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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羽还要再解释什么,朱允不露痕迹地给他递了个眼色。
这种事哪里能放在明面上说,就算是太子做的,他也不能说是。
既然太子说了不是他做的,那就不是他做的。他们只是此地的太守,犯人被不明身份的人劫了,回头抓几个马贼大盗之流把罪顶了就是。
就算他们因此吃了什么瓜落,在太子这里留了话,要想起复或者日后直接投靠到太子这边也不是难事。
他们被派到南面来,想要进入平城这种政治中心本来就很难,否则朱允也不会熬到五十还是一个太守,能抱上太子的大腿,说不定就能往平城更近一步。
他们如今知道了太子的秘密,又给太子卖了这么一个好,两人都觉得做的很漂亮,而且外人还抓不住什么苗头。
拓跋晃从八岁开始监国,接触到的大臣可谓是形形□□,那朱允意有所指的一眼早就让他看到了眼里,继而更是心中暗气。
这些钻营之辈,就算不是他做的,怕是都架在了他头上。
而且,说不定陈节、花木兰、狄叶飞都被当成他的人了。
虽然说他也确实想要招揽花木兰和狄叶飞,但是这样莫名其妙被旁人算作一边的,很难说花木兰和狄叶飞会不会倒生出反感来,认为他是故意为之。
他看了一眼贺穆兰,却发现她只是茫然地睁大了眼睛,露出一副牛被牵到了集市,完全不知道什么qíng况的样子。
吁!
幸亏他这花姨不是那样的人。
她一定不会认为是他派出的人劫的狱。
这其中的弯弯绕绕、yīn差阳错,各种错综复杂的关系,拓跋晃都在脑子里过了一圈,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他无法段时间内改变着两个朝廷官员的看法,而他的微服恰恰成了不得见人的一种暗示。
他心中冷笑了一声。
想让自己欠他们的人qíng,也要看看他们领不领得起。
这些劫狱的歹人,本太子完全不知身份。但此事本太子既然知晓,那就一定不可姑息。
两位大人,这陈节虽只是一位郡尉,却也是为我大魏在沙场奋战十余年,视死如归的勇士
拓跋晃正色肃容道:
限你们一月之弄清那伙歹人的身份,将他找到,。
贺穆兰在旁边听了半天都弄不清他们在说什么,总觉得好像他们说的是陈节被劫的事,又不完全像是在说这些。
古代人的城府和说话的艺术何止甩她几条街。就连拓跋晃这个只有十四五岁的孩子,打起官腔、卖起关子来都完全让人摸不着头脑。
贺穆兰当壁糙当了半天,终于听到了几句中听的,立刻点了头赞同起来。
没错,现在把陈节找回来才是正经。他肋下有伤,而且答应我在牢里等着我接他出去,不会贸然跟着别人走,他一定是被人绑走的。
想到陈节现在不能被搬动,贺穆兰更加担忧了起来。
继续这么唧唧歪歪下去,谁知道陈节还要受多少苦。
贺穆兰的脑子里已经浮现出许多陈节受尽折磨的场景了。
两位太守都没想到这位太子殿下会说出这样的话,更吃惊于花木兰随意cha嘴太子表现出的理所当然态度。
再一想到朝中有传闻这位花木兰深受皇帝信任,两位太守都不敢斥责她的举动有些逾越。
朱允比较老成,开始垂下头开始思考这位太子为何下这般的命令。而费羽虽然名义上是三太守之首,但多年来一直比较倚仗朱允,见他不开口,也就只是打起了太极:
殿下,现在还不清楚那伙儿人到底什么身份,除了知道他们各个都武艺高qiáng,不似汉人,为首之人黑色卷发,使一对双刀以外,一点头绪都没有,要在一个月之内
原来是用双刀的。
贺穆兰听过之后点了点头。
不对!
她猛然对费羽太守看了过去。
您说什么?用双刀的?
难道这盖吴杀不了人就专门改行绑架了?
他怎么就狗改不了吃哔呢!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系统警告,系统警告
花木兰对您的好感度已经从中立掉到了仇恨。
盖吴:(莫名)咦?发生什么了?
☆、第58章 下落何处
陈节醒来时,觉得外面很吵,屋子里也漆黑一片。
这声音不像是集市里的那种嘈杂,在杂乱中,略微带着一种暧昧的声线和刻意的调笑。
在军营里度过了少年到青年的十二年,如今已到而立之年的陈节,在听到这温软的声音之后,莫名其妙的硬了起来。
呃
一定是每天起chuáng的那个一柱擎天。
和外面声音无关。
陈节略微窘迫的将脸贴在身侧的墙上,以减低身体的燥热。
不对!
这哪里是那牢狱的充满腥臭的小班房?
若是那间,他哪敢把脸贴在墙上!
