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人人趋之如鹜的宝物[快穿]——秋声去
果然还是打得轻了。
程榭之遗憾地放下叉子。
司琅也注意到闻霄的目光,将程榭之往自己的方向护了护,不虞开口:如果令公子不知道自己的眼睛不知道往哪里放,我可以让人来教一教令公子。
他语调不重,声音却沉,足以让人听出他的不悦。
闻父脸上笑意一僵,恶狠狠瞪了闻霄一眼,怒斥:混账东西,还不赶紧给司先生和这位小先生道歉。
从发丝到指甲缝儿无一不精致的闻母满脸不忍,却没开口阻止。
闻霄握紧拳头,低头双眼发红,从牙缝里挤出一丝声音:对不起。
程榭之觉得有些稀奇。在白月光和替身面前,闻霄素来都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模样,占据绝对的主导地位,绝不允许他们有一丝忤逆自己的意图,就算是恋爱过程中自己有错也绝不会承认,只会认为是对方不能接受自己、谅解自己。
可现在看来,闻霄也不是不会低头只是审时度势、欺软怕硬而已。
程榭之手腕一翻,金属叉子反射出刺眼的光,尖端锐利得能插入眼睛去。
其实这么勉强可以不用道歉。他拉长了语调,因为五官的凌厉被弱化显得无害,但话语内容却不是那么温和反正也不会接受。
不能回收的有害垃圾,当然是送去焚化的干干净净比较好。
闻父见状脸色不由得微变,马上看向司琅。
在他看来,真正不能得罪的还是司琅,至于程榭之,只是个无依无靠的普通少年。他当然也知道自己儿子干的那些混账事,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哪里想到这不打眼的小玩意儿抱上了司琅的大腿,惹出了祸端。
只要司琅不计较,愿意接受他们的诚意,那么个打发时间的小玩意的意见又算得了什么。司琅总不可能真为了这么个人和闻家闹翻吧。
作者有话要说: 【小贴士:不要学小榭打架斗殴。】
第88章 088
看出闻父想法的程榭之笑而不语。他一点都不介意闻父看轻他,这些人的看法对他来说也一点都不重要。
而且事到如今,世人把他和司琅绑定在一起是件让他不知道该怎么说的事情。总之,不是件让他不开心的事情。
也许是这个世界本身秩序的和平,程榭之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闻霄这么个讨人厌的东西,都不能阻止程榭之的好心情。他无视对方一再趋附的粘腻幽暗的视线,小小咬了一口松饼。
司琅眼角余光落在他身上,见他没有表露不悦,皱起的眉宇松开些许,沉声开口:既然令公子没有真心悔过的诚意,就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了。
闻霄不值得一个再谈下去的机会,而且司琅也不愿意给。
闻家三口被不怎么客气的扫地出门。
程榭之在他们走后缓缓眯起眼睛,奶油在舌尖化开,卷起香甜的气息,混合弥漫的水果清香。
系统可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以为您今天也会把闻霄揍一顿。
不见一次打一次,系统都觉得对不起这玩意对它视力的伤害。
不。程榭之拒绝了,手会疼。
他只是只弱小无辜的金丝雀,为什么要对抗反社会的变态呢。
系统诡异地觉得这个理由也不是不可以接受:好吧。
程榭之对系统的识趣满意唔了声,正要再享受一口奶油在舌尖融化的触感,就眼睁睁看着司琅把奶油蛋糕从自己眼前端走了。
程榭之:!!
甜食不能多吃。司琅放低声音,极力让自己不要对这张因为食物被夺走而腮帮子微鼓的委屈的脸生出心软,会伤害牙齿。
程榭之的回应是咬在了司琅食指指腹上,以此证明他牙齿没有任何问题。
司琅垂眼注视他,眸光明明灭灭,意味不明,良久他才像是把什么强忍下去一样闭了闭眼睛,将手指轻轻抽出来。
一道淡淡的牙印留在柔软的指腹上。他用拇指指腹摩挲那道淡淡痕迹片刻,压下心底泛开的一丝涟漪,再一次坚定而残忍地拒绝了程榭之。
今天不可以再吃甜点了。
程榭之别过脸去,声音生无可恋,被抽走浑身力气一样瘫软在沙发上。
你走吧。
司琅见此无奈又好笑,捉住他指尖轻轻落下一个吻,低声哄他:你乖一点好不好,明天我请阿姨给你做芝士蛋糕。
程榭之眼珠转了转,得寸进尺:还要马卡龙。
司琅自然无奈应是。
系统有点同情他家宿主了,其实您可以考虑搬出去的,这样就没有人能限制您吃多少蛋糕了。
程榭之轻声笑了下,对系统这个提议不置可否。身为一个肢体健全的正常人,如果他非要跑出去吃东西,司琅不可能拦得住他。
一来一回,只是增进关系的小游戏罢了。
司琅对此乐此不疲,程榭之也愿意在某些不大不小的事情上纵容他的控制欲。这种控制欲在程榭之眼中,和闻霄是不同的。
闻霄面对在意的人时控制欲加倍放大,非逼对方底线一降再降到最后毫无底线不可。而司琅却会选择克制与收敛,如果非要达成某个目的,也会选择让人无法拒绝的怀柔策略。
如司琅所展露的温柔的那一面,本身就足以让人沉湎其中。
甜蜜的梦境总是令人向往。
不过面对一方的克制,另一方显然会更加放纵。
被限制甜品自由后,程榭之决定开一家甜品店。
系统给他一键生成了经营方案,选定了店面地址,最后抛出一个关键性的问题:您有钱吗?
