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被NPC明恋是错觉吗[快穿]——夜富(62)
小女孩脚底下没有够着地,是飘着走的。
蒋弥从小到大见惯了鬼,可今天却像是第一次见鬼的一样的定在了原地。
小女孩也看见了他,抬头试探的喊了一声,哥哥?
蒋弥顶着过往医护不解的目光蹲下身子,嗯。
小女孩有些惊讶,别人都看不见我,哥哥你还能看见我吗?
蒋弥觉得自己喉头有些哽,看得见。
小女孩两只小手搅在一起互相抠着指甲,我睡醒了,然后妈妈就不见了,我找不着她,护士阿姨也看不见我,她还把我的公主娃娃的高跟鞋给丢掉了。
蒋弥牵住小女孩的手,站起身来,半垂下眸,我带你先出去。
小女孩没哭没闹,乖乖的被蒋弥牵着,蒋弥牵着小女孩到了楼梯口,这里没什么人,蒋弥就直接坐到了楼梯上面。
小女孩很爱干净,向蒋弥要了一张卫生纸以后,垫在了她坐的台阶上面。
蒋弥因为这个身体还是青春期的缘故,比以前的他神经还要敏感许多,看了一眼,眼圈就不受控制的红了,灰黑色的左眼水汪汪的一片。
心里的难过感觉大过了羞耻感。
小女孩把衣角拢了一拢,抬头看向蒋弥,哥哥,你能给我妈妈打电话吗,我记得号码。
蒋弥掏出帆布包里的又重又小的手机出来,小女孩报了号码出来,蒋弥拨打过去,先是响起了几声嘟嘟声,后面就打通了。
对面是一个憔悴的女人声音。
喂?
小女孩很高兴,小手挥舞起来,是我妈妈,是我妈妈,妈妈!
小女孩连喊了几声,对面女人都没有应声,只是继续询问是谁打来的电话。
一直到了通话结束,女人都没有对小女孩的呼喊应声。
小女孩见电话挂了,神情落寞又有点不解,妈妈好像没听见我的声音。
按理说,蒋弥可以控制住自己不流泪,可能是由于体质原因,他的左眼自然而然的留下眼泪,接着便是双眼流泪。
蒋弥坐在楼梯上面,手背掩住眼睛,尽量让自己哭的不要那么夸张。
小女孩看蒋弥突然哭了,小手有模有样学着她母亲曾经安慰她的姿势,拍了拍蒋弥的后背,哥哥不哭,哥哥不哭。
蒋弥流泪流的开始夸张起来了。
身后不远处的楼梯门半开着,程绽拄着两个拐杖站在那里,看着蒋弥头低下来,正无声的掉着眼泪,看了一会,程绽半垂下眸子,转身走了。
蒋弥的第二通电话是打给自己师父的。
对面接了起来,蒋弥声音沙哑的问话,师父,能养鬼吗说着,看了身边的在玩自己包上挂件的小女孩一眼,养小鬼
师父默了半晌,养不了,小鬼鬼体易散,你更养不了。
蒋弥低下头,许久没有说话。
师父像是察觉到蒋弥的心事一般,小鬼恋家,你还是送它回家吧,它伤不了人的,没什么关系。
蒋弥语气慢慢平复,好
蒋弥顶着眼圈通红的双眼去向程绽告了别,然后带着小女孩走出医院。
小女孩不仅记得她母亲的电话号码,还记得她的家庭住址。
蒋弥把小女孩放在自行车后座上面,一路按着地址骑行过去,骑了半个小时左右,到了一个大院子门口。
门口还有一个扎着小辫的小男孩满脸脏兮兮的泪痕,鼻子下面还挂着鼻涕,正蹲在地上抠泥巴。
小女孩高兴的挥了一下手,大宝!接着她转头看向蒋弥,哥哥,我回家了。
蒋弥笑着点点头,看着小女孩欢快的飘了过去,去吧。
后面的日子里面,程绽也出院了,不需要蒋弥过去看他,两人在学校里面除了一些碰见的时候,会打声招呼,就也没什么交际了。
每天上下学,蒋弥会绕很远的路,只为了经过这个大院子远远的看一眼,有时候会遇到小女孩在门口坐着,过去聊聊天,有时候会看见小女孩在看其他的一群孩子玩游戏。
一直到很久之后,蒋弥再也没看见过她了。
蒋弥从高一升到了高二,分班之后,发现不少曾经认识的同学都开始长个了。
程绽也属于长个的那一波人,与其说是长个,不如说是,长开了。
程绽原先看起来很瘦弱,皮肤也不白皙,和好看帅气沾不上边。
蒋弥反而一直是学生里面出类拔萃的那一拨,个子高,长的帅,眉眼间满是少年人的蓬勃朝气,灰黑色的左眼平添了几分神秘感。
蒋弥后来和程绽没什么交集了,连程绽和自己分到一个班都不知道。
这天打篮球之后,蒋弥从自己抽屉里面摸出了一瓶饮料出来。
蒋弥一边在没什么人的教室撩起上衣擦汗,一边莫名奇妙的看向自己的男同桌,你送的?
