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只想咸鱼(穿书)——挂星星(106)
周老爷子想,其实这样的话用不着特意宣布,显的多重视一样。
心里更不愉快了。
算了,也就忍个一两年,等孙子将集团掌控住了,将小儿子两口子给个小公司远远的打发走,眼不见心不烦。
而现在,小儿子看上去越来越不受控制,虽然没有明显的异动,但他感觉的到,必须得就近看着。
祝余:
在老宅住,想相亲相爱一家人不太可能。是想就近辖制吧。
没说话,大佬不会同意的。
周嘉荣将一块鱼肉夹给祝余,也很随意的回复周老爷子:不方便。
他不会放任任何人打扰自己现在的生活,而周老爷子背后的目的,照比和祝余在一起,都要往后靠一靠。
周老爷子对别人随意,但容不得别人对自己随意。
没错,除了儿子周元朗和孙子周铭,其他人不论远近亲疏,全都是别人。
椅子旁立着他的拐杖,重重的跺了两声:我不是在和你商量,怎么,翅膀硬了?
拐杖在地板上砸的咚咚响,恨不能将地面戳个窟窿。
祝余眉心微皱,不是因为吵,而是觉得那拐杖碍眼,以前就是这东西砸在大佬身上?
这老头是个暴力狂吧!
他也跟着说:不方便。
周老爷子瞪着祝余。
他比一年前祝余结婚的时候还要苍老许多,眼袋耷拉着,面相很凶:哪里不方便?
祝余平心静气的回:我和周叔叔结婚了,哪里都不方便,即使老宅的隔音很好,但是一想到还有别人在,我们没有办法过正常的婚内生活。
他像新闻播报员,甚至还流露出一点这一屋子都是光棍,可以理解光棍们不懂他夫夫恩爱的包容。
周老爷子明显被噎着了。
周元朗一口酒呛住,咳的惊天动地。
周铭握紧筷子,很快反应过来:爷爷,您前段日子不是还嫌吵,有我陪着您还不够吗?
他很聪明,几个思量便明白了爷爷为什么要小叔和祝余回老宅。
虽然这对他有好处,但周铭不屑于此。
周老爷子看看脸憋的青紫的大儿子,又看看一点都不明白自己心意的孙子,顿生一种乏力感。
不过他独断专行几十年,乏力不过瞬间便变成了更深重的厉色,极具压迫感的扫一眼祝余:问你话了,多什么嘴?这个家还不是你说了算!
几乎话音将落,周嘉荣已经握住了祝余放在桌子上的手。
那样子,似乎即使祝余和周老爷子中间还隔着一个他,都怕周老爷子对祝余怎么样,是极深重的维护和防备。
同时道:祝余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父亲,我们不方便留在老宅,老宅的事我做不了主,祝余也做不了主,但我和他的家,包括我自己,都听他的。
周元朗都呆住了,这还是他那个六亲不认的弟弟吗?
真是被迷昏头了!
周铭并不意外,他太知道小叔对祝余的看重了。
只是有些担忧,爷爷的脾气
祝余反握住周嘉荣的手,在一屋子人的目光中,淡定的将盘子里周嘉荣夹给自己的鱼肉吃掉:周叔叔,我饱了。
不装乖了,没意思。
赶紧拿了照片,走就对了,再也不来了。
影响胃口。
周嘉荣应了自家小崽子一声,便要起身。
他们两个旁若无人,却是彻底激怒了周老爷子,豁然拿了面前的汤碗砸过去:混账东西!
