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仙尊自救指南/仙尊嗷嗷叫(穿越 修真)
右护法连忙颔首,快步退出。
果真效率高超,不过一炷香时间便拿了另一套黑袍过来,离开前顺道禀报了声:仙尊的衣袍已吩咐下去让人制作了,赶工约莫五天。
季澜说了声谢谢,打算过去何凉凉那儿探望,可又拿捏不准自己在夜焰宫是否能这般随意走动,只好向着室内另一人问道:我能过去看凉凉吗?
如果不行。
他就翻桌。
夜宇珹俐落的穿上衣袍,回道:你走的过去?况且你徒儿清醒后吃了池缎的药,现下应是又睡了。
季澜点点头,确实凉凉昏迷初醒,应要多加休息,且他这才想起自己身上有道狰狞的伤口,走路时便会跟着牵动,此刻距离上回擦药过了几个时辰,止疼的效过有限,身上酸软的感觉仍在,看来这个月,他真的只能卧床了。
不开心。
思及此,季澜忍不住耷耳,道:你宫里有书能看吗?
夜宇珹:本座以为你只爱鸡汤。
保持阅读是种好习惯。季澜庄严答道。
身为一身傲骨的读书人,万万不可不读书。不然怎么会遇见《仙尊嗷嗷叫》这本书?
摔。
夜宇珹:是谁看到《仙门中人之忠孝廉耻信义》就立刻放回去?
季澜:哇靠。你居然还记得这冗长的书名。
并且他没有马上放回去好吗!
他看了第一页。
前两句。
所以你看过这本忠门什么的书?季澜有些好奇,魔头是否也看这种书名一听便是彰显优良气质的书。
夜宇珹:看过。
以往闲暇时,从头至尾翻了一遍。然后扔去墙边。
好看吗?有什么感想?赶紧说来听听。
废话连篇。不看也罢。
季澜:嗯。幸好你没瞎。
夜宇珹见他明显不喜的表情,弯唇道:还是你想再看一遍?夜焰宫有一本。
季澜连忙摆手,表示自己已是一身风骨,不必再学习这等凡俗礼节,你这儿的书有话本类的吗?
那种关于狐妖迷惑书生,或者雪地狼群报恩,最后演变成抢亲大战的故事。
他十分有兴趣。
夜宇珹饶有兴趣道:难道霜雪门很多话本?
季澜镇定道:没有。
照原主如此淡洁高冷性子,难道还指望着床板掀起来会出现一大箱有关狐妖的书册?
大概是忠门礼义啥的,连续一百册。
想要话本? 夜宇珹扬唇,行,明日本座让人送过来,你负责念。
季澜:本读书人分明是伤患,你这手脚健全的魔头,居然要我当读书机。
可恶。
于是他悠悠的说:我如今身躯带伤,约莫支撑不了多久。
就念第一行,随便敷衍一下。
总之拒念。
念完便可喝鸡汤。低懒的嗓音。
季澜想也没想,快速答道:说吧,你要听几本?
为鸡汤折腰。还行。
唉。人果然不能乱立flag,倒的比龙卷风都快。
既然鸡汤和话本都有着落了,季澜转而问道:眼下三把扇子都找到了,你不继续找找珠子的线索吗?
夜宇珹走至床边,拿起小桌上的其中一扇,摊开打量,本座不急,你急?
季澜心道,我自是不急,可我怕之后的发展。
《仙尊嗷嗷叫》中,虫烟潭境这段,他与夜宇珹是分开进入的,里头幽暗森冷,着实凶险交加,直到潭境最后,他们相会于里头某一处,夜宇珹这回有带上剑,而他记得那把灵剑名唤霜焰,配合对方在潭境中找到的聚灵之器,此剑在他身上将会留下无数个伤疤。
季澜想着想着,思绪已全数飘远,脸色呈现难掩的黯淡。
如今他也弄不清,是否书中的剧情及结局通通都是避不开的命运,毕竟半蝶教一途,他确实被黑鞭击中,虽然过程跌宕起伏,与《仙尊嗷嗷叫》的走向差了不只十万里。
当他正出神厉害之际,桌边那人邪魅带懒的声音又传入耳:喝完汤就把池缎的药给吞了。
季澜闷闷说道:嗯。
夜宇珹听他声音语调不高,便道:不想吃药?