男同桌拿起自带的水壶打开盖子,我自己都喝不起还送你,你长的再帅也不能给我当钱花啊,兴许是哪个小姑娘送你的啊,除了这个没其他可能,我跟你讲。
这话说的倒不假,成天有不少小姑娘过来堵蒋弥送零食,送礼物什么之类的。
蒋弥看了两眼,把饮料重新赛回了抽屉。
男同桌很了解他这做法,蒋弥就是不准备喝了,平常小姑娘送的不少零食,他也不吃。
你真不喝吗,不喝给我喝啊。
蒋弥撩起上衣在窗口边接风,随你,你不喝我晚上回去路上还是给扔了。
男同桌把饮料打开,喝了一大口然后抹嘴,好爽!你也真是死脑筋,送吃的你也从来不吃。
蒋弥汗湿的黑发被风吹动,懒散的闭眼说话,你没听过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吗。
哎,也就你这种大帅哥有这种觉悟了,像我们都没人送东西。
两人说说笑笑,事情就这么过去。
直到后面打篮球之后的每天,蒋弥都能在自己抽屉里面发现一瓶饮料。
男同桌喝了几回,就心虚不敢喝了,今天看蒋弥又得了一瓶饮料,失笑一声,也不知道哪个小姑娘送你的,还挺持之以恒啊。
蒋弥看了一眼,每天花几块钱给自己买水,实在是没有必要,还挺浪费的。
他把水收起来,想了想,准备堵人,看能不能堵到。
蒋弥拍了拍男同桌的肩膀,明天晚上放学我把书包放班上打篮球去,你就提前回来看一眼,要悄悄的,看谁给我送的水。
男同桌一拍胸脯,放心放心。
第二天的时候,抽屉里面依然是一瓶饮料,但却没堵到人,男同桌愁眉苦脸的解释,我昨天老早就过来了,就坐前面悄悄的看,除了我们班上几个男的来来回回,没看见有女生啊,我就中间去了一趟厕所,就一会,马上就回来了。
蒋弥怼了一下他的肩膀,笑着道:谢了,堵不到人算了。
两人聊了一会,外面有人拿着垃圾桶进来。
那是程绽,他是这个班上的劳动委员,负责每天的班级卫生打扫,每天放学之后都要多留一会儿的。
男同桌抬眼就看见了程绽白净的面皮,他戳了一下蒋弥,等人走了之后,小声道:看见了吗,程绽。
蒋弥看他一眼,看见了,怎么了。
男同桌嘶了一声,声音压低,你没发现程绽变好看了吗,就挺漂亮的
蒋弥回想了一下刚才看到的那张脸,唇红齿白,眼睛颜色是比较浅的,皮肤干净也挺白的,个子比以前抽条许多了。
还行,但还不至于漂亮吧。
男同桌挥挥手,哎,就不是女生那种漂亮的娘,就那种惑人的美感?
蒋弥笑起来,你用词还挺抽象。
不是我一个人这么说,我们班上不少男的都这么讲。男同桌双手摊开。
闲的。蒋弥对此满不在乎,他反正对男生的长相不感兴趣。
算了,也是,还是小姑娘好看些。
话题结束,关于程绽长相的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这天放学之后,蒋弥照例和隔壁班在晚自习之前打篮球去了。
远处程绽怀里抱着一个装着扫洒工具的纸箱,要横穿过操场,去学校的杂物房里面。
操场比较小,除了篮球场还有一个操场,两边是环绕的跑道。
蒋弥投了一个三分球,场外坐着一群拿着零食的女生叫嚷起来。
大热天会过来看一场没什么技术含量的球赛,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冲着蒋弥的脸过来的,虽然不太懂球场规矩,但看蒋弥投球了,她们就会跺脚尖叫几声。
程绽抱着怀里的纸箱冷着脸,目不斜视的过去。
隔壁班有心浮气躁的男生看蒋弥这么吃香的模样,心里就有点窝火,运球动作间动作就大了几分,等他抢到了球,就直接狠狠砸向了篮框,结果偏了方向,篮球转了头往右边砸了过去,那球直直的朝程绽过来。
如果程绽能偏头看一眼的话,其实这球还是很好躲过的,但他没有,于是这球就砸到了程绽左脸上。
程绽身子一歪,差点摔倒,手里的纸箱也掉到了操场的地上。
场外的女生也吓得一个惊呼,蒋弥用衣服擦了一把脸上的汗,第一个反应过来然后就跑着过去了,他来到程绽身边,就发现程绽白净的左脸上现在红了一片,还擦破了一块皮,带出血丝来,看着挺吓人的。
打球的男生们和女生也一窝蜂的过来了。
