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仙尊自救指南/仙尊嗷嗷叫(穿越 修真)
夜宇珹神情懒洋洋的,向他勾起嘴角,下巴朝身侧空位微扬了下。
季澜立即明白。好的呢,本囚鸟有位置了!
由于他们坐于主桌,所有大弟子皆在此,季澜发觉早上带路的那名小弟子也在,虽然所有人仍是扮为男相,可不论是一个年幼姑娘坐在一群姐姐中间,还是一个小弟弟坐于一群小哥哥之间,皆显得有些突兀。
桌子主位上,最资深的大弟子面色庄严地站起身,朝夜宇珹道:夜焰宫此次光临,实为半蝶教之荣幸,今日准备了丰盛肴点,望客人们都能尽兴。
他拿起瓷杯朝夜宇珹一敬,桌边其余弟子皆默默随之举起,可有些人的动作却是不甘不愿,仿佛被硬逼。
季澜这才记起早上的事件。这里头还有一派自己的拥护者。如今他虽是一只豁达的囚鸟,可在众人眼里他便是夜焰宫的阶下囚,自是为他打抱不平。
然而夜宇珹嘴边勾笑仍是张扬,发懒的姿态明显没把这场景看入眼里。
桌面上。
大弟子说道:这几日我们掌门正好出教办事,由我代为迎客,若有任何不周,还望夜焰宫尽快告知我们,定会即时为您们处理。
季澜闻言有些吃惊,海吟吟竟然于此时出教?与夜宇珹碰不上面的前提下,之后又该如何成立后援会?作为读者的他,简直忧心忡忡。
思闻及此,他忍不住偷偷瞄向身侧人。
喂,继气走半糖姐姐后,你又将少一名仰慕者了。难过不?
饭厅上一片喧哗交谈声。
好一会儿后,待大弟子结束致词,众人几乎是瞬间拾起筷子往菜盘夹取,明显因为掌门人不在,弟子们的神情皆放松许多。
季澜一边喝着炖鸡盅,心底一面叹息。人间美味,人间美味。
待将整碗汤咽下后,他顺带举起眼前瓷杯。方才敬酒时他并没有真喝,可鼻尖嗅着那醇香酒味,还是忍不住想浅尝一口。
季澜长睫低垂着,唇瓣碰至杯口边沿,抬臂动作间,雪缎袖摆滑过桌面,配上几丝垂于胸膛前的银发长发,不论什么动作皆显得仙气飘摇。可就在含进酒水的刹那,笑容也瞬间僵硬。
嘶。
辣辣辣!!
他下意识的睁大眼眸,口含烈酒僵着没动。眼下嘴里东西又不能当众吐掉,于是他只得面色僵硬的硬吞入喉。
液体滑过喉头,带来的辛辣感让他又是一阵颤抖。
半蝶教不全都是妹子吗!怎会喜喝如此烈物?
他见对侧那名不过九岁十岁的小弟子也跟着举杯,季澜正想出声阻止,对方却仰头,一口干尽。
季澜:
所谓师门上下全是酒国英雄。他见识到了。
【掌声送给半蝶人】
夜宇珹见他只喝了小口便止住,便道:不喝了?
季澜背脊打直,一副仙人风范,淡定的朝他摇摇头。
夜宇珹却低笑:半蝶教的酒皆浓烈,倘若你此杯未喝完,其余弟子以为你不喜这口味,下一杯便是更烈的。
季澜挺直的身板瞬间一晃。吭。真的假的。
夜宇珹随意指了个正在送菜上桌的弟子,对方手里一抹精美瓷壶,形状为酒壶模样,说道:那就是下一轮的酒。
季澜顿时深吸口气,阔气的拿起面前小杯,一干而尽。
接着又缓慢地搁下酒杯。神情高冷无比。
嘤。
本仙尊味觉,宣告丧失。
此时何凉凉从侧桌转身过来,见季澜酒杯全空,不禁讶异道:师父,你居然全给喝完了,这酒是一边配菜一边喝的,您这般空腹饮用,容易醉的。
安爻闻言也转过身,惊道:仙尊的酒量真好,居然能一口气饮尽,安爻佩服。
没想到仙门中人喝酒还挺气派。
季澜胡乱的点了抵头,因酒入腹的速度太快,此刻已有些头晕眼花,他道:对面的小弟子也全喝了,约莫不是什么烈酒。
安爻却道:半蝶教的教规之一是不准饮酒,故他们杯中全是茶水,酒是接待客人用的,他们教上不喝。
季澜:
你。
为什么。
不早说。
不过他身边魔头刚刚讲了,这杯不喝完也会有下一轮更烈的,故还是得喝的。
不算亏,不算亏。
此时捧酒壶的弟子正好将壶盖打开,朝夜焰宫的几人恭敬说道:这是教中特地为各位准备的甜枸杞茶,倘若诸位不喜酒味,便能换成此杯。
季澜:
他瞬间转向身侧那人,却因偏头速度太快导致一阵晕眩。
你!这!说!谎!的!反!派!
狂怒无能警告。
夜宇珹撑着下巴,朝他道:哦,本座记错了。
身后的安爻立即转头回桌。毕竟宫主开玩笑,他听不起!听不起!
