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崽后摄政王为我登基了(穿越)——影月卿
这是面|具。楚亦茗苦笑着,对这样的疯言有些无奈。
弗莲哦了一声,摇头晃脑,道:哥哥说我是疯子,给我系满了铃铛,容易被人发现,你身上没有铃铛,你又救过我,那马给你了,你逃吧。
楚亦茗怔愣住了。
弗莲牵着他就往那大石头边走,推着他踩到石头上,说:你这么高,能够得着马,你逃跑吧,不用谢谢我。
我没有楚亦茗想说自己没想逃,可他此行不就是为了找到机会远走高飞吗?
弗莲指了指姜青岚和姜兰若所在的马车,掩唇偷偷摸摸,笑嘻嘻,道:他们出来你就跑不了了,姜兰若为了见叔叔才撵你下来的吧,他肯定要扒着叔叔不放手的,你快些,我还能再去牵一匹马。
楚亦茗本就为这事心里堵得难受,他们
他们亲亲热热,狼狈为奸,不顾天理伦常,可不就是常事吗?弗莲拍拍手,推着他上马。
楚亦茗鬼使神差地爬上了马背,不想再多听关于那叔侄两的一个字。
可当高处烈烈寒风拂面之时,他手握着缰绳,才忽然想起,自己两世的记忆都没有骑过马。
一生难得一次生出的叛逆,竟是就要这样结束了。
他垂首去看弗莲,正是满面遗憾想要解释这事。
哪知弗莲一鞭子就抽上了马身,再一瞬,他二人间的距离都远了,自以为好心的孩子已与他隔了一条河,站在石头上挥着手,一见他挣扎回过头,竟还双手搁在唇边,高喊着:你跑快点,别回头,他们追不上!
楚亦茗整个人都在颤抖,除了拉紧缰绳,什么都做不了。
对于马的控制,他只能想起一声驾,除此之外,竟是头脑一片空白,唯恐惧在心底呼啸。
不懂马术,这样飞奔,和找死有何区别!
别跑,别跑了,你能停下吗?楚亦茗尝试与一匹被抽狠了的马沟通,这显然难于登天。
他坐直了就要跌落,趴下了又被马鞍压着腹部,难受至极,到了后来,只能紧闭着眼睛,祈求老天快些让这匹马跑完了力气。
忽然。
烈马一声嘶鸣,急促的踏步动作险些将他直接颠下马背。
楚亦茗虽是短暂稳住了身形,却是一阵头晕目眩,从手开始无力,腿脚渐渐似踩着一团棉花,任是意识尚存,拼命想要护着肚子,却终究是失去了挣扎的能力,一瞬跌了下去。
啊楚亦茗摔得轻呼出声,好似又在绵软的地面滚了几圈才稳定下来。
他昏昏沉沉,缓了好一会才恢复了些许意识,只感觉自己被人抱着,紧缚着自己的温暖和香气本该是他最想要逃离的危险,却在此刻给予他无限的安全感。
受伤了吗?
伤着哪里了?
有没有哪里疼?
抱着他的人一个劲在发问。
楚亦茗却一时说不出话,他明显听出对方急了,声音慌乱得不像他从前了解的样子,有种不符合身份的脆弱感。
楚亦茗每一声欲出口的字句,都化作了细碎的呜咽,竟是眼睛还未睁开,双手先恢复了力量,抬起双臂,就将问话的男人抱住。
茶茶,你是不是真的很想离开我?
楚亦茗摇摇头,脸上热意滑|落到衣襟,已是哭成了泪人,好一会儿才终于是能发出声音,道:吓死我了,那么高,那么快,我的腿还在不在,我好像身体都没知觉了。
还在的,没有事,你先告诉我,你
楚亦茗缓缓睁眼,泪光盈盈的眼睛委屈地瞧着这男人,牵过他的手,放到自己的小腹上,轻声温柔,急需人呵护的语气,道:这里,我这里摔坏了吗?
这里有什么?姜青岚神色焦急,已然凝滞了呼吸。
有有了你的孩子。
楚亦茗脸色苍白,却执着起另外一件事,若不问清楚,他是宁死也不要和姜青岚有孩子了。
青岚,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和姜兰若究竟是什么关系?
第30章 有孕一月
本王也有话想问你,姜青岚目光极冷,紧按着他的腹部,问,姜兰若说他在车里与你调|情,你受不住勾引,和他
楚亦茗手脚都还未恢复知觉,冰得很,满目不可置信的神色,打断道:我没有。
姜青岚却是冷冷垂眸,打量着他的衣襟,道:他说的话,本王质问你了吗?
