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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月还想过,白玉辉会听自己的劝说,直接加入自己的阵营,等他要做的事情做完了,他们两个就可以天涯四处逍遥。
金陵月甚至于想过,两人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这种明面上我不认识你,背地里我想死你了的场景,他金陵月是真的没想到。
不过想到白玉辉那捉摸不定的性子,没有什么不可能是不可能的。
金陵月有苦衷,他白玉辉也有。
都是身不由己的人,逼得太紧,对谁都没好处。
他现在就知道白玉辉过的很好,自己能辅佐好右丞相,就够了,别无他求。
右丞相……
唉,一共就俩丞相,有什么好斗的。
没事一起喝喝茶不好吗?
金陵月对于这种党派斗争厌恶至极,但是没用,他说了不算啊。
这屋的金陵月还在感叹外面的老头子们吃饱了撑的,隔壁屋的老头子却手脚并用的忙着带孩子。
小哭包到了天黑的时候,就疯狂的想婆婆,无论你怎么转移他注意力,不出一会儿,又会哭哭唧唧的想要找婆婆。
工部尚书已经拿出了自己全部的看孩子本领,才勉强让小哭包能安稳的坐在床边,看着自己在房间里跳大神。
正跳的筋疲力尽,外头送信的人回来了。
右丞相大人的回信来了。
工部尚书气喘吁吁的拆了信,一手将小哭包抱坐在自己腿上,一手拿着信件细细查阅。
右丞相信中说道,人肯定要带回去审,但是不是现在,要拖两天。
为啥拖呢?金陵月发自内心的问道。
因为日月堤整个朝堂都在关注,关注度越高,大家对罪魁祸首就越愤怒。
愤怒值越高,等你提溜着罪魁祸首去的时候,那就是群起而攻之。
届时再牵扯出吏部的失职,效果更佳。
金陵月听完直咋舌,太……阴险了。
“那我们这两天?”
“善后。”
日月堤决堤,工部早晚都要派人来修。
与其回去挨了骂再折回来,不如直接先修好了再回去。
其实加固堤坝这种事情,本身就没有那么麻烦。
钱到位,你想多坚固,就有多坚固。
“我们要去哪里调拨银两呢?”
“金大人你不会以为我让咱俩来把这钱掏了吧?哈哈,放心,轮不到我们。不是有个有钱的朱大人吗。”
“他会乖乖拿出来?”
“金大人,有些事情,你换个角度看。比如你把他会乖乖拿出来,变成他必须乖乖拿出来。你看,是不是舒服多了。”
工部尚书看着金陵月一脸受教的表情,心中很是满足。
他哪里不知道,这次带他出来,就是教他官场之道,可以早日摸清其中套路,早点发光发热。
好在他是自己一派的帮手,所以工部尚书并没有拒绝。不然他也可以像已经过世的老尚书一样,卖个老在家躲清闲。
想起了过世的老尚书,工部尚书心内一时间有些感慨。
“唉,也不知道害老尚书的罪魁祸首抓住了没有,老尚书到现在都不能瞑目。”
“关于这件事,不知道大人有什么猜测没有?”
工部尚书眼珠子一转,道:“你是自己人,我们只当闲谈,不作别的。这个人会是任何人,不会是吏部尚书。虽然我也很讨厌他,但是他不会做这种愚蠢的事。”
“何出此言?”
“对他一点儿好处也没有。”工部尚书看到金陵月眼中求知的小火苗噗噗的,很是开心。
“老尚书空有其位,说白了就是在那里等退休养老。他不会有任何阻止右丞相的作用。但是他死了,那可能性就多了。最大的可能性,是你这个掌事去顶老尚书的位置。你这么年轻,同他一般大,和你斗,难道会比和老尚书斗要开心?”
金陵月心中暗想,搞不好他白玉辉真的觉得很开心。
不过细细想一下工部尚书的话,很有道理。
“那您觉得谁会对一个没有作用的老尚书下毒手?”
“讨厌白玉辉的,讨厌左丞相的,都有可能,毕竟嫁祸到谁身上,都是不亏的。讨厌白玉辉的,你站到京城的大街上喊一句,能出来半条街的人呼应你。哈哈,那就真的不好找了。”
金陵月边听边点头,工部尚书更加满意了,道:“不着急,官场的道道多的很,你跟在右丞相身边,早晚会学的通透。”
不,老尚书,你就很厉害啊,夸你一句老狐狸,千万别客气。
金陵月自然不能这么没礼貌,淡淡的回了句:“好的,我一定努力。”
努力成为一只老狐狸。
工部尚书突然想起来一件事,问道:“金大人你和吏部尚书白玉辉之前认识吗?”
认识,很认识,我连他屁股上有痣都知道,你说认识吗?
金陵月惊讶道:“不认识?之前倒是听说过他不少的传闻。”
“呵呵,你说的那些传闻,我也知道些,不用全信。总之,他不是什么好人,离远点儿。”
嗯,白玉辉不是好人。你们都是好人,你们都是吃人不吐骨头,杀人不用刀的好人。
金陵月今年二十岁,此时此刻,突然想到了退休……
果然如工部尚书所言,朱大人老么实的吐出来之前克扣的朝廷拨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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