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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渣攻后万人迷受重生了——扶松(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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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书看上去像是惊喜过头了,跟在宋师身后亦步亦趋地,踏进院子门槛时还被绊了一下,宋师伸手扶他,他低着眉眼顺着这掌心的力道重新站稳,纤长白嫩一看就养尊处优的手搭在宋师线条凌厉指骨分明的指节上,如此相得益彰。
    宋书轻声道:谢谢哥哥。
    宋师带着他往院子里走,环视一圈,在院中心停了下来。
    他从小习武,偶尔会回京小住,靖康王因此把他后院的院子打造成了一个小型演武场,时常摆着一些用具,剑、刀、鞭子都是最常见的武器。
    宋师习惯用剑和鞭子,刀也能用,但不够灵活,他有个本命武器,是他师父在他学会轻功后送给他的一把泛着微赤的黑色长鞭,鞭身布满倒刺寒光,和他这个人的风格一样凌厉到了极点。
    这把鞭子就叫玄色。
    说起来,这名字还是他在当晚拿着鞭子又跑回了王府,让宋书亲口取的名,所以也充满了文人风骨的意味。
    可惜就算他以后离开了,这把鞭子原先那个意气风发的主人也回不来了。
    宋师想到这里突兀地一顿。
    他先前好像一直卡在一个思维误区,但如果走出了这个误区就会发现很多问题。
    十七岁之后的原主和十七岁之前的原主性格差异迥然,他一直想不通为什么一个人前后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但现在想想,假如十七岁之后的那个,已经不再是真正的原主了呢?
    也许那也是一个穿越者,只是比他来的早得多。
    他或许是这具身体第三个主人。
    宋师取下别在器架上的长鞭,收回发散的思维,偏头示意宋书来选一样,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因为刚刚那个令人悚然的猜测而改变什么:选一个,哪个顺手用哪个。
    宋书依言上前一步,目光在各种武器上巡梭了一圈,似乎有些为难:只要学些简单的基础防身术就行了可以用匕首吗?
    匕首?宋师眉峰轻挑,这里没有匕首。
    宋书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一些:是哥哥送给我的生辰礼。
    宋师从记忆里找出送生辰礼的片段,诡异地沉默了一下,心虚地在宋书的注视下挪开了目光:不见雪?用吧。
    这匕首本来就是他送给宋书防身用的,宋书贴身带来并不奇怪。
    宋师看起来是真的要教他武功。
    宋书看着那个站在演武场中间手里拿着鞭子的背影,这样漫不经心地想着。临上场前将身上累赘的狐裘脱下来放在了旁边的亭子里,悄无声息地顺着腕骨摸了摸戴在手腕上的那套袖针。
    不管宋师为什么这么反常,这里是王府,他不至于这么疯对他下手,跟着他习武对宋书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正好他愁有个人能教教他防身术,这也是他和靖康王提起这件事的原因。
    跟着宋师出京,能盯着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也能顺便习武练些防身术,一箭双雕。
    宋书握着匕首走上了场。
    宋师原本背对着他,听见声音回了头,视线宛如实质般从他身上扫过,半晌,直到宋书缓缓握紧了身侧的匕首,他才开口说:你下盘不稳,脚步虚浮,想习武得从基本功做起比如练扎马步。
    宋书头顶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宋师虽然看着他的反应挺好玩,但很快又迅速改了口:不
    过不扎马步也行,你毕竟现在习武也晚了
    宋师也没教过人武功,全凭肢体记忆和脑子里的回忆掌握技巧,没多少能讲出来的知识点,讲了几句要点后上前一步,抬起鞭子示意道:假如你现在要偷袭我,用你的方法试试看。
    偷袭?宋书缓慢地眨了眨眼,感觉裸露在外的脖子上被风吹起了一层冰冷的霜气,尽全力吗?
    尽全力,用匕首也无所谓。想了想,宋师还是补了一句,不用留情,我能挡住。
    虽然他不觉得有这种好机会宋书会留情。
    果不其然,下一刻宋书就抬起匕首朝他刺了过来,下手没有丝毫犹豫,又狠又快,然而宋师反应迅速,立即反手抗住了他的手腕,眨眼就将他手中匕首撞得手指一松,在落地的前一瞬又被他伸手接住。
    宋师抓着他的匕首,看向他的手腕:没事吧?
    他用的劲儿虽然大了些,但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不经操?这么一撞手腕就红了,白皙的肤色和红肿的痕迹形成触目惊心的对此,看得宋师眉心一跳。
    其实宋书没事,他只是皮肤比较敏感,比如上次泡久了热水澡就满脸红晕不退,伤痕只是看上去吓人,实际上真没什么感觉。
    宋书并不想为这点小事放弃习武,于是摇了摇头,放下袖子的同时也遮住了那套袖针:没事。
    宋师多看了两眼才把匕首反方向递回去,评价道:速度可以,力道不行,姿势也不对。你找的下手地方是我身上哪里?
