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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衣丝毫不为之动容,还是不让,张素素就伸手去轻轻揪了一下红衣的衣襟哀求,哭得那叫一个惨,令在场所有人见之都不禁动容。红衣嫌她烦,把她推搡到一边,张素素便摔在了地上,哭得更凶。当时店里的客人们都觉得红衣有些过分,去搀扶劝慰张素素,还夸素素有孝心 。
张素素在这时,马上表示是她的错,她不该给人添麻烦 ,又对为她抱不平的客人们道谢。客人们见张素素如此懂事,又惹人心疼,就更加希望红衣女子能让一下,这可怜一下这颇为懂孝道的姑娘 。
大家纷纷指责红衣不能体谅、礼让一下别人,毕竟看起来她只是自己喜欢穿红衣而已,又不是急着拿这布料去孝敬母亲,何必那么急着一定要现在把布料拿到手?大家劝红衣做人善良点会有好报的,回头等布店再进料子的时候来买就是。
李远将事发经过调查得很细致,甚至还原了当时围观客人们的说话内容,让人听起这些经过很有画面感。
“最后的结果呢?”崔桃问。
“红衣付了钱,当着张素素的面,掏出匕首把那匹红布割了个稀巴烂 ,然后人就走了。张素素当时哭晕了过去,布店掌柜瞧她可怜,就帮她从其它布店要一匹货过来,终究让张素素如愿拿到了一匹同样的红布。客人们当时见那红衣那阵仗都吓着了,后来就一起骂她有病,做人太恶毒,竟然宁愿把布料毁了都不肯让给那么善良的小娘子。”
李远讲述完毕之后,感慨张素素的母亲其实早就去世了,想不到她居然会为了一匹布这样扯谎、装可怜。
“猜到她早晚会在这上头吃亏,但没想到她会碰上红衣,直接把命耍没了。”崔桃道。
“是啊,怎么会这么巧?”李远跟着叹道。
纵然张素素这耍小手段的做法阴损 ,不怎么道德,但罪不至沦落到被割喉惨死的下场。
“未必全然都是巧合,红衣说不定正好在盯着她,不过俩人刚好看上同一块布却是碰巧了 。”崔桃揣度道。
李远:“总之这做人还是实在点好,别讨嫌,能保命。”
“若我没猜错的话,张素素买的这匹红布是用来给王判官做喜服?”
大婚时,女穿绿,男穿红。张素素硬耍手段也要得到那匹红布,应该是有急用。近来她正筹备大婚,那红布自然是要用在王判官身上了。
李远连连点头,佩服崔桃猜得准,“正是如此,张素素被害后当日,我曾带人去搜查过张素素的房间,屋里正有一件没做完的红喜服,看大小,正符合王判官的身材。”
如果红衣早就盯上了王判官和张素素,她必然了解张素素的情况,晓得她没有母亲 ,自然也能猜到她买红布应该是想做喜服给王判官。
“看来这位红衣极为记仇 ,下手非常狠。”崔桃叹道。
本来是两个完全不同世界的人,二人因买红布有了瓜葛。红衣记恨上了张素素,她不仅当面戳烂了那匹红布表达不满,还要张素素去死,且以她的血去染红她未来夫君的衣衫。
这就解释了红衣为何会特意要求钱氏姊妹,一定要当着王判官的面割喉杀死张素素。
李远听了崔桃的推测之后,震惊不已,“就因为一匹红布,不仅杀人害命,还故意以血染红王判官的衣服,去讽刺濒死的张素素?这……这好生歹毒!”
李远连连感慨,真有点怕这位叫红衣的红衣女子了,感觉她比苏玉婉还可怕。
崔桃随后把这情况转告给了韩琦。
“李远刚刚跟我感慨说,红衣比苏玉婉还可怕。但我觉得还是苏玉婉更厉害些,真正厉害的人不会将想法表现在脸上。苏玉婉活着的时候可驱使红衣,这点也足以证明她确实更厉害。
对了,那天现场留下的富贵马粪,会不会就是苏玉婉自己养的马,红衣逆反杀了苏玉婉,然后骑着那匹马跑了?”
当时他们不知道红衣的死活 ,不好作出判断,但现在既得知红衣活下来了,还成为了天机阁的护法,那么就要进行各种可能性的推测了。
韩琦点头,“不排除这种可能,但另有‘贵人’的可能也存在。”
“红衣的这次现身,直接以天机阁护法的身份出现,暴露得有些太明显了。”
崔桃总觉得能杀得了苏玉婉的人,不应该是个简单的人物,她更偏向认为后者可能性更大。但如果是后者,这个人为何要杀更聪明有才能的苏玉婉,而留下了喽啰红衣?这其中的缘故太耐人琢磨了。
说白了还是线索不够,才叫人琢磨来琢磨去,要考虑各种可能性。
韩琦大概跟崔桃一样想法,所以没有继续就这问题深究下去,而是握住崔桃的手,问她房子买的怎么样了。
“还在看。”崔桃道。
韩琦听闻此言,特意看了一眼崔桃,也没再多问。
崔桃从韩琦房间里出来,见张昌也跟着出来了 ,好似跟她有话说。崔桃走了一段距离后就止步,等着张昌过来。
“我告诉六郎了。”张昌表情略有些忧心。
“什么?”崔桃不解。
“崔娘买了鬼宅的事儿,我早前已经告诉六郎了 ,但崔娘子刚才却跟六郎撒了谎。要不赶紧回去解释一下?六郎不大喜欢别人骗他。”张昌压低声音,悄悄跟崔桃解释道。
崔桃笑了一声,“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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