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同人]我靠写同人称霸世界——白色的木(7
秦法不扶贫,也绝不许有人自甘贫穷。
秦朝,不允许有咸鱼!
嗯,这对于六国里的咸鱼党来说,的确是晴天霹雳了。
林稚水:我懂你的意思,确实很多人被迫换到新地方后,不会去考虑新法是否更合理,只会心心念念自己的习惯被打破,从而怨上新法沉吟后,用更简洁的一句话概括: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王轻:这种怨念,这种恨,才是六国人时刻思念故国,陈胜吴广振臂一呼,天下皆反的缘由。
能过轻松的日子,谁想一个不小心犯法了,就要被拉去修长城修驰道修阿房宫修这修那啊!
林稚水陷入沉思之中。
王轻瞥了一眼他杯子里凉得很快的水,拿了起来,往窗外一泼,再执壶添上新的热水。
以她以前的大小姐身份,以及如今势力主君的地位,或许是第一次为他人斟水,做这个举动时,却是极为自然,林稚水尚未反应过来时,她已然行云流水般完成。
王轻以为林稚水在认真思考恨作为动力的可行性,实则是他将精神沉进小世界中,赶快给快炸鳞片的大黑龙顺毛鳞。
嬴政:怎么?朕的国土不养闲人也是错的?
林稚水:没有没有!没有的事!咸鱼呸,我是说好吃懒做的人,合该受到鞭挞!就是为什么是他媳妇去当奴婢,不是他自己当?
嬴政斜瞥了他一眼,男的有力气,留在外面可以继续耕种。
这也是朝代局限所至,若是母系社会那会儿,估计就是将能留种的男人交易或者租出去,换来粮食、肉还有兽皮。
嬴政:作为败者,难道要朕下令,专门为他们誊写一份律法?那到底是朕一统宇内,还是六国侵占秦土!
林稚水:当然是您统一六国!在什么地方当然该遵守什么地方的法律,只有人遵从法律的,哪有法律迁就人的!
*
就在不远处,闲的没事干跑回来欣赏大秦军队的阮小七嘶了一声,手指搓着起茧的虎口,乖乖,秦始皇居然是这么个性格?
还要人哄?也太没有千古一帝的排场了吧!
吴用手擎羽扇,轻笑了一声,七郎,你小瞧他了。
阮小七:我哪里小瞧了?他不正在做吗?
吴用:在七郎眼里,林兄弟是什么样的人?
阮小七想都不想:是条汉子!
再详尽些?
热心肠,热血;想到就去做,图一念逍遥,不问前途险恶;对于对错有自己的一套理念,对的就是对的,错的就是错的,错的在他眼中,就该纠正。
那,在七郎看来,林兄弟可会一直与王姑娘争论,直到东风彻底压倒西风?
对,他肯定是要理出个是非来。
然而,吴用却是摇了摇头。
他不会。
阮小七嘴巴微张,似想要说什么。
智多星平静的眸光在白昼下如同一刃白钢,似能穿透一切:他不会。*
嬴政抬眼望着少年。
林稚水。
他跽坐在高亭中,身后矮地是被拎出来练兵的兵马俑,身前膝盖上平放着一把长剑,秦人尚黑,那剑黑若深渊之水,隐隐有刺肤之寒。
陛下眼眸深邃:说服她。
不许输。
朕的学生,与人争论,绝不允处于下风。
林稚水的面色从诧异,到迟疑,再转为无奈,最后是燃起目标的坚定。
少年垂下双眸,举起自己的剑,遵命,我的陛下。
*
吴用手中轻轻摇摆着羽扇,他的唇角流露出看透一切的笑意,现在才会。
阮小七盯着吴用看了两息,又瞧了始皇帝两息,打量他身后飒飒作响的秦军,恍然大悟:他前面是故意的!
故意做出生气的姿态,好引出最后的要求。
吴用:不错。秦始皇受到的非议甚多,若是他一个个计较过去,每天也不用批完一石竹简了。
阮小七抓了抓头发,散乱的地方糟得如同杂草,他为什么不直接说,非要那么迂回?
吴用:因为林兄弟本身对争论与说服别人,并没有太强烈的执念。
阮小七惊讶:嗯?没有吗?
