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被迫洗白(快穿)——绊步多(30)
若是燕策还没决定的话,他倒是挺希望那个人是凌恒。
乔十四自入了军营,便整日训练,偶尔来看他两次,也是匆匆而来急忙就走,话都说不上几句,恐怕是抽不开身。
至于凌恒,倒是真如他所承诺的那样,每日都来看沈醉,问他些琐碎小事。因此,之前的那些莫名的疏远,沈醉也就渐渐不放在心上了。
燕策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道:本将军心中早有安排,相信圣子一定会满意的。
沈醉听了他这样说,便只能沉默,不好再提。
圣子,这是凉城特有的菜肴,还请慢用。
沈醉这才低头,去看那摆满了一桌子的丰盛食物,发现了奇特之处。只见他这头,摆的全是素菜,而靠近燕策那一头,则是各类肉食,沈醉看过去,忍不住小小咽了一下口水。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他还没沾过半点荤腥,现在一下子面前摆了这么多荤菜,就算能忍住不去吃,但让他忍住不去想,可就真的难为人了。
燕策似乎没发现自己的食物被人觊觎,他吃了一口肉,看向沈醉,圣子怎么还不动筷?
沈醉看着那琳琅满目的肉菜,神情恍惚地哦了一声,夹了一根青菜,送进嘴里慢慢嚼。
军中之人胃口都大,燕策吃起饭来,更是宛如风卷残云,没一会儿,就用了大半。
沈醉往嘴里扒了两口饭,看看自己这边清汤素菜,再看看燕策那边大鱼大肉,顿时怎么也吃不下去了。
燕策吃到一半,察觉到沈醉的注视,他问:圣子为何一直看着我?
沈醉露出一个笑,小声问:那个,你的这些菜,你吃的完吗?
那是当然,燕策点头,本将军从不浪费。
沈醉失落,哦。
这具身体因为体弱,再加上生过一场大病,自小便不能沾荤,但将养了这么多年,偶尔吃一顿其实也无妨。
只是之前有老国师严防死守,后来又有乔十四耳提面命,就一直没找到机会,满足口腹之欲。
不过,燕策话音拐了一个弯,要是圣子想吃的话,厨房里还有一些
沈醉顿时眼睛发亮,那快端上来!
看他像是一下子活过来了的模样,燕策闷笑了一声,对管家使了个眼色,不一会儿,沈醉面前就多了几盘肉菜。
两刻钟后,沈醉满足地叹息了一声,这是我这辈子吃过的最满意的一顿饭。
燕策这次没忍住笑出声,小圣子,我记得你好像还未满十六,你的一辈子还长着。
沈醉吃饱了,也没心思和他斗嘴,本圣子走了,你记得派人来护送我。
燕策点头,郑重道:一定。
翌日,看到出现在驿站门前的燕策时,沈醉瞪大眼睛,你怎么
燕策嘴角勾起一抹笑,驾马奔来,经过沈醉时,一个弯身,便将他拦腰抱了上来,安置在身前,胳膊牢牢抱着他,说:小圣子坐稳,咱们要出发了。
乔珏好不容易寻到一个空档,从军营脱身追出来时,只能看见远处车马飞驰惊起的尘土了。
圣子,一路平安。
说完这句话,乔珏本想立即回军营,却看见驿站里又出来两个人,他们一个黑衣白肤,一个布巾遮面,不是崔子嫣主仆二人又是谁?
那尹玄还是老样子,不言不语没有表情的木头人一个,但那崔子嫣,却行动瑟缩,举止遮掩,像是只白日里被拉到街上的老鼠一般,畏畏缩缩地不敢见人。
二人拉出两匹马,骑上马后便飞驰着出了城。
他们与沈醉一行人前后脚出城,乔珏看在眼里,心中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大将军燕策护送圣子回京的消息,如同插上翅膀,很快便飞遍了大冶上下,甚至就连夷狄人,也得到了消息。
这边疆没了燕策,他们还怕什么?那颗充满侵略欲望的虎狼之心,又开始蠢蠢欲动。
沈醉看着和自己坐在同一驾马车里,神情懒散的男人,不禁发问,你离开了凉城,就不怕夷狄人发难吗?
燕策抬了一下眼皮,若是没了我,他们就守不住凉城,那大冶迟早也得完蛋。
沈醉一顿,觉得他说得也有道理。
更何况,本将军这次回京,是去上门提亲的,这可是人生头等大事,自然比什么都重要。燕策这次露出了一个笑,竟能看出几分真心。
沈醉惊了,提亲?