你醒了吗?一个女子的声音传了过来,然后从墙角怯生生的探出来一张小脸。
因为房间太黑,陈节根本都看不到她的脸,只觉得她的声音小的像是蚊子叫。
她说的是汉人的话。
陈节长这么大都没和女人打过什么jiāo道,见到屋子里突然多了一个女人,惊得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
你是谁?这是哪里?带我来的那群胡人呢?陈节快速吐出了一大堆问题,由于气吐的太快,肋骨间传来剧烈的疼痛,让他咬着牙闷哼了一声。
那女孩见他脸色突然大变,有些担忧的走了过来,却并不靠近。
你没事吧?
陈节已经先入为主的把她当成了盖吴一伙儿,对她不敢放松任何警惕,就连她那看起来已经洗的发白的布裙,都像是某种危险。
裙子下面肯定有某种武器!
他才不会上当!
两人对峙了一会儿,大眼瞪小眼到眼睛都酸了,那女孩看起来都快要哭了,陈节也觉得胃里一阵阵发烧。
他们下了毒吗?
难道是让他肠穿肚烂的毒药?
咕咕。
咕咕咕咕。
噗!那女孩笑了出来,紧张的气氛也一扫而空。
你饿了吧?我去给你端粥饭来。
陈节被她的笑容闹红了脸,声如蚊呐般地说道:
有有劳了。
那女孩很快从外面端来了一碗栗粥,栗米不好消化,所以粥熬得很细。陈节肚子正饿,一只手接过碗,开始呼噜了起来。
小心烫!他们说你的肋骨裂了,不能乱动!那女孩紧张极了,看着陈节喝粥的表qíng犹似他在喝滚油铁水一般。
陈节喝了个水饱,顿时胃里也不烧了,肋骨也不麻了。将碗递给那女孩,又重新问了一回。
你是谁?这是哪里?带我来的那群胡人呢?
我叫茹罗女,这里是哪儿我不能告诉你。盖吴大人说等他们回来,他们自会告诉你。
茹罗女接过碗,往后退了几步,又缩到墙角去了。
陈节从她的话里知道了,确实是自家将军嘴里那个叫盖吴的男人劫走了自己。但他那个理由
那个理由
妈的!
谁要他救!
他家将军大人已经带着大人物来救他了好嘛!
一想到这个,陈节就气不打一处来,再加上外面不停的媚笑声,他更是烦躁的恨不得挠墙。
可恶!那些该死的盗贼,他怎么知道他们何时会来?他居然还要像个jì子一样躺在chuáng上等着他们来
咦,等等。
这里是jì馆吗?陈节越听越像。
黑暗的房间、外面的调笑声,还有让人心痒的各种奇怪声音
不是和他每次路过的jì寨差不多吗?
军中也有休沐的时候,即使是边关,也偶尔会有犯妇被罚入jì寨,或者有自愿过来赚取财帛的□□来纾解男人们的**。
陈节以前也好奇过,但进去后被那排着长队的景象吓了一跳,他虽然没有洁癖,看着却觉得难受,所以没尝试过。
但如今这种qíng形,不得不让他往这方面想。
茹罗女大大叹了口气。
虽不是jì馆,也差不多了。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差不多?陈节嗤了一声,让自己躺的更舒服些。你们女人说话就喜欢吞吞吐吐的,还是我们家将军好。
这话说的。茹罗女的声音里都是笑意,说的好像你们将军是个女人似的。你说你家将军,你也是当兵的?
和你个小姑娘说这个也没甚意思。我家将军陈节的语气里满是骄傲,你听过花木兰没有?
天啊茹罗女的声音突然压了下去。你是那位的部下?
嗯。陈节在黑暗中点了点头。
你可别和盖吴大人他们说你是花木兰的手下。茹罗女吓的收了收声。盖吴大人和她好像有仇。白马一说到花木兰就咬牙切齿,听说盖吴大人的肋骨就是她打断的。
这世上单打独斗能胜过我家将军的,还没有几个吧。
陈节一点都不意外。
可是他们要打不过花将军,说不定就拿你出气啦!
陈节默了默。
这群人竟然不知道他是花将军的部下吗?
是了,他很少在外宣扬的。
事实上,他们这群同僚都很少在外面说自己曾和花木兰怎么怎么亲密。若花木兰是个男人,他们自然是会在喝醉酒后拍着胸脯,说自己怎么怎么和那位花将军好的穿一条裤子,如何在一个碗里吃饭。
可花木兰变成了女人,这些话就不该瞎喊了。
这是他们心照不宣的默契,也是对将军声誉的保护。
你和盖吴他们不是一伙儿的?陈节问了出口。
若是一伙儿的,何必提醒他这种事qíng呢。
我和谁都不是一伙儿的。茹罗女的声音又低了下去。我只是个奴隶。
陈节讶异的在黑暗中寻找起她的脸来。
胡族喜欢蓄养家奴,北方连连征战,流离失所的人家也变得越来越多,私奴买卖有时候只要给一口饭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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