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岗向导是猫猫妻——双面煎大鳕鱼(52)
可是他从玥萨身边得到的信息完全不是这样的。
我也可以告诉你,研究的结果是:不存在能真正提升契合度的东西。只是存在一些药物激素,能伪造出结合热的效果,让你产生错觉。
薛放不动声色向前挪了10厘米,倾身温和问:你仔细想想,受伤昏迷后有没有被打什么奇怪的针剂。
缪寻略微思考,迷惑提出:可是玥萨的确一直和我保持距离。即使打我,也从来不亲自动手。他对其他哨兵不是这样的。
那只是因为他变态!薛放隐约动气,这种变态的思路,他最清楚了,不亲自动手打你,就能自欺欺人不承担道德上的责任,如果你事后再杀他两个手下,他心里就更轻松了,根本不会觉得在伤害你。
你为什么这么了解?缪寻眯起眼睛。
呃,可能因为我之前为了扳倒他,看了200小时他的各种采访视频,推断出来的?
薛放私下经常记录和观察各个政客,缪寻也知道,所以对这个答案还算能接受。
你很担心契合度是假的,我会生气,是吗?
薛放冷不丁一问,戳中了缪寻内心深处的弱点。
虽然不承认,当听到他和薛放的互相喜爱里,自己这一方可能是彻底虚假的,他觉得无比自责和羞愧。
他已经是被制造出的玩物,不能连喜欢上一个人,也是假的啊。
那时候,他精神混乱,被带进了房间,玥萨的大秘书告诉他,薛放很快就会来接他。他维持着一个姿势,等了又等,期间想了很多,如何解释,怎么让薛放接受。
可越想越觉得,假如他站在薛放的位置,得知伴侣实际不爱自己,他根本接受不了。
所以,薛放走进房间时,他用尽全身力气,虚痛地说出:以后不要再见面了。
他宁愿直接断掉,也不想告诉薛放:我好像,可能,或许,对你的喜欢,也是假的。
我不想让你知道感觉,好像我背叛你缪寻低着头,眼眶重新开始发热,可我没有背叛你,至少我记得的时候,没有。
薛放心口钝痛。他就猜到缪寻会这么想。有强烈自我保护机制的小野猫,碰见什么坏东西,第一反应是自己吃下去,闷声不吭,磨烂了胃,内出血了也不会吭一声。
不拽着他的大尾巴,拍拍屁股让他吐出来,等再发现时,就晚了。
在去找缪寻之前,薛放就断定玥萨一定留了后手,能大方放他去见缪寻,肯定使了什么坏招。
玥萨很懂缪寻,捏着他的弱点,笃定他绝对不会主动和薛放提起这一点。薛放更懂缪寻,一定要撬开他的嘴,把脏污伤口的烂肉挖掉,再好好养护。
两人之间的博弈,夹在中间受伤的,却是缪寻。
薛放怎么可能不痛,还忍得下心呢?
可是他不能心软松手。
被捅也好,事后被误解,被骂,闹着要分开都行,但当时那种情况,他绝不可能放任缪寻吞下去,默不作声拿玻璃渣把自己割得鲜血淋漓。他宁肯让他爆发出来,两人一起承担。
他是掌控两人未来大局的人,必须强迫自己冷静做出判断。
因为害怕疼痛而不及时去处理伤口,放任发脓,是弱者才会做的选择。
不符合他薛放的脾性。
薛放认真告诉他:缪寻,你要相信自己的感觉,不要随便相信任何一个人的话。如果可以,我甚至希望你连我都不要时刻相信。
教年纪小的伴侣不要时刻相信自己,薛放可能是独一份。
缪寻却抬起头,眼底有一些惊讶,想了想,好像懂了他的意思。
玥萨暗示你,你和他产生悸动,背叛了我。但你从没有背叛过我。
薛放再向前移动10厘米,挨着沉默的青年,真诚对他道:
你曾经跟我说,没有记忆就要制造美好回忆。
什么是真的,什么又是假的。
和你一起度过的快乐时光是真的,一起笑是真的,结合时内心的喜悦是真的。
契合度是个多么缥缈摸不着的东西。到底是因为我们互相相爱,契合度高。还是契合度让我们相爱?谁也说不准。
假如我们作为普通人相遇呢?