季澜被肚胃中的酒气呛的浅浅打嗝,出口的尽是浓烈酒香,他顿时又是一阵晕。
一冲而上的酒味,压根是再喝一次的感角!嘤。
季澜赶紧多盛了碗汤喝下,想壂壂胃,缓解不适。
眼下他已打算,整个晚上都不与隔壁那人说话!
【手动禁言警告──无法禁你故禁自己。 】
对面那名年幼弟子嚼着白饭,一面偷偷打量眼前仙尊,那端庄仙然的进食模样令人不得不赞叹!让他心中崇拜更是轮番膨胀,忍不住朝季澜问道:仙尊,您的配剑呢?怎么不在身旁?
季澜将口中滑蛋悉数吞咽,面色镇定道:这回没携上罢了。
总归他也不知剑在哪,约莫是被说谎的反派拿走了。
小弟子认真的点了点头,怎知下一刻出口的话却是惊人,是不是让夜焰宫给夺去了?
季澜心中瞬间倒抽一口气,明明没再喝酒,却差点被噎住。
妹子啊,废话不必多说,想死就直说。可知妳这天真可爱的一句话,万一隔壁那人一个不爽,原地be的不是我,就是妳!
他脑袋已然有些晕,却仍是急转着求解,一面维持淡定,不疾不徐地回道:剑是我借放的,无谓夺不夺之说。
这语气特别漠然,且不卑不亢,特别符合原主的冰霜态度。他十分满意。
岂料此话一落,桌面瞬间一片寂静无声。
怎、怎么了?
【最怕空气突然的安静】一片宁静中,季澜脑中默默浮现一排大字。
这气氛简直妥妥的药丸节奏。
他眼角默默地往身边瞄去,隔壁魔头正单手托腮,似乎又准备看好戏。
季澜:哔声警告!!您搞清楚,到底谁才是[真.穿书]。
为何他这穿书者看起来都比魔头更融入气氛!
拍桌。
桌面争吵声不断,在季澜打算假装无事发生,平静的掀过此事时,桌上一名大弟子突然将筷匙用力一扔,站起身道:众师兄弟,今日这顿饭我是吃不进了!既然魔尊仙尊人皆在场,不如所有人把话说清楚吧!
季澜才刚拾起大匙舀鸡汤,顿时手腕又是一抖。
不呢。别说。
隔壁人依旧神色自若,而何凉凉与安赐安爻就坐在离他们不远的偏桌,其中两人嘴上咬着卤香鸡腿,手上还一面抢红烧虎掌,貌似啥都没听见。
季澜:
告诉我。这厅里还有谁是正常人?
第15章
季澜只能镇定的挺直背脊,努力忽略桌面一触即发的可怕气氛。
没想到另一名大弟子也跟着拍桌,奋力站起。动静极大,桌上碗筷被掀了一半,一副准备开吵的架式。
那弟子朝最先拍桌的人怒道:客人在此,你这般撒泼成何体统,此等行为有辱半蝶教名声,晚上便拉你下去受罚。
对方讥笑道:自古以来,半蝶教皆为道上名门正派之一,如今居然有人想投奔魔宫底下,如此违背道义之举,倘若前几代掌门还在,肯定拿铁扇将人给挥出去。就这德行,还想要教训我,根本笑话!
季澜默默将鸡汤端起,就怕一晃一晃的桌面会让食物全撒了。心道,小姐姐,我就直说了吧,倘若妳们八代掌门在此,她可是会带着全体妹子去领粉丝号码牌,妳们拦也拦不住。
主桌边,越来越多弟子站起来,激昂的加入吵架,所有人似乎不吐不快,轮番将心声给呐喊出。
--师兄,你这话是何意思!吵架归吵架,将前几任掌门拉出来,不觉得不敬吗?
--你们的行为难道不是有辱师门?别顾左右言他,只想着教训别人!
--那我就直说吧,我现今就想直接投奔夜焰宫,半蝶教如今式微,想振作起来只有靠这方法。
--你傻了吗,若要声誉美名,仙门第一之称的霜雪门难道不是首选!?
其中一名大弟子忙于吵架战场,甚至整碗白饭未动,连鸡汤都果断放弃,面上气势备足,一副干脆吵到底的模样。
桌旁,季澜方才喝下几碗热汤后,胃中那股灼热感已渐渐平复,他一边听着众人吵架,一面多夹了几口嫩蒸鲈鱼。
哦哦哦,真鲜。
接着又夹了一旁的红烧虎掌。
恩呢恩呢。滋味甚好。
而在他对面,方才引发事件的小弟子已是眼带惊惧,一脸不安的低头扒饭,似乎终于意会到,自己短短两句话所带来的惊人效应。
两方第子唇枪舌剑间,动静也越来越大,蓦然间,一盘菜朝桌子中央飞了过去,狠狠的砸在墙边柱子上!接着是第二盘,砸中右后方另一根,那柱面立即色香味俱全。
随着桌面的菜盘越来越少,季澜也默默地端起汤碗,往后退了不只一点,眼带可惜的望着剩余菜色。
果然天之定律,翻脸完毕,接着翻桌。
他也不忘偷瞄了眼身侧。隔壁反派仍是好整以暇之样,似乎整场闹剧与他无关,随时要化身为黑翅蝙蝠,随意飞出厅。
就在第八道菜跟着砸飞之际,蓦地整个桌面一个倾斜。季澜忍不住心底一颤。
不好。鸡汤要倒。
可他只来得及将椅子往后又滑了一点,下一瞬,便是整座大圆桌被翻起,直接往一旁墙面撞去。
一长串的霹啪声响,陶瓷碗盘尽数掉落的碎物声。
季澜冷静的喝了口手上热汤。心道,只缘身在此教中,姐妹脾气各不同。
嘤。他居然还有闲情逸致做诗。并且这汤里碎肉真软。
安爻安赐终于也从另一桌站起,朝夜宇珹道:宫主,要先回房吗?
