又歪了歪脑袋,它看起来像是感受到了什么,又像是什么也没有感受到。
回去的路上,也是沈安行领头的。
走廊上依旧什么人都没有,他们轻手轻脚的走回了关押室里。
走到门口之后,他们就隐隐约约的听到了一阵阵此起彼伏的抽泣声。抽泣的人不少,听起来不像是鬼,应该是被留在这里的参与者们。
虽然听的出来是参与者们,可柳煦还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把沈安行的衣服抓的更紧了些。
沈安行没有犹豫,他走近之后,就把那扇年久失修到随便动一动就吱呀呀一阵哀嚎的门打开了。
门打开之后,里面的景象把他们五人都狠狠的震惊了一把。
和他们想的一样,每一个参与者都被关在了笼子里。但令人震惊的是,每一个笼子里的参与者,嘴上都被带上了铁制的嘴套,嘴角边也都不同程度的沁着血,他们每一个都疼得脸色扭曲,嘴角都跟着一阵阵抽。
估计那些哭的也是被疼哭的。
邵舫惊了:你们怎么回事??
还还能怎么回事?一个参与者抽抽噎噎的说,刚刚刚刚那个黑熊进来,把我们每个人的嘴都掰开了然后然后,就把牙给拔了下来
握草。
我看这样,没有全部拔掉吧?容悦又走上前来几步,问道,我看有的人好像还行啊。
那个混蛋是随机拔的,每个人嘴里不一定会拔几颗一个参与者抓着笼子的铁栏杆,疼得龇牙咧嘴,还很励志的身残志坚的对他们说,根本就没规律可循我以为,我以为他是学人类给动物拔獠牙,那铁定是虎牙才会被拔结果他妈我这一嘴矫正过的牙还被他拔了半排下去,草
柳煦:
柳煦为他默哀了两分钟。
你们呢?身残志坚的参与者问他们,你们查的怎么样?
邵舫说:没出错的话,大概明天就可以出去。
真的!?
原本十分消极的气氛一下子因为这个好消息的到来而烟消云散,他们这下是刚被拔下去的牙也不疼了哭也不想哭了,立刻都冲了上来,扒着笼子问:真的明天就能出去了!?这么快吗!?
嗯。沈安行应了一声,又同情的看了看他们,说,出去之后,你们就得去给牙医送钱了。
众人:
柳煦听了这话,脑袋上却窜出了一个问号来。他拽了拽沈安行,问:等等,你不是说出地狱之后,所有的一切都会被重置到之前的时间线上吗?
受的伤不会。沈安行回答道,只会好转一点点,不会那么惨而已。但不论怎么好转,都不可能完全恢复原状的,所以在这里最好不要受伤。
柳煦:哦,好。
送钱就送钱吧,总比送命好。邵舫哈哈笑了一声,又把手机拿出来看了看,说,这已经快四点了,查也查的差不多了,都歇一歇攒攒力气,恢复恢复体力,熬过今晚,明天就好办了。
这确实。
不管怎么说,在地狱里,守夜人是所有参与者的大敌。
邵舫之前就把钥匙拿在身上,现在所有参与者又被关了回去,他就得负责把他们都再放出来一次。
但怕黑熊还会再来,邵舫就没有先急着把他们放出来。他把他们这一行五人所有的收获跟其他参与者讲了讲,又把明天的计划交代了一下后,这一行五人就又回了飞鹰的那个房间里。
程舞说过,六点的时候,小黑会去睡觉,他们准备等到那个时候,再把参与者们都放出来。
他们这五个人就在飞鹰的房间里玩起了手机。柳煦倒在沈安行身上刷手机,沈安行就一手揽着他,一手撸着又跑到了他旁边来的飞鹰的狗头,看着柳煦打单机游戏。
时间很快一晃而过到了六点。果不其然,程舞诚不欺他们,开门的声音突然从休息室那边传了过来。
身在飞鹰房间里的几个人又屏气凝神了起来。
他们听到黑熊路过他们门口,走到了关押室去。进去巡视了一圈之后,黑熊就又走了出来。但它并没有回到休息室里,而是打开了这条走廊上的某一个房间,走了进去。
邵舫纳闷起来:他居然不回休息室睡?
