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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饮——昔日(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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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起上次江初喝多了还能坚持到人都走完。
    这样下去,这次可能就等不到了,他赶紧从江初手上拿下酒杯把装有温开水的玻璃杯换上。
    起初不太顺利,因为江初不配合,死死抓着不松手坚持强调:是我的。
    顾执耐着性子说是特地帮他倒的水,江初这才松手。
    喝多的江初颇有几分狼狈,伸手去接温开水的时候,眼神恍惚了一下,顾执一愣,收回目光,不料两人的手在此时碰到了一起。
    江初的手因为握着酒杯,指尖冰凉,水的温度正好合适,他握着杯子的手指蜷了一下,抿了抿唇,喝了一小口,忽然说了一声谢谢。
    顾执被这声谢谢惊了一下,倏然的回过神抬眼一看,江初正盯着桌子一角看的入神。
    他安静的坐在那里,规规矩矩的捧着水杯,低着头在那装深沉,乍一看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但实际上顾执知道,他这种呆呆的样子就是喝大了。
    顾执扶着额头,感觉可能情况不妙。
    快八点的时候,有人提议去唱歌,但被许景和李茂否决了,因为在场的没几个是清醒的。
    于是只能作鸟兽散。
    这个点晚饭的都已经结束了,服务员收拾桌子翻台准备开始接夜宵生意。
    江初揉着太阳穴,微微蹙眉,呼吸也变得厚重起来。
    顾执从他手里接过空杯说:那我再去给你倒一杯,你等我一下。
    江初点点头,看见顾执小跑着去接水,他有点享受现在的这个样子,许景给苏诺倒了一晚上的水,就有人就跟着瞎起哄,顾执帮他倒水,只有他自己在心里高兴。
    为什么知道赵一成是有意闹的,还是一杯一杯喝了。
    除了在喜欢的人面前要面子,大抵就是想看看会不会被照顾吧。
    其实他并没有到上次那种吐的程度,就是头有点晕,脚有点飘。
    顾执去前台倒水的时候准备顺便买个单,不想已经有人动作先他一步了。
    他想拦住陈一帆,结果他已经付完钱了。
    顾执:我们聚会喊你,怎么你成了买单的。
    陈一帆也倒了杯水,试了试温度,大概是有点烫,他又加了一点凉的进去说:我是你们老师,再说了,沈宸他也拿奖了,我也算是给他庆祝。
    顾执跟着他往外走,一时没明白沈宸拿奖和你买单之间有什么必然关系。
    大概是看出顾执脸上的疑问,陈一帆并不打算跟他解释,笑笑说:庆祝结课。
    尽管理由太牵强,但陈一帆不说,顾执也没多问,他只说了声谢谢,然后就去找江初。
    江初坐在椅子上等他,脸上看不出太多的变化,只是耳朵红的不像话。
    大厅里的人进进出出,老板没工夫在招呼他们,买了单之后,大家都各回各家,没一会儿包厢里就只剩下他们几个人。
    陈一帆和沈宸叮嘱完他们到家报个平安之后就离开了。
    怎么走?许景摇摇晃晃的靠着墙,指了指江初对顾执说,我们送他?
    顾执看了一眼学委和班长,再看看江初,认真地说:江初比你清醒多了,他们两等你一块走呢。
    李茂和崔文君两人跟许景在一个方向,而江初和顾执在反方向。
    崔文君顺着顾执的话催促道:你走不走。
    走走走。李茂直接过去拉他,回头对顾执说:那我们走了,你们当心点。
    作者有话说:
    这章有点多......
    第39章 外力
    大厅里的烟雾很重,好几桌人都在吞云吐雾。顾执透过门朝外面看了一眼,转身问江初:能走么?
    能走,不过要等一下。包厢里人都离开了,这会儿突然安静下来,江初也终于回过点神来。
    稍稍一抬头,就看见顾执拉了张椅子坐在他旁边。
    江初的手上沾了一点酒水,正要往衣摆上擦的时候,看见旁边的人动了一下。
    顾执抽了两张纸巾,打算递给他,发现江初没有伸手去接的意思,便兀自替他擦了,隔着纸巾,温度传送蔓延,他看见江初的手指蜷缩了一下。
    顾执把纸巾团成一团,丢进旁边的垃圾桶。问他:要去洗手间?
    江初摇摇头,顾执想说你不能喝干嘛要喝。
    但一想江初清醒的时候都不是个讲道理的主,现在这样还是算了吧。
    他就陪着江初静静的坐了一会儿。
    江初喝酒不太上脸,却很上头,额头上细密的汗一直往下淌,耳朵也一直是残阳一般的血色未退,他半阖着双眸,眼底是深深的涟漪。
    叫人看起来莫名有种于心不忍的感觉。
    他估摸着江初可能要再休息十来分钟,准备去隔壁的药店买点解酒药,刚起身就被江初抓了一下衣摆。
    你干嘛?江初抬头,这回睁开了眼睛,直直的问他。
    这个眼神叫顾执有点招架无力,他放低声音解释:我去隔壁给你买点解酒药,很快就回来。
    江初非常认真的说:我没喝多,不要解酒药。
    顾执:......