    宋书说:脖子。
    脖子确实是人体很脆弱的一部分,但你正面对着我,就算是个普通人遇见这种情况,第一时间也会护住自己的头,包括颈脖也很难攻击,这样偷袭的难度很大。宋师顿了顿,算了不多说了,我主要不是想让你知道怎么偷袭
    我想听。宋书打断他,抬眼认真地咬字重复道,我我想听这些,哥哥。
    宋师认命道:如果是我,我会选择偷袭你的腰腹位置。
    为什么?
    这个位置无法致命,但这一击后对方会迅速流失行动力,这个时候再抓他的其他重要部位下手,比如头部、颈脖、胸口,就会容易很多明白吗?
    宋师讲得详细,宋书听得认真,两人都在心里惊讶对方竟然没有作妖,宋书干脆暂时收敛了其他心神,点头道:明白了。
    宋师退后一步,抬起没拿鞭子的那只手勾了勾指头:试试。
    第二次实验,宋书依旧失败了,宋师在半道就挡掉了他的攻击,在绝对武力值的碾压下,任何技巧都显得十分花里胡哨。
    你姿势不对,手臂放低些。
    宋师收了手里的玄色,放回了腰间,抬手将宋书的手臂扶起来,让他摆出刚刚偷袭自己时的姿势,偷袭讲究的就是要出其不意,不要暴露小动作,快狠准是关键。
    他调整了宋书的姿势,很快又拍了拍掌:再来。
    宋师以为他会选择自己教他的方法来做,结果宋书刺他腰腹的动作半道拐了个弯,就在要贴上他颈脖的那一瞬间被回过神的宋师险险抓住了指节,匕首刀尖就停在他面前半尺处,刀面闪着寒光,一如宋书面无表情的脸。
    有一刹那宋师感觉到了宋书强烈的情绪波动,那是一种清晰的、所有情绪堆积良久、终于要忍不住爆发的巨大杀意。
    然而宋师挡了下来。
    就在他挡下来的那一刻,这个眼底深处闪烁着疯狂的宋书突然变得又温顺起来,变回了那个乖巧、温润的靖康王府二公子。
    宋师缓过一口气,语气里三分疑惑:你不按套路来?
    宋书把匕首不动声色从他手中抽走,微笑着也喘过气来:哥哥不是说,偷袭就要出其不意吗?
    宋师哑然:你可还真会活学活用。
    宋书:多谢夸奖。所以我现在合格了吗?
    宋师想了想,故意叹了口气:还不太行。
    宋书看上去有些失望。
    宋师又笑着继续道:但在新手里算还行的。
    宋师并不怀疑,宋书刚刚是真的想要杀他,但失控的时间太短暂了,很快他就用理智控制住了自己的杀意,收敛了锋芒,然而看到那凌厉的匕首迎面而来的时候,宋师背后也无意识地浸湿了一片。
    他平复了一下呼吸:偷袭你学会了,我本来要教你的,防御呢?
    宋书玩转着匕首想了想:像哥哥刚刚那样?
    宋师摊手:你是新手。为了公平起见,我不用武器,我的手就是匕首,你只要挡下我的攻击,就算你成功。
    宋书点了点头。
    宋师能注意到他全身上下都在自己刚刚那句话落下时便瞬间紧绷了起来,然而他目光上下一扫,却没有选刚刚他教给宋书的腰腹或者颈脖,而是直接伸腿一扫
    宋书迅速往一边避开,由于精神紧绷又猝不及防,没来得及注意他避开的方向,身体以一个后仰的姿势定格,反应过来后硬生生地止住了自己的步子,然而下一秒,宋师的手又伸过来,刚要落到他腹部的后一秒,宋书下意识侧身想挡过这一击。
    于是等两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宋师的手已经落到他腰间,宋书不由自主地腿一软,最终还是倒进了宋师怀里。
    他冰凉的手浸染着冬日里的寒气,像块生硬的冷铁卡在他的颈脖上,耳边的低语如同亡灵的呓语,令人毛骨悚然。
    宋书听见他说:
    偷袭就要出其不意。这话还给你。
    第19章 关心 我太想赢了。
    宋书有一刹那以为放在他脖子上的这只手会收紧,然后毫不留情地夺走他喉间剩余的所有气息。
    然而他很快就回过了神。
    宋师不会杀他,至少现在的宋师不会。
    宋书这样笃定着,虽然连自己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对他有这样的自信。
    明明他得到的那部分记忆里,就是宋师亲手把他自己送到了刺客的眼皮子底下。
    明明眼下他就靠在这个人怀里,身家性命就托付在他身上,只要他轻轻收手一卡
    但宋师就如同他想的那样,很快放开了手,扶着他的手臂,低头对他道:这要是实战,我的手就是匕首,那你刚刚已经死了。
    宋书看似冷静地回道:就算没有匕首,你把手放在我脖子上,也能立马掐死我。
    两人对视一眼,宋师收回了放在他腰间的另一只手。
    他心里有个一闪而过的念头:腰挺软。
    宋书的性格本就应该是这样,冷静理智、清冷出尘,而不是故作柔弱、楚楚可怜。
    宋师看原著的时候,他前面在兄长面前有多天真单纯,后面复仇就有多阴暗恐怖。
    天真单纯一开始是真的,后来就像披上了一层又一层假皮,没人再能窥探他内心半分。
    宋书大概也意识到自己暴露了在他面前伪装的单纯无辜的形象,那种性格他本来就只在宋师面前才有,因为极度的信任所以才会毫无防备敞开心扉,然而现在他的心已经闭合了,伪装也装不了多久。
    他干脆偏过头不看宋师,捏了捏手里匕首的刀柄,语气又缓和下来:我输了。
    宋师似笑非笑,环臂道:自尊心有没有受挫?还来吗?
