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修真界都对我穷追不舍[穿书](重生)——
少年正坐在他身边。
徐晟之用静心的法门稳定住了心神,和情绪不稳导致的气血躁动,再次睁开眼时,面上已是看不出任何异常。
宇儿在看什么?他放软了声音,温柔到了极点,对裂天剑宗有兴趣?我给你介绍一下?
艹!
熟悉的声音加熟悉的称呼,原本还在走神的沈连宇浑身的汗毛瞬间都立了起来,一脸惊恐地往身后缩了一下,差点把椅子也带倒。
一只较常人体温略低的手掌按在了他的肩膀上,将险些摔倒的他扶了回去,清冷的声音响在耳畔:小心点,别总毛毛躁躁的。
师尊的声音宛如一汪清泉流过心间,瞬间让沈连宇镇静下来,也让他有了底气。
这不还有师尊在吗!有什么好怕的?
虽然寒止上人扶完人就转过头去了,但沈连宇已经完全不慌了。
徐晟之一个返虚修士,就算再渴望得到他这具炉鼎,还能从师尊身边把他掠走不成?
沈连宇用鼻音哼了一声,恼怒地看了徐晟之一眼,重新缩回椅子里坐好,仗着后面的人听不到他们讲话,有些没好气地说:你愿意讲就讲呗!我还能捂住你的嘴不让你说吗?
反正听听也不会掉块肉。
少年转过头去,重新看起了擂台上的比试,只留了一张冷漠的侧颜给他。
徐晟之不在意地笑了笑,讲起了裂天剑宗的事:天恒宗起源于仙界,而裂天宗论起来历并不如天恒宗这般源远流长。它是由三千年前一位大乘境险些飞升仙界的剑修建立的。因为非剑修不收,久而久之,也就被称作裂天剑宗了。
沈连宇心思一动,忍不住微微侧过脸。
天恒宗竟是来源于仙界?他还以为仙界只是个传说!
在穿越进来之前,原书是这么描写这个世界的:此方世界因末法之劫,灵气逐渐稀薄,修士们为了不让道统断绝,修改了原本的功法,走向了内求之路。
靠着功法对心境的高要求,各大仙踪道统过滤掉了不少道心不纯的人,但踏上道途的修士晋升也越来越困难,直到最近万年间,飞升已经成为了远古时期的传说故事,连大乘修士都千年难得一见,如寒止这般的合道上人已经是四洲顶端的武力了。
接收到了少年讶异的眼神,徐晟之瞳孔深处的冷意淡化不少。
裂天剑宗近三百年都没出过合道修士这些年唯一有希望触碰到合道境的就是剑尊无妄,可他的剑道一向除我之外别无他物,为了求道,逝师杀妻都未尝没有可能。
所以,徐晟之不动声色地抹黑竞争对手,顺便让少年提高警惕:如果那人试图靠近你,你最好小心一点,他为了突破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沈连宇:?
虽然说无妄确实是能干出杀妻弑师之事的冷血无情之人,但为了突破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人不是你徐晟之徐首座吗?
把锅往谁身上甩呢?
他背过身大大地翻了个白眼。
徐晟之见他的样子就知道他完全没听进去,于是忍不住皱起眉,试图再说两句。
然而恰在此时,沈连宇突然心生感应,他明显舒了口气,对徐晟之摆了摆手:徐首座,我先下去了。
说完他转头看向寒止,声音软了几度:师尊,有什么要教诲你乖徒儿的?
寒止掀起眼皮,冷淡道:赢了回来。
说完就阖上了眼眸,继续闭目养神。
沈连宇:
嘤,真是冷酷。
算了,靠谱酷哥都是这样的,话少。
他转身飞下了殿堂,落在了属于他的那座擂台上。
好巧不巧地,与他对决的修士恰好是一位稀有的裂天剑宗弟子。
背着三柄长剑的阴沉青年吴培落在擂台上,看到对面的少年长得好看,又年幼,眼中不禁闪过一抹不屑之情:你直接认输吧,跟你打简直浪费我的时间。
沈连宇:?
瞧不起谁呢?
吴培没得到回复,遂抬起眼眸,上下打量了沈连宇一会儿,视线逡巡一圈后最终落到了他腰间的玉佩上。
等他看清了上面的灵纹,一下子有点眼红,说出的话突然就变得刻薄了:认输吧,打起来难免剑下无情,万一不小心划伤你那张吃饭的小脸,你背后的大能可要来找我算账了
那人阴阳怪气地:我们这种没背景没靠山的小修士可招惹不起。
沈连宇:
这是在暗示他以色侍人?怎么裂天剑宗专产奇奇怪怪的奇行种?
