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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浅】:神他妈的开学,明明是霸占我们的暑假补课,但凡多给我放一天的假,我就能交给他一沓写满的试卷。
【丁檬】:哎呀马上高三了能放十天的假就不错了,现在咋办?
时浅看眼还遥远的教学楼,心一横,放慢脚步。
【时浅】:帮我请假吧,就说我身体不舒服。
【丁檬】:中暑?
【丁檬】:这理由已经好几个同学用了,老班说一会儿就去医务室看他们,每人一瓶藿香正气水,他都准备好了。
时浅嘴角抽了抽。
【时浅】:那说我肚子疼。
【丁檬】:[ok]就是感觉哪里怪怪的,这么热的天要真的来大姨妈,不亚于煮毛血旺啊[偷笑]。
【时浅】:......别说了,我昨晚刚吃的毛血旺。
时浅收起手机,打算找个没人的地方先把卷子写完,四处看了一圈,转身去还没开学的低年级教学楼。
偌大的校园空旷,骄阳穿过罅隙拥抱唯一的行人,时浅一路踩着树荫小跑去没上锁的空自习室,即将抵达,一抹赏心悦目的背影闯入她视野。
男生个子瘦高,露着些许修长脖颈,皮肤白得像蒙了层冷调的颜料,风吹着衣角贴紧他后背,能看到棱角分明的骨骼。
时浅只看了一眼就越过了他,心里略有遗憾,没来得及回眸细看就眼尖地发现朝她这个方向走来的教导主任,连忙闪身,躲进其视野盲区。
与此同时,男生从她面前走过。
时浅呼吸微微一窒。
几乎没过大脑,她一把攥住即将走远的男生,另只手推门,和他一同藏进身后的空教室。
男生眉峰一蹙,似是没料到自己会被一个突然冒出的姑娘“挟持”,正要挣脱,时浅轻轻“嘘”了一声:“别说话,被教导主任发现会罚我们写检讨的。”
话音刚落,她抬眸瞥见窗户外越来越近的身影,忙拽着男生蹲了下来。
脚步声离近。
时浅和初次相逢的陌生男孩躲在逼仄的空间。
室外的高温仿佛一同卷了进来,悄无声息地烘烤着安静的角落,男生身体离她咫尺,她有些惊讶地发现自己好像攥了块白玉——男生体温很低,被她牢牢攥住的腕骨冷而硬,丝毫没受高温的影响。
男生面无表情地抽回手,欲起身,又被她拽住。
“马上就走了,再等等。”时浅第一次发现自己有成为昏君的潜质,面对屡次三番拒绝她帮忙的男生,她这暴脾气竟然忍了下来。
无他,这张脸好看得实在有些过分。
单从五官来讲,这个惊鸿一瞥就勾走她魂儿的少年算得上妖孽那一挂,眉目浓滟,尤其右眼下那颗不明显的小泪痣,恍若白雪上一抹心尖血凝成的印记,诱飞蛾扑火。
如果他想,大概什么都不做就会有无数小姑娘心甘情愿地扑向他。
可他偏偏气质严肃,白衬衫洗得领口发毛,戴着一个普通的甚至算得上难看的黑框眼镜,愣生生把皮相上的轻佻压了下去。
时浅盯着那颗被镜片遮挡的小泪痣,鬼使神差,想上手摸一摸。
男生挡住她手。
“你干什么?”
他开口,嗓音意外的好听,温如玉石——如果忽略里面的沁凉。
时浅大大方方地调转方向,把半路被拦的手伸到他面前:“你好,认识一下,我叫时浅,高三二班,你呢?”
男生没说话,只是听着外面走远的脚步,起身推门。
第一次主动搭讪却被无视的时浅愣在原地,挑了挑眉,收回晾在空中的手。
这人,怎么这么没礼貌,连个谢谢都不说。
她心不在焉地开始补作业,脑海里却总不受控地想起方才视她如静物的某个身影,下课铃刚响,她直奔教室,糊弄过老班后就去丁檬座位。
丁檬正把小说藏在卷子下看得津津有味,冷不丁被抽走,吓了一跳,看到是时浅,这才松口气:“吓死我了,搞定啦?”
时浅点头:“你之前说有人搞了个校草投票,有照片吗?给我看看。”
帖子从首页一层一层地往下翻,时浅看得仔细,几乎要把高糊的小图戳出个洞,眉梢却随着逐渐见底的帖子拧了起来。
都不是,而且都没他好看。
“怎么啦?”
丁檬还在奇怪时浅怎么突然对以往嗤之以鼻的校草评选有了兴趣,听到她问:“咱学校长得帅的都在这了?没有漏网之鱼?”
“废话,你当帅哥是一抓一大把的大白菜啊,咋可能漏掉。”
时浅懊恼至极。
直到此时才想起自己刚才犯了个致命错误——她当时看到男生穿的不是校服,还在上课时间闲逛,想当然的以为他和她一样都不是循规蹈矩的好学生。
却忽略了他根本不是本校生的可能。
“其他学校的贴吧有没有校草评选?”
“有,我给你找找。”
这句话后,丁檬一头雾水地看着时浅扎进贴吧,仔仔细细地把江城所有高中榜上有名的帅哥翻了一个遍,往常黑亮的双眸却逐渐黯淡。
“到底怎么啦?你不会被晒糊涂了吧?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个?”
时浅摆摆手,小脸恹恹地回自己座位,趴在桌上生自己的闷气。
早知道这男生就跟一场梦似的会消失,她当时就是冒着被教导主任罚五千字检讨的风险也不会放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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