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仙尊自救指南/仙尊嗷嗷叫(穿越 修真)
连咳了一小阵后,才缓过气,说道:那我下回乘坐时便要在后头那片枫林里。
赏枫乘马。
读书人非常满意。
夜宇珹将枫叶放回对方枕边,把每日份毒汤全喝了就行。
季澜:有几碗?
现在一口气全干了,行吗?
夜宇珹见他话落持续轻咳的模样,便道:十碗,天天都得喝。
季澜点点头。
好吧,喝就喝。就毒十碗。
然而这话才刚发下,当晚,机灵的雪貂的喂食者便发了场高烧。
连灶房师傅特别炖煮的新口味鸡盅都引不起食欲,只勉强喝进半碗。
傍晚过后。
换安赐端着新汤药进殿。
仙尊,这是灶房新熬的药,加了不少雪髯城的髯松子进去,那果实口味较甜,将苦味压低不少,您试试看。
季澜被那高温烧的脑袋晕眩,胡乱应首,撑起身子端碗。
喝入的刹那,发觉确实比早上那药更香,苦味几乎闻不见了。
安赐:宫主晚膳前出了宫,今夜约莫不会回来。
季澜半闭着眼,心道,看来魔头夜归成习惯,作息与蝙蝠逐渐统一。
他断断续续喝着汤,一会儿后才问道:我的玉扇呢?放哪儿去了?
他脑袋好烫,想枕个冰凉物解热。
安赐:宫主交代,若仙尊问起玉扇,就说丢了。且夜焰宫有退烧专用的凉水袋,待会儿便会拿过来。
季澜:
居然还藏的如此仔细。可恶。
安赐指了指桌边:方才我一起将仙尊的衣袍拿过来了,放在木柜上,待仙尊明日梳洗完便能替换。
这半个月来,季澜身上一直是夜宇珹的黑袍,安爻已是催促多次,让制衣师傅赶紧把白袍做出,今日终于拿到。
雪白的缎质布料,与夜宇珹的衣袍是同一种质地,触感相同,色泽一黑一白。
季澜将喝见底的汤碗放至小桌,摇摇晃晃地下床,步至衣袍放置处。
为何我的衣袍也有金线绣缝?这不是你们宫主专用的吗?
安赐:制衣师父说他弄错了,若是将线重新拆下,会折损布料。
季澜头晕脑胀间听见此番话,更觉得晕,弄错了?
白与黑,如此差距之大,居然还能锈错件!
师傅眼睛该治了。
安赐颔首,仙尊喝完药便提早休息吧,宫主应是半夜就回。
季澜:为何一直重复!本读书人才不关心那只蝙蝠!
哼哼。
安赐端起空碗,朝他道过晚安,转身欲出殿。
季澜忽地想起什么,赶紧又道:这两天凉凉的身子怎么样了,待他痊愈后,是不是得回霜雪门?
一向稳重的左护法,眼皮蓦地浅浅颤了下,说道:知雪身上病况未痊愈,目前还得留在夜焰宫治疗。
季澜关切地问:睡你房间不会太挤吗?还是能多空出一间房给他。
至少两人都好睡点。毕竟都是手长脚长的少年。
安赐却摇头:不挤,他睡我那也行,待仙尊风寒痊愈后再去探望他,知雪会很开心的。
季澜点点头。
不知为何,有关何凉凉的事只要交到安赐手中,他便觉得没问题了。
他一边思考,顺手将其中一套白袍抱到床上。
既然玉扇让人没收了,就用雪缎衣袍充当睡前散热物吧。
季澜将衣袍摊开,盖于腹上,冰凉凉的触感霎时袭来。脑中蓦然想到玉扇收走的原因。
一炷香后,某个因玉扇过冷,不慎将自己弄至风寒的仙尊,便默默地将身上带有凉意的衣袍堆到隔壁床侧。
接着慢慢的,用被褥将身躯裹上两圈。
这回得好好保暖。
以防某人回来见他风寒未愈,真的将玉扇给扔出去。
当晚,夜半时分。
外头静悄悄一片,偶尔拂过的微风,将枫林吹的沙沙作响。
季澜睡至一半,忍不住难受的低咽着,眉心浅蹙。
睡前喝的汤药效果正逐渐流失,故身子温度又渐渐高了上去。
原本堆在隔壁的雪袍,早在他翻身乱动间被挤落至地。他烧的脑袋发糊,手指下意识地又想找玉扇,在被褥中乱蹭一把,终于抓到一抹质地凉滑的面料。
同时有些低沉的嗓音也传进耳里。
你晚膳后的药没吃?