他这才明白,这支队伍里为何拉了那么多只箱子,合着全是燕策带着的聘礼。
这燕策成天口头上不着调,没想到心里早有了人,竟然不惜千里,亲自跑去求娶。
他好奇道:不知道是哪家的千金小姐,竟然能入燕大将军的法眼。
心里却在想,不知是谁这么倒霉,竟然被燕策这臭流氓看上。
燕策勾唇,千金小姐,哪儿有他尊贵?
沈醉猜想,难道你想求娶的,是个公主不成?
他的确听闻,当今皇帝最宠爱的云月公主,素来有大冶国第一美人之称,若燕策想求娶的人是她,倒也合情合理。
燕策笑笑,卖了关子,等到了京城,你自然就知道了。
沈醉也不想再费劲猜,他缩了缩身子,说了一声,好冷。
燕策顿了顿,脸上泛起不明显的红晕,过来,我抱着你。
沈醉警惕瞪着他,你都已经有心上人了!
燕策便不再废话,直接将他拉进了怀里,他就像是个大暖炉,沈醉一陷进去,就舒服得不想动弹。
但想起燕策要求娶的人,他还是违心地挣扎了一下。
燕策把胳膊收紧了些,警告道:别动。
沈醉还是挣扎,燕策叹了一声,我不动你。
在洞房花烛夜之前,他不会动他。
最终,沈醉还是抵抗不住睡意,慢慢睡过去了。
马车旁边有人禀报,将军,有两个人从一出凉城开始,便一直跟在我们身后。
要把他们处理掉吗?
燕策摆手,可能是两个行脚商人,担心被土匪劫杀,借我们搭个船罢了。若是他们一直安安分分,便不必理,若是他们动了不该动的心思,就找个隐秘的地方解决掉。
记住,别让圣子看到。
是。
没人敢拦燕策的车队,这一趟行程顺利得不可思议,哪怕带着大批辎重,也还是比沈醉去时早十天回到了京城。
城门口,三皇子朝熙身着庄重袍服,迎风而立,仪表不凡,任谁见了,都会忍不住赞一声文雅才子。
自从几个月前,他与崔丞相的嫡女订下了婚约,在几个皇子中的地位便越来越高,是目前储君呼声最高的皇子。
就连皇帝似乎也开始偏爱他,将迎接圣子以及燕将军这样重要的任务,都交给了他。
这表面上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事,但实际上,却表示皇帝属意三皇子代表自己,在朝中大臣眼中,这是一个十分重要的信号。
皇帝膝下儿女成群,却迟迟未立太子,甚至隐隐有纵容各皇子明争暗斗的意思,这才造成了如今朝中这般党派林立的局面。
现在,朝熙明显赢面更大,倒向他的官员也越来越多,走到哪里都是前呼后拥、人人争相讨好的对象,可谓是春风得意。
此时,朝熙站在众人的簇拥中,谈笑风生,偶尔抬眼看看城门外。
终于,写着燕字的旗帜在天边慢慢升起,有人注意到,说了一声,来了。
方才还言笑晏晏宛如筵席现场的城门外,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那旗帜越来越近,人们这才渐渐看清,那是一支何等庞大的队伍,最前方车驾到了城门,队伍的尾端,却一直延伸到视野之外,而且每隔一段距离,就有马车拖着一车木箱,看那车轮压出的印记,里面装的东西恐怕不轻。
看来探子说的,燕策此次进京是为了求娶云月公主的传言,竟然是真的!
