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定姻缘I(GL)——三月春光不老(38)
嘴上说得好听,旦用心,做得比说得还要好听。有着完全的人性,有着完全的妖性,喜欢和占有,在她看来并行不悖。
那么接下来,就一点一点地占有舟舟罢。
打定了主意,她闭了眼。
窗外月色美好。
轻轻浅浅的呼