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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鬼玩意儿怎么会在这?宋音池这又是什么意思呢。
她羞红了脸,脑子里像有沸水在煮,整个人都快要冒烟了。问题堵在嗓子眼说不出口。
宋音池这人,怎么这样啊,坏心思也太多了。
那东西骨碌碌滚到了墙角。
佟喃的目光都不敢跟随着它,太羞耻了。
“我没别的意思。”宋音池摊手道,“我之前不知道你从哪里买来一大堆东西,放在家里的沙发下。我收拾的时候看见了,这次出来便带了一件。”
“可惜没说明书,我学不会,你能不能教教我?”
佟喃被她一席话说的哑口无言。
这人怎么能这么不知羞呢!她心想。
可买东西的人是自己,当初让宋音池学的人也是自己,归根结底,实际还是她的错。
佟喃越想越觉得没脸见人,低着头,想要匆匆离开这尴尬的地方。
却被宋音池拽住了手腕上的节。
佟喃脚步一顿,宋音池玩味的嗓音响起在耳畔。
“节还没解呢。”宋音池脸上一本正经,实际语气满是促狭。
她本意是打算逗一逗,吓一吓佟喃的,她这人占有欲太强,连“小玩具”的醋也要吃。
佟喃不愿意搭理这人。
她从来不知道宋音池性子那么恶劣,这和原书所描绘的主角形象相差甚远。
难道是她的改变,激起了一连串的蝴蝶效应?
第40章
卧房里。
佟喃躺在床上, 睡不着。
有些不明白,高中那会儿,她和宋音池那么好的关系, 怎么就突然闹掰了呢?
那个向她告白的男生只能算作个导.火索, 罅隙的种子其实很早就埋下了。
大概是从那次亲吻。
佟喃抚上唇瓣,似乎上边还残留着经年未散的干燥和热度。
她回忆起之前的一幕幕。高二时她和宋音池虽不能算作朋友了,但在同个文科班, 抬头不见低头见。
她有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宋音池在看她, 因为每次回头, 宋音池都刚好扭脸看向窗外,而手上却玩着钢笔——这个小动作出卖了她的紧张和不自然。
那时的佟喃总以为伴随着时间, 堵在她和宋音池之间的那道浅浅的沟渠迟早会被填平。
但随后发生的事却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宋音池一声不吭出了国, 没知会她一声。
之后像把她所有的联系方式删除、拉黑了一般, 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打过一通电话。这只迁徙的蝴蝶长久停留在了大洋彼岸。
像从未在佟喃的世界留下过痕迹一般。
佟喃从小被奢宠长大, 哪有受过这种气, 见宋音池不理她, 自然也不愿腆着脸上前,只是偶尔会想起来, 望着通讯录上的名字迷茫纠结要不要主动去联系,不过最后都选择放弃了。
不过人的好奇心很难忍住, 佟喃也渴望知道宋音池生活的模样。
通过别人。
她之所以愿意和林亦如有交集,便是为了聚会时能听她们谈论起高中的那一大堆同学。大多说的是佟喃不感兴趣的人, 唯有寥寥几句和宋音池有关。
那时佟喃便会不由自主坐直身子,面上却装成云淡风轻,漠不关心的样子。
但大家都知道两人关系不好,所以也不经常谈论宋音池。
明明她都“恨”着宋音池, 却又想法设法地四处去搜集宋音池的消息。
这种心理很矛盾,佟喃那时想不明白,也不愿意去想明白,只想要顺从灵魂深处的心意。
——她本以为和宋音池不会再有交集,所有的情绪会伴随着时间缓缓消逝。
她的“幡然醒悟”却让一切都不按照原书的轨迹行走了,她和宋音池又重新紧紧地拧成了一股麻绳,她的主动,宋音池的忍让和偶尔的回应让故事有了全新的开头,以及新鲜的、未知的走向。
佟喃翻了个身,面向窗户。
酒店外头夜色沉沉,但顶楼的灯光洒落,流淌在地面上,静谧的,使得人心安。
北方不像南方,天空常常挤着层叠的白云,而深夜也没湿重的水汽,席卷而来的夜色都是干燥的,却又似蒙了层朦胧的灰意。
这样子能叫人心情美妙才怪。佟喃捏着被子角,由着思绪发散。
后天宋音池便要正式参加演奏比赛了,在庆功宴上会发生一件特殊的事。
原书中写道,这个时候正是宋音池和杨征鸣感情升温的关键期。宋音池来帝都,杨征鸣为了追人,也跟着一路过来。
庆功宴上,宋音池接到一个电话,脸色立马变了。
她喝了点酒,躲开一群人接下去的活动,一个人跑到了外面。
她不知道要去哪里,漫无目的地走。彼时天突然下起了大雨,杨征鸣出去找宋音池,顺带剖白了一通心迹。
原书中对那通电话没有过多描述,所以佟喃也不知道让宋音池产生巨大情绪波动的原因是什么。
宋音池惯来冷静,在那样正式的场合下会不顾礼貌,中途退场,对她而言一定是极其重要的事。
和她的家人有关么?
佟喃想起了那晚情绪脆弱的宋音池在她耳边说过的话。她的童年过得并不幸福,但对亲情却又看得极重。
这个阶段,宋音池一直在追求的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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