那个砸球的男生看了一眼,皱着眉头,搔搔头,很烦的样子,他要是看一点路,也不至于这样。
蒋弥黑发汗湿一片,双眸泛冷,你把球砸人身上还怪别人吗,给他道歉。
砸球的男生顿了一下,余光留意到周围的女生,心中暗恨蒋弥说话不留情面,于是梗着脖子硬呛声道:我当然道歉,但还跟你没关系,用不着你管吧。
他跟我一个班的,我是他班长,我让你给他道歉,听见没。
说着话,蒋弥拿女生递过来的冰水示意程绽自己先敷在脸上。
两班人见情况不对,连忙各拉各的。
砸球的男生也有点心虚,但还是强撑着,语气无所谓道:对不起,行了吧。后面还低低的跟了一句烦死了,众人都听的清楚。
蒋弥捞起一旁篮球狠狠砸到那男生脚底下,接着冷声道:滚一边去。
周围的一圈人面面相觑着,主要是蒋弥一向脾气很好,鲜少发怒。
接着,蒋弥没管那个男生清白交接的脸,兀自抱起纸箱,然后就带着程绽去校医务室了。
第77章 《鬼王的强制霸宠》骑车送回家
学校的校医务室其实并不健全,很多学生受伤之后也不会去校医务室,校医甚至还是学校食堂的大厨,这个点他人自然不在医务室里面。
虽然人不在,东西却还算齐全。
蒋弥把怀里抱着的纸箱放到地上,让程绽先坐到了椅子上面。
被篮球砸脸之后,程绽也没有痛呼,到现在还没有说一句话。
蒋弥皱着眉,半弯着腰,用指尖托起程绽下巴,仔细的看了看他左脸的伤口,伤口渗着血丝,里面还掺了些许的泥灰脏污,看来得先把伤口清理一下。
蒋弥毕竟是刚打完篮球的,黑发还有点汗湿,上身穿着件无袖运动衣,领口很大。
现在一弯腰,就能从衣领直接看到内里的少年躯体,包括有汗水顺着小腹向下滑落,但蒋弥身上却没有那种刺鼻的汗臭味,反倒可以嗅到衣摆上淡淡的皂角清香。
程绽没有说话,只是搭在椅子面上的手微微收紧,有些慌乱的瞥开了视线。
蒋弥没有注意到程绽的小动作,只是垂下眸子,灰黑色的左眼一眨不眨的瞧着程绽,神情认真,很疼吗。
程绽移过视线,把眸光与蒋弥对视。
汗水沾湿蒋弥的眉眼,蒋弥的灰黑色眼睛就像是被水冲洗过的黑曜石一般透着股盈盈的亮。
那瞬间,程绽不自觉的想起很久以前,在医院看见的蒋弥独自坐在楼梯间流泪,是不是那个时候也是这样的眼睛,也是这么的
蒋弥见程绽愣在原地,没有答话,心里估计可能是被刚才的篮球砸到之后懵了吧,程绽在蒋弥的印象中还是比较老实内敛的学生。
于是他在程绽眼前挥了挥手问道:还好吗?
程绽反应过来,有点狼狈的垂下眸子,咬紧下唇,还好。
蒋弥点点头,找出了棉签,然后沾着清水,准备给程绽稍微清理一下伤口。
那我现在先把你伤口清理一下,嗯?
程绽没有应声,只是点了点头。
蒋弥伸手扶住程绽的侧脸,你把头歪一点。
程绽紧抿着唇,依言照办。
蒋弥凑近程绽,他个子比较高,此时身形完完全全的把程绽笼罩起来,拿着棉签细细的擦着程绽的伤处。
他一边擦,一边低声说话,要是疼,就和我说一声,我动作会轻一点的。
温热的吐息撩拨着程绽的左耳,带出酥麻的痒意来。
程绽耳朵比较敏感,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这点,主要还是没有人附耳和程绽说过话,蒋弥这举动对他来说还是头一回。
那种痒意让程绽下意识的缩紧肩膀,腰肢都快软了半截,反应过来之后又硬生生的舒展开来。
蒋弥不明白他的意思,只以为是自己下手重了弄疼人家了,他赶忙停止动作,询问道:很疼吗。
蒋弥还想了一下,要是他处理不好,就找个心细的女生过来帮帮忙吧。
程绽摇摇头,平复下呼吸,没有,不疼,你继续吧。
那好。蒋弥重新应下。
等他把伤口清理干净之后,蒋弥又用酒精棉球消了毒,最后拿着擦伤的药膏在程绽脸上涂了薄薄一层。
药膏膏体是黄色的还带着刺鼻的药味。
程绽只要想想这种东西涂在脸上肯定是难看极了,他微微隐起左脸来,心中是羞赧的难堪,他其实不愿意让蒋弥看到自己这副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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