这不是质问,又是什么呢?
楚亦茗若不是身体不能动弹,只怕在这样审视的目光下,会忍不住浑身发颤。
姜青岚的失控他昨日是见识过一回了,他甚至相信这人此刻也许会
楚亦茗倏然攥紧姜青岚即将覆上自己颈部的手,双瞳震颤,哭腔沙哑,道:你因为旁人的挑拨离间,就要掐死我吗?
姜青岚指尖已然触到他的衣襟,目光低垂着,闭眼的瞬间,只是将他坠马后散开的衣衫整理好了。
再抬眸时,目光竟是哀伤的,茶茶,事到如今,你还以为我会舍得杀你?
我楚亦茗听觉还未从眩晕耳鸣中全然恢复,稍远些的都听不清,但他好像听见远处有厮杀的声响。
青岚,我只是有些晕,我
他在晕眩难以思考之时,对于姜青岚的恐惧几乎出于本能,是对书中描写的深刻记忆。
你从来没有真心在乎过本王!姜青岚的话音满是失望。
楚亦茗不是不在乎的,他听见厮杀的声音,就已经慌了神,他关心的不是自己的处境,而是姜青岚。
可他不知该怎么说出口,他怕自己此时说,姜青岚会以为他又在虚与委蛇。
你只想离开,只要有一条路,一匹马,你就会不惜一切,离开本王。姜青岚复又将手按在他的腹上。
楚亦茗指尖微微发着颤,再顾不得许多,低头一口咬上了姜青岚环抱着自己的手,用力之狠,只教自己牙齿都痛。
他眼睛纠结地两边扫着,睫羽都在抖,微喘了口气,轻声说:对不起,我得冷静,你也得冷静,可我怕疼,不敢咬自己。
姜青岚手一动,楚亦茗不敢抬头,加紧着语速,说道:你不要打断我,我怕我再没力气说了,我听了姜兰若的那些话,我心里难受,难受得要哭了,我不知道为什么,可我就是忍不得他说你喜欢他。
本王没有。二人换了处境,换成了姜青岚心乱如麻,手足无措。
楚亦茗双手抓紧姜青岚的手,垂眸看见自己咬的伤痕,倏然眼泪滴落在牙印上,呜咽着说:可是弗莲公主在你杀入麒麟殿那夜,也告诉过我,姜兰若为了见你,什么脏事都做得出来,我就是心里好难受,就是看见马的瞬间,我以为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姜青岚一见他垂泪,赶紧哄着的语气说道:本王问过你弗莲说了什么,你那夜却没提起这事,本王都可以解释的啊。
我那时以为那不重要,楚亦茗激动道,可我现在在意了,我在意到连自己不会骑马都忘了,我险些连他话音骤然中断。
茶茶,别急,你是不是在说你爱上我了?姜青岚的兴奋倏然被楚亦茗瑟缩发抖的模样吓到了。
只见前一刻还在努力抒发郁气的人,此刻竟是目光涣散,满额头的冷汗,手松开后又艰难地在抓着什么,直到抓住了姜青岚的手,方才声音哑在喉咙,说:疼。
哪里疼,我方才问你,你都不说。姜青岚紧张地抬手抚上楚亦茗的脸。
楚亦茗迷蒙的眼睛,这一瞬却能将目光聚在那只手上,咬字艰难道:你手上,怎么有血,是我的,还是你,受伤了?
姜青岚:轻伤而已,你先告诉我你伤着哪里了?
楚亦茗根本听不清,耳边的嗡鸣似风声,他忽然一下攥紧了姜青岚的手,呼吸都微弱了,道:我想起来了,我好像看见了一支箭,你把我从马背上扑倒
我姜青岚话音微颤。
楚亦茗双眼骤然一抹白光,意识即将溃散,无力地说:我,有孕,一月了,我好疼,青岚,你救救我。
第31章 保不保胎
别怕,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楚亦茗一路听着这样的安慰,也不知是谁更慌乱一些,只明白过来一件事,他在乎腹中的孩子,也在乎孩子的父亲,无论哪一个受到伤害,都是他万分不愿意见到的。
此地到底距离行宫更近些。
姜青岚追来的时候,已下令御驾先行,是以,楚亦茗被送到行宫是比姜兰若到达晚一步的。
他被安置在行宫里姜青岚的住处蓬莱殿。
眼见陈院使提着药箱急匆匆地赶来,殿内人人都是一副火急火燎的模样。
楚亦茗躺在织锦缎子的被褥里,眼神慌张地握紧了姜青岚的手,疼痛使他很难说出一句整话来,只一声声地叹着气,看着此刻最关心自己的男人,轻声可怜地说着话
青岚,我好害怕,我不该骑马,我
别急,我们先等陈院使看看再说。姜青岚脸色苍白,没有比他好上半分。
陈院使目光在他二人之间纠结,蓦然开口,却道:王,容下官替您包扎箭伤。
姜青岚怒目瞪向长者,厉声道:孰轻孰重,你白长了岁数吗!