    他只当江初是不爱吃上次的那种解酒糖,于是又耐心解释:不是糖果了。
    江初说:我不吃药。
    顾执凑近打量他的神色,想看看他究竟是不是喝多了,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他是真的还是装的。
    行吧,你醉鬼,你最大。
    杯子里的水已经见底,顾执再度准备起身的时候又被江初拦下了。
    顾执没好气的说:我去给你倒水。一分钟。
    哦江初应了一声,重新低下头,等顾执没走两步他就跟了上去。
    你干嘛跟着我?顾执怕他撞到椅子,伸手扶了他一把。
    回家。
    那我送你,对了你家那小区叫什么名字来着?
    出了烧烤店连接街道的是稀落人群和来往的车尾灯,这一片靠近学校,霓虹和喧闹都离得很远。
    夏日的夜晚带着些许潮气,昏黄的路灯孤零零的伫立在街头。
    汽车拖长的尾音围绕在耳边经久不散。
    顾执招了一辆空出租,上车的时候按江初所说,跟司机师傅报了个名字。
    借着头顶的白炽灯,司机笑着说:我开车十多年了,浅安没有这个地方,你是不是记错了。
    夜里的街区灯火阑珊,发光的建筑像电影画面一帧一帧的往后倒退。
    江初上了车就靠着座椅头抵在车窗合上眼不说话,顾执怎么问他也不说话。
    顾执只好报了自己家的地址。
    去顾执家的路上没什么车,司机一路开的都很顺畅,十来分钟就到了。
    下车的时候司机笑着问要不要帮忙,江初靠着顾执摆手说谢谢不用。
    这会倒是清醒了。
    虽然刚刚在路上他已经给顾茜发信息说明了情况,顾茜表示的很热情,但他的家庭情况实在有些复杂,头一次带个同学回家,还是个醉鬼,他其实是有些紧张
    顾执说:等会别说话,我直接扶你去休息。
    江初点点头,心里却想那不可能。
    他们没走几分钟,就看见前方有两个熟悉的身影借着手机的手电筒光,迎面走来。
    顾茜抬了一下手机,光影里,顾执抬手遮了一下眼,确认没认错人便上前问道:还好吧,怎么还酒多啦?
    几个同学庆祝他拿了竞赛一等奖,灌的。
    一句话表明了原由,顾执怕他连累自己,让顾卓威觉得他跟什么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便装作不经意的解释。
    果然很有用,顾茜说:来,快回家,我泡好了蜂蜜茶,你等会给他喝点。
    谢谢阿姨。
    顾执瞥了一眼江初,除了酒味比较重实在看不出他的醉态。点点头说知道了。
    两个大人走在后面,他们在前头,进门的时候顾执找了双自己的拖鞋给他,从进门到换拖鞋到坐上沙发,江初都完全没有喝醉的样子。
    要不是看他笑的比平时要多,顾执都怀疑这货是在装醉。
    顾执趿拉着拖鞋跑进厨房灌了一大口凉白开,再进客厅的时候,居然看见江初和顾茜坐在沙发上聊天。
    江初罕见的礼貌:阿姨,麻烦你了,我今天忘带钥匙了,家里人又出差不在家。
    顾执:真会扯慌。
    顾茜倒了杯水推过去笑道:没事,顾顾也经常忘带钥匙。
    这件事她深有同感,所以并没有一丁点的怀疑。
    顾卓威应着顾茜的吩咐去厨房拿了两杯蜂蜜茶。出来的时候看见顾执站在边上,顺手给了他一杯。
    顾执道了谢直接喝完,把杯子搁水斗里,然后返回客厅匆忙拉着江初,说让他去睡觉。
    顾茜和顾卓威相视一笑,知道顾执怕麻烦他们,两人便叮嘱了几句,然后一块走进卧室,诺大的客厅突然安静,客厅的顶灯太明亮,洁白撒了一屋子,江初曲着腿安静的坐在沙发上。
    背后是顾茜新买的卡通靠枕,被他揪起一角食指绕着抱枕把玩。
    还真是挺会自来熟的,顾执没好气的想。
    你真的是忘记带钥匙了?顾执问。
    嗯。不信你去我书包里找。
    顾执没有翻人书包的爱好,想了想有点无奈的说:算了,我去给你找睡衣,洗澡睡觉了。
    江初在别人家里听话的像一只受过训练的宠物猫,顾执进进出出,他跟着进进出出,声响却小的几乎听不见。
    江初终于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顾执已经关了客厅的顶灯,只留下一盏小夜灯。
    这会儿真的清醒了些,却迷惘起来,自己怎么真的就无赖的赖到顾执家了。
    房间里顾执早就提前开好空调,俨然是一个舒适的温度。
    他跟在顾执身后,余光环视了一圈。