以前不是没砸过,毫无顾忌的顺手。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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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交代
这一顿年夜饭已经进行到中后段,桌上的菜温热有余但并不烫人。
周老爷子砸过来的那个汤碗却不同,饭后养生的药膳,才端上来片刻,热气滚滚,这导致他将碗摔过去的时候被烫到没砸实。
汤碗在周嘉荣面前的桌上磕爆开,热气轰然一散,碎瓷乱飞。
期间混杂椅子骤然挪动的摩擦声。
短短的不到一秒的时间,其实发生了很多事。
在汤碗砸过来的时候,周嘉荣站起来,挡住了祝余,然而他防备周老爷子,却没有防备身后的祝余。
只觉一道大力将自己拽的往后,怀里砸进了一个人。
是祝余。
祝余很庆幸,从进入这栋房子之后,他就一直心有防备。
防备周老爷子的暴力行为。
拉开周嘉荣之后,暴躁的对周老爷子吼一句你干什么?又拽着周嘉荣上上下下的看,还好没事。
手腕被握住,祝余听到周嘉荣叫他:余余声音很奇怪,轻而促然,像怕惊飞了谁的魂。
啊?他顺着周嘉荣的目光看过去。
咦小臂的地方薄裳湿漉漉,再往下手背上有血迹,后知后觉的疼。
祝余冬天一定裹的像熊一样,不会像周嘉荣那样穿个羊毛衫和大衣就好,羽绒服是必备品,又因为室内热,羽绒服下面或长袖体恤或者毛衫,都是薄款。
之前进来羽绒服就交给了佣人挂起来,薄薄的毛衫,很容易就被汤水打湿。手背上是被碎瓷片划的,就是这么寸,血珠子很快冒起来,又往地上滴答
看到了,禁不住嘶了一声,好特么疼!
在这期间,周嘉荣已经飞快的撸起了祝余的袖子,要带着他去冲凉水。
烫伤等不了。
急到甚至来不及算账。
周老爷子肌肉松弛的面颊,不自觉颤动两下。
从没被人这么呵斥过,还是被原以为温顺的,从来看不上眼的一个小辈
周元朗刚才被呛到丢了脸,眼见周老爷子被祝余呵斥,腾的站起来:混账东西,大呼小叫的
话没说囫囵,卡在了嗓子眼,再然后是一声惨叫,是被周嘉荣砸过来的,还剩下大半盆的鱼汤连带瓷盆,狠狠的惯在了胸口。
这还不算。
周嘉荣一脚踹在桌子边缘,中式实木大桌,重量不轻,可竟让他踹的硬生生往后挪了大半米。
桌子一动,连带和周元朗同坐在一侧的周铭也受到波及,被桌子撞的连人带椅全倒了过去,痛呼声、佣人的惊叫、桌椅腾挪的刺耳摩擦声
餐厅里兵荒马乱。
祝余也被惊呆了。
他的关注点都在周嘉荣身上,看到对方一瞬间狰狞暴戾到让人畏惧的脸色,甚至来不及思考,没事的那只手揽着周嘉荣的腰:我没事,周叔叔我没事
比起报复,周嘉荣的暴躁更让祝余担忧。
不应该是这样,大佬应该永远优雅笃定,会撸猫,会抱他,不是现在这样,命都不要的去干架。
这不正常。
一切发生在极快的时间内。
周老爷子现在不是被祝余冒犯的怔楞,而是完完全全的被惊呆了,他印象中的周嘉荣,虽然爱憎分明,但在老宅沉默的石头一样
他承认在这一刻,看着眼白充斥血丝的小儿子,畏惧了,畏惧到没有第一时间质问对方怎么敢对侄子和大哥动手。
因为在周元朗说话前,周嘉荣其实是看着他的。
那种眼神
那种眼神周老爷子不敢回想,宁愿是自己的错觉,只心道如果他不是还有着一个父亲的身份,也许砸在大儿子身上的鱼汤,就会冲着他。
周嘉荣顾不得其他的了。
暴怒在被祝余抱住腰稍微被抑制,知道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这些。
他带着祝余去厨房,凉水哗哗而下,胸口起伏不定,只盯着祝余的手臂看:疼不疼?
