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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太多可不是好孩子的做法。”嘴角的笑意还未褪去, 雨宫翠抬手按上太宰治的肩头, 推开他的力道平和坚定,“治君, 那是我的私事。”
这样刻意强调界限的话语加上明显拒绝的肢体动作,让抿着嘴的青年不得不摆正态度, 有些泄气地靠在了座椅的靠背上。
虽然那样问了, 但是在他心中十分清楚, 答案只可能有那一个。
自始至终都在追寻、为了获得对方的喜爱而持之以恒付出努力的角色——在雨宫翠所讲述的故事里, 身为唯一主角的那个人,另一世界的太宰治。
“什么啊, ”他意兴阑珊地小声嘀咕,“就这么在乎那个家伙吗?”
这是出于一时之气的抱怨,含混的嘟囔声在唇边滑过, 只有自己能够听清。
再联想到先前对方毫不掩饰地邀请自己代为看病的事,莫名其妙的负气感愈发强烈,等出租车到达目的地的时候, 脸几乎鼓成了包子。
下了车之后朝那位医生的诊室进发,雨宫虽然立刻注意到他在闹别扭, 却对其中的原因茫然且疑惑。
“在生什么气呢, 治君?”
是啊, 他想。
我究竟在生什么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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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短暂的周末休息过后,不情不愿地被抓来上班的港/黑首领瘫在办公椅上,正试着放空大脑的时候,再次从下属那里收到了意料之外的礼物。
和早餐一同递过来的,是静静躺在秘书摊开的掌心之中的几枚药丸,石膏一样细腻的白色。
眼上缠着绷带的青年歪歪头,有些好奇地细细打量着。
“诶,这个是——?”
接收到那份疑惑,莞尔的雨宫翠想了想,故作认真地糊弄对方。
“是吃完之后能够如愿升上天堂的毒药,我花费好些功夫才搜罗到的。您如果还是向往毫无痛苦的死亡,不妨试试这个?”
太宰治驾轻就熟地从他面前取走了尚还温热的早餐,小口小口慢条斯理地进食着。等到圆滚滚的面包整个消失在肚子里,他随手扯了张纸擦拭嘴边的食物残屑,三指拢起,从雨宫翠手中捏走了那几枚药丸。
指尖和掌心若有若无地触碰。停滞。一触即分。
最后留在脑海中的模糊印象,是转瞬即逝的痒和微凉。
雨宫翠注视着上司取走那几枚药——是A世界的医生那里开的处方,本就是针对面前之人的病情加以治疗的对症之药。但是,他无法从实交代这些药物的来历和作用,只能采用这种类似诓骗的手段,自然也对太宰治是否会乖乖吃药抱着深深的、切实的担忧。
所以掌心变空的下一个瞬间,心脏就不由自主地提了起来。
如果不愿意吃该怎么办呢?
毕竟是来路不明的药,诡异到随便哪个普通人都会心生警惕。何况太宰治的难以取信他早就清楚,就算随手把这些药丸丢进垃圾桶,那也没什么好惊讶的——
然而,飞快浮现的诸般杂念还没来得及形成确切的形状,那边太宰治甚至懒得低头对这些雪白的小药片加以仔细的观察,就随手把它们丢进口中,就着水飞快咽了下去。
他皱着眉头发表评价:“又酸又苦。”
被这份干脆震住一秒,雨宫翠闻言回神,赶忙按着办公椅的靠背弯下腰来,拉开了办公桌一旁的抽屉,在里面的存货中随意翻找几下,挑出颗糖果剥开包装,娴熟地塞进了苦着脸的太宰治嘴里。
含着糖的青年脸颊上鼓起一块来,那副略带孩子气的天真神情,没来由地让雨宫翠的心情变得非常轻快。
或许是由于之前投喂糖果那一套行云流水的流程都是在中岛敦身上练出来的,正常来说,接下来要进行的那个环节——让他放在身侧的右手不自觉动了动,有些轻微地发痒。
是太宰治。他在心中不断跟自己强调着,面前的人是暴力集团港口黑手党的首领,浑身都是谜团的恶之魁首,总是倾向于用自杀来解决问题的重症患者,是那个麻烦的狗男人太宰治。
但是,即便抱有如此清醒的认知——
手却依然自然而然地抬了起来。
以自己都觉得讶异的流畅程度,温和地按在青年的发顶,用哄孩子一般的语气柔和地说着话。
“好乖。”
“谢谢治……咳,太宰先生。”
尽管在被触碰的最初有一瞬间的僵硬,但那副躯体很快就放松下来,像一只警惕之后判断没有危险、便开始小心翼翼地享受触碰的野猫。
内心默默感慨着自己真的是胆子大了,雨宫翠直起身来,刚准备收回手,耳边就有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友情提醒宿主,攻略对象信任值上涨三点!目前的信任值为:48点!】
……三点吗。
对太宰治来说,算得上相当丰厚的奖励。但是,若说他刚刚做了什么足以匹配这份奖励的举止,未免太过偏颇了。他最多只不过是给颗糖吃,然后好声好气地摸摸头而已。
倒是太宰自己,不仅干脆地吃了来路不明的小药片,面对那样的僭越之举也没有生气——
所以,更贴近事实的说法是,这个人主动选择了信任他吗?
雨宫翠朝办公椅上青年缠着绷带的后脑投去深深的一瞥,在如上想法撞入脑中的瞬间,呼吸不由自主地有些加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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