青岚你受伤了,楚亦茗喘着气,额上满是疼出来的冷汗,目光却关切在姜青岚的身上,问,严不严重,疼不疼,是我害的,我
他话没说完,已是泣不成声,自作自受也就罢了,做什么连累旁人,偏是他心疼得要死的男人。
别哭,茶茶,没事的,姜青岚这一头哄着他温柔,一转头看向陈院使又是一副怒极的神色,本王的王妃若是出了事,本王拿你们所有人陪葬!
这已是没有理智了。
陈院使不敢不警醒,眼睛赶紧从姜青岚后背渗着血的伤处移开,快步上前给楚亦茗诊脉。
这脉象陈院使捋着胡须,犹豫半晌。
姜青岚登时暴跳如雷,吼道:有事就说事,做什么大喘|气!
是滑脉没错,与之前并无差别,只是陈院使一见姜青岚双目都血红了,纵使身份特殊,也吓得目光一颤,却是压低了声音,对姜青岚,道,请王移步说话。
你!姜青岚正待呵斥,忽然就见楚亦茗委屈巴巴地松了手。
茶茶?姜青岚疑惑看向心上人。
楚亦茗一脸了然的神色,道:你们快些说,我都明白的。
若是什么噩耗,从古至今都得避着患者说,他疼得如此厉害,只怕是保不住腹中的孩子了。
姜青岚只瞧他这一眼,立刻什么暴躁的情绪都淡了,起身拽住陈院使就往外走。
走出殿外带上了门,他方才沮丧至极,狠狠锤上墙面,道:都是本王的错,就不该默许你说的试探他,他随意走走也就罢了,谁让弗莲牵马过去的,啊?!
王,这马不是臣等安排的,陈院使低声劝说道,您先不要急,他说他是怀孕了吗?
是,孩子如何了,若是有碍他的身子,务必先护着他。姜青岚心中再没有比楚亦茗更重要的了。
陈院使为人慢条斯理,此刻亦是不急不缓地说:是滑脉,但下官以为就算有孕,也没有严重动了胎气的迹象,您先别急,您不觉得,他以为自己怀孕,现下又以为自己流产,只是受惊吓太过,妄想都当了真吗?
他说他疼,姜青岚握拳又放手,肯定道,他一直都很怕疼,这不可能是假的。
或许只是扭伤了,下官听说他是坠马,扭着腰腹,以为是腹痛,并不是不可能的。
他二人正说着要事。
台阶下忽然一人风尘仆仆赶来。
那人斗笠都还未来得及解下,一见到姜青岚就跪下高声道:属下失礼,有一事不得不立刻向王禀明。
这人正是姜青岚七日前派去调查楚亦茗有无可能怀孕的侍卫。
姜青岚立刻容人起身,下令速速道来。
那侍卫说道:此行幸逢一男子,正是孕有七月,言及与王妃同乡,曾于幼时被喂食人鱼肉,以为全村皆死,自己是唯一的幸存者,王
侍卫抬头一瞬,已见姜青岚拽着陈院使冲进了殿内。
楚亦茗疼得呼吸艰难,本就心慌意乱,又见姜青岚一脸焦急神色靠近,他这七上八下的心,一瞬跌入了冰窟,登时无力地要昏睡过去。
姜青岚一把将陈院使推到他跟前,下令道:救他。
陈院使惊诧回头,声音都在抖,问道:王拿着剑,是要去哪?
姜青岚血眸狠厉,咬字极重道:杀了姜兰若这狗东西,用他的头颅给我吾儿祭天祈福。
不要。
不可。
楚亦茗和陈院使几乎同时出声。
楚亦茗颤声道:青岚你不要走,我害怕。
这一声柔弱可怜,就似一根无形的细线缠住了杀戮上头的暴|君,那细线渐渐拉近了他二人的距离,直到姜青岚将楚亦茗抱起,让他可以靠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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