沈连宇有点恼怒,却没对喷回去,而是眼尾泛红,演了起来。
少年低下头,喏喏地说:师兄说得是是我师父逼我来参加大比的,一会儿比试开始了我就按师兄说的做。
吴培仰着脖子,满意地点了点头。
一道轻微的钟声响起,擂台边缘升起了一层透明的防护罩。
比试开始了。
沈连宇垂下头,露出八颗牙齿狞笑了一下不打得你脸上开花,我沈连宇的名字就倒着写!
第15章
比试开始后,裂天剑宗的吴培还鼻孔朝天地站着,等着对面的少年认输,可眨眼间,静立在原地的少年就化作一道虚影,向他冲了过来。
他脸上闪过一瞬错愕,随即就意识到自己被骗了,立马尴尬地红起一片。
吴培心底冷哼一声:这小鬼非要自己找死,那就如他所愿。
练气修士还不会什么高深的法术,光靠奔跑,再快能快得过剑光?
吴培面上不屑,眼底深处掠过一瞬阴狠,他挥了挥手,身后的三柄灵剑就腾空飞起,化作交错而行的凌厉剑光袭向疾冲而来的少年。
剑光自是比人要快的。
眨眼间,三道灵剑就出现在沈连宇面前。
可就在此时,看似纤细的少年膝盖微弯,手里掐了个法决,腰身以柔软无比的姿势折了下去,速度陡然加快。他身姿飘摇若仙,穿花蝴蝶一般从三道剑光的间隙中穿了过去。
衣摆被风荡起,卷到剑光上,刺啦一声断了一大块,雪白的碎布宛如雪花一样打着旋儿地往下落。
而从飞舞的雪花中冲出的少年,却已经出现在了裂天剑宗修士眼前。
哪怕吴培对他的容美貌多有看轻,却也难以自控地因近在咫尺的糜丽容颜晃神了刹那。
沈连宇停顿一瞬,嘴角微挑,露出个极端嘲讽的笑容,下一秒,他的拳头就落就在了对方脸上。
夹杂着术法的一拳敲晕对方后,记仇的沈某□□脚并用地把人狠揍了一顿,说打得他脸上开花,就一拳都不能少。
也让吴培成为了裂天剑宗三百年来唯一一个没进去前八的废物。
直到传来强大的力量分开二人,沈连宇才收了手,对着晕头转向的吴培哼了一声,学他用鼻孔看人的方式嘲讽道:你看,早点认输不就好了?就不用伤到你那张吃饭的大脸了。
吴培捂着鼻子,手指下是斑斑血迹,闻言,顿时有点恼羞成怒地涨红了脸:你!
沈连宇翻了个白眼,开口就呛了回去:你什么你?上来就因为对手的盛世美颜瞧不起对手,傲慢自负,轻敌大意,输了就输了,你还有脸叫嚣?
吴培:
虽然他批评得有些道理,但顺口夸自己盛世美颜好像也没这个必要?
吴培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沉默了好长时间才深深吸了一口气,控制住心底翻腾不休的情绪,他双手抱拳行了一礼,嘴角挂上了一抹苦涩的笑:道友教训得是。
嗯?
沈连宇懵了一瞬,这个炮灰怎么这么轻易地就认输了?
他还没来得及回话,就见吴培原本因为疼痛佝偻着的背骤然挺直,一双浑蒙的眼睛燃起了一从火焰:吴某今天栽在了自己的偏见下,下次定会亲手从道友手里讨回今天的债!
他深深地看了少年一眼,像是要把他的容貌死死铭刻在心里,接着便挺胸抬头地转身离去了。
沈连宇:???
什么东西?你一个输了的人为什么像赢了一样离去?你是不是还要来一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吴培离去,心里有一万头羊驼在奔走狂欢。
剑修的脑袋都这么有坑么?
沈连宇无奈地往裂天剑宗方向瞥了一眼,摇了摇头,飞回了天恒宗的殿堂。
他回来后,立刻忍不住跑到寒止身边吐槽起来:师尊剑修怎么都这么奇怪?刚刚那家伙说的话你听到了么?他是不是修炼修得脑子坏掉了?
平白无故多了个敌人,虽说他并没把那家伙放在眼里,但心里到底是有点不爽的。
徐晟之给他递了块糖,低笑了一声,再次添油加醋:剑修都是脑子一根筋的家伙,你又让他们弟子没进入前八就被淘汰了,算是嗯,打脸了?