这声音仍是带着懒闲,明显不高兴。
季澜没睁眼,只回:吃了
夜宇珹将小几上的药罐倒出两颗,往身侧人的嘴边探去。
张嘴。
指下的唇瓣浅浅开启,药丸便顺着滑入。
季澜意识仍是模糊,吞咽过后,问道:晚上的药汤中加了髯松子,你让安赐弄的?
夜宇珹将他一缕银发勾在指间,漫不经心的嗯了声。
我挺喜欢那味道季澜仿佛呢喃的声音,断断续续。一小会儿后,呼吸才又再度绵长。
之前在半蝶教,因全教上下都中了毒,故他自是吃不出髯松子的原味,一沾口舌便全是发苦,且毒性退了后也没再单吃过。
此果实酸酸甜甜,一起入药对五脏六腑皆有益处,还能降低药味。
离开雪髯城之前,夜宇珹便随意交代了声。安爻立即会意,随即买了一整麻袋的髯松子。
前几日的鸡盅里便加了些,某个爱喝汤的人当时居然又多喝了三碗,可见喜欢程度。
眼下身旁的淡色身影仍是趴睡,因后背鞭伤只好了七八成,仍是无法正躺。季澜一手拽着他衣摆,似乎那缎面的凉度能让对方感到舒适一些。
今日下午,夜宇珹接到关于虫烟潭境的消息,便出宫一趟。面谈之人是名上百岁的隐士,对方表示,聚灵之器如今藏于潭境深处,是因千年以前,众仙门曾为此引发争斗,抢夺灵器造成血流无数,最后却是连聚灵之器的影儿都未瞧见。
此刻若再度进入潭境,恐怕仙门之间又将迎来第二次腥风血雨,老者隐士含蓄的表示,夜焰宫身为威震四方的存在,还望魔尊能慎重行事。
夜宇珹只听不答,如今虫烟潭境的地图与苍刎珠皆在夜焰宫,何时出发都行。而他必定得进入一趟。
高大的身影靠在床头,思索下午的对谈,指尖仍把玩着身侧人的银丝。
方才两颗药丸下肚后,季澜一身高热已慢慢退下,举拢的眉心也终于放松,可修长的五指依然轻捉着墨黑衣袍。
直至曙光渐渐洒进寝殿,从一小圈亮光扩散成室内半边,那捉衣的手,皆未松开。
床边人也维持了一夜靠坐坐姿,让那衣袍的一小角,稳稳地,被拽在对方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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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后。
某名雪衣仙者在十碗毒汤的摧残下,风寒终于痊愈。
夜焰宫马房外。
安爻心惊的牵着踏湮驹,往寝殿后头的枫林前进。
平时他对这灵马皆是恭敬,毕竟踏湮驹一个不爽,很有可能一脚将他踹进山沟中,这会儿仙尊居然想尝试坐骑,着实不可思议!
他有些担心,季澜鞭伤刚好大半,该不会今日身上就要多出一道蹄印。若真被踏湮驹给踢着了,肯定得卧床十几天不止。
且这匹灵马今早的情绪不是太好,方才安爻补充马食时,一直听见对方不耐烦地用健蹄踩踏地面,不知是不是墙角的稻草摆放方式不对,惹怒神马。
此时。
枫林中,早有几道身影在等待。
何凉凉听闻师父要骑马,惊喜的表示自己想过来观看,安赐便主动请示了宫主,最后才将人带来。
此刻何凉凉就坐在一处枫树下,那儿放了张浅色的石桌,一面惬意吃着髯松子,那一颗颗酸甜的果实,被装在小小的束袋中,将袋子称的鼓胀,看上去便知里头饱满。
他道:师父,您好久没乘过灵兽,徒儿都要忘记您骑马的模样了。
季澜浅咳了声。
好说好说。其实本读书人也是一点印象都无。
安赐也道:仙尊在霜雪门中可有自己的灵兽?属骏马类吗?
季澜闻言一个惊诧,发觉自己居然答不上来,幸好何凉凉替他接上了话:我师父没有灵兽,以往去外地需乘坐的话,都是我当日从马舍租来,全是些灵力较弱的马匹。
毕竟外头马舍,没什么能挑选的。
夜宇珹浑身懒闲,朝着季澜道:还记得怎么骑?
