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岗向导是猫猫妻——双面煎大鳕鱼(104)
不用,多做几套换洗即可。
事情就这么敲定下来。
缪寻却觉得,这里面有些若有似无的私心在。
这个男人陷入了某种矛盾,一边克制清明,一边又在用各种手段侵/入他的生活。
没有任何越界的事,甚至连去小黑屋的频率都减少了。
距离忽然拉远了。
或许,是熟成那两个字惹的祸。
......
到了月底,缪寻不禁忐忑起来。
先前说好让他住到月底,下个月会不会继续,也没人通知他。
薛少爷去隔壁星系公干,已经一个星期没回来了。缪寻犹豫了几天,在对话框里打字又删掉,还是不敢发信息问他。
这要怎么开口?
问你还会不会再买我一个月吗?
简直像厚脸皮的商家在问要不要续约服务......
要不还是,试探问一下?
于是他发了条:【下周一可以一起吃饭吗?】
等了三天,没有回音。
挨到月末最后一天。缪寻默默收拾起行李,来清扫的女仆见到,笑着说:您都知道了啊,我来帮您收。
少年心脏缩紧,低着头轻轻嗯了声。
少爷恐怕不能回来送您了,缪少爷去那边要好好照顾自己。
连回来见他一面都不肯吗......
缪寻连收拾的心情也没有了。他走出僻静的小院,路上经过的人都盯着他,有唏嘘,戏谑也有同情或鄙夷。
小小年纪就自甘堕落,现在失宠要被送走,走在哪里都是一场惹人发笑的活戏码。
缪寻原本无所谓。
那个人待他好,再难听的话他都不嫌丑,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他想找个无人的地方,躲起来喘两口气,把情绪逼下去。却走到了偏室附近,在光亮敞开的窗户前看到了苟云和......威严冷漠的容老爷。
苟云倒是热情,招招手让他进去。可容老爷的审视像细密的钢针,看得缪寻头皮发麻。
容老爷不喜欢他,缪寻知道。
你来得正好,我们正在签合同。苟云表情慈蔼,他日常就像个邻家叔叔,可圈里无人不知他没心没肺,毫无底线可言。
这种人最可怕。
那么就按照薛公子答应的,租金还是按天计算,三年的话就是1095天,每日3000星际币,除此之外还有给闪密西族的三项特许经营和星际港口代理权,嗯......既然如此,租金方面我们就打个95折。缪寻,你觉得怎么样?愿意给薛少爷打折吗?
完全是一门生意。
他的亲舅舅轻描淡写地抿着茶,血淋淋地一刀扎进他心口。
干嘛要问我......
苟云觉得理所应当:这是你的事,总要问问你的意见。而且不是你发信息要薛少爷留你的吗?
一刀又一刀,搅烂了少年仅存的自尊,让他站在那里面对两个成年人或调笑或轻蔑的注视,僵硬得无法动弹。
仿佛在说,你耍的那点小伎俩,我们都知道。
容老爷斜眼瞧了他,缪寻的血从头到脚凉到彻骨。
我没有少年攥起手指,抖着肩膀否认。
苟云表示理解:你为自己打算也是应该的,好好跟着薛少爷,别惹祸。
少年强行咽下去,止住抖,倔强要求:我要回去
回哪?闪密西吗?你不想跟着薛少爷?
我还以为你挺愿意的。
他愿意,可他不想做明码标价按天租来的东西。
容老爷轻咳一声,略有些不耐烦,签完字就可以走了。
苟云收起合同,经过缪寻时拍拍外甥肩膀,闪密西前路通畅,你母亲会为你骄傲的。
少年的头颅沉重,抬也抬不起来。
一时间,室内只剩下他和容老爷。
冰冷的穿堂风吹过,激起中年人剧烈的咳嗽,容涣驱动轮椅驶向后堂,进到后室之前,微微撇过头,留下一句话:
你给自己标了什么价钱,别人就会按什么价钱来对你。
3000星际币一天的租赁价格,对容家来说,不过是普通的贱价。
掏得起,也不值得珍惜。
缪寻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浑浑噩噩回到小院的。
他的行李已经打包好,终端上有一条新消息:
【我帮你转学去了异能者学院,好好学习,之后再见】
就这样吗?啊?
3000块一天买来的小玩具,不关起门往死里揉躏,只送出去上学?