我还是会和你一起去看电影,去贫民区吃饭,因为你为了弹了一首曲子而落泪。
我爱上你的因果不会变。
你对我,就是cua,是维持生命不可或缺的蛋白质。契合度对我来说,只是增加味道的盐。我不吃盐,不会死。但我没有你,我会死。
退一万步,就算玥萨真的和你契合度比我高又怎样。
你只是被他碰一下脸就难受成这样,那我做的比他过分的多,你对谁的接受度高,还用说吗?你的内心在抗拒,足以证明你不喜欢他,既然不喜欢,就从没有背叛过我。
你要相信你自己。
而且,你现在已经在我身边了,不用害怕,做我亲爱的小猫就好。
第61章 耳朵rua肿 巴普洛夫的猫
缪寻的心渐渐安定下来。
就好像有人盖上焦热火炉的盖子, 给它披了一层湿毛巾,热气氤氲着升腾,那些焦虑和委屈, 都在缈缈的水汽里,柔软化开了。
他小声抽咽了下,脑袋抵着墙面藏起脸,像只鸵鸟小咪,声音涩涩闷闷的, 你是教授
薛放轻轻答应:嗯。
我会杀人但很多事我不知道你不许骗我。他越说声音越低。
薛放:好。
缪寻偷偷瞄了他一眼,攒着泪光面对墙,很愤恨, 同时又声调弱弱的,你要教我我,我会付学费的。
啊身后传来一声感叹。
缪寻脊背一缩,有股突如其来的紧张, 他话是不是说太过了,听起来好像他在服软,其实不是的他得解释一下!
你怎么能这样
向导抱怨似的说, 马上引起缪寻的激烈反应, 你不愿意就算了!我可以找别人。
薛放低低笑出来, 缩短最后10厘米距离,把逃无可逃的小猫咪圈住, 硬是展开他蜷起的长手长脚,翻过来,整个按在自己胸怀,把指节塞进他毛茸茸的耳孔里,故意捏了捏。
呜!不要捏。缪寻捂住头顶耳朵, 反倒被他戳得更深。
我是说,你怎么能这样惹人爱?薛放松开指节,按住他弱弱阻止的手,直接上牙啃起厚绒毛,Q弹韧性,软中带硬,还是熟悉的美味,以前也是,看见陈秘书就大胆喊姑父。现在还要让我教你,你真是
他感慨着:很会满足人的欲想。
缪寻的确有种特殊的魔力。能在不经意间戳中人心底隐藏最深的欲求,挖掘出来,给予满足。
或许缪寻自己意识不到。但在薛放角度看,这就是敞开了给他随便rua。
薛放兴致盎然:那我们商量商量,你想怎么付学费?
用,身体?
除了这个好像也没别的可以付。
薛放一本正经道:不行。万一教学很频繁,过度使用你,回头你累到在小课上睡着了,不是要影响教学质量?
缪寻捂在他怀里,怏怏不乐,那你想要什么
要啃耳朵根,撸尾巴尖。
缪寻轻微一抖,抬起眼睛,感觉略奇怪:你不是经常这么玩吗?
以后要玩更多!
他把脑袋紧塞在薛放胸膛前,头顶的小耳朵被挤压地平倒向两边,长尾巴在椅子下面偷偷翘起来,装作不在意道:随便你。
彼时,缪寻还没意识到更多这个词给予了薛放多大权力。
他只是事后反应过来,明明他准备兴师问罪,怎么结果是被大龄向导骗走了啃耳朵和撸尾尖特权?!
之后来探监的每一天,缪寻没有一次逃得过哼唧炸毛的结果。
他的耳朵毛湿了又干,干了又湿,被弄到肿起来,碰一碰都细细的疼。
每次他想拒绝,狡诈的向导就以这是补之前欠下的作业,学费还没正式开始支付来掩盖罪行。
到了第四天,他好像巴普洛夫的猫,只是听到那家伙皮鞋跟打在地上的声音,就机警地跳起来,变成飞机耳。
不过这次,薛放稍微收敛了些,因为他是来谈正事的。
缪寻,你暂时还是待在这里,比较安全。玥萨出事后他的爪牙正在搜寻你,想抓你去作证。
缪寻下意识环视周围,虽然监牢不大,但比在组织里被关小黑屋的地方敞亮许多。
也没什么不好。他干巴巴地说。
我想提前和你说一声,过两天可能会有变数。薛放尽量用温和的语气告诉他。
那天我用大范围精神攻击杀了4个哨兵,重伤98个,已经构成严重故意伤人。本来我和容免想以特别防卫,精神障碍者限制刑事责任能力来免除刑罚。毕竟你在离婚时,提交的申请就是我精神力枯竭,不稳定,失去常态,存在突然暴走伤人的可能。
缪寻:那现在呢?
现在,他们要求我再做一次精神力稳定测试,为期七天,再过两天就会平衡数值得出最终结果。
缪寻趴在了玻璃上,焦急问:那你怎么办?!