这语气之自然无波,如同自家主子一样,丝毫没把对方教中的内哄看在眼里。
夜宇珹一身懒散的站起,往厅门口走去。
安赐拽了下桌边仍在吃饭的何凉凉,看着对方将最后一口饭给扒完,才甘愿站起,一边小声嘟嚷着:吃饼吃了十几天,好久没吃饭了。
季澜见大家都淡定自若,果然此时此刻才能体现自己是个穿书的。总归大场面没见识过几个。不知仙门中人都是如此坦然应对。
眼前几名大弟子铁扇已上手,其中几个还拎着厅上长木凳,一副有种就开打的激昂。
然而季澜手上就一个喝见底的鸡汤碗。
他镇定的将碗放于一旁未倒塌的侧桌,跟在安赐几人后头,打算一并远离这闹剧。
可就在最前方那抹黑袍身影准备步出门厅之际,季澜眼尾却忽地瞥见说错话的小弟子,对方在混乱间被推挤至正中央,直接手脚大张的面扑于地,画面实惨。
可其中一派人马却无视于人,已然作势甩出长形木凳。那长凳为扎实的硬木所制,砸于身躯,不亡也残。
季澜一个震惊,脑袋没做多想,脚下却已行动。他飞步上前,一个捞手,欲将小孩抱离。
可就在一瞬间,长凳也正好朝他俩飞来。同时另一派人也甩出另一张,却是往安爻他们方向。
季澜只来的及伸手将小女娃拉靠到怀里,一面护住对方的头,心中闪过要卒两个字。
电光火石间,一条黑鞭猛然现于众人视线中,残影如锐利凶猛的黑蛇,啪的一声惊响,重重地将砸来的长凳给甩飞,鞭尾也顺带将另一张直直飞越众人、距离季澜不过一尺的凳子给劈成数块。
匡当重响砸于地面。两张实木长椅皆是四分五裂,尸状凄厉。
季澜一个抬眼,只见夜宇珹立于门口中央,手里握着鞭柄,狭长的眼眸正望着自己。
分明已然退险,可季澜额边的汗水却不禁落下。
脑中也闪过原文对此鞭的叙述。
【夜焰宫魔尊虽少用长鞭,可仍是长携于身,此鞭皮面为凶兽软皮所制,翻遍修真界找不出第二条,其鞭体为纯黑,宛如凶猛锐利的黑蛇,打于身躯却比蛇牙咬身更加痛楚,其皮开肉绽之程度,好比锋利刀口在身上割下一道深痕。夜宇珹出鞭时总悄然无声,直至狠狠甩落于物面上,那仿佛批斩土地的声响,即使不打在肉驱之上,也能让众人发自心底地狠狠一颤。 】
季澜头一次瞧见这鞭子,纯黑发亮的皮面,打在身上有多疼足以想像,然而《仙尊嗷嗷叫》中,对方就是用此长鞭,在原主身上留下横贯身躯的鞭痕。
他光是想,便不由自主地发怵,脑袋一片慌乱。此刻他对于那条黑鞭的恐惧,远远胜于飞天长凳。
方才喝汤享用菜肴的好心情已是荡然无存。
厅上。
半蝶教两方人马见夜焰宫这头武器已出,纷争更是一拥而上,各个铁扇已张,甚至自动站成两边对峙的场面。
季澜扶着小女娃站起,见她惊惶冲回某名大弟子身侧。此时他身后已围绕一大团教中弟子,不断喊着夜焰宫为魔宫,一副预备投奔霜雪门之慨然模样。
门扇边,何凉凉见季澜方才历经千钧一发,心中已是愤怒难当。吃个饭居然还有生命危险!
眼下又见满屋子的弟子叫嚣,他忍不住大声喝斥道:吵什么吵!在场所有人全都中了毒,再吵下去也没几条命可活!
这音量之大,完全听得出心底不满。
安爻难得和他同声共气,也提大音量道:与其忙着内哄,不如先行找解药,要吵架也得先看的见明日太阳再说!
总归宫主既已出鞭,代表耐性耗尽。他不想被扫到!
半蝶教众弟子闻言,闹哄声乍然止住,一名抽气声首先响起:你什么意思!所有人都中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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