程榭之当然是没有的,原主也不富裕。原主出身寻常,父母又去世的早,自己还得要念书,积攒下来的微薄财产想要在这座城市市中心租下一间合适的店面只是杯水车薪。
意识到这点的系统沉默了。
程榭之摸了摸下巴:不是那天还有个便宜外甥在现场?
那是司琅的外甥。系统提醒他。而且瞧着也不算人傻钱多吧。系统觉得自己宿主的小算盘可能要落空了。
几天之后,系统决定收回自己的看法。
不是自己宿主太好运,而是徐小少爷太倒霉了。
自从被舅舅拎着领子教训一顿后,徐小少爷乖巧了两天,意识到司琅不会把他怎么样,当天就打电话征集狐朋狗友在市中心的酒吧开了个party,一瓶一瓶酒灌下去,最后醉倒不省人事。
结果就出了问题。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睡着酒吧对面的酒店里,身边还躺了个眉眼青涩、浑身赤裸的少年,被子滑落,露出少年身上满身的痕迹。
!
徐小少年当即头皮就炸了,缩在洗手间里抽了根烟,烟头烧到手了才壮着胆子出去问清楚情况。
哎,你今年多大了?
少年眉目怯生生的,是文弱风流的长相。
十九。
还好成年了。
徐小少爷负罪感减轻了点。
可接下来一问一答的内容让徐小少爷觉得还不如现在马上从十八楼跳下去好。
那少年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倒霉鬼,在这间酒吧打工,最近被个神经病缠上了,昨晚准备辞职不知道怎么就变得迷迷糊糊的,纠缠他的神经病偏巧这时候又露面,他哪里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拔腿就跑,结果撞到喝的今夕不知是何年的徐小少爷怀里。
剩下的事情更稀里糊涂了,因为两个人都没有了接下来的记忆。
徐小少爷恨不得当场抱头痛哭:完了,我玷污了人家。
我要被打断腿了。
他伤心完,想着帮少年赶走缠着他的神经病,弥补他对人家造成的伤害,结果一问发现神经病还是熟人。
闻霄。
徐小少爷脑子里绷的那根弦一下断了。
原本就喝酒喝的浑浑噩噩的徐小少爷什么也没想,拉着另一个倒霉鬼进了司家。
当然,进门之前他还记得问了一句。
我舅舅在吗?
管家笑眯眯地回:先生去公司了。但是程先生在。
那就好。
徐小少爷松了口气。
程榭之正坐在一楼客厅沙发上看一本食谱不是他买的。是他在司琅书房里偶然发现的,其中几页还被做了批注。
想到这两天口感略有些奇怪的早餐,程榭之沉默片刻合上书,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现。
徐小少爷一进门,连程榭之都没有来得及反应,就噗通一声跪下了。
舅妈,救命啊
声音之悲惨,撼天动地。
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
第89章 089
程榭之略过纠正他称呼上的小问题,目光从他脸上扫过,落到徐小少爷带来的另一个人身上,片刻不着痕迹挪开。
怎么了?
