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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好的秋露白,入口比不温的少了几分清冽,多了几分绵软。忘忧一饮而尽,无情也举杯喝下。
倒是丁小发面前的那杯因为刚才手抖,洒了一半出来,执壶倒满,才又端起:“小发敬两位一杯。”
忘忧伸手一拦:“丁姑娘心绪不稳,不宜饮酒。”转头问无情“金儿他们呢?”
无情存疑,却也没问,答道:“他们在楼下。”
忘忧跟丁小发道:“丁姑娘先下去找无情捕头的剑童,让他们带你去我住的地方休息,晚点咱们再慢慢聊。”
丁小发也有些不解,但是很听话的出去了。
送走了丁小发,无情询问的看向忘忧,忘忧脸颊微红,额头有细汗。无情皱眉:“怎么了?”
忘忧用手抹了下额头:“我也不知道。”
无情掏出手帕给她,忘忧接过擦了擦汗,笑道:“之前冷血给我一块帕子,我用过之后问他上次清洗是什么时候,他说是去年,闹得我自己都不敢带了。”
无情也露出笑意:“老四能拿出手帕来就很不容易了。”
忘忧凑近他,几乎是贴在无情耳边问道:“小余哥,有没有什么药不会伤害身体,效果是会让人发热,心跳加快,心思烦乱的?”
无情手一紧,口中轻声问道:“在酒里吗?”
忘忧轻轻应一声,本是很平常的一个“嗯”字,却带了些格外勾人的尾音。饶是无情定力非常也脸红起来。忘忧伸手捂住嘴,还在奇怪自己明明是答应一声,怎么像是在撒娇一般。
无情不着痕迹的按住忘忧的脉门,心里也是一慌,轻声道:“是‘胭脂泪’。”
忘忧没听说过,她现在只觉得离无情近些就不那么热了,无情体温一向比别人低不少。
无情见她仍旧不懂,咬牙跟她说道:“是一种烈性春/药。”
忘忧瞬间睁大眼睛:“这是冲你来的?现在过来的人也是?”
凭忘忧的功力,已经听到有高手接近了。
无情点头,轻声问道:“来了几个人?”
忘忧道:“四个,其中一个是这家店的掌柜。”
无情问道:“你现在还能打吗?”
忘忧点头:“能的,只是燥热,打起来会没有原来顺手,也有些头晕。”
无情脸也红起来,手紧紧的抓住轮椅的扶手:“你昨天说今天查案都听我的,我让你最什么你就做什么是不是?”
忘忧点头。无情道:“坐到我怀里来。”
忘忧脸上瞬间通红,但通红的原因却是因为无情说出她的想法。没错,忘忧现在就想赖在无情怀里,他比别人低些的体温,现在抱起来一定很舒服。
被叫破了心事,忘忧有些羞,忽然想起是在查案,又是无情提出来的,应该也不会怪她,于是缓缓起身,靠进了无情怀中。
无情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并不是没有别的办法,自己却偏偏选了这种。忘忧瞬间脸红坐着不动时,无情几乎要抬手打自己耳光,再好好告诉她自己没有看轻她的意思。忘忧却在这时候起身,靠了过来。
无情一手抱住忘忧,一手推轮椅来到床边。
忘忧靠在无情怀里时,还伸手搂住了他的身体,果然温度很低,带着一股清清冷冷的气味,闻起来舒服极了。忘忧偷偷的想:若是一会无情问起自己为什么要抱他,就说怕从轮椅上掉下去,坚决不能承认想占人家便宜,脸红的无情真的好看死了。
无情把忘忧抱起来,轻轻放在床上,自己也起身到床上,用一旁的被子盖住了两人的身体。
忘忧在无情耳边道:“又来了一个人,吐纳心法像是你们‘自在门’的人。”
无情轻轻应了一声:“嗯,这个先看看再说,别的一个都不要放走。”
“好。”
一点亮光猛然射出,直奔床上,一星爆出二十三颗小星,其中十一颗真,十二颗假。
无情一掀被子直接罩住了星星,同时顺手翻袖,打出了五枚青钱。另有一道青光后发先至,一闪即散。青光消失后五枚青钱才各自攻到。
一瞬间,五枚青钱,一枚嵌在一人咽喉,一枚嵌在一人印堂,这两人当场毙命。一枚打在这家店掌柜的中庭穴上,掌柜的瘫痪在地。一枚落空嵌在墙上,最后一枚没入了窗边人的后背。
无情手上又扣了三种暗器,身体挡住了脸上通红有些微喘的忘忧。
屋里还有一个人,这人没有出手,只是环臂旁观,冷冷地道:“我明知这四个蠢东西是决制不住你的。我只是要看清楚四大名捕的出手。”
他并没有说为什么,但无情明白他的意思:“他们指使高力捉拿丁小臂,希望丁小发误会我,并能杀了我。杀我不着,就在酒中下药,连施毒计,并杀高力灭口,只可惜他们忘了一件事。”
“什么事?”
无情笑道:“我怎会不怀疑这掌柜的邹重宵呢?这件事由头到尾都是他一手撮合的,我早已使剑僮盯住他了。”
那人问道:“你用什么方法制住‘墓’的?”
无情露出一丝讽刺的笑:“你猜。”
那人沉默良久才又问道:“你究竟有没有喝下胭脂泪?”
无情点头,脸上也出现了尴尬之色。
那人不再纠结,道:“你破案,理所当然,他们制不住你,是他们的不自量力。但你怀抱此等绝色,饮下春/药后而仍能将计就计,如此定力,佩服!”说罢大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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