都红了。
又让一个佣人去拿医药箱。
烫伤的话,最佳处置方式是在冰水下冲至少半小时,将伤害降到最低。
疼还是疼的,火烧火燎的感觉是在皮肤底下,胳膊上的神经好像和火钳缠在一起,难受的想在手臂上割开口,往里塞冰块。
祝余语气平稳的回:衣服挡了一下,不是很疼。
至少现在没起泡,看着也不严重。
他不想再刺激大佬,也没提刚才客厅里发生的事,不过周元朗的叫嚣声还能听到,说实话很像泰迪对狼狗叫嚣。
只敢扯着嗓子喊。
当泰迪身边的主人离开,泰迪就也夹着尾巴溜了。
很可笑。
不知冲了多久,祝余感觉手臂都冰凉凉木愣愣,水龙头才被周嘉荣关掉。
手背上的伤口也已经包起来,看着并不很严重。
他看着大佬依旧阴沉的脸色,脸颊在对方胳膊上蹭一蹭,像小动物交流时互相抵触角一样,语气轻快:这点小伤,不是很疼,周叔叔,你再匀我半瓶可乐就好了。
祝余不是怂包,如果换个人砸他或者砸大佬,非得当场就还回去。
可是现在,不知道怎么办。
周老爷子一个快七十的人,能受得住他一拳或一脚吗,即使能,再怎么样都是大佬的父亲,亲生的。
人总说清官难断家务事,难处就在这里。
最好的处理方式,应该是以后再不来往,全当陌路。
在这期间,客厅恢复寂静。
佣人们沉默而快速的打扫一片狼藉,干活都是远离厨房祝余所在的这一角,生怕被波及。
至于周元朗,被周老爷子勒令上楼去了。
周老爷子血压升高,被扶去了自己的房间,或者这也是一种暂时回避的方式。
他隐隐后悔自己的冲动,明明已经预感到周嘉荣已经不受控制,为什么不能徐徐图之,也许是对方以前太听话了。
还偷偷吩咐人看着周嘉荣的动向,包括祝余的伤,及时汇报。
至于道歉,没想过。
厨房里,
脑袋被扶正,肩膀被握着,祝余被迫对上周嘉荣的俊脸,看着大佬严肃的面容,有些不习惯,眨巴眼睛:周叔叔?
脸颊被碰了碰,因为同样在水流下泡了很久,周嘉荣的指尖温度很低,像几滴雨落在祝余的脸上,冰凉。
周嘉荣道: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他还裹着很浓重的郁气,为祝余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受伤,想问刚才那样是不是吓到了他,又没有问。
只重复了一遍: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这天晚上,两个人没有回润园。
就住在了老宅。
周嘉荣带着祝余上楼,他的卧室佣人每天都打扫,干净冷清但能睡人。
他让祝余上床,然后要出去。
祝余不想让大佬出去,老宅里能让大佬去见的就那么几个人,除了周铭,另外两个都不怀好意。
不过知道拦不住。
举着涂抹了烫伤膏的手臂:有点疼,你受伤了我会更疼
周嘉荣垂眸看他,将人抱回床上,又盖上被子:很快回来,一根头发都不会少,我保证。
他去了书房。
不出意料,那个名为父亲的人在等。
周老爷子吃了降压药,又私下训斥了大儿子一顿,就来这里等。
看着高大的小儿子,还有对方一直漠然的脸上显露的阴沉,态度比平常柔和了几分:你不该和你大哥动手。
周嘉荣直视眼前苍老又自负的人。
他以前总是半垂着眼,对方说什么都回答知道,然后去履行,行尸走肉不过如此。
只可惜,这世上没有真正的行尸走肉。
头一次没有肃然站在原地,而是拉了把椅子坐在周老爷子对面。
父子两个隔着一张办公桌相对而坐。
周老爷子脸色一寒。
周嘉荣神色阴桀:父亲,你应该庆幸祝余在场,他脾气好,还爱干净,不喜欢见血。
否则,周元朗不会那么轻易就过了这一关。
周老爷子听懂了周嘉荣的未尽之意,如果人有软肋,周嘉荣的软肋是祝余,那么他的软肋就是爱妻留下的儿子和孙子。
站起来:放肆!
周嘉荣充耳不闻,平静到让人胆颤:父亲,我在母亲临终前答应过,要听你的话,要孝顺你,要对周元朗和周铭好,她爱你,便也让我奉献,我做了,还差两年就够十五年,你们养我十五年,我还十五年。
这才是他一直唯命是从的原因。
周老爷子质问:那你现在又是在干什么?
他已经记不起周嘉荣的母亲长什么样,但这不妨碍他抓住对方话里的重点,质问十五年为什么没到期。
周嘉荣觉得很有意思,大概是和祝余在一起久了,对方丰富的情感也感染了他,对这个世界的认识不再那么遥远和漠然。
好的坏的,开始计较起来。
他笑了下:现在啊,觉得以前的那个周嘉荣有病,所以打算治一治。我要补偿,为祝余的伤还有惊吓,还有,您得去道歉,并且许诺永不再犯。
周老爷子:补偿可以。至于道歉,绝对不行!
周嘉荣站起来:我不是在跟您商量,初三过后,就不等了。他离开,身后传来周老爷子语气莫名的问:你怎么变成这样?
周嘉荣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不重要并且还浪费时间,他不想让房间里的小崽子等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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