最后一晚,他缩在被窝里,狠命擦着眼泪,在模模糊糊看不清的屏幕上打下三个字:
【我恨你】
对方回得很快,只回了两个字:【别哭】
自那之后,缪寻几乎没再收到过薛少爷的消息。
进入哨兵学院,一下子面对的就是旷日持久没日没夜的军事化训练,早上六点起床,晚上十二点睡觉,每天雷打不动二十公里野外拉练,跑完了一身泥水,还要冷飕飕坐在教室里听理论课。
这是一所优秀的私立学院,包下一颗气候恶劣的边境荒星,整颗星球都是实地训练场。
没有星际网络信号,没有固定的住处,每15天进行一次淘汰赛,排名倒数前10的学生会被全体嘲笑着踢回家。
缪寻的生活,突然从舒适天堂跌进了混沌地狱。
第一个月,他时常半途精疲力竭,摔倒在拉练场地的泥土里。唯一学会的是在其他学员从他身上踏过去时,紧紧抱住脑袋防止受伤。
第二个月,他学会了边听理论课,边躲开B级向导讲师的精神勘察,偷偷开小差。
第三个月,他会顺手拉起摔倒的其他学员,带他们跑一段。
第六个月,他面对三个学长在深夜不怀好意的围堵,折断两个人的腿,打碎一个人的牙,自己受了轻伤,吃了处分。
第十一个月
凶凶小猎豹,马上要放假,你不回去吗?
学院里不叫名字,只叫代号,防止毕业后有互相认识的学员在立场对立的情况下暴露真实身份。
猎豹喝完最后一口牛奶,徒手捏扁瓶子,不回。
刺猬小心翼翼问:你要是不回,我能不能和你换一下护校的时间?我想多休两天,陪陪我奶奶
可以。说完,瓶子高高划出一道抛物线,哐当砸进15米外的垃圾桶里。
周围休息的小哨兵们都偷偷往那边看。
猎豹伸展着修长优美的肢体,姿态矫健,肌肉紧绷,沾了泥点子的冷漠脸庞,有种撕裂的野性美,看得其他刚消耗完肾上腺素的小哨兵们下腹紧紧的。
训练团里头号狠辣份子,谁的面子也不卖,敢对他下手,连教官也弄死给你看。
如果没记错的话,那边的暗河里已经找到三具教官尸体了。
虽然查出的下手痕迹高度疑似猎豹,学院却一点追究的意思都没有。
只是象征性关关禁闭。
一出事就开处分关禁闭,其他学员会遭受的家长,机构,学院三方在线严厉批判,猎豹从来没有受过。
一开始大家还以为这是重罚,直到意外死亡教官的军方亲属带人上门大闹,院方以关禁闭为由,轻描淡写拒绝了对方要人的要求,众人才豁然反应过来
这哪是惩罚?!这是正大光明包庇吧!
弄死了联邦中将不成器的亲弟弟,就这么轻飘飘揭过去了?
猎豹背后绝对有不得了的大靠山。
而且靠山势力肯定在中将之上。
他身份越神秘,越挠得众人心痒痒。
不只是见色起意的教官,还有心痒难耐的同学们。
毕竟这样欲色浓郁又健实的美人,要是能压住他狠狠享受一番,哪怕被长腿蹬到重伤,都能巨大满足人类心底最肮脏的征服/欲。
当然,被美人压也是可以的。
于是,几乎每天都有不怕死的先锋队试图自荐枕席。
猎豹不厌其烦,索性挂了把刀在床前。
来可以尽管来,刀就放在这里,一招没制住他,就等着被扒皮抽骨丢进臭水沟,通知家里人来领骨灰吧。
所以刺猬问完了话,一群人围上去七嘴八舌惊叹:你居然敢求猎豹换假期?
他怎么会答应你?
说!你们是不是私下有了py交易!
刺猬慌忙解释:没有没有,你们想到哪去了。再说了,凶凶小猎豹只是凶,人还是很好的,你们不要整天戴有色眼光去骚扰人家。
有人过来打听:他为什么不回家?受了快一年折磨,哪个人不想回去歇歇啊。
刺猬挠挠头:这我就不知道了。他好像没有家里人,每个星期唯一一次和家里联系的机会也从来不用,通话分钟都让给我们三个室友了。
有声音揶揄着:不会是不想回去面对金主吧?
