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逼我谈恋爱(无限)——我沉山海/山河长
柳煦紧紧贴着沈安行,毫无笑意的附和着哈哈干笑了两声。
他伸手心虚的扶了扶眼镜。
周遭太黑了,他也害怕,但好在他旁边有个救命稻草。
他紧紧抓着这位叫沈安行的救命稻草。
地狱的笑声阴冷非常,新人的惊叫声简直在给它火上浇油。
在笑过之后,地狱的声音才又说起了它这千篇一律的开场白。
【欢迎来到牛坑地狱。】
【这是生与死的狂欢,这是罪与罚的盛宴这里是地狱,并非你所熟知的人间。】
【请新的参与者,牢记以下规则。】
看来,这个开场白是固定的。
毕竟每一次都会有新人,所以每一次它都要介绍规则。
柳煦使劲往沈安行身上贴。他谁都看不见,只有手里死抓着的沈安行能给他安全感。
沈安行感受到了,偏了偏头,小声对他说:别怕,第一天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放平心态就好。
柳煦紧紧贴着他,忐忑的点了点头。
地狱说完该说的规则之后,也终于话锋一转,迈入了正题。
【这是一座久负盛名的马戏团,他们的每一次表演都在向死神挑战,他们声称自己无畏死亡。观众喜爱这里的表演,也喜爱为他们表演的动物们。那么,你做好被爱的准备了吗?】
说完这话,这声音就开始慢慢地沉声笑着远去。
众人:
隐隐约约的,他们仿佛明白了。
草。不知谁说道,你们想的跟我想的一样吧?
嗯。有人回答他,照它这么说,那肯定
三个新人却完全处于状况之外,那个被地狱安排的鬼怪吓得失魂落魄的男人此刻也终于反应过来了,吓得大叫了起来:你们说什么呢,什么啊!?
女生也跟着叫道:你们有话直说啊!!
还没等人来回答他们,他们面前十米远的地方,就突然轰的炸开一团火光。
参与者们本来已经习惯了先前的黑暗,眼下这亮光突然一炸开,他们一时无法习惯,只觉得这光刺眼极了。
参与者们当即忍不住眯了眯眼,又纷纷抬了抬手,等习惯了眼前的明亮之后,才又纷纷放下了手,也终于看清了眼前的情形。
原来,那炸开的火光是一团篝火,它燃烧在舞台中央,正烧的咔咔作响。
它点亮了黑暗,也把众人面前的景象照了个一清二楚。
他们面前,横了一道冰凉的铁栏杆。这些铁栏杆横横竖竖十分细密,其中的间隔的宽度也十分狭窄,大约只有一只手左右的间距。
柳煦左右看了一眼,果不其然,这铁栏杆不仅仅只有他们面前的这一面。他们所处地方的上下前后甚至左右两面,都是这样一面完整的铁栏杆。
是的,这不是栏杆,这是一个方方正正的大笼子。
他们十九个人,被关在了这样的一个大笼子里。
新人被眼前的景象吓得一哽,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柳煦站在最后,把沈安行抓紧了几分,又紧皱起眉来,声音紧张得微微发抖起来,道:我们就是马戏团的动物。
第37章 马戏团(五)
我们就是动物。
柳煦这话一出口后,空气就陷入了一片死寂。
参与者们心里都清楚,他说的没错。
地狱的声音在讲完规则后所说的那些话,也可以算作一种提示。
它说,这是一座久负盛名的马戏团,他们的每一次表演都在向死神挑战,他们声称自己无畏死亡,观众喜爱这里的表演,也喜爱为他们表演的动物。那么,你做好被爱的准备了吗?
