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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修贤直视他:“世子对她做了什么?”
江云翊也没去问这个她是谁,他们两人心知肚明的,也没必要再装。江云翊低头淡笑:“傅大人, 此时此刻,是以什么身份来问我?以我未婚妻长辈的身份?还是……她爱慕者的身份?”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碰撞,谁也不退让,颇有些剑拔弩张的意味。
傅修贤缓声道:“你认为是哪一种, 皆可。”
江云翊抿了一口酒, 淡淡道:“这便是我与傅大人不同之处了, 若是旁人问我这个问题, 我会肯定地说,是她爱慕者的身份。傅大人, 性情温和,待人和善,但凡事喜欢留余地。我不是这样的人,我喜欢什么, 要什么, 便去争取就是。”
相对而言, 江云翊的性子虽然清冷一些,但他就像狼一般,有坚定、掠夺的眼神。
哪怕很不想承认, 他心里也知道,若是两人就这样站在温娇面前,让她选。不去顾虑任何东西,只是纯粹的去选一个她喜欢的,愿意终老之人,她必然是会选傅修贤的。
如大哥所说,傅修贤比他,更讨女子欢心。
他不算是个体贴之人,但他觉得自己比傅修贤更胜一筹之处,在于他从不优容寡断。他喜欢她,想要她,只要肯定了这一点,他就愿意抢在时间面前,一往无前地走到她身边,让她点头。
傅修贤神色不为所动:“你迫她嫁给你,也算是争取么?此等行径,非君子所为。”
“你不必同我讲什么大道理,”江云翊淡声道,“我有没有逼迫她,你去问她便是。这是她的选择,你又有何资格在此置喙?”
江云翊倾身过去,盯着他的眼,一字一句地说道:“一切已成定局,我赢,赢得光明正大,没有对不起任何人。她是我的妻,从前是,往后也是,我待她之心,分毫不比你差。”
傅修贤闭了闭眼,伸手捂住手腕上的咬痕,经年的伤疤,仿佛此时才开始真正疼了起来。
他哑声道:“你可曾想过,她并不喜欢你。”
江云翊似被戳中了痛点,他豁然站起身,看了傅修贤片刻,双手紧握成拳,缓声道:“随你怎么说,今时今日,我比你更懂她要什么,便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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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王江略听了江云翊要娶温娇之事,除了发了好一阵子的呆,倒是没有多说什么,他这个儿子,他再清楚不过。
可是私下里,他依旧找温娇过来,旁敲侧击地问了一下。
温娇红着脸,含含糊糊地点头。
永安王这才放下心,回头与老太太商量了一番,便递了折子上去,请求陛下为他们二人赐婚。
这样的结果,陛下自然乐见其成。
赐婚的圣旨很快就下了,这个消息就如惊雷一般,在盛京炸开了锅。不说其他世家贵族如何反应了,便是这小小的永安王府,下人们私下里都在议论此事。
因大家伙儿此前,都是以为宝真县主是未来的世子妃。
这会儿世子妃之位不仅易主了,还是这样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可不叫众人大跌眼镜。
长平郡主是在圣旨下来之时,才得知此事。
在此之前,他们是有意将这件事瞒得严严实实,就是怕她得知后从中作梗。她听完圣旨,脸色发白,一个仰倒,竟然气得就此昏了过去。
江云翊服侍在她身侧,待她醒了,便伸手去扶她起来。
魏长平看着她的儿子发了一会儿怔,一下将人推开,眼泪顺着双颊而下,气得胸膛剧烈起伏:“……我看你真是鬼迷心窍了,一个破落门户之女,也值得你费尽心思去娶?”
“我看你存心与我作对,”魏长平掩面痛哭,“也罢也罢,你气我算了,我便当从未生过你!”
江云翊静静看了她片刻,待她稍稍发泄完情绪了,才低声道:“母亲这是说的什么话,儿子纵有千般不是,但这些年总归是对您百依百顺的不是?”
魏长平自己的婚事不顺,多年来,一直将江云翊看作是人生支柱。她这儿子虽然性子冷了些,但惯来对她孝顺,想到此,她便点了点头,道:“好,你若真是心疼你母亲,便去把婚事给我退了!”
“婚事乃是陛下赐婚,如今天下皆知,退不了。”江云翊始终稳稳坐在魏长平面前,“便是可以退,我也不退。”
他抬眸,缓声道:“今日不怕推心置腹同母亲交待一声,我喜欢这个女子,此生,非她不娶。”
一句非她不娶,让魏长平气得话都说不出了。
江云翊站起来:“母亲好生歇息,儿子就不打扰了。”他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门。
魏长平颤着声音,眼神发直:“扶我起来,我要进宫面见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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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礼完佛,傅氏连忙上前搀她起来。
“老太太心诚,佛主必然是听了您的祷告,才让两个哥儿的婚事,顺顺当当地定下来。”
老太太笑着拍她的手:“接下来,可是要辛苦你了。”按理说,长平郡主是当家主母,江云翊的婚事应该她亲自来操办,可是她应是没有心思再管这件事,因此,老太太做主,将此事交由傅氏来办。
大公子江霁月的婚事定在了五月初,原本,江云翊的婚事怎么着,也该排到半年后,起码给女家一些准备。可是,他担心夜长梦多,硬生生挑了八月,这可不是该让傅氏忙坏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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