他话音未落,一道破空声从远处瞬间逼近,刚一转脸,头骨咔嚓碎裂,一颗小石子砸嵌进他眉心。
他两腿战战,差点当场吓死。
投掷的力度刚刚好,多一分就砸穿脑浆,器官再造都无力回天,少一分只能伤及皮肉,起不到威慑效果。
众人噤若寒蝉,没有一个人敢吭声。
猎豹冰冷的锈金色眸子转了转,拿上包,径直离开。
结果是,猎豹又又又吃了处分。
等他被放出来,学院里的人几乎走光了,只剩下二十来个轮值护校的倒霉蛋。
饿了三天,他出来第一件事是空腹跑了10公里。
胃部隐约的绞痛让他找回一点活着的感觉,缺少了混乱密集的人声作为背景音,周围过于安静反而有些不适应。他加速跑完全程,面无表情忍受着嗡嗡的耳鸣,回到宿舍区。
高强度的训练养成了习惯,似乎已经成了麻痹自我的手段。
他已经不是从前那个他了。
不是那个会躲在被窝里想着某个人偷偷流泪的可笑小宠物。
从阳台收起干燥的衣物,找出毛巾和其他私人洗漱用品,在往公共澡堂走时,一种难受又心悸的感觉再次占据身体。
好像有个小锤子在心口敲来敲去,敲得人血液逆流,浑身发烫。
他抚了扶胸口,怀疑是运动过度导致的器官肌肉紧张。
关禁闭的三天里就偶尔有,今天怎么越来越厉害了?
要不要吃点向导素调节
兀自想起向导两个字,一股心血冲破防线,畅浪突破禁/忌,流向四肢百骸,他猛得咬紧嘴唇,快步走进浴室选了个单间,拉开塑料帘子,将水龙头拧向深蓝色刻度的冷水
哗哗哗
刺骨的冷水彻头而下,猎豹打了个寒颤,闭着眼睛靠在小单间一角,努力调整呼吸,平复情绪。
哗哗哗啪
体温被迫下降,猎豹却仍旧心口鼓荡,莫名其妙地心神不宁起来。
或许该适当摄入一点人工信息素
哗哗啪啪哗哗
猎豹动了动眼皮,在朦胧的水幕里睁开眼,他没吃饭,有点低血糖,现在脑袋晕乎乎的,还似乎出现了幻听外面,好像有脚步声?
或许只是留校的人来洗澡吧。
啪嗒
不对好像不对!
学院发的塑料拖鞋,踩在水里不是这种闷响,这种声音这种听起来更像是质地优良的牛筋鞋底,悠闲坦然,撩开水花,漫步朝猎物
逼,近!
唰!
帘子掀开又瞬间合上,蓝宝石袖扣擦过他战栗的肩膀,他浸透在冷水中,瞳孔剧烈震动,呼吸焦灼升温,在一片晃动的锈金色中映出男人矜贵秀致的面孔。
戴着白金戒指的手,捏住比一年前稍微成熟的脸,悠然审视他的东西。
一年了。
放置豢养一年的果实,是时候来验收美妙成果了。
深藏在心底酝酿三百天的恨意瞬间爆发,猎豹咯吱咬着牙喊出那个人的名字:薛,放
薛放凑到冷水下,轻轻附耳低语:我更想听你叫我主子。
缪寻胸膛起伏,不住深喘,压抑住悲凄地怒吼,滚!!!!
薛放眸中掠过一抹暗色,勾起唇角,我一来,你的初潮就热烈来迎接我了,感觉到了吗?
第121章 盐焗之猫 6 猫铃儿响叮当
初潮
用力握紧水管的手指, 狰冷发白。
原来那些忽冷忽热,心跳过率,都是激素变化惹得祸。
原不是什么大事
在血气方刚的学院里, 每个月都可能有人来潮。年轻的哨兵向导们私下看对眼,互相打个招呼解决,黏黏热热度过三四天,教官和生活老师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是成长的必经过程。
可在缪寻这里,就是一道难以逾越的坎。
先前在普通高中里上卫生课, 听到老师讲潮热失调的例子,有激素紊乱的异能者,年至三四十岁都不来初潮。
那时候, 缪寻就暗暗期待自己能中奖。
一辈子不用来潮,也不用窝在谁的怀里哀求,该多好啊。
今年来了异能者学院,负责《哨向两/性关系》课程的老师更加直白, 操/着一口粗犷的腔调,直截了当说:你们这群小畜生,整天训练时张牙舞爪的, 等来了大潮, 一个个焉头巴脑让人家搓圆捏扁还爽得哼唧乱叫姐姐哥哥, 寝室门都不关!到时候全都给你们录下来,谁再叉着腿跑最后一名, 直接食堂大屏幕滚动播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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