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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人人趋之如鹜的宝物[快穿]——秋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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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召太子定睛一看,不由得揉了揉眼睛,他方才看到程榭之身上模模糊糊叠着一层幻影,像是一只毛茸茸的猫,那猫的模样与人重叠在一起,南召多神鬼之说,他自幼听过无数鬼神之事,马上在自己脑海中联想了一堆,因此才一时间被吓得几乎魂飞魄散。
    但是此时再看去,见程榭之只是一个生得容貌绝俗的青年,并没有一点凶神恶煞的鬼怪之相,不由暗自纳闷,难道真是自己□□地出现了幻觉。
    他又觉得自己也不该眼瞎至此,便更加郁闷,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像程榭之拱手赔礼道歉:方才是我冒犯了,或许是公子在房梁上,叫我一时间眼花看错。
    他说着摇头苦笑:希望公子不要介意我的失礼。
    程榭之不动声色将毛笔收入袖中,接话:不妨事,是我吓到太子殿下了。太子见谅。
    他如此说着,却并不相信南召太子的话,问系统:刚刚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系统挠了挠头,不太确定地说:可能是因为你这个护国神兽的身份和南召皇室联系紧密,他刚刚见到你的时候,你身上的磁场发生了变化。他应该是那个时候看到了一点什么。
    程榭之了悟。
    自然,自然。南召太子忙不迭应道,同时在心底苦笑,有燕琅在旁边虎视眈眈地盯着,他敢不见谅吗?他稍稍平复心情,坐着又喝了两盏茶,才注意到程榭之样貌委实绝俗,乃他生平仅见,心中不由得一阵惊艳,又可惜这么一个小公子叫自己一见面就得罪了。
    丢了这么大的面子,南召太子也不好意思再久坐,和燕琅客客气气地寒暄两句就告辞了,走之前还暗自打量了程榭之一眼,一副怎么也想不通的表情。
    待这位南召太子离开后,程榭之才将那支戳过他的毛笔重新挂到笔架上,燕琅眼神落在他的动作上,眼睫半垂,问:你决定好了?
    燕琅这话说得没头没尾,但不妨碍程榭之理解他的意思,他轻轻颔首:是,我准备去南召一趟。
    在见过这位南召太子后,程榭之不再需要什么犹豫,就可以下定主意。虽然南召太子瞧上去不像运筹帷幄、深不可测的政客,但是也不是真的小可怜,装起无辜小白花那叫一个自然。所以程榭之才说他有趣。
    至于傻得好骗么,那倒也没有。
    系统:是吗?我看他同意和你用气运做交换的时候,真是傻得被你卖了还给你数钱。
    它眼睁睁看着又一个无辜群众,在宿主花言巧语的哄骗下误入歧途,不由得叹息其实还可以再多给点气运做交换的。
    南召太子可不傻,他大概推测出来了我的身份。程榭之轻哼,他有求于我,这么点小小的代价对他来说轻若鸿毛。只要一点气运就能带回护国神兽,对他而言再划算不过。
    真正的傻子,怎么可能安然无恙地当了四十年太子?朝堂斗争、帝王猜忌、手足相残,样样都够一个真正的傻白甜死上几百回。
    系统:咱们下个世界还是换个,嗯不需要这么勾心斗角的吧?
    系统:我现在就去物色!
    程榭之:呵。
    南召太子此行就是为了寻找护国神兽,顺便试探一下燕琅的态度,确认他不会在南召国内局势动荡的时候,背后下黑手。如今两个任务都圆满完成,南召太子在京中暂留了一段时日后,就准备回程。
    不过他还是又耽搁了几天。
    唐国公府被抄了。唐与臣以谋逆的罪名的被收押天牢,燕琅雷厉风行地将相关一干人等下狱抄家,动作快得朝中一干勋贵都没有反应过来,午门口就已经血流成河。
    程榭之心底略有些奇怪,按理说燕琅动作不应该这么急促。如今的证据按死唐与臣与唐国公府自然没有问题,但还不是最好的时机。虽说证据确凿,但是燕琅的名声一向不好听,估计此后他暴君的名声又要上一层楼。
    事态比程榭之所料还要严重一些。
    以各大世族子弟为代表的读书人纷纷对燕琅暴虐的行径口诛笔伐,声泪俱下、字字泣血地控诉,全然不顾燕琅昭示出来的谋逆、贪腐、杀人、强占土地等一系列罪大恶极之事的证据。
    太平盛世竟生出几许阴霾。
    燕琅的名声再一次跌落到谷底,比起他当年即位之初还要差。