没有。
药自是得吃的,他是在愁苦自个儿的将来。
半晌后,夜宇珹将掌中木扇随意扔回桌边,走至窗户边,将刚刚被季澜阖上的一角给拉开。
外头已过午时,午后秋风带着一丝丝凉,将外头的枫树枝桠吹得微微荡漾。
季澜的心情也宛如落叶,不安的飘荡着,只好勉强又喝了两口鸡汤,试图沉淀。
一个回神,却发觉夜宇珹又已回至桌边,他便将汤匙放下,意兴阑珊的说:这汤给你吧,我不喝了。
他眼眸缓慢地移往对方所在的桌边,却意外发觉那儿放了片红彤彤的枫叶。叶脉是精致的伞状纹路,由色泽看来,应是刚从树上被吹落不久,最底部的叶梗还有些未转红的青绿,并未枯黄。
季澜瞬间来了精神,讶异地将叶片拾起,仔仔细细的端详。
这小小的东西,也让他心底烦忧被吹散不少。
他观赏了好半晌,才朝另一人问道:你刚刚去窗边捡的吗?
他知道自己想事情时,夜宇珹去开了窗。
他飘进来的。夜宇珹懒洋洋说道。
季澜望向他:这么刚好就飘到桌面上?
嗯。低沉的声线,语调仍是慵懒中带着肆意。
季澜:好的呢。又是本座说了算,对吗。
掌中枫叶精巧,像是一只精致的火蝶,他指尖轻轻蹭过叶纹脉络,锯齿边沿精致可爱,季澜唇角也下意识的浅扬起弧度。
外头秋风袅袅,不时有几丝灌进房内,夜宇珹眼角瞟到,掩在袖袍下的手掌轻轻一扇,刚开启不久的窗角便无声无息地被推上。
眼前人仍是专注地望着枫叶,脸色也已恢复,颊边弯起的弧度俊秀。
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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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的中午。
安爻拿着一袋珠子冲进安赐房里。
他将那袋玻璃珠轻扔至桌上, 径自倒了杯热茶捧着喝光,才气喘吁吁地说:安赐,我昨日出宫, 去市集商铺买了这袋珠子,看起来还挺有仙气,不知教主交代我们找的那颗会不会混在里面。
安赐望着那袋飘着阵阵海味与鱼腥味的东西,面无表情道:这东西是什么?
眼下榻上之人刚吃了药睡过去, 这般吵闹声响, 怕是又不安宁。
安爻:鱼铺老板说这是他乘船出海带回的好货,是在捕鱼路途中遇见八仙龙王,两方谈判了整整三天,经过一番苦苦劝说后, 八仙龙王终于愿意将深海明珠赠他。
乍听之下, 十分厉害。
安赐皱眉道:你觉得八仙龙王会听别人的苦苦劝说, 并且把深海明珠送给不相识的渔夫贩子?
安爻蓦地陷入思考。
于是安赐决定持续打击他:那老板不过将孩童玩的玻璃珠拿去鱼池中沾一沾, 染上腥味, 这样你就信了?
安爻瞪眼反驳:我没信!
语调毫无底气。
安赐将整袋珠子拿去外头,以防鱼腥味扩散在他房间,顺带用皂角冲了把手, 安爻则坐在地上苦思。
安赐回房后见他挺背坐于地面, 问道:你又干嘛?
安爻:思考人生。
以及他为了买珠子而扁下去的钱袋。
安赐将刚扭好的湿布叠齐, 替何凉凉擦拭脸面, 一面道:宫主不是说过, 珠子线索已全数找到,就差最后一步。
安爻仍是不甘:可我听那卖鱼的大伯描述的信誓旦旦,听起来有三分真实,你确定不是?
床上休息之人被这一来一往的谈话声给吵醒, 分明闭着眼眸,却忍不住道:三分真实,也含了七分虚假,配合你那愚蠢的脑袋,简直天作之合。
此刻脸上擦拭的动作轻柔,何凉凉无须睁眼也知道是谁,对方在他卧床不醒这阵子,定是天天都在旁照顾。
安爻见何凉凉终于有了意识,能够开口怼人,忍不住一喜,说道:你躺在那儿好几天,说不定都躺傻了,说我蠢,自己也没差去哪。
所以赶紧痊愈,赶紧与他吵架几架。当作复健。
安赐将何凉凉扶坐起,拿了两个软枕垫在其背后,我倒杯茶给你,倘若肚子饿的话,灶房有温好的白粥。
安爻也拿着池缎遣人送来的药罐,一口气倒出五粒,道:你先把这药丸吃了,说不定明日就能跑上五圈。
何凉凉一面喝安赐喂来的水,闻言是莫名想笑,一不小心呛咳几声,安赐瞬间用掌覆上他后背,不断顺抚。
安爻见状,忍不住叹道:你俩从以前就这样,这回你生病,安赐也跟小时候那般,寸步不离守在身侧。
何凉凉瞪了他一眼,道:所以你也与小时相同,成天在病床边胡闹吗?
