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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同人]我靠写同人称霸世界——白色的木(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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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偏头望向府官,斜挑的眼尾分明神采飞扬:还有两个地方,听不听?
    被踩着棍子的差卒们要将其抽出,但是,不论如何外拔,水火棍依旧纹丝不动,吃奶的力气都使上了,胳膊绷起的肌肉似山包鼓鼓,牙齿紧咬,露出其下殷红牙龈,然而,棍身上的那一对靴却如同泰山压顶,镇压着不许它们动弹。
    府官此时方反应过来,误会!你们都住手!
    被命令的对象差卒幽怨地望着府官。
    住不住手,是他们能决定的吗?
    府官尴尬地咳了一声,林公子,你看
    林稚水从水火棍上跳下去,扭动手腕,骨头咔嚓咔嚓响。呼,这大冷天,活动活动身子骨也是好事。他瞧向府官,咧嘴一笑:剩下的两处破绽,听不听?
    听!
    一个地方,你手腕上的蛇刺青,没有清除干净。林稚水竖起一根手指。
    这个不算他发现的,他顶多看到府官手腕上有一些色彩痕迹,哪怕能想到刺青,也分辨不出来是蛇形,多亏了包公的提醒。
    包拯成为文章人物后,眼力大涨,连蚂蚁行路痕迹都能判断出来,更别说刺青形态了。
    在这个时代,身体有刺青的人不能当官,不过,这并不妨碍某些学士、武人对此的喜爱。
    文有街子,自颈以下,遍刺白居易诗。武有坊间一霸,左臂刺生不怕京兆尹,右膊刺死不畏阎罗王。
    而龙蛇猛兽,是武人最爱,他们认为刺青可以增添其凶猛。
    府官闭了闭眼,长出一口热气,还有呢?
    少年却是眼睛灵活地一眨,府官气貌魁伟,须髯若神,一表非俗,望之便似驰骛闾阎,藉藉有声的豪侠。
    人群中,纪滦阳揉去眉心雪水,亦揉平了山川似的皱纹,嘴角泛起浅淡的笑意。
    本以为林兄轻死重气,会过刚易折,现在看来,他也非是恣欲自我之人。
    府官听了林稚水那一番话,立刻就被顺毛成功了,装模作样地用手指叩了叩桌面,既然林公子坚持,那便重审吧。就给他沉吟片刻后,就给林公子三天时间,若是三天之内找不到证据,便按原样判决。
    百姓们不解:为什么要给他时间?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本来就是妖族搞的鬼,再查能查出什么来?
    别小看五年的洗脑,疯狂的传教徒,五星期就能把没有分辨能力的普通人诱惑进自己的教,令他们心甘情愿祭拜信服了。
    那大夫亦是坚持:我更相信大人的判断!
    府官的威信已经建立起来了,在他让林公子试试的并不十分支持的坚持下,林稚水还是拿到了三天的破案时间。
    不过,并不需要三天。
    林稚水先去了枯井,又检查了一下陈夫人的尸体,就本着就近原则,要求去陈大夫家里。
    陈大夫:
    府官:去!他跟着林稚水过来,就想观察一下这位连弱冠之年都没到的少年,究竟是不是脑子一热就逞强。
    林稚水到了陈大夫家,先去问左邻右舍这半个月有没有听到可疑的响动,都统一口径说没有,倒是有邻人抱怨陈大夫需要捣药,有时候会捣到很晚,尤其是最近,天天捣到半夜。陈大夫被这么一说,顿时面露尴尬之色。
    林稚水:捣药的器具能让我看一看吗?
    陈大夫:就是药杵药臼,有什么好看的?
    林稚水瞧向府官,府官:你就拿给他看看吧。
    陈大夫无奈,从柜子下边搬出石臼石杵,上边还有斑斑点点药材的痕迹,就是它。
    林稚水找来酽米醋和酒,往杵上抹,并没有血迹出现。而屋中满满的药味,也分辨不出来有没有其他味道。
    陈大夫感觉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你这后生,是怀疑我杀的人吗?还怀疑我用药杵处理尸体?我家里世代学医,对这一门看得比生命还重,就算真是我杀了那奸夫,我也不会用捣药的东西来毁尸灭迹,这是侮辱!胸膛一震一震的,看着就像要随时背过气去。
    府官安抚他:陈大夫莫气,小孩子总有些奇思妙想,等他鼓捣完了,就知道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
    林稚水从窗台望出去,就见院中老树枯枝,没有什么花卉绿植当然,现在大冬天的,哪怕以前有,也可能缩到雪底去了。
    您没扫雪吗?
