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稚颜不明真相,只知道随着他开始为她锻体,剧烈的痛意从四肢钻入血脉,疼得她撕心裂肺,难捱地呼出声来。
她挣扎着想要躲开,不想承受这份痛,但容玉紧紧桎梏着她,将她困在怀里不准走。
这到底是在做什么?
稚颜努力睁开眼费解地看他,但容玉没法直接表明一切,之前他用银齐的身份帮她锻体引气,她不愿意,所以他才想着直接用这个身份帮她罢了。
偏生他又不能说明白,所以这帮忙来得突兀,稚颜没心理准备,忍受不了开破经脉的痛也情有可原。
她不断挣扎,但挣不开他,接着浑身都开始冒烟,那是身体里的污秽之物在排除,是锻体的过程。
冷汗不断侵出,痛到最后,稚颜连呼吸都不会了,脸色发白,骨头如被断开又重塑,太痛苦了,如果她知道一切,知道修炼要如此痛苦,定然会拒绝。
但她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也说不出话来。
看她这样疼,容玉残破不堪的玉石心又碎了一道,他低下头,抓住她的手紧紧握住,两人掌心相贴,他手心泛起蓝色的光,将他的真气送入她体内,以缓解她的疼痛。
真气入体的那一刻,稚颜立刻好了许多,至少可以正常呼吸了,她稍微放松一些,便觉整个人好像要飘起来,身上各处泛起银蓝色的光,若仔细看的话,会发觉像是一条龙的图案。
旁的修士真气是很难与容玉相比的,这也是他第一次动用,本意是让她不那么疼,却无意间助力了她破开魔咒入道修行,也算是歪打正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稚颜渐渐没了什么特别的感受,就是身子还轻飘飘的像要飞起来,还好容玉一直按着她,不然她估计能把屋顶给掀了。
再后来,她疲惫地睡着了,无力地倒在容玉身上,容玉抱起她放到床榻上,将被子盖好,就那么静静看了她一会,闪身进了黑墙之内。
冰棺里躺着银齐的身体,他的一切都是银白色的,没有他的魂魄时,就像一具雕刻完美的玉像。
容玉弯下腰静静看着这张自己的脸,想要将胸腔里的心置换,可还不到时候。
若这个时候换了,他同这具身体都要受不小的伤。
可他实在是很想用这颗心去感受外界的事情。
这在稚颜出现之前是从未有过的。
手落在另一具身体的心口处,容玉静默许久,终是什么都没做,只耐人寻味地喟叹一声。
寝殿内,稚颜不清楚自己睡了多久,只是醒来之后,感觉身子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了。
是真的不像是自己的了,操控起来极其敏锐,与其说是用神经,不如说是用心念。
她心里刚想到什么,身体就照做了,完全不等大脑反应。
有些狼狈地站在床榻边,稚颜低着头开始认真思考自己这是怎么了。
她记忆里是大魔头和他都穿得挺凉快的,然后就开始疼,冒烟,再接着是身体开始变化,好像要飞起来,四经八脉都通畅了许多,觉得自己异常“干净”,从未如此干净过。
再之后,也不再疼,紧接着就没有意识了。
不太明白,这是怎么了?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那啥?
不会吧。
她还活着啊,大魔头之前说她承受不了,会死,可她现在还活着……那应该不是?
但如果不是这个,又是什么?
稚颜太苦恼了,捡起衣服穿好,等骨蝶来送早膳的时候都还没想通。
瞧见蒙着脸的骨蝶,想到对方的种族,稚颜心里毛毛躁躁的,忍不住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骨蝶,你说,若孤男寡女在一起……先是这样,后面又那样了,在你们修真界,这是在做什么?”稚颜努力简要表述,用手比划,脸上的温度轻轻一碰就会点着,“事后一方还觉得身轻如燕,身随心动很是敏捷,这又是怎么回事?”
骨蝶将碟子一样样摆好,面纱后的脸上挂着莫测的笑。
“这……”骨蝶清清嗓子,压低声音说,“夫人问这个,骨蝶真是不知如何回答才好,总之,还是要先恭喜夫人。”
稚颜见她这副样子,很难不想歪,脸色苍白道:“……不会吧?……这……难不成还真是……原来你们修真界是这么玩的。”
她尴尬地说,“呵呵,和我们凡人一点儿都不一样。”
真的,完全,不一样。
有点幻灭,又有点好奇是怎么回事。
要是每次都这样……稚颜只要想想那个疼就脸色灰败起来。
骨蝶见此赶忙道:“夫人不要胡思乱想,修真界总会与凡界有些不同的,夫人如今已过了最难的地方,想来君上之后会让夫人更……”
“别,别说了!”
稚颜自己脑补了奇怪的东西,很担心骨蝶说出奇怪的话,捂着耳朵不肯听了。
丛音此刻姗姗来迟,她修为高,远远就听见了寝殿里的对话,看见稚颜的时候大刺刺笑道:“恭喜啊小公主,看你这一身灵气,再不似当初那般憨钝,真是沾了君上的光,之后见了君上可要好好感谢啊。”
沾了君上的光……所以,是他把那个什么给她了,她才有灵气了?
稚颜觉得她想得太对了,自己一个人纠结又害羞,连饭都顾不上干了,坐在椅子上捧着脸发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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