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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门师兄勿要自责,水月并非莽撞之人,此次去古始凶境取护心鳞,想来也是他觉得可行才会去的。只是没曾想,竟遇到了赤狰兽。”皎月低低叹了口气,“更不曾想,引了心魂空毒发。”
“赤狰是穷奇兽后裔,虽然生来爪有剧毒,但若是水月身上没有带心魂空之毒,光靠一身精纯的灵力也足以保他安然。可偏偏这一爪害得他心魂空毒发,陷入凶险之境。纵使现在毒已被压制,可他究竟什么时候能醒,还尚未可知。”沧月神色黯然道。
皎月道:“师兄为挽月门付出太多,千万别再为此次水月受伤的事情伤怀,只是意外罢了。”
“归根结底是我的错,我原本打算给水月收个徒弟,定定他的心性,要不然一天到晚没个正经怎么行?没曾想给他惹了祸事,害他受了伤。”
“收徒之事却有些草率,据我知晓,江顾那孩子好像也是不愿的.”
“哦,是吗?”
“此次水月因为受伤没有去拜师礼的事情,好像让他受到了些非议。我能明白师兄的心思,但所谓强扭的瓜不甜,放在水月和江顾身上也是一样的道理。这般强求只会让二人心有隔阂,做不来师徒的。”
沧月看着昏迷不醒的谢遥,向来坚定的念头终于开始摇动。他摇摇头,叹道:“也罢,待他醒来,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我不插手就是了。”
皎月轻声道:“只待他醒来了。”
江顾第二天一早醒来时,发现星长明居的新弟子除了他,都走的七七八八了。
他换上一身短打,只觉得比穿昨日的那件长袍合适许多。待他走到外面,看到往昔热闹的洗漱池空空荡荡,只有两个杂役在附近洒扫,心中一时不知是该失落还是该高兴。
他安静地站着,突然听到身后传来管事弟子的声音:“江顾,你过来一下,我有事告知。”
江顾回头,发现管事弟子左手拿了柄灵剑,右手提了个包袱,正向他看来。
他赶紧上前,神色颇有些不知所措。他还不知道该如何向管事弟子解释他要长住星长明居这件事。
没想到管事弟子却将手中的剑和包袱齐齐递给他,道:“清早皎月仙尊来过了,知道你在睡觉就没让我叫你,他让我把灵剑和包袱递给你。包袱里是些衣裳和药物,仙尊特意嘱咐说里面有瓶伤药,对治你身上的伤很有帮助,还有这柄灵剑,一般弟子的灵剑得师父亲自授予,但水月仙尊如今闭关,不知什么时候能出关,仙尊让你先用它练手,等水月仙尊出关后再说。”
江顾没管包袱,径直接过灵剑,发现它并没有想象中的沉,相反,分量很轻。
“它……有名字吗?”江顾问道。
管事弟子愣了愣,随即道:“皎月仙尊没说,估计是没有的。”
江顾点点头,将灵剑拿住,却将包袱推回,轻声道:“剑我收下了,但这衣裳和伤药,还烦请您帮我还给皎月仙尊,顺便替我向他道一声谢。”
见他执意如此,管事弟子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将包袱收回,道:“仙尊和我交代过了,你以后就在星长明居安心住下,有什么事情,尽管来找我吧。”
江顾神色认真,持剑躬身一礼:“多谢。”
待管事弟子走后,江顾将剑从剑鞘拔出,仔细端详。
虽然这剑外表普普通通,但他却越看越顺眼,心中愈发喜爱。
“平生,”他低声喃喃,“你若不嫌弃,我以后就叫你平生。”
灵剑轻鸣一声,似乎是认可了这个名字。
江顾笑了起来,他轻抚自己的平生剑,道:“我出生村野,父母双亡,于这偌大的挽月门之中,既无师长也无好友,从今往后,只有你陪着我了。”
薄雾散去,太阳东升,缕缕阳光洒在江顾的背影之上。或是第一次负剑而行,他的背影看起来滑稽笨拙,像极了一只刚出窝跌撞前行的雏鸟,任谁看到都得嗤笑几声。可若终有一日雏鸟成凤,当他再度拔剑之际,剑刃所指,便是万物噤声无人敢言,他的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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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真香的开始
三年后,水月镜天。
向来平静的素心湖湖面突然“咚”的一声涌起一阵水花,不知是谁往湖里投了颗石子,紧接着由中心往外开始泛起层层涟漪,一张容色出尘的脸倒映在水面之上,不是谢遥又是谁?
“山还是那个山,水还是那个水,一点变化也没有。”谢遥蹙眉,神色看起来无比嫌弃,“好歹给我飞来两只鸟吧,要不然还叫什么水月镜天,干脆叫一潭死水算了。”
他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精神,面上却依旧透着苍白,身形也较三年前瘦削了许多。一袭白衣加诸在身,颇有几分病美人的姿态。
“水月仙尊!您醒了!”一个激动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谢遥回头,发现竟是沧月仙尊座下大弟子纪成。
只见纪成手中端了个方盘,方盘之上放了一个小玉盅,一旁还搁着一个小汤勺,一看就是汤药专用配备。
“止步。”谢遥面色忽然严肃起来,指着纪成的方盘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端的应该是给我喝的药。”
纪成愣了一下,随即点头道:“……是,皎月仙尊亲自看着熬的,还嘱咐我一定要仔细喂你,不能洒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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