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血引蛊,顾晏苏醒
龙明子花了一下午的时间准备驱蛊,药房意境啊按照他的要求大致备好,但龙明子须得按照自己的习惯改动一些小布置。
夜间龙明子过来给取了一盅血,阮荞问他是做何用,龙明子道是需用宿主血液加入他秘制药液作为药引引出蛊虫。
“引蛊需要多少血液?费时几何?”阮荞忍不住问道。
“亏得他中蛊时间不长,又只是中了子蛊,叁日足矣。像世子那样中蛊十余年的,让那蛊虫休眠都花了近叁年,这回拔蛊那才叫受罪哟!”龙明子收好了顾晏的血,嘟嘟囔囔的,自顾走了。
阮荞给顾晏止了血,又抹了那天龙明子给的药,取了书在罗汉榻上坐了看,翻了几页却发现无法集中精神,复又坐到顾晏的床头发起了呆。
生息蛊,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龙明子说顾晏中的成年子蛊,尚且这么厉害,那。。。那人中蛊十余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不过,既然龙明子说了此次能把蛊虫拔除,想来也并无大碍了吧。阮荞收回心思,从被褥里拉出顾晏冰凉的手,双手捧着抚在自己面上,呆看了半晌,一整夜没有休息好的困倦涌上来,她枕着他的手掌,趴在床边睡着了。
淼淼,淼淼。
啊!我怎么睡着了!夫君他——夫君?谁?
“淼淼,怎么趴在这儿睡着了?”
“嗯。。。头好晕。。。”女子醒来,发现自己趴在书桌上,撑起身子来,发现手边放着一本翻开的书,桌子边上站着一名身材颀长的男子,正含了笑看着自己。
“赵炽。。。你怎么会在——这是哪儿啊?”努力回想,却什么也想不起来,隐隐约约感觉自己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却越想越发头晕起来。
“这是母妃送给我们新婚的别院啊,怎么连这个都忘了。”赵炽捏了捏她的脸,伸手把打开的窗户关上,转头不赞同地看着她,“你又贪凉了,看书也不关窗户。”
“这天儿越来越热啦,开着窗透透气还舒服些。”好奇怪,感觉刚刚才春分,应该比较凉的天气,怎么会觉得热呢,又不是在商州——商州,现在是在商州么?不是应该在京城么?总觉得应该在京城才对吧。。。
赵炽察觉到女子茫然的眼神聚了聚,心下一凛,立马把她打横抱了起来,走向内室的床榻,轻轻把她放到床上,双手温柔又有力地揉捏着她的头部穴位,“你这般贪凉,很容易着了风寒的,为夫给你揉一揉。”
被揉得舒服了,女子不禁闭眼享受起来。风寒,是啊,才得过一场风寒,还发热了呢,把母亲都惊动了。
“母亲前日来看我,才说了我呢,你又来说我。”女子有些娇气地嗔了嗔,拉住赵炽的手,道:“我两位兄长马上就要春闱了,过两天我想回家去看看他们。”
“。。。行行行,你说什么都行。”赵炽拧了拧眉,还是顺着她的话答应了,大手轻拍着她的背哄道:“母妃这几日生病,你侍疾辛苦了,快睡会。”
“嗯。。。记得跟小叔叔说一声我要回阮府,他答应了让顾家的探花郎来给兄长们指点学问的。。。”女子昏昏欲睡之际,还不忘加上一句。
赵炽闻言心下一沉——她与他们的羁绊如此之深,连他借助眠蛊编织的梦境都有些无力支撑了。
待那一线气息清甜的香燃完,一直守在旁边的谢陵见自家主子缓缓睁开眼睛,眼底的沉重艰涩十分明显。
“哎呦我的祖宗诶!生息蛊还没拔除你就急着横刀夺爱,我看你到时候命都没了还怎么去跟人抢!”龙明子一嗅到满屋子的香味就了了,毫不客气地说了赵炽一通。
“既然如此,明日就给我拔蛊吧。”
“哎。。。女人啊。。。真是祸水。”
午后,龙明子着人来将顾晏带去了药房,进行初步诊治。顾晏的虚弱是子蛊在吸取他的生气造成的,拔蛊之前需设法让子蛊休眠,让宿主恢复生气,才能进行下一步的拔除。
阮荞捧了一卷书静坐半晌,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脑子里仿佛一团乱线,空空茫茫,毫无头绪。
突然门口一声通传,阮荞回神,看到如音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心里“咯噔”一跳,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
“少奶奶,叁爷醒了!”
阮荞睁大了双眸,疾步上前握紧了如音的手,一迭声地问,“人呢?还在药房吗?我现在可以去看他吗?”
“是世子派人来传的话,说是一会儿就把叁爷送回来,您就等着好了,叁爷一回儿回来就能看见您,说不定病就好了一大半。”如音反握住自家主子的手,因男主子昏迷不醒盘旋的低气压散去,她才敢打趣起来。
阮荞笑着嗔了她一眼,但到底是有了笑模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