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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案极大的可能是复仇,不管是否卖了,只怕都不会耽搁凶手动手。”崔桃再问袁彻可知道袁家祖上如何得到幻蝶之术。
袁彻目光闪烁,尴尬地摇摇头,表示他也不清楚。
崔桃等人都看得出袁彻有所隐瞒,但又因为袁彻现在身体的状况,不好逼迫太过。
韩琦则示意欧阳修来。这种时候只有跟袁彻比较熟悉和亲近的欧阳修来劝说最合适。
“伯父,袁兄死的太惨了!那凶手居然连给袁兄一具整尸都不留!还将他的尸体切成一块一块的,随便丢到大街上,何其恶毒残忍!
伯父若想为他报仇,就必须得告诉府衙,到底是什么人曾跟袁家结怨,憎恨到如此杀人甚至还把头颅祭奠的地步?”欧阳修温声劝问袁彻,请他别再犹豫了。
袁彻却还是支支吾吾,不敢说。
韩琦这时突然道:“一把年纪,失了独子,还有何惧?”
言外之意,袁彻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了,又有什么可顾忌?
袁彻因韩琦这句话的刺激,终于肯坦白了一切。
“这幻蝶之术为我们袁家祖传,当年如何传下来的我确实不知晓。我年少的时候,那时我父亲还在做监司,家中情况还算显赫。我年少轻狂,常跟些狐朋狗友厮混在一起,在街上惹是生非。
有一天,有一名独臂男子拦住了我的去路,恳请我还回他们陈家的幻蝶之术。左右我们袁家发达了,也用不上那种不起眼的幻术。我自然是知道我家有祖传的这门手艺,袁家长房的人为此还在胳膊上有了刺青。
可我当时想不开,明明是我们家祖传的东西,如何能算他们家的,还敢来厚脸皮讨要?我见那男子不自量力,便假装答应了他,随后在约定的地点挖了陷阱,欲教训他一通。那日我没赴约,那之后我也没挂心,直到三天后听父亲说出了一桩命案,一名独臂男摔死在了陷阱坑里。我一问尸体地点,正是就我约独臂男的地方。 ”
袁彻不敢把这事儿说出来,等了些日子,见事情就这么混过去了,忐忑了一段日子之后,就把这件事压在心底,跟谁都没有提过。
“可这件事我一辈子都不会忘,是我害死了那个人。”
袁彻说着就痛哭流涕,捶胸喊着就算报仇,死的人也应该是他才对,为什么要杀他的儿子。
韩琦再问袁彻,因何缘故会在这种时候来汴京。
“半个月前,峰儿托人捎话跟我说,他这次肯定会高中,要来汴京跟他一起享福。”
欧阳修纳闷道:“不对,半个月前还没放榜。在没放榜前,袁兄一直担心自己不能高中,他可从没胸有陈竹地肯定自己可以。”
再问袁彻这送信的人是谁,竟是完全不熟的陌生人,并且是口头捎信,也没有袁峰的亲笔可证实。袁彻当时听说儿子能高中,也没有多想,只顾着高兴就准备来京了。
“这陈善明想来是独臂男的后人,并且知道当年你杀人的真相,他长大之后便来为独臂男子复仇了。却故意不杀你,大概就是要你先体会生不如死的丧子之痛。”崔桃分析道。
这时,李远脸色肃穆地匆匆进门,跟韩琦禀告道:“街上又出现尸块了。”
第53章
最先发现尸块的部分是左脚, 王钊已然命人在附近的街巷进行搜查。
“找到人头了,是简明月!”李才气喘吁吁地跑来回禀。
接下来不到一个时辰的工夫,便凑齐了整具尸身。
这一次尸块并没有全部被米袋包裹, 除了装头的粗麻布袋子外,身体的其它部分都是直接被丢弃裸露在巷内。
崔桃将尸块拼凑完整之后, 可见简明月的脖颈处有很明显的瘀痕, 面部呈青紫色,双眼球突出,睑结膜下有点状出血,符合机械性窒息的死亡表征,并且这些尸块也都被清洗过。
“死亡时间应该在今晨天亮之前。”崔桃查看了尸斑和尸僵情况后说道。
“身亡时间与袁峰类似, 凶手似乎很喜欢在后半夜动手, 天亮前抛尸。”韩琦揣度总结道。
“或许跟个人作息习惯有关当,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大家后半夜人睡得比较熟,他做一些非法之事比较不容易被发现。”
崔桃不忘告诉韩琦,这一次尸块的伤口切割没有之前的整齐, 但总体上来看确实也是斧头或类似斧头状的凶分割所致。
“不过有些卷刃了。”
“现在全城都在画像通缉他,他能在什么地方藏身分尸?”王钊挠头,恨这个陈善明狡猾,更恨他在官府的通缉之下,还敢明晃晃地四处抛尸。
陈善明杀简明月的动机,到底是因为他发现了简明月与于掌柜之间的关系, 还是说他本来就因为幻蝶之术杀简明月,目前还不是特别清楚。但可以肯定一点的是, 陈善明接近简明月一定跟幻蝶之术有关。
“当年陈姓独臂男子既然寻袁彻讨要幻蝶之术,那么他自己应该是不知道的。如今陈善明也会幻蝶之术,该是从简明月那里求得。能在戏台上够熟练地做到声东击西, 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迅速隐身,可不是一两日能练就而成的工夫。简明月也说过,练这种幻蝶之术,大概要十年的时间。”
崔桃觉得陈善明跟简明月早年就认识了,也可以从这方面着手调查。不过麻烦在简明月老家在随州,要查清这一点,来回往返随州就要花费许多天时间。等查明白陈善明跟简明月之间的关系,陈善明怕是早就逃到天涯海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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