季澜冷静的回视:可以试试。
总之根本不记得。
待会儿该怎么摔就怎么摔。
何凉凉将一小把髯松子扔进口中:师父您尝过这果实了吗,当真味道一流。
他手里这袋便是安赐装给他的。当时在半蝶教他曾吃过一粒,然而不过一小粒,简直心肝脾肺肾都跟着发苦。故前几日他拿到这袋时,最先只勉强试上一颗,入口后发觉滋味上乘!与当时的苦涩是天壤之别。
季澜朝他摆摆手:你多吃些,正好你大病初愈,这东西对身体好。
眼下他吃不动了,毕竟早上才刚入腹一袋。
他也觉得髯松子比焦糖味瓜子好吃,随时随地来一把都适合。
譬如看话本配着吃,把玩枫叶时配着吃,用膳前后也偶尔会吃。一不小心迷上这滋味,便一连吃了好几天。
每回只要装果实的小袋子一空,隔日一早,他便会看见里头再度装满髯松子,恢复鼓胀模样。
石桌边。
安赐见至于桌面的小袋袋口有些松散,里头果子几乎要滚出来,便眼明手快的将束带拉起,递到何凉凉怀中。
何凉凉愉快地吃着,道:若说对身体有好处,我们霜雪门也有满山的雪蔘,弟子们吃都吃不完,只是师父以往不爱这东西,说蔘类的味道特别重,您则喜欢清淡饮食。
季澜顿时心底一颤!
雪蔘?
这东西炖鸡盅岂不是最适合!
还不快把存货都运过来夜焰宫,雪貂使命必达,八百里加急什么的。
夜宇珹听见何凉凉的话,扬唇道:看来仙尊不喜蔘类?
前日他见季澜喝汤喝的特别愉快,那时锅里参了整整一株灵蔘。
季澜冷静道:毒发一场,我口味自然有变。这雪蔘既是霜雪门特有,未来有机会便能尝试入菜。
何凉凉点头,觉得这话颇为合理,对了师父,如今您风寒刚愈,记得别再将玉扇放榻上,待会儿又着凉,得再休养十几天。
季澜一个噎口。
为何大家都知道这件事?
早晨他去了灶房一趟,里头师父因这些日子替他熬药,大概知晓他身体的状况,便撸着短胡,慎重叮咛他晚上别把玉扇垫在肚子下,容易着凉。
季澜面色镇定,淡淡询问对方是谁将此事告知的。
灶房师傅十分气魄的哈哈大笑几声。
表示是右护法。
季澜:
安爻这家伙。
不愧是夜焰宫中忙进忙出的首要人选。居然和灶房师傅也能聊!
不过昨日他风寒终于痊愈,连点症状都无残留,入寝时便惊喜地发现,玉扇又重新出现于枕边。
这回他十分慎重,先是用薄毯将冰凉扇体缠绕一小圈,减去五分寒意,接着才兴高采烈地放在腹上。
又是舒坦入睡的一天。
嗷。
枫林中,大家聊了半晌,终于看见安爻将马儿牵至此处。
踏湮驹似乎很喜欢这里,马蹄才刚踏在落叶堆上,便猛地加快蹄步,踩踏了好几十下,丰厚滑顺的鬃尾也阵阵摇甩。
刹那间,一阵清脆踏叶声,响遍枫林四周。
季澜眼眸亮起,心情跃跃欲试。
可踏湮驹一副兴奋模样,貌似随时要踢断几棵枫树。季澜心道,看来将人一脚踢进棺材也非难事。
真是特别特别安全。
夜宇珹伸手,抚过灵马黑至发亮的皮毛,朝身侧人道:你想骑,得自己和他沟通。
季澜便镇定地往前走几步,来到马儿正前方。
眼前骏马正低着头嗅闻。
他思考了好一会儿,忽地默默的伸出手,想往毛茸茸的耳朵摸下。
一旁安爻立即大惊,几年年他曾尝试过这举动,却差点被对方咬掉手掌!事后踏湮驹貌似还记仇,一连几天都用马屁股对他。
见仙尊将手搭上马耳,安爻正想开口阻止,却发现已来不及。
踏湮驹正好抬颈,想看是谁掳了他的耳朵。
何凉凉见安爻表情惊悚,也立刻理解过来,跟着大叫出声。
只见眼前一人一马对视一眼,踏湮驹吐出几声哼,居然往季澜的方向靠近两步,将整个马头都凑上前。
季澜唇边瞬间展出浅笑,手上抚蹭的力道也加重了些。
夜宇珹神色自若,一点也无讶异,只道:他愿意让你乘坐。
安爻:
这如此和气的发展方式是怎么回事?简直对不起他当年差点被咬掉的手指。
何凉凉紧张的问:师父,您背后的伤好了吗?万一摔下来怎么办?
这灵马又高挺又结实,先不说与主人简直一个样,万一季澜从上头滚落,马蹄不识人,一阵胡踩,岂不是骨头全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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