它说的你,指的就是每一位参与者。
前后联系一看,被爱的参与者很有可能就是这些动物。
现在他们一进门就被关进了这么个笼子里,那事实就很显而易见了。他们确实,就是地狱所说的那些为他们表演的动物。
新人里的女生被眼前的恐怖事实惊得一时不会说话,随后就彻底崩溃了起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又开始呜呜嗷嗷的嚎了起来,嘴里哭叫着一些毫无营养的话。
没人多搭理她。
柳煦紧紧抓着沈安行,踮了踮脚,打量起了前方。
笼子正对面的篝火火焰旺盛,把柴火烧的噼咔作响。那篝火处在舞台正中央,距离他们很远,但好在烧的很旺,能把四周的一切都照的清清楚楚。
马戏团的舞台华丽,地面上平平整整地涂了七种颜色,如条纹一般横着贯穿了整个舞台,而那七色,正是彩虹的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
这七种颜色,被舞台中央的篝火烧的熠熠生辉。
舞台的正前方,有黑色帷幕紧紧垂落着,丝毫缝隙都不给留,众人根本看不到帷幕后是个什么样子。
不过舞台的前面,应该就是观众席。
再往旁边看一看,就能发现这边也有和舞台正前方那黑色的落幕布一样的巨大垂帘,只不过没有拉上罢了。
看样子,他们这里应该是舞台的后台。
周围一片寂静,只有新人在很不淡定的哽咽和哭叫。
所有参与者都在打量着四周。
片刻之后,站在最前面的笑面虎就皱了皱眉,说:奇怪了。
其他参与者闻言一愣:哪里奇怪?
没有人。另一位老参与者也说,一般来说,这个时候,负责接引我们的NPC都该出来了。
如果要我们自己去找的话,也不该把我们关起来。
笑面虎一面说着,一面拾起了他面前锁着笼子的大锁,说:我们肯定出不去啊,这锁一看就打不开。
柳煦一听有锁,就领着沈安行往人群里挤了挤,又踮起了脚,在一堆人头里努力的想要脱颖而出,想看看那个锁着他们十九个人的锁长什么样子。
但前面的参与者实在太多,大家又为了抱团,都不约而同地往一起挤,其余十七个人里面也不缺人高马大的,柳煦愣是什么都看不见。
无奈,他就只好叹了口气,高声道了句:前面的兄弟,那锁长什么样?后面的都看不清,你给形容一下?
好啊笑面虎在前面遥遥地应了一声,又拿着锁沉吟了片刻后,才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是三把大锁,很旧,都要钥匙。我们又没有钥匙,肯定是出不去的。
柳煦闻言,撇了撇嘴。
听起来确实没办法,他们总不能暴力开锁,没人有这种大力气的。
柳煦没回应,前面的笑面虎就又转过头来,遥遥问他:你还有问题没有?
柳煦这才反应过来,忙回了句:没了,多谢。
不客气。
其他参与者又说: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没什么办法啊,就只能在这里等接引的人了。有人回答道,毕竟我们又动不了
柳煦听了这话后,就抿了抿嘴。
进地狱前,沈安行对他说的话还历历在目。
沈安行说,牛坑地狱是为动物申冤的地狱,那既然他们这群人类是在马戏团里表演的动物,那么,负责训练他们的驯兽师,就很有可能
柳煦越想越觉得恐怖,嘴唇都跟着抖了抖。
就在此时,他突然听到头顶传来了一声清晰可闻的咯咯笑声。
那笑声实在难以形容,只能说不像是人类会发出来的。
众人都听到了。一时间,参与者们之间的探讨声戛然而止。
沉寂了几秒后,众人就纷纷抬头看去。
柳煦也跟着僵硬着脖子仰了仰头。他还没来得及看清那是个什么东西,沈安行就突然一把把他按到了怀里,然后就死死地按住了他的脑袋,根本不打算让他抬头去看。
柳煦懵了。他被迫倒进沈安行怀里的那一瞬,就听到耳边传来了参与者们刺耳的尖叫声。
紧接着,就是好一阵尖利的咯咯笑声。那笑声一重叠着一重,仿佛有很多东西正在他们头顶上笑一般。
那和他在冰山地狱里听到的婴孩笑声不一样,它比婴儿更尖利,也更不正常,听起来,就根本就不是人能发出来的声音。
更恐怖的是,参与者们的尖叫声似乎还让它们很开心,巨大的笼子不知被它们怎么了,竟然开始剧烈摇晃起来。
他们脚下一阵地动山摇似的晃,参与者们惊声叫着,根本保持不了平衡,到处乱撞了起来,撞了一片东倒西歪。
作为一个守夜人,沈安行倒是能站住的。但这种是个正常人都站不稳的情况下,他在原地不动如山好像有点说不过去。
沈安行就只好装着往后踉跄了几步,靠上了后面的笼子,慢慢地滑落了下去,坐到了地上。
柳煦吓坏了,他什么都看不到,还在一片黑暗之中体验了笑声和地震的无数重奏,还有参与者们一点也不整齐划一的尖叫声,吓得他一边叫着星星,一边双手胡乱的在沈安行背后乱摸一通。
没事,我没事。
沈安行一边这么说着,一边还死死按着他的脑袋,在这片混乱之中,他竟然还腾出了另一只手来,伸手拍了拍柳煦的后背。
他抬起头来,看向笼子顶端,在一片混乱之中沉吟了片刻,随后就开口说道:这些东西应该没什么生命危险,但是很吓人。我觉得这玩意儿你迟早要看的,所以现在就先给你提前预告一下,我一会儿就松手,你自己看看它。
柳煦一怔,然后就忍不住害怕起来。
他不知道那些是什么,但这些东西笑声尖利,还把这笼子搞得跟地震一样,实在是
柳煦抿了抿嘴。他虽然害怕,但是他不能做沈安行的累赘。
他便在他怀里使劲点了点头,声音颤抖但又十分坚定地道了句:你说。
是猴子。沈安行说,一群打扮成了小丑的猴子。
柳煦:
柳煦:哈?