系统不比宿主淡定,几乎要跳起来:这是纪舒寒啊
不是穿书过来的那个纪舒寒,就是原原本本的那个被当作替身、死无葬身之地的纪舒寒。一个在整条故事线里都苍白模糊、没有存在感的影子。
他同程榭之的长相并不多像,只有某几个特定角度才能看出那么点相似,五官文弱秀气,乍一看并不起眼,就和这座钢筋水泥城市里最普通的人一样。
唯独不同的是他偏偏被闻霄选中了,命运交错颠倒,将他推向另一条不归路。
见程榭之视线扫过来,纪舒寒紧张地咽了口口水,动作快脑子一步和徐小少爷一样噗通一声跪下了。
舅舅妈
程榭之捏着沙发扶手的手紧了紧,非常克制才没有把沙发掰下一块。
系统毫不留情面地嘲笑他。
徐小少爷在司琅手下顺顺利利活了这么多年,已经极会看人脸色行事,趁着程榭之没有把他扫地出门之前,他赶紧把自己和纪舒寒遇到的事情说了一通,极尽辞藻将自己描绘为可怜无辜的受难人,顺便添油加醋把闻霄骂得狗血淋头。
反正程榭之和闻霄瞧着过节不小,把锅都往闻霄身上推肯定没有错。
徐小少爷小算盘打得啪啪响,程榭之一眼看透,倒也没戳穿他这点昭然若揭的小心思,只是别有意味地扯了下嘴角。
从穿书后的纪舒寒记忆视角来看,可一点都瞧不出这个替身是闻霄用下三滥手段弄来的,更瞧不出这时候白月光还在闻霄身边。
闻霄所谓的喜欢可真廉价。
听了事情经过,程榭之没急着说什么,叫管家带着他们去洗了个澡,等两人洗掉了一身酒气,换掉皱巴巴的衣服重新坐在沙发上,程榭之这才慢条斯理地开口安慰他们:其实你们也不用太担心自己的清白,毕竟真喝醉了的状态下海绵体无法顺利勃起。
徐小少爷:所以我的清白还在!
他惊愕地睁大眼睛,下一秒就要喜极而泣了。
纪舒寒听见也松了一口气,一种没来由的庆幸迅速在心底升起。虽然不知道身上那些痕迹怎么造成的,但幸好没真发生什么。
至于受了委屈求长辈做主程榭之屈指敲了敲身侧扶手,你该去找你舅舅,我可不是你舅妈。
徐小少爷也是个实诚人,当即问了一句:为什么不是?
他要敢去找司琅,就不会来这里了。还不是因为程榭之看起来比较善良这时候他还因为程榭之少年模样的无害外表而对他有浓厚的滤镜,丝毫没有意识到程榭之的凶残可怕。
至于断了三根肋骨的闻霄,那不是活该吗?
因为没证。程榭之也回答得干脆,所以不要乱攀关系。
十分冷漠无情。
噗嗤。纪舒寒捂着嘴没忍住低低小出声,换来徐小少爷幽怨的一瞥。纪舒寒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局促地捏着自己的衣角。
他知道被牵扯到这桩意外的另一个人身份显赫,家境优渥,早早就站在了他一生都难以企及的位置上。不过他并没打算借此为自己谋取什么,只是面对那样骄傲自信的人忍不住生出自卑与挫败。
一杯热茶被轻轻搁在他眼前。
纪舒寒抬眼,对上程榭之灿若星辰的眼,噙着层薄薄的笑意,让他不自觉地放松下来,紧张的情绪也随之淡去许多。
程榭之想的话可以轻易给旁人造成压迫感,也可以轻易用笑容迷惑旁人。即便他不乐意用这些手段,也无可否认他在掌控他人情绪上天赋极佳。
他屈指撑住下颌,又重新看向已经开始自闭的徐小少爷,笑眯眯道:虽然我们没有亲戚关系,但是我们可以建立一种长期稳定的合作关系来维持我们之间的情谊。
徐小少爷眼睛一亮,主动咬住程榭之抛出来的钩,迫不及待追问:什么?
半个小时后,在程榭之的鬼话连篇下,徐小少爷拿出积攒的零花钱入股,成为了程榭之尚未开张的蛋糕店最大的股东之一。纪舒寒被聘请为蛋糕店店长,晕乎乎地和徐小少爷并肩离开了司家。
真是个冤大头。
系统面无表情地想。
宿主什么都没干,就骗到了投资和勤勤恳恳的员工。
万恶的资本家。系统唾弃地想。
所以为什么不邀请我入股?听闻这件事后,司琅含笑询问。
他像是真的只是好奇程榭之为何要舍近求远找了别人,也不愿意来找他。
程榭之关闭转账页面,心想要是让你入股,那他岂不是又只能一天吃一份蛋糕。不过话却不能这么说,正当程榭之思考如何编造一个说得出口的理由,司琅突然冷不丁说:难不成是因为我们没证?
他眉梢眼角俱是温和笑意,像极了轻描淡写开个不大的玩笑,程榭之却倏然眼皮子一跳。
这可不是个好回答的问题。程榭之沉默片刻,决定转移司琅的注意力。
最直接有效且屡试不爽的办法
他凑过去亲了亲司琅的唇角,温度相贴,像只蜷缩在人身上撒娇的大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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