他轻笑一声,用了沈连宇刚刚说过的词:剑修认准了你是绝对不会轻易放弃的。更何况,裂天剑宗是出了名的护短,以后宇儿看到裂天剑宗的人还是绕着走吧。
最重要的是,要绕着无妄走。
但他并不愿意在沈连宇面前提到这个名字。
寒止上人抬眸,略带警告地睨了徐晟之一眼儿。
他轻咳一声,肃色纠正:剑修重剑心。剑心最重要的就是一往无前的意志,只有具有了这样的意志,一个剑修才能在剑道上走得长远。说他们一根筋倒也不算有错。
只是,裂天剑宗到底是正道宗门,挑选弟子虽然重天赋,却也不会把心思阴毒的修士收入门内,所以你不必担心与你对战那人会记恨于你。
挑战会有,却不会是以大欺小。
沈连宇看似慎重地点了点头,心里却有点不以为然。
既然不收心思阴毒的人,那无妄这种人渣是怎么混进去的?师尊有时候对人间的规则也太信任了些。
他没再言语,而是坐到了寒止身侧,消化着之前比试的所得。
很快,就轮到了第二场比试。
只是这场比试的对手比吴培还不如,纵是没再因他的容貌大意,也依然没挡住少年随手施出的法术。
就这么断断续续地比了几场后,暮色苍茫,月亮已从云层中露出一角,今天的比试也终于结束了。
沈连宇和其他六十三名练气修士成功晋级到第二天的比试。
听说明天的比试比较特殊,考校的是众弟子的生存能力,为此,化生宗主动拿出了一件异宝,能够模拟秘境的环境,弟子们需要在里面独自渡过七天,成为最后的十六名幸存者之一。
沈连宇对这种新奇的东西很感兴趣,对明天的比试也就多了几分期待。
随着最后一场擂台赛落下帷幕,东皇钟的虚影出现在半空中,当的一声轻响后,擂台上的灵光消散,今天的比试正式结束了。
沈连宇跟着站起身来,就要和师尊一起回去休息。
可他们还没来得及动身,西边裂天剑宗的殿堂突然有一道凌厉的剑光如开天辟地般斩向天恒宗所在。
如山渊般沉重的威压压得一众修士动不了身。
沈连宇呼吸一滞,眼前一片漆黑,宛如浸入湖水一般的窒息感缠绕而来,叫他心底生出无尽的恐惧。还好下一秒,一只冰凉的手就握住了他的手腕,让他从那种状态中挣脱了出来。
是师尊。
他从那种窒息感中挣脱出来,微微眯起眼向前方看去
剑尊无妄整个人宛若一柄直插天际的利剑,形单影只地挡住了天恒宗修士离去的路。
看到弟子们头晕脚软的窘状,一直以来都挂着微笑的黎素衍眸中骤然炸开一抹怒意。
她低喝一声:徐师兄!
徐晟之颔首点头,眸色暗沉如水,与黎素衍联起手来,同出一门的灵力凝聚成一股,融合在一起的威压向着无妄撞了过去。
啵的一声轻响,动手的三人同时脸色一白,飞在半空中的无妄身躯轻晃,险些跌落下去,却最终还是稳住了身形。
加诸在天恒宗弟子身上的那股微压却已经消失不见。
沈连宇吐出了那口一直卡在喉咙里的气。
无妄这是发什么疯?难道真如徐晟之所说,来为他打脸的行为报仇了?
他心里突然一紧,下意识攥紧了师尊的手。
师尊的手很凉,指尖有些粗糙,却让人不自觉地生出信任之情,沈连宇不由得偏头看了过去。
寒止眉头紧蹙,脸上是一种毫无血色的惨白。
师尊的脸色怎么这么差?还有刚刚无妄发疯的时候,他为什么不出手?
他心里突然生出些担心,但还没来得及深思,就听到无妄冰冷的嗓音响彻天空。
黎真人与徐真人不必紧张,某没有恶意。实是刚刚见到天恒宗一位弟子出手时有千年难得一见的剑心通明之资,起了收徒的心思。某前来只是想要问一问,天恒宗是否愿意割爱,让出这位弟子?
他的声音冷静沉凝,只是却依然能捕捉到一丝急迫。
话音落地,所有人都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
视线终点是一个艳若桃李的少年,他朱唇轻启,脸上既迷茫又委屈。
沈连宇:
无妄这家伙到底又发什么疯!
第16章
视线焦点的沈连宇真是又气又急,只能越加紧地握住师尊的手。
寒止低头看了一眼,眉间微微蹙起,反手捏了下少年手腕处的麻筋,少年的手指僵了一瞬,下意识地松开了。
他按住自己发麻的手腕,愣愣地看着寒止,眼里有一些微小的受伤,还有逐渐升腾而起的恐惧。
师尊是什么意思?是不要他了么?
寒止没有多言,一只手捏着他的领子,像提小鸡崽一样提着人飞到了无妄对面。
他眉眼清冷高绝,只有额心一抹红线亮得灼人:他是我徒儿,并非天恒宗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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