    陈大夫没好气道:没钱雇人,我自己也没有时间。
    少年笑眯眯:那我来帮您扫干净吧。
    陈大夫哼一声:无事献殷勤。
    林稚水直接找到扫帚,将院子里的积雪都清理掉,露出土面。
    麻烦拿一些竹筒管来,要这么长,这么粗。林稚水比划了一下后,差卒不假思索地去执行,身后还传来一声:约莫拿一二十根就行了。还要再牵一条狗!要大狗,嗅觉特别灵敏的!
    陈大夫警惕地看他:你想干什么,你别乱来!
    林稚水:没事,放心,我不乱来。
    陈大夫求助地看向府官,府官眉头拧紧,再看看。
    倒不是他们反应大,实在是,动土这种事情在古人眼里是需要寻吉时的,得专门找风水先生勘察,在吉利宜动土的日子,才能下锹,否则于屋主有碍。
    竹筒管很快就搬过来了,一二十根竹管被分散着打进土中,只留出一半在土外。
    府官暗暗点头。
    如果是这样,倒的确没有乱来,也不算动土。
    林稚水:放狗!
    大狼狗在院中跑,四处嗅动,很快,停在了某根竹管前,冲它吠叫。
    陈大夫看到那个位置,脸色一瞬间里冰雪还苍白。
    少年指着那儿,神情却不见得意,语气沉重:挖吧。
    差卒们搬了锹过来,任劳任怨干活,慢慢地,土坑挖了大概半人深,一只腐烂的手从土里冒了出来。
    大人!林公子!这下面果然有人尸!
    为防破坏尸体,换锹为手,慢慢地,将尸体刨了出来。
    围观群众顿时哗然。
    林稚水不认得那人,他们有些人可认的:这不是那个逃掉的货郎吗!
    陈大夫身体晃了晃,既没有狡辩,也没有为自己辩解,只看着林稚水,嗓音沙哑:你是怎么确定是我的?
    你太镇定了。林稚水说,不论你对妻子有没有感情,她红杏出墙,又死于非命,于情于理,你的情绪都该有波动,愤怒,难过,不屑,愉悦,总该有一样,可你却只是平静地听着府官大人的判断,平静地接受了现实。
    陈大夫:那也有可能我是天生不哭不笑之人呢?
    用现代术语。就是情感缺失。
    也不无可能。但是,陈大夫,就在刚刚,你才做出一副因为我对你药杵臼的做法而生气啊。
    陈大夫脸上表情有短时间的空白。
    那邻居说你是在捣药,我下意识想到的就是你把尸体放在药臼里杵烂,然而,你给我的药臼并没有血迹,当然,也有可能是你换了个药臼给我。林稚水笑了笑,然后,我看到了院子。
    府官好奇:看到院子又怎么样?
    林稚水:看到院子后,我在想,陈大夫以前天天捣药,其他人听到相似的响动,未及细想就认为是杵药,却没想到,有可能是陈大夫拿了什么工具在挖土,而传出来的响动,就特别像杵药声。
    一个疑点,有可能是多想,两个疑点,看上去就不太妙,三个疑点,已经足够他去抽丝剥茧,把真相从毛球团中扒拉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荆州街子葛清,勇不肤挠,自颈已下遍刺白居易舍人诗。
    《酉阳杂俎》
    *
    时大宁坊力者张幹,劄左膊曰生不怕京兆尹,右膊曰死不畏阎罗王。
    《酉阳杂俎》
    *
    用竹管和狗找土里尸体这个,是某个电视剧里的情节,具体什么电视剧我忘了【挠头】就记得是很久以前看到的了。
    第83章 以人为镜
    来看热闹的百姓, 男男女女,围成一圈,此时也不见喧嚣了, 瞪着那具尚蒙土灰的尸体,再转头看侃侃而谈的林稚水,他们之间,嗓子偶出破碎的音节,吞吞吐吐,竟是不知该说什么。
    他们之前居然还在指责林稚水瞎出头, 认为他不会破案?
    一时间, 众人脸上火辣辣地疼, 尽管林稚水并未对他们有任何嘲讽的眼神, 他们也纷纷移开目光, 不敢与少年双目相对。却又偷偷用眼角余光关注他,想看他还有没有别的举动。
    而且,意识到居然不是妖族之祸,是有人在浑水摸鱼后, 思维不自主地挪到了以前那些案件上
    府官环视众人面上的惊疑,眉心扑的一跳, 嗬!响亮的喝声将其余人注意力吸引过来后,开始怒视陈大夫:你怎么对得起人族, 对得起我们对你的信任!正是因为相信你家世代行医,不会做出杀人之举,而别的人又没有杀你夫人的理由,才判断是妖族所为!
