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崽后摄政王为我登基了(穿越)——影月卿
直到楚亦茗再次从昏睡醒来之时,还瞧见这男人以为没人注意,又念叨了一遍。
那是别人吗?楚亦茗唇干舌燥,颇为无奈地瞥了一眼那静不下心来的男人。
没承想如此轻柔一声,也惊得人摔了手中药碗。
仔细烫着手!
楚亦茗吓得也不轻,赶紧撑着病体要起身,却是被姜青岚眼疾手快地按回了被子里。
姜青岚眼睛往天上瞟瞟,一副感天谢地的模样,躬身近到他面前,关怀到无以复加地问着:你可好些了?本王昨日听陈院使说你无碍,昏睡是因为服用过他开的安神药,可这如何能让人信啊。
殿下就不盼着我和孩子点好。楚亦茗明知这是爱,却眉头微蹙,替孩子出气似地推开近到眼前的人。
就是盼着你好,才说了那种话的,姜青岚不依不饶,干脆坐到床边,牵起他的手,哄着道,你那时都昏睡着了,听见了,也别往心里去了罢。
楚亦茗作势收回手。
姜青岚赶紧又给握得更紧了。
楚亦茗撇下唇角,道:我要是真睡糊涂了,谁还顾着吾儿的生死。
他正待再责怪几句,好好说道说道别的男人听说要做父亲后激动万分的表现,就听见屋外传来一震人心肺的粗犷男声
这算个什么事,你一个医官,竟信这种鬼话!
那被人吼着的医官正是陈院使,显然是儒雅的话语压不过人家,也是拔高了嗓子,道:等他过几个月肚子大起来,不就坐实了。
那这几个月,就能让他挑拨是非,动摇摄政王的心了?说话始终用吼的男人,道,你就不该瞎起哄,哪来的孩子,本将军就没听说过男人能生孩子,怎么有的,你总得说出个理来!
嘘陈院使压低声音。
那自称将军的人,根本忍不住,大吼大叫道:看都不让我等看一眼,王被蛊惑了,你也糊涂了,你别拦着,总得让本将军瞧个仔细,且用上刑具,让他招出细作的身份来。
楚亦茗侧目,就瞧那窗纸三个人影拉拉拉扯扯,还有一人,始终没有说话。
他再瞧一眼身边人,姜青岚却是一脸习以为常的模样,只是血眸隐隐将要浮现。
楚亦茗赶紧拉住姜青岚的手,搁在腹上,便又轻柔地劝:别生气,我瞧着害怕。
都是年纪一大把,这么有身份的人,怎如此不知体面,姜青岚面色不悦,转瞬面对楚亦茗,尽力和气,道,茶茶,别理会那些,饿不饿,本王命人给你备些吃食来?
楚亦茗经这一提醒才觉出些晕眩,想来是昏睡了许久,再一看四周,这房内布置还有被褥皆不是昏睡前的样子。
他眉头略一挑,一个疑惑的眼神投了去。
姜青岚立刻会意,用掌心在他腹上暖了暖,恢复了柔情眼神,道:本王带你回了王府,行宫中乱得很,陈院使说你需要静养,不好被吵闹。
一说起吵闹,姜青岚登时怒目瞪向窗户处。
就见一人身影向着另一人行了礼,道:左相大人也劝一劝曹将军,这惊动了屋里的人可如何是好。
他惊动不得?左相的声音和缓稳重。
陈院使再行一礼,道:动了胎气,少不得要安养个数月,这曹将军莽撞,若是吓着他安胎,九月后,下官那声爷爷可听不着了。
他答应让孙儿喊你爷爷了?左相倏然咳了两声,语气略带不屑地冷哼一声。
屋内。
楚亦茗的脸色由白转红,又苍白了起来。
小心翼翼地嘟囔道:明明我说的是陈爷爷,我哪能做这种认亲爷爷的主。
茶茶,见笑了。
楚亦茗抬眸只见姜青岚脸虽如常,红云却是从耳朵笼到了脖子根,大抵也有怒气的缘故,可楚亦茗却从这神态,看出了些许窘迫。
回忆前几日,姜青岚曾问过自己,知道他生父不明和生母在世时的所作所为,会不会嫌弃。
楚亦茗忽而福至心灵,再如何疲惫也温柔浅笑着略微起身,将姜青岚抱向自己怀里,他不知这样的做法是不是有失分寸,但他一双手已是情不自禁地轻拍着姜青岚的背,好似鼓励,也似肯定。
我都听殿下的,孩子该如何称呼旁人,还是得殿下来做主。
他们一个个的姜青岚轻叹了声,很是受用地猫在他怀里。
楚亦茗收紧些怀抱,道:我是一个亲人都没有的孤儿,我听着,他们也没什么恶意,至少都盼着我的孩子好,对吗?