    白色的书桌上堆着整整齐齐的各种练习册和试卷,旁边的书架上也摆放的整齐。
    顾执在学校课桌乱的能和垃圾桶比了,这样整洁的桌面必然是有人精心帮他收拾过的。
    你睡我房间。顾执从柜子里拿了个枕头,换下床上的那个。
    那你呢?江初问。
    我睡旁边的客房。顾执解释:客房空调老旧,声音比较大。
    哦。江初垂眸,等顾执快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又说:那我睡客房。
    顾执无奈的又折回来,他掀开被子,命令式的冲他说:你现在快睡觉,那房间声音大影响睡眠。
    江初想说我睡得沉不怕吵,但顾执已经推着他往回走了几步,大有不必在争的意思。
    尽管喝了蜂蜜茶,也洗了澡,但那股酒味却没这么快消散,江初的身上仍然能闻见一股淡淡的酒香,飘在空气里,飘到顾执鼻息里的时候也有点晕眩的感觉。
    两人僵持了片刻,江初拧着眉偏过头看向别处不说话。
    又来了。
    顾执想说,到底你是主人,还我是主人。
    正打算不跟他耗,要出去的时候就感觉手腕被人拉了一下。
    江初微醺的大脑慢了半拍,没想太多就伸手了,顾执下意识的退了一下。
    但江初抓的用力,他并没挣脱开。
    突如其来的,顾执觉得一阵心慌。
    他好像从江初深邃的眼神里参透了里面藏了许久的深意,江初不松手,顾执挣脱不开便由他抓着,他静静地站在那里,手上的力道渐渐变得放松,其实顾执明白江初的肢体语言代表了什么我想牵你的手,我想试试。
    窗外风过树梢,寂静的深夜被树叶的摩挲声划破,长空明朗,月钩盘悬。
    顾执的目光落在那节半敞露的腕关节上,少年的手臂坚韧而单薄,有那么一刻他忽然觉的很难过,江初今晚的一切看起来都很反常,但这种反常经不起推敲,细细想来,发生在他身上却又是有迹可循的。
    因为轰轰烈烈的告白从来不会和他有任何关系。
    江初始终保留着微末的清醒,尽管他的感情已经浓烈到顾执都觉的无法忽视的程度,但我喜欢你这么简单的一句话,他从没说过。
    他鬼迷心窍的在江初即将松手的那一霎那反手抓上。两人手指的温度相差太大,以至于他有那么两秒钟是慌神的。
    你是不是知道?江初忽然开口。
    明明话只说了一半,顾执却仿佛清晰地听到后面内容。
    顾执再想松开手,却被对方紧紧攥住,这一次他自始至终都攥的紧。
    顾执想像从前一样装傻问他知道什么?或者干脆说不是,但只要看见江初期待的眼神,那些冠冕堂皇的腹稿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的目光里承载着让他无法自欺欺人的真挚。
    他蓦然的点点头,江初神情梢梢放松,但很快又绷起来。
    几秒钟的空白,却像是经历了一场无望的漫长。
    江初终于拉回思绪。手里的温度慢慢被传染,直到顾执又靠近了一步,他才恍然生出一股惆怅来。
    有些感情轻易是剥离不了的,在生根发芽的时候没有修剪处理,过了一段时间便会抽条疯长。
    鼓动的心跳在寂静中错了节奏,可能是这一刻夜深人静,江初长久以来的心思就在这时候有了冲破牢笼的迹象。
    之前的酒劲终于清醒的差不多,本就没有宿醉,在月色里,浓郁的酒气愈发靠近。
    顾执看见江初瞥下去的目光,有一瞬间的心疼,垂落的微眸里盛着满满克制。
    那不像他认识的江初。
    顾执十六岁的人生第一次兵荒马乱,他的万千铁骑在这一刻溃不成军。
    房间只开了一盏台灯,和窗外的月色遥相呼应,他们指尖相抵,呼吸交错,手心虚浮着一层湿热的汗,胆大妄为的吻在一起。
    他们吻得安静,像是恋爱了许久的人,但少年的心却是狂跳不止,像风平浪静的海面下翻涌的滔天暗潮。
    只有他们自己知道,那时的心动隔着成长的对岸,彼时终不在是遥遥相望。
    直到多年后再想起那一天,顾执恍惚才明白,其实那时被叫做年少的叛逆,也是莫大的勇气。
    作者有话说:
    不建议学生喝酒,酒后表白什么都是剧情需要,大家千万别尝试,会丢人丢的很大发的。爱情还是要在清晰的认知下勇敢对待。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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