沈安行倒是言出必行,说松手就松手。他说完这些,就松开了柳煦,又怕他被这笼子里的地动山摇弄得跌倒,便拉着他的手,说:你自己看。
柳煦就转过头,看向笼子顶上。
这一看,他就被吓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沈安行说的没错,那确实是一群猴子。但这些猴子身穿小丑的衣服,脸上也画着可怖的小丑妆容。整张脸都涂着夸张的白色,眼睛鼻子和嘴也都红的极其夸张。
它们咧着嘴尖声笑着,疯狂地摇晃着笼子。
新人吓得要死,哭着尖叫个不停。
她越是叫,猴子们就越是兴奋。这笼子四周也挂着不少猴子,刚刚谁叫的最厉害,它们就去朝谁做鬼脸,去扯他们的头发。
不止那个新人,还有许多其他的参与者们也都正惨叫不停。
柳煦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
唉,真无语。
有人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这声音就是从他们旁边传过来的,柳煦循声望去,就看到笑面虎整个人四仰八叉的倒在沈安行旁边,两手死死抓着笼子的铁栏杆,姿势十分搞笑。
他面无表情道:这些人难道就不知道他们越叫猴子就越起劲吗,闭上嘴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有些人呐,看着好像比新人高级点,其实也就是小兵和炮兵的区别。
柳煦:
沈安行:
你们听不懂我这个比喻吗?笑面虎又偏头看了看他们俩,说,那我换个说法,他们就是大白菜和圆白菜的区别。
大小的区别是吗。
差不多,但我想表达的核心点是他们都菜。
柳煦:
他转头看了看。
笑面虎说的没错,现在那些还在尖叫着惹得猴子兴奋的参与者,有一半是那三个新人,还有另外一大半是笑面虎点名过的那些半新人。
这些半新人,想必也最多只才过了一两个地狱,都还没什么经验,也自然不知道自己的尖叫正是招惹猴子的重点。
你看起来倒还算个好苗子。笑面虎一边说着,一边转头看了看柳煦,突然自我介绍道,兄弟,我叫邵舫。
我叫柳煦。
邵舫沉默片刻,假名?
真的。
柳煦习以为常,刚想把话说下去时,一直在这片地动山摇之中紧抓着他的沈安行就接过了话头,淡然道:不是那个絮,是日句下面四点水的那个煦。日头的日,句子的句。
柳煦:
邵舫眨了眨眼,又回过头,腾出一只手来,在空中比划了一下,然后就发出恍然大悟一般的长长的哦声。
然后,他又转过头来,问沈安行道:那你呢?
沈安行。
好嘞,行哥。邵舫应了一声,又左右看了看,有些纳闷的说,说起来,你不觉得好像更凉快了吗,行哥?刚刚在外面就够凉了,怎么现在还更凉了?
沈安行:
柳煦:
柳煦倒是职业素养极高,他只沉默了一下,转头就张嘴就来:说的也是,是有点。真是奇怪了啊,一个牛坑地狱怎么这么冷?附近有太平间?
沈安行:
沈安行抽了抽嘴角。
柳煦还真是和以前一样,撒谎都不用打草稿。
就在此时,突然一道声音传了过来。
下来,别闹他们。
猴子们的动作戛然而止,参与者们的惨叫声也跟着慢慢停歇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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