    这样的局势让程榭之忍不住蹙眉尤其是在他马上要去南召的情况下。但燕琅早有准备,羽林卫倾巢而出,抓了几个上窜下跳得厉害、在其中搅混水的领头羊,并颁布旨意,为唐国公府谋逆一事开脱之人一律视为同党,从重处罚,三代不可入朝为官。
    等这些引导舆论的人老实下来后,他又迅速将叶禾月从牢中放出来,不仅赦免了她,还加封叶禾月为郡主,说她乃无辜之人,实在可怜。叶禾月也心知肚明,投桃报李,在唐国公府门口演了一出大戏,痛斥唐与臣如何不忠不义,夸赞当今陛下如何仁慈宽厚。
    唐与臣的亲妹妹都这么说了,旁人还能怎么办?只能捏着鼻子跟着她夸陛下圣明宽厚,同时祈祷燕琅不要开刀开到他们头上。
    好在燕琅暂时也没有继续收拾这些世族的想法,不少人瞬间松了口气,只要不伤及自己,他们也无妨向燕琅低头,写了一堆锦绣词赋为燕琅歌功颂德,算作示弱。程榭之暗笑,这头一低,哪还会有抬起来的时候?只不过方便燕琅把刀架上去而已。
    事已至此,皆成定局。唯一还没有回过神来的只有唐子衿,她在抄家时偷偷跑了出来,如今躲在她前未婚夫小侯爷的房间里,想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明明马上她就要嫁给哥哥了。
    她抱着腿坐在床上,小声呜咽着。小侯爷心疼地握住她柔软的手,深情款款:子衿,你放心,虽然唐国公府没了,可是你还有我,今后就让我来照顾你吧。
    唐子衿抬头痴痴望他,良久一把扑进他的怀中。
    闹得沸沸扬扬的唐国公府谋反一案,在历经半个月的波折后终于彻底落下帷幕,南召太子才敢向燕琅递上辞行国书,不等燕琅回复,带着程榭之忙不迭地走了。
    结果离开京城还不到二里地,南召太子就看见燕琅的仪仗远远摆开在水边长亭内。年轻的帝王系一件玄色披风,鬓发被江风吹得缭乱,但不损他威仪。他远远地看见程榭之策马过来,朝他微微一笑,温柔隽雅。
    他像是等候了不知多久,可依然温柔耐心。
    程榭之翻身下马,朝他走过去。
    你来和我告别?
    燕琅将他策马时扬起的发丝勾到耳后,轻笑低声同他道:不是你说要和我私奔吗?
    我来赴约。
    第39章 039
    他声音低沉而温柔,撩动程榭之的心弦。恰逢水面轻风掠过,荡开一层一层波澜,无名花枝摇曳,蝶翅斜斜飞过衣角。
    程榭之没来由地怔了怔,一时间顾不上拨开燕琅落在他侧脸上的温热指尖:私奔?
    他长眉挑出一个惊讶的弧度,像是不能理解燕琅这个说辞是打哪儿来的。或许是因为燕琅的声音太轻,他也不自觉地压低了一点儿声调,莫名地多出几许柔和。
    燕琅微笑颔首:你那天晚上,说要和我私奔。
    你说的。
    他对程榭之强调。
    程榭之眯了眯眼睛,凭着模糊的印象确定了燕琅说的是哪天。可惜他记得并不清楚,对于燕琅的话更是无从考证,便说:我那天喝醉了,说出来的话
    燕琅打断他,垂眼淡淡笑着:世人说酒后吐真言。
    程榭之盯着他明亮又柔和的眼睛,很难想象这么一双明亮剔透的眼睛的主人自幼生长在波诡云谲的宫廷中,和程榭之曾经遇到过的人都不太一样至少从没有人为了他玩笑的一句话,做到这种地步。
    他掩映在流云广袖下的指尖动了动,心思霎时在百转千回的变化中滚过一遭,有些他自己都说不清的滋味。听到燕琅柔和的声音,他缓慢勾了下唇角,将自己方才没有讲完的半句话补充完整说出来的话,自然也还是算数的。
    不过。他转头看了看燕琅身边的人,你要带这么多人和我私奔?
    燕琅笑起来:当然不会,我会让他们都回去。
    南召太子手握着缰绳,表情僵硬麻木地站在一边,私奔两个字传到他耳朵里时,他眼皮子一跳,突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还没等他这种糟糕的预感从心头消退,他千辛万苦找回来的那个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了人的护国神兽,程榭之,和燕琅笑吟吟地走过来。
    他绷着一张脸,试探着问:这是?
    程榭之回答的毫不犹豫:他和我一块儿走。
    陛下和我们一起回南召,不合适吧南召太子看了看程榭之,又看了看燕琅,确定两方自己没一个得罪得起,只好委婉地开口。毕竟把一个其他国家的皇帝带到自己国家去,就算燕琅不介意,他都还介意呢。南召太子真心害怕燕琅去南召走了一圈,回来之后南召就变成依附燕琅才得以喘息的属国了。
    何况,国内乱成那个程榭之样子
    燕琅明知故问:哪里不合适?久闻南召风光秀美,朕早就想见识一番,刚好有此机会,朕怎么能错过呢?