他得知了皇帝与三公九卿对整个人族的隐瞒后,在见到皇帝时,可有一字一句关于此事的建言?吴用慢悠悠地道出在此之前,少有人注意的事实,没有,一个字也没有。
阮小七这才惊觉,可按照林兄弟的性格,他绝不会去管那是不是皇帝做出的决定。
吴用:你再想想,他每一次站出来纠错时,都做了什么?只做了什么?
那些事情,阮小七能轻而易举说出来,还能按照时序给它列个一二三四,但他知道军师想要的绝不是那么简单的排序,便十分直接:军师你别卖关子了,我脑子不好使你又不是不知道。
军师翻了个白眼:你那哪是脑子不好使,你那是根本懒得动脑子。
阮小七嘿笑。
吴用:以往不论哪一次,他在不认同对方的做法之后,他都不会与之争论,而是直接去做。
他不认可朝廷粉饰太平,却说可以理解,随后孤身去劫杀大妖。
他不喜欢李路行为了完美而擅改院规,却从不讽刺对方追求完美的想法,而是请阮小七出手,取胜后要求他撤回不正当的规矩。
他不赞同府官草菅人命的判案,却也没指着他鼻子大骂一通,只是将真相揭晓,缉拿真正的凶手归案。
吴用:公明哥哥一心招安,我何曾劝过他?不过是知道不可为罢了。
他是知道劝不动,林稚水却是从不打算劝。
你有你的理念,我有我的想法,我不说服你,你也别想着改变我,何需强求棉花如铁般坚硬,铁如棉花般软绵?
面对王轻,是他出于对李大小姐遭遇的同情,以及认可他们之间的交情,方才破例提上一嘴,纵使如此,他依旧没怎么动真格去辩论,几乎是顺着王轻的思路走,而非占据主动。
吴用想,如果自己猜的不错,要不是始皇帝及时转移林稚水的注意力,只怕他下一句话就是终结这场理念之争,另想法子去阻止此事比如说,到皇城之后,在不揭露王轻的情况下,说服皇帝给恨妖城换府官,再用时间慢慢纠正那些被洗脑百姓的想法。
这样不是不好,只是对于林稚水来说,恐怕和王轻的友谊,也就到此为止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林兄弟,恐怕才是我们之中最独的那一个,可他又不需要去做皇帝,当什么孤家寡人呢?
吴用侧头,远远看向始皇帝,真正做过皇帝的这一位,才是将收服人才刻入了骨髓里,他再清楚不过,只要林兄弟将王姑娘偏执的心思拉回来,待到她想通后,必然是对林兄弟感激不尽,肝胆相照。而林兄弟,他能做到。
他们这些文字世界里的人,对此深信不疑。
一番话下来,阮小七彻底懂了:那始皇帝拐着弯儿,就是不希望林兄弟看出来他的苦心?
吴用:
吴用恨铁不成钢:你就关注着这个?他顿了顿,羽扇半遮住翘起的唇角,倒也没说错。
就像消散前会特意支开林稚水一样,为他考虑时,也不想看到少年感动之余,对算计而来的真心有所愧疚。
吴用:这大概就是,独属于始皇帝的温柔吧。
作者有话要说:【大写加粗】哄长辈的话,不代表林稚水真的完全认同秦律!
如果王轻举的例子是隶臣妾的孩子也只能做隶臣妾【出处:《从云梦秦简看秦代的隶臣妾》(论文)】,那林稚水就嗯,很可能会哄完再跟始皇帝表达一下自己的想法
*
有点想写历史同人文了【小声逼逼】难以置信,我上学的时候没能喜欢上历史课,出来写小说查资料的时候,反而觉得历史有趣了。
比如说,秦朝/秦国不养咸鱼【事末利及怠而贫者,举以为收孥《史记商君列传》】
比如说,陛下被雨淋了,封为他遮风挡雨的树为五大夫。【下,风雨暴至,休於树下,因封其树为五大夫《史记秦始皇本纪》】
再比如说,陛下曾经想搞过禅让!!!是的,他辛辛苦苦奋六世之余烈搞来的皇位,居然想搞禅让!
【秦始皇帝仰天而叹曰:吾德出于五帝,吾将官天下,谁可 使代我后者。《说苑至公》】
当然,最后这个是杂史,真假不论【小声逼逼:反正作为正史的史记都不全然可信】,反正超可爱超好玩的!
第87章 不得善终
水未凉, 王轻看着少年抬起右手,擎杯饮了一口热水,双目霾于氤氲之中, 每一次眨眼都正似星子闪烁。
他将杯底笃响桌案,抬起脸冲她一笑时,王轻呼吸微滞,敏锐感觉到有什么不一样了。
方才,少年再和她持相反意见,说出来的话都没多大力度, 就像是她觉得房子起一层方便, 他觉得房子起三层视野开阔。虽是表达了想法, 却并未以说服她为目的。真正的思维碰撞, 该是一层是很好, 但是你不觉得很容易潮湿吗?万一老年得风湿病怎么办如此,引发她的思索才对。
而现在,就如同一头假寐的雄虎,此刻终于认真了。缓缓从地上站起来, 优美的脊背曲线舒展,四肢紧绷, 随时可以纵身一跃,擒下猎物。
你他张开嘴时, 王轻每一根头发丝都在扯着发麻的头皮,强烈的预感冲击着她的神经。
如果她有皮肤,此刻颈窝一定起了大片鸡皮疙瘩,颗颗粒粒都是警惕。
王轻严正以待,等着林稚水后面的话。
林稚水:你说的对,恨确实是比其他思想, 更快捷和更好培养的情绪。
王轻微微点头,身子前倾。
吴用含笑对着旁边的阮小七和郭靖解释:先说认同的话,是让对方投来关注,沉浸进去的第一步。
想要对方听进去,那,首先得听。
林稚水:我听过一句话
王轻:什么话?
林稚水:为什么人总是爱得短暂,却恨得至死不休。
王轻低声复述了一遍,愣愣的,似乎有些出神,这话很不错,是哪一位先贤说的?
林稚水:我也不太记得了,涉猎的东西有些多,偶尔总能蹦出来一些我自己都不清楚出处的句子。
王轻想到那会爆炸的面粉,扔去人身上就能瞬间起火的小瓶子,或许还有其他她不知道的神妙操作,有感而发:林公子的大脑中恐怕装着一处宝山,可比林公子的手珍贵多了。
不,不是宝山。林稚水指着自己的脑子,眼中含笑:这里面装着一个世界。
是他最大的倚仗。
别人胸有丘壑,林公子这是心怀世界啊。王轻打趣道,言语神态中,并未将林稚水的话太当回事。
林稚水笑了笑:所以,王姑娘的做法,我能理解。
但是你依然不认同。
林稚水点头,对。
王轻单手托着下巴,颇有些好奇:那你准备怎么说服我?
*
阮小七也很好奇,军师,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吴用:想要说服一位白手起家的领袖,不太容易。
何止不太容易,能白手起家的人,心智都比常人坚定,一旦决心要做什么事情,除非让那人做完后得到灾难性后果,否则很难打消想法。
阮小七啊了一声,连军师也没有办法吗?
吴用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我要是有那个本事,梁山还受什么招安,说不得兄弟几个就打到都城去了。
过了数息,吴用:不过,也不是没办法。
阮小七顿时打起了精神:什么办法?支个招,让林兄弟搬一下。
吴用发愕:你是为了这个?
阮小七毫不犹豫地点头,对,快,我对军师哥哥的脑子一向有信心。
你倒是对林兄弟掏心掏肺,连我都压榨。吴用无可奈何地笑,扇子招摇时,那扇出来的风也有了三分温柔,想要人改变主意,就得摸清楚她所求为何。
这个阮小七也能看出来:灭妖。
不错,灭妖。她又非心理变态之人,只要妖族灭了,她自然会结束这个做法。
这我也知道,但灭妖哪有那么轻巧,真等妖族灭了,这城里的人,至少两代都要毁得差不多了。
七郎啊,凡事不是非此即彼,你且换个方向看如果能有一个比她如今想法更妙的对抗妖族的手段呢?
阮小七眼睛一亮:她一定会转而选择新的,更有效的办法!
吴用摇着扇子,含笑点头。
阮小七:那新的对抗妖族的方法是什么?
吴用笑容一僵。
阮小七目露期待:嗯?
吴用掂了掂扇子,然后,往阮小七额头一敲:我如果知道,还用得着拖到现在说?
阮小七:
阮小七撇撇嘴,哦,所以你也没办法。
吴用顿时有点手痒,想要再敲一敲这个大号熊孩子。我一时半会想不出来,不代表林兄弟想不出来,他应当已有了想法,才会答应始皇帝。
阮小七抬头,望向世界之外,那里,少年的桃花眼依旧带笑,笑尽了三月春光,却又和平日里不太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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