那我们在这里找地方躲可就难度很大了。容悦也说,鬼知道会不会一开门开出来一个黑熊。
她说的有理。
不管怎么说,他们还是又回到了关押室去。邵舫拿出了钥匙来,把参与者们都放了出来。
明天就能出去这个天大的好消息鼓舞了不少士气,每一个人出来时,虽然都还疼的龇牙咧嘴的,也对即将到来的守夜人感到忧心与恐惧,但脸上却都或多或少的有几分坚毅。
就连那三个初来乍到的新人也都没像刚进来时那么害怕了。看来,在被黑熊磨炼过这一遭之后,他们已经顾不上问天为什么自己会进地狱了,撑到明天就能活下去这无疑已经成为了他们最大的动力。
沈安行和柳煦站在门口,看着邵舫把人一个个的从笼子里放了出来。
看了片刻后,柳煦就拽了拽沈安行,说:我们走吧,找个地方躲起来。
沈安行点了点头。
就这样,两人手牵着手,离开了关押室。
他们没有去飞鹰的房间躲避,而是随手就开了一间房。这间房间是平平无奇的一间房,里面没有任何光源来照明。
为了避免守夜人起疑,沈安行就把照明用的烛台放回了走廊里。
房间里一片黑暗,柳煦按了按手机,想调出手电筒来照明,可没想到这次他的手机就跟死机了一样,明明刚刚在关押室里还能按亮看看时间,这次却不论怎么按都是一片黑屏,亮都不肯给他亮一下,就和刚进这个地狱时的状况一样。
搞什么。
柳煦一阵无言,心里已经被自己手机的这通变化搞得隐隐发毛起来。
他回过头,对沈安行说:糟了,手机按不亮了。
沈安行倒是坦然,他只讶异了片刻,很快就又平静了下来,说:没事,有我在,用不着手机。
柳煦笑了笑,心安了不少,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沈安行是个五感通达的守夜人,就算周遭一片黑暗,他也能把四周看得清清楚楚。
他回头关上了门,又拉上柳煦,钻进了这个房间的床下。
他们两个在床底趴了很久,没有手机,他们也不知道确切的时间,就只好这么趴着等着。过了不知多久后,他们才终于听到了地狱的公告声。
地狱的声音森然:【守夜人杀,狩猎开始。】
第51章 马戏团(十九)
【守夜人杀,狩猎开始。】
地狱这一句阴冷森然的话再加上四周这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一下子将周身的气氛拉进了恐怖的深渊。
柳煦有点害怕,忍不住喉结微动了动,咽了口唾沫,又往床底深处缩了缩。
沈安行也往床底深处挤了挤,又伸出一只手去,在柳煦背后摸索了片刻,最后紧紧抓住了他半边肩膀。隔着几层布料,柳煦隐隐感受到了他手心里的冰冷。
谁都没有说话。守夜人来了,也没有人敢说话。
四周一片寂静,连不远处的关押室里,小丑身上水珠滴答落地的声音都变得清晰可闻。
就这样安静了许久后,就有嗒嗒的脚步声传了过来。
这脚步声慢慢悠悠,像是在散步一般悠然自得。就那么一下一下,极其轻缓的在走廊中响起。
外面的脚步声响了片刻之后,忽然就停了下来,消失不见了。
周围再次陷入了一片寂静。
在守夜人的脚步声响过之后到来的死寂,实在很像暴风雨前的宁静。一时间,所有参与者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每一个都咬紧了牙关,警惕非常的注意起了四周。
死寂就这么持续了半晌后,一声尖叫声便突然极其突然的响了起来,把所有人都吓得一激灵。
那人似乎是被眼前的一幕吓破了胆,尖叫声撕心裂肺,声音都被撕裂得多了几分沙哑。
这尖叫声有些熟悉,柳煦一怔,很快就辨认了出来这是新人里的那个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尖叫过后,就有一阵掀翻或撞翻了什么东西的响声接二连三的响了起来,再然后,就是一连串慌乱非常的脚步声。
这是今晚第一位被狩猎者。
他撞开门跑了出来,一路都惊声尖叫着,还本能的想要求救,就大声的喊了起来:救命!!!救我!!救我
他的求救声到了一半,便十分突然的戛然而止了。
就像是被突然掐断了信号的收音机。
外面又陷入了一片死寂。
柳煦被这片死寂吓得头皮发麻,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变得颤抖了起来。
他转过头,看向沈安行。
他们俩挨得很近,即使四周黑成这个样子,柳煦也能把沈安行的脸看清楚。
沈安行目光凛冽,眼中闪着警惕的寒光。柳煦离他很近,周围也因为沈安行冷了好几度下来。
很突然的,柳煦就想起在他要出冰山地狱的时候,沈安行对他说,不要害怕,闯下去。
沈安行还对他说,我会保护好你。
他说到做到。
柳煦收回了目光,抿了抿嘴。
他突然就又心安了不少,便又抬起头,看向床底前狭窄的这片地方。
周围依旧一片死寂,脚步声也迟迟没有响起。
一片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然后,突然就有一对褐色的什么东西慢慢的从床头上垂落了下来。
柳煦一怔,以为是床上的什么玩具要掉下来。
但这个以为只有一瞬间,很快,他就想了起来这个房间的床上,哪儿有什么玩偶?
也很快,在他这么想着的同时,那褐色的东西也露出了全貌。
如柳煦所想,那并不是一个玩偶,也并不是一个没有生命的东西,更不是一个人它慢慢的从床头上把整张脸垂了下来,在一片黑暗之中,柳煦只看到了它一双漆黑的眼眸,和发黑发黄的一身白毛,以及头上那一对褐色的、被掰断了的角。
这不是个人。
这是一头山羊。
柳煦浑身一僵,全身的血液都好像在那一刻被吓到冻结了。
沈安行比他反应快,他见状,立刻伸出另一只没抓着柳煦的手,按着头上的床板,弓起身来狠狠的往上一顶。
柳煦只听到什么东西冻成了冰的咔咔声响,再然后,他就感到身上的床被突如其来的掀起来了。
他还没来得及回头看,就被沈安行一把捞了起来,二话不说的就往旁边一跳。
柳煦先前一直在床底下,眼下已经习惯了黑暗,也能看清四周的东西了。
他这才看清,被掀飞了的那张床已经被沈安行冻成了冰,正在黑暗中闪烁着幽幽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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