    南召太子无话可说:这
    他迟疑半晌,眼角余光偷偷瞄一眼程榭之,咬咬牙道:既然陛下意已决,南召自然欢迎陛下,只是陛下是否需要派遣人递国书给我父皇,如此才算礼数周全
    朕已经派人给南召国主递了国书。燕琅顺着他的话道,太子殿下不必担心。
    到了这个份上,南召太子还能说什么?燕琅都给他父皇递了国书,哪里还有他一个小小的太子说话的份。他愁眉不展地叹气,估计这一次回去之后可就又热闹了。
    而且跟着燕琅一起回去,说不定还安全一点儿。想起家里头那群对他太子之位虎视眈眈的糟心兄弟,南召太子突然觉得燕琅和程榭之都算得上大好人了。
    使臣团中一切事情都听凭这位太子殿下做主,他没有意见,其他使臣自然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尽心尽力地务必让燕琅和程榭之宾至如归,同时祈祷不要出什么意外。
    不过他们愿望注定要落空了,还没有进入南召境内,在两国交界的地方,他们这一行人就遭遇了埋伏。这群人是针对南召太子而来,人数不多,但都是身怀绝技的刺客,一个个都是尸山血海里走出来的罗刹。
    程榭之坐在马车里,手里捧着一捧瓜子慢吞吞地剥着,冷眼旁观南召太子御敌,燕琅坐在他身侧,目光不落在程榭之身上时,是十足的冷淡,对马车外的杀伐兵戈碰撞之声充耳不闻。
    南召太子对这两个人的冷漠只有满心苦笑,却还不得不吩咐自己的手下去保护他们。他自己受伤倒是小事,但要是燕琅受了伤,他难辞其咎。
    他一脚踢开一个扑上来的刺客,弯腰避过身后挥刀砍来的人,动作利落干净。
    过了半刻钟,杀伐声渐止,程榭之挑开马车帘子,露出一张笑吟吟的脸:麻烦解决了?
    南召太子点点头,正要说话,他身边的亲卫不满开口:公子如此冷眼旁观,也不肯伸以援手,未免也太冷血无情了些。
    程榭之先是眨了眨眼睛,继而一摊手:可是我什么都不会啊,而且太子殿下想来早有准备,又何必我出手添乱?他说话时目光落在满身血污的太子殿下身上,别有意味。
    南召太子急急忙忙打断亲卫,抹了把脸:别说了!这件事本就该是我自己处理,这些人是冲我来的,连累两位真是不好意思他说着微微苦笑,我也没想到那些人居然胆大包天到这种地步
    程榭之趴在车窗上看南召太子情真意切,仿佛下一秒就要落下泪来,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微笑,等南召太子收了自己委屈求全的满脸表情,他才伸手放下帘子。
    燕琅将一捧已经剥好的瓜子递到他手心,轻声道:南召朝堂局势混杂,你不必插手。他说完想了想又依着程榭之的性子补了句,南召朝廷的事情,不好玩。
    程榭之颔首:我知道。
    这位南召太子聪明的很,这次哪里是别人来刺杀他,多半是他自己安排的。燕琅跟随南召太子来南召的事情已经传到了南召朝堂,他那些兄弟再怎么没脑子,也不会贸然在这个时候下手,万一燕琅真在南召境内出了什么问题,南召国主还能不追查到底?
    这次刺杀,只是一出苦肉计而已。既然南召国主看到了他这个做太子的多么委屈不易,又让燕琅和程榭之要领下这一份表面恩情毕竟南召太子危急时刻,可是让自己的亲卫去保护他们,最后还能顺便算计他的对手一把,把刺杀的事情推给他的几个兄弟,事关他国之君,这事必定不能轻易善了,总要有个说得过去的交代,一箭三雕。
    他去找这位南召太子做交易的时候,就明白了这位太子,并不是什么小白兔。谈交易的时候虽然瞧上去南召太子步步退让,可程榭之并没有占到多少上风。
    所以燕琅说得一点不错,一个毫不起眼的太子都如此,南召朝堂的水深得很。
    不过这些和他没什么关系,他只需要完成自己应尽的义务,拿到报酬就可以走人。程榭之低头想了想,作壁上观便是。
    除了遭遇这一次刺杀外,一行人走到南召国都顺顺当当,只用了小半个月不到。
    可唐子衿就没有这么顺心了,她暗地里撮蹿着小侯爷退了叶禾月的婚事,正巧候府老夫人也不满意这桩婚事,默认了小侯爷的行径。叶禾月稍一打听,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别人不知道,她可是知道唐子衿逃跑后藏在哪儿的,她烧了退婚书,微微冷笑:阁下是不是脑子糊涂了,和你交换三书六礼,八字庚贴的人可从来不是我,你上我这儿来做什么?我可看不上你这样不仁不义又没有脑子的纨绔子弟。
    叫人来把他给我打出去!
    小侯爷瞪了她一眼,自认君子不和女子计较,怒气冲冲走了,回去后唐子衿一番小意温柔,渐渐安抚他暴躁的心情:子衿,你放心,我明日就和母亲说娶你过门。
    唐子衿大为感动,没想到历经千帆,最后陪在自己身边的人居然是他!她心下酸涩,我一个罪臣之后,如何配得上你这样的公侯之子。不如咱们还是就此别过吧,你收留了我这么久,我已经很感激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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