薛放唇边噙笑,神态安然:玥萨栽了个跟头,正在面临弹劾,恼羞成怒肯定不会轻易放过我。不用担心,见招拆招就好。
他在缪寻面前话说得轻巧,实际已经到了局势不可逆转的地步。
玥萨确实蒙受巨大损失,停职15天接受调查,支持率被薛放暗中推举的老议员一路追上。
但薛放即将被以故意伤害罪起诉,几乎也是板上钉钉的事。
在容家吃饭时,薛放随口问了容免:姑姑,您觉得我这次能判多少年?
容免表情冷漠,慢条斯理放下筷子,三十年起步。
啊,三十年啊,薛放托着腮,想象了下,出来我就六十岁了,半个小老头,说不定因为嘴巴太坏在里面被打断了腿,出来还得扶着拐杖。
容免铁面无私,说这些给我听也没用。你做下事情之前,就该考虑清楚怎么承担后果。
薛放笑了笑,压低声音问:您年底是不是要和姑父扯证?
喀,破天荒的,铁娘子手里那柄同样铁硬的筷子,掉在盘子上。
薛放一脸洞悉地站起来,既然您已经做好了决定,我就安心了。
接下来的一天半时间里,薛放在和时间赛跑。他没有再去探访缪寻,而是待在家里,一天写了十多封邮件,直接间接联系了上百人。
敲完最后一封邮件,以祝好两个字结尾,他筋疲力尽地躺下,连轴转的用脑强度让他的左右脑半球要分离了一样,炸裂似的刺痛。
可惜,还没休息几分钟,异能者司法警察就上门了。
薛放一看时间,豁,早上九点整,一分不多一秒不少,绝对是早就迫不及待蹲在门口,只等时间一到就闯进来拿人。
联邦机关系统的效率要是都这么高,也不至于烂成现在这个样子。
薛放在内心腹诽,整整衣襟,十分配合地戴上手铐。
等等,把他的终端和其他设备都搜走。
薛放没想到他们无赖得这么正大光明,平淡道:警察先生,还没判决,你们现阶段还没有权限带走我的私人用品。
他挑衅地晃了晃手铐,连这个也是我给面子才戴的。
闭嘴!你滥杀无辜哨兵已经是事实!不要逼我们采取强制措施。警察队伍亮出了□□。
忽然,一道铿锵的女声穿破凝重的空气,到达庭院中央,薛放。
众人同时回头看去,容免带着大秘书走过来,目光对准薛放,似是警告:你已经犯下过错,好好上庭走法律程序,我会时刻监督你。
前半句好像在警示侄子,怎么后半句听起来像威胁警察?
大法官一到,总得卖她三分面子。警察头头挥挥手,把薛放的镣铐解开,终端光脑悉数放回去。
薛放登上飞舰之前,回头微笑,无声和容免与陈秘书说了声:再见。
庭审全程不允许观众,过程走马观花,比打了鸡血还快,正常要分三次走完的审问流程,三个小时就搞定了。
开到后面,薛放累得眼皮直打架,不管正反方律师怎么来回唇枪舌剑,他就闭着眼睛,靠在正中央台子,小憩一会。
法官发现他在睡觉,顿时怒不可遏,又给他判了个蔑视法庭的罪名。
薛放不痛不痒,揉揉眼睛,扫视一圈:你们弄完了吗?什么时候放饭?
看吵架看得他都饿了。
他那个临时凑数找来的菜鸟律师叹气摇头,把材料一甩,说声我不干了!,就直接走了。
薛放耸耸肩,你们还有其他问题吗?
法官是玥萨派系的人,早就忍不下去他这幅作风,迫不及待一锤定音,一审判决,被告人薛放故意杀人罪,情节恶劣,社会影响广泛,判处有期徒刑三十年七个月,并处罚金10亿星际币。
薛放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走之前笑着补了一句,哦对了,我会上诉的。
法官不予理会,看他找的那个刚出学校没几年的菜鸟律师,就知道薛放多半是找人疏通不成,已经放弃抵抗。
这次,薛放被押上了装甲车,要被送入临时看守所。
按照联邦法律,踏进看守所采取血样的那一刻,就是判决生效,真正成为联邦罪犯的时刻。
薛放的脖子,双手和脚踝都戴上了限制器,防止他使用精神力攻击同行警察。
后脑靠在车辆厚重冰冷的铁厢上,薛放放松身体,休息了一会,忽然睁开眼问:请问现在几点了?
哨兵警察们被交待过,一个个面对他都紧张而戒备,我们不会回答你任何问题,老实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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