安赐一面顺着何凉凉背,一面说道:说话慢点,别又呛着了。
他手心下的背脊时为单薄,对方一直是清瘦的身形,这几年在霜雪门貌似过得不错,却依然没有给自己多长些肉。
何凉凉环视了房内一圈,眼下他的视线已逐渐清明,不只将房内摆饰看的清楚,身前这张发俊的五官也同样清晰。他这几天皆是多睡少醒,因吞咽仍是不顺,故安赐便将药丸磨成粉,混于水中一口一口的喂下。
他眨了眨眼,道:这是你房间?
安爻将三粒药丸交到安赐手上,不禁插嘴:对对对,你躺的还是他床榻,吸的是他房里的空气,满意了吧。
何凉凉听他这般语气,便打算用方才之事反击,说:有人去市集走一圈,便能让鱼贩骗去,还敢在这笑话别人。
安爻随即反驳:你又没看见巴海龙王送的珠子,怎知道我是让人骗了!
何凉凉:那你敢拿给你家宫主看吗?
有、有何不敢!安爻嘴硬道。
他等等就把整袋拿去庭园中用土埋了。
毁尸灭迹。
何凉凉见他一付准备做坏事的模样,正准备开口取笑,门扉便被推开了。
看见来人后,他立即面露喜色,唤道:师父!
季澜见他伤况好转,面色也不若之前惨白,跟着绽笑道:凉凉,身体都好些了吗?师父一直惦念着你。
这些天安爻皆有向他报告何凉凉的状况,可他自己也负伤,故无法前来,幸好十分放心徒儿让两位护法照顾。
今早下床走动时,他发觉背后皮肉疼痛终于只剩三分,赶紧询问某人,是否能来探望徒儿,得到肯首之后就行动了。
床榻上,何凉凉面色已恢复半分红润,见一向感情淡然的师父如此关心自己,不免有些激动,一时间竟说不出话,只能用力点头。
安赐代替说道:知雪吃了池大夫的药,眼睛已经复原,内脏呛烟也全数化清。
安爻则是道:仙尊,您怎么不多休息几日,背上的伤不疼吗?
季澜:还行,池神医的药确实厉害,外抹内用后,元气已恢复大半。
何凉凉皱眉道:师父,您受伤了?
他在季澜与夜宇珹最后回半蝶教时便已昏迷,故对于后来知是全然不知,眼下听见季澜受伤,貌似还很严重,心中便布满担忧。
安爻:你师父中了我家宫主一鞭,身子还需调养。
何凉凉瞬间瞠目,朝安爻喊道:我杀了你!
又甘老子何事!安爻也大喊。
我师父与你家宫主打起来,不杀你杀谁!?
季澜赶紧拍了拍他肩,安抚说道:不是的,我俩没有打起来,总归你放心,我身体并无大碍。
就是走路慢了点、行动慢了点、夜晚只能趴睡、又因抹药不能穿着里衣,导致肚腹差点着凉。
一切就是的那么方便,且朴实无华。
摊手。
何凉凉仍是紧紧皱眉:被鞭子打到可是疼的入心,谁来帮您抹药呢?
季澜神色随即展现出高冷:总归有人抹的。
语气十分淡定。
安赐平静道:你别紧张,宫主会替仙尊上药。
何凉凉满脸的震惊:你家宫主有病?打了人又帮人上药?
季澜:少年,你这话非常一针见血。
这几日的夜晚,皆是拉锯战。
池缎交代每个傍晚皆得上药后才行入睡,可他伤口面积极广,背部得整片袒露,于是季澜便想自己动手。
可夜宇珹却总把药罐至于掌间丢玩,没一次递给他。
譬如昨日。
魔尊寝殿的大床上。
把药给我。这是一道努力维持冷静的声音。
你抹不到。这是另一道略为邪魅懒散的声嗓。
我能试试。
池缎送来的药就这罐,没抹着伤口便是浪费,你确定?
要不你让人来帮我?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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