姜青岚埋首在他颈边,毛茸茸的头蹭得他一阵痒痒,本以为是柔情蜜意,哪知这成年男儿竟是与一月胎儿呷了醋。
竟是老不自在的语气,说道:盼着孩子好,你才主动抱着本王哄一回。
楚亦茗噗嗤一声笑了,笑得止都止不住。
哦,本王说出了你的心声,你就这么高兴。姜青岚坏心地在腰间挠了挠,楚亦茗登时止了笑声,敏感到一个不慎,露出一声哼吟来。
正在此刻,屋门忽然被推开,那响动惊得楚亦茗瞪大双眼,自觉羞耻地要将姜青岚推开一些。
进屋的不必瞧,他都能猜到是三位自以为将成为爷爷的权贵,怎么说也都是长辈。
陈院使倒也罢了,治病都不是头一回,可其余二人他是从未见过的,怎好初次见面,便是被姜青岚压在床上,还,还发出了那样难堪的声音。
楚亦茗用力也没推开姜青岚,只好附在人耳边,悄声说:殿下先起身,这样,怪难为情的。
唤我名字。姜青岚不仅不动,还仗着里外间隔着屏风,轻轻吻了吻他的唇。
楚亦茗更是羞得脸都红了,耐不住这男人在他心中该是不讲理的,他更小声地轻声唤道:青岚,你行行好罢,我日后还要见人的。
姜青岚却是玩心起了似的,捏住他的下巴,唇包含着他的唇,双眼更加明亮了起来。
直到那三人立于屏风后,碍于里屋是摄政王的身份,不得再上前,为首的左相出声求见,姜青岚这才放开了楚亦茗些许,敷衍极了地对着外面说:有事说事。
王吩咐,须得在处理了麒麟殿那位的事后来回声话里间不多大声的动静,使得这位老臣忽然噤了声。
姜青岚隔着屏风道:你就这样回话吧,本王听得见。
楚亦茗扯了扯姜青岚的衣袖。
姜青岚却不管不顾,一口咬在他的下巴上,低哑着嗓音,轻声诱|哄:唤夫君就放过你。
你真是楚亦茗鼻尖因紧张冒汗,张了张嘴,难以启齿。
那外间的姜国丞相已是开始说起正事来了:王毁了麒麟殿那位的容,这是欺君,往大了说,是谋逆。
楚亦茗一听谋逆二字,登时紧张地咬着下唇,满目担忧地望着身上的男人,却见姜青岚满眼自信,温柔地笑着用唇蹭了蹭他的唇,又落吻在他耳边,道:我喜欢你关心我。
只这一语柔情如陈酿,醉人心脾,楚亦茗的呼吸就难抑地急促了些许,赶紧心虚地捂了捂口鼻,责怪的眼神瞧着姜青岚。
屏风外的声音请示道:王,这是正事,不如暂且放下私情,同去书房商议可好?
这同去的说法,还未惊动摄政王,就已被陈院使打断,道:他有孕,须得卧床,不能随意走动。
左相语气一沉,道:本官未曾言及劳动他。
楚亦茗心知这三人是发现了他与姜青岚的所作所为,一时间赧得翻过了身去,用被子掩住了头脸。
却听姜青岚此刻才有起身的动静,对着外头的人,没好气地下令,道:姜兰若得罪的是王妃,落得个什么下场,也该说给王妃听,他若是高兴,这事才算办得好。
这王妃
显然那三人都不接受这个名分,堂堂摄政王,未来的皇帝,年已二十五才娶亲也就罢了,若让世人知晓,这正妃还是一位男妻,才真是要惊掉大牙。
左相谏言道:这位住在正房,礼遇无妨,毕竟嗯是有了您的子嗣,可名分这事,不妨
本王命你有事说事,他不是尔等能置喙的。姜青岚根本不欲商议,这话说得威严,只教那三人再不敢沉浸在做了爷爷的幻梦里,谨守着身份恭敬应是。
左相道:姜兰若左半张脸被瓷片伤得深可见骨,尤其是左眼自眉骨划下那道,损了他整只眼睛,如今,已见不着光了。
应得的,姜青岚扯下被子,细瞧了瞧楚亦茗的反应,确认无事,方才冲着外头道,接着说。
他有意说此事是您谋逆所为,臣,在您前往他住处救人时,已得了您的命令,聚集朝臣,在他处理掉龙床上的马夫前,便已领人赶到,又合上李富贵等天子近侍的证言,坐实了姜兰若与那马夫胡闹一场,杀了人也被那马夫伤了脸。
姜兰若缘何不言及他人?