圣子大人,将军,我们到了。一个士兵策马来到马车旁,肃声禀报道。
只见车帘被一只麦色的手掀起,一个身量高大、五官俊朗的青年从车上下来,朝熙心想,这应该就是燕策燕将军了。
他正要迎上去,就看见燕策转身,朝车门伸手,对里面说,扶着我的手下来。
知道了。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从车里传出来。
朝熙等人一愣,看见一只如白瓷般细腻修长的手,将车帘掀起,随后,一张娇美的脸,便露了出来,城门口顿时一片寂静,他们都呆呆看着那美貌的少年,发不出声音。
在他们发呆的时候,沈醉已经就着燕策的手臂,从车上跳下来了。
朝熙此时也终于从惊艳中清醒过来,他是个见惯美人的人,远的不说,他的皇妹云月公主与他一向交好。
从前,朝熙也认为这天底下没有比云月更美的人了,但今日见到这少年,便觉得,云月这第一美人的称号,该换人了。
远处,一驾不起眼的小马车停下,崔子嫣伸手将车帘掀起,便看见了那长身玉立、气质斐然的尊贵皇子。
前世,她只在赏花宴上远远看了一眼,便深深爱上了这个男人,在得知父亲将她许配给他时,更是万分欣喜。
但她嫁给他之后,才发现婚后生活远不如她想象的美好,她不能为他提供助力,他眼中便永远没有她。
今生,她原本是想以救燕策改变自己的地位,让他真正爱上自己,可是现在,她连在他面前揭开面巾的勇气都没有。
尹玄,我们回相府吧。崔子嫣想,即便如此,她还是想要嫁给他,成为他的妻子。
第42章 重生文里的小国师(11)
这京城说小不小, 说大也不大,朝熙从前自然是见过圣子的,但不知为何, 他竟是头一次生出圣子美貌的想法。
他往前回忆,发现圣子的确一直就是这般美貌模样, 却不知为何从前觉得稀松平常,今天见了才惊为天人。
朝熙心中虽然觉得奇怪, 却并未深究, 只当圣子这年纪, 一日一个样貌, 许是长开了, 也不足为奇。
圣子和燕将军这一路辛苦了, 陛下已在宫中设宴, 为二位接风洗尘。礼部尚书走上前,率先道:这位是三皇子殿下, 奉陛下之命,来迎接二位。
朝熙温文一笑,适时开口, 二位请换马车,随本皇子一道入宫。
燕策、沈醉二人点头, 刚想上那三皇子带来的马车,就见城内涌出一行黑袍人, 其中八名黑袍人肩上,还抬了一方坐撵, 坐撵做工精制,底座是鎏金莲叶,上方四角各挂了一串金铃铛, 行走之中,清脆的叮铃声不绝于耳,而那坐撵四周,还用上等鲛纱环围着,能看到里面坐了一名红袍人,却看不清容貌。
抬轿的八人平缓地将坐撵放在地上,最前方手持仪仗的黑袍人高呼了一声:国师到
一时之间,除了燕策、朝熙、沈醉三人外,所有人都纷纷跪拜在地,口中恭敬说着:国师大人福泽大冶!
沈醉站在跪拜着的人群之中,蓦然抬头,看向那个模糊的红色人影,他心中突然冒出一股强烈的思念孺慕之情,鼻间更是一酸,险些掉下泪来。
他虽然继承了原主的记忆,但对于原主的感情却犹如隔了一层纱,能看见,不能感受到。
但现在,看见那国师,那些感情便纷纷复活了,在他眼眶中闪烁成泪光。
那是个三十多岁的青年,为了一名捡来的弃童,通宵守护,翻遍了医书,也只是想找一个救活那孩子的方法。
时光过去,青年也渐渐变老,头发染上霜华,但那双眼睛看向那个他亲手养大的孩子时,还是一如既往的慈爱。
师父师父,对于沈醉来说,国师既是他的师,也是他的父。
有两名黑袍人上前,将鲛纱往两边引开,一名身着红色袍子的老者,就端坐在那坐撵中,他朝沈醉招手,醉儿,过来。
沈醉眼里的泪水一下子就掉出了眼眶,他扑到老人怀里,哽咽着说,师父,醉儿好想你。
老国师也满脸动容,抚着他的头顶,调笑道:哎呦呦,我们小醉儿出门一趟,怎么变得这么粘人了。
沈醉哼道:就粘人、就粘人,谁叫你把我丢出去的。
等这边国师圣子二人的久别重逢告一段落,国师才注意到不远处的燕策、朝熙一般,说:圣子从小体弱,又舟车劳顿,恐怕需要立即休息,就不入宫赴宴了,还请三皇子转告陛下,说明原委。
自打国师府的仪仗一来,朝熙便知道他是带不走沈醉了。
大冶国皇室和国师府势均力敌,明争暗斗了不知多少年,就连上一任国师,也是死于皇室的暗算。
那名叫喋血的杀手组织,只不过是皇室推出来的替死鬼罢了。
当今国师沈知页师承上一任国师,隐约知道自己师父的死与皇室有关,对这朝姓皇族,自然也就没什么好感。
而朝氏之人,对国师府更是天然的憎恶,明明他们朝氏才是统治大冶的皇族,偏偏这国师府信徒众多,能量巨大,甚至在一些偏远的府道,那里的百姓或许不知道当今皇帝是谁,但却不会有人不知道当今国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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