    宋书点头:来。
    两人很快又打了两个回合,最后一次,宋书终于挡住了他,反手一刺,匕首抵到了宋师腰间。
    他用刀柄对着宋师,微笑着缓过一口气道:哥哥,我赢了。
    真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他小气地很,宋师掐了他的腰,他就要一分不差地捅回来,连匕首的位置都和宋师下手时一模一样。
    宋师挑眉笑了笑,抬起手示意投降。
    而下一刻,他便迅速侧身避过了刀柄,行轻功拐到了宋书身后,以雷霆般的速度伸手把住了宋书手里的匕首,但宋书反应也很快,背对着他毫不留情地手肘往后一捅
    宋师躲过他这一肘的同时,飞快地打掉了他手里的匕首,而宋书却并不去管脱手的不见雪,趁着这短暂的几秒迅速回身,和他刚刚偷袭时一样矮身伸腿一扫。
    宋师脚尖一点,往上腾空避过,衣衫因此飞扬起来,然而他落地时却看见宋书的腿好巧不巧就放在他要落下的地方。
    如果他一脚踩上去,兴许不会崴脚,但宋书一定会骨折。
    宋师收脚想往旁边落的结果就是,没能及时平衡重量导致他重心不稳,又被宋书无缝连接在他落地时再次一扫,扫得他一时没能反应过来,直接倒了下去,并且连带着把刚要起身的宋书压在了身下。
    这个怀抱很温暖,如果不是现在他是被压下身下的那个的话。
    宋书下意识闭眼,却没有预料之中的剧痛传来,只是感觉到后脑勺轻轻一磕,好像有什么温热的东西帮他垫住了。
    他愣着神睁开眼,看见宋师的头微微埋在他颈脖边。
    宋师缓过劲来,支起左手的手臂,另一只手还垫在宋书脑袋下没拿出来,一见到宋书看着他愣神的模样便嘶了一声:看什么?你够狠啊,也不怕自己垫着磕伤了脑袋,这么想赢?
    演武场的空地很大,泥沙也硌手。
    宋书脑子里有片刻只剩一片空白,天地间只听见自己艰难的呼吸声。
    他想问为什么,顿了顿又觉得没必要:他所预见的未来里,宋师所做的对他一切的好都是因为想要取得他的信任,好方便以后让他言听计从,而一旦他不听话了,宋师很快就会失去耐心。
    不过是处心积虑的一种手段罢了。
    于是他最终还是平复下来,换上一副宋师熟悉的面具,眼里带着两分担忧,半真半假:哥哥,你手怎么样了?
    宋师抬腿从他身上往旁边挪开,侧躺着伸手将他拉着坐起来,这才收回手看了看:哟流血了。
    宋书看向他抬起的那只手,手背被沙石磨破了皮,看上去血肉模糊,十分唬人。
    他放在身侧的手无意识地紧了紧,心头微微一绷:对不起。
    宋师从他话里听出了几分真情实意,略感诧异地抬头:什么?
    宋书认真地看着他:我的确太想赢了。我的错。
    我太想赢了。
    在我看见的未来里,我已经输过一遍,所以我太想赢了。
    武功和你,都是这样
    可惜我输了,还总是连累得两败俱伤。
    宋师沉默了片刻,就在宋书想起身时,他伸手用干净的掌心再一次落到对方头上,在他惊讶的眼神里轻声说:你没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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