姜青岚这一问,左相愣住了片刻,忽然恍然大悟,这是明知故问,要说给楚亦茗听的。
若是说出了王妃,提及旁人的脸受蛊师改变成帝王,岂不是认了自己长久以来的荒唐行径,那蛊师,本就是天子近臣献进宫的玩物,他不认,就是臣等查得彻底,也动摇不了天子的名声,可若是认了,右相那些个儒生出身的老古板是断不可能再拥护此等昏君。
言及此,那曹将军也发了话,道:圣上养伤为重,臣遵王的命令,派重兵围住了行宫,料想他也没有飞天遁地的本领。
姜青岚语气淡然,道:此行前去行宫,最初是为何?
这那两位重臣都安静了。
姜青岚却是眼瞧着楚亦茗,话对着外头说:但说无妨。
左相道:臣曾谏言,既是王妃遭了暗算,换了脸,大可以取代圣上做些下作事,臣等一样如这两日所为,将那毒瘤上的疮疤揭开给右相等人瞧见,圣上有意出宫,臣等也以为是大好的机会,当时王不允,可是王夜里又允准了。
这不允准,是姜青岚不愿意利用楚亦茗。
这允准了,只因楚亦茗那日在宫墙上偏说要出宫走动走动。
楚亦茗听了这许久,早已是明白过来,这是姜青岚想要他的信任。
按理说,这会子就该安静地听,也好让姜青岚放心他二人之间不再会因这些事被人挑拨产生嫌隙,可他是能忍得住,肚子里那个却忍不得了。
楚亦茗拽了拽姜青岚的手,颇有些难为情地虚掩着唇说:殿下,我饿了。
那屏风外的人还在喋喋不休。
屏风里的人已是赶紧走了出来,那气势汹汹,只教人以为有何大事。
姜青岚目光冷冷瞧着左相,道:今日可要留在王府用饭?
正有此意。左相反应迅速,惊讶只在一瞬,立刻是喜怒不形于色,欲接着前话说。
就听姜青岚人情淡薄极了地说道:剩下的话,就等到用膳的时候再说吧。
楚亦茗眼瞧着姜青岚三言两语送走了人,待这男人回来时,他仍还有些不好意思,轻声说:殿下也可以先和他们去说正事,我这里,殿下随便指派个人来送些吃食就成。
茶茶,你可知本王为何明知你饿着,还容许他们说了这么久的话?
其实,也没很久,楚亦茗叹道,是我饿不得,不争气。
姜青岚摇摇头,替他拢了拢长发,道:因为你不相信本王,见到陌生的侍从,也许会以为是本王派来监视你的人,你会不自在。
不会的。楚亦茗眨了眨眼睛,他可从未在姜青岚跟前抱怨过跟前侍奉的人呢。
姜青岚却道:可你那日,却将他们都撵出去了,才让姜兰若有了下手的机会。
楚亦茗面色局促,他不过是不习惯,压根没联想到监视。
只是前世卧病久了,见到病榻围着生面孔,总有种被当作了实习教材的感觉,这滋味说不上来的不舒服。
姜青岚面色苦恼道:是本王的安排不合理,这样的事,不会再发生了。
殿下,你难道就是这样守在我身边一天一夜的吗?
所以左相和将军才会来此说政事。
本王只是想要你的信任,姜青岚倏然近些,落吻在他额上,本王知道你更在意的是孩子而不是我,若是不得信任,保护你都束手束脚,又该如何守护我们的孩子呢?
殿下想要我如何做?楚亦茗温柔抬眸。
姜青岚双眼疲惫却也温情,道:从今日起,再不离开王府,做这里的主人,做我的王妃,只信任我,看着我,让我带着你,一步一步入主中宫。
楚亦茗并不在意中宫的位子,叹道:可他们方才还说
他们都是臣,姜青岚神色笃定,道,本王从未想过有子嗣,若是有,这孩子就必须是皇后所出的嫡长子。
姜青岚对于皇后所出嫡长子的执念,早在那日提起自己身世时,就有表露。
楚亦茗点点头,只是不确信自己是否有幸活到那一日,毕竟如书中描写,他二人是在一年后才有如今这般相处的。
想着书中人,楚亦茗不禁思及自身,一时竟是想愣了神。
姜青岚轻声问:饿晕了?
不是饿晕了,是他怎么看姜青岚,都不似书中爱慕一人,就要囚|禁到死的暴|君,或许自己改变了命数,也不会如书中人短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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