    五年不间断的洗脑,威力是巨大的,得到府官这样的说辞后, 围观的人面上再次露出微笑,似乎对自己能无条件交付同胞信任而自豪。
    府官痛心疾首:你比妖族更残暴,你枉为人!
    陈大夫却是不听不看,直勾勾盯着林稚水,两眼只有他,我是真的没想到,还会有人站出来。
    如果不是林稚水,他根本不会被拆穿。
    没有得到回应,陈大夫也不失落,只是自顾自地说:其实,只有我杀了他们的那天晚上,院子里的声音是挖坑的声音,接下来十四天,是我在用大药杵混淆视听,没想到,聪明反被聪明误。
    林稚水瞅了他一眼,正常情况下,你的小聪明都不会成功。
    太突兀了,反而会引来官府的关注。
    陈大夫笑了两声,不错,可惜这里都不是正常人,而你,终究要走的。
    我走之前,你会被下狱。林稚水说着,看向府官。
    他一动,其他人便也无意识地动了,被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府官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当然,他会被下狱。林稚水好心地提醒:按律法,预谋杀人,人已死者,斩。
    府官高声着:斩!
    陈大夫被差卒擒下说是擒下有些夸张了,他并未挣扎反抗,已然认命,头一低,眼一垂,任由自己被捆缚。
    听着耳畔不断传来的议论声,陈大夫嘴角笑容不灭。
    哪怕将事实摆在了他们面前,他这些同乡啊,早就被驯养好了,此时此刻都在骂他杀人,说他是豺狼虎豹之心,却没一个注意到府官的误判,那是多么熟练的一句必然是妖族所为,五年来,多少案件是以这样结尾。
    是他时运不济。
    府官向林稚水作揖:多谢林公子找出真凶。
    林稚水深深看了他一眼:不客气。
    府官:耽误了林公子的时间,可要一同去用个餐?
    林稚水摇摇头:我就不打扰了,我的同伴还在等我呢。
    恨妖城的事还未彻底解决,可除非是皇帝下令换个府官,否则,就永远是治标不治本。
    至少,这次案件的真凶是找到了。
    至于那个卖假货的店老板,自有被他坑到的顾客将其扭到府官面前。
    林稚水转身,往街边去,抱歉,纪兄,让你久等了。
    纪滦阳瞧着大踏步而来的少年,抛了抛手里刚出炉的煎饼,音调懒懒:太阳还在天上,无论如何也不算晚。将手中饼扔过去,填个肚子!
    谢啦!
    两人找了个墙根,皆是长腿半屈,倚靠着白墙吃煎饼,酥酥脆脆的饼子抚慰了空荡的胃,牙尖咬破油炸物,焦金油汁流入口腔,香气在味蕾上跳舞。
    这饼真好吃!林稚水双眼弯成钩月,五纹钱一个的煎饼,少年也能吃得香喷。
    纪滦阳侧目看他,林兄
    林稚水抬起脸:怎么了?
    纪滦阳:你当时,为何会站出来?
    因为那是错的啊。
    因为是错的,你就会站出来?
    错的就是错的,错了就要改正,看到错误,自然该指出来少年拧着眉,满眼困惑,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甚至脸上没有犹豫,没有迟疑,说出口的理念如此自然,仿佛这是一件吃饭喝水那般,不值一提的小事。
    为什么有人可以这样?
    纪滦阳:天底下错事那么多,你也能一一纠正?
    林稚水摇头:我不能,我只有一个人。
    但是
    但是。少年坦坦荡荡,心如明镜不可欺,既然我遇见了,当然要管一管。天下之大,我顾不来,我只顾眼前。
    哪怕眼前犯错的是当今天子?
    纪滦阳以为他会说,要看具体情况,要权衡利弊,如果会动荡国家,那当以大局为重,然而,林稚水说:对。
    一个字,重若万钧。
    白日有多么灿烂,少年的红衣便有多么辉煌,那双眼睛清澈明亮,注视他时,好似镜水。
    夫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纪滦阳轻声念着。
    他想:如果这世间真的有人能如同一面明镜,照映正误与得失,除了林稚水外,还有谁呢?
    林稚水拨开滑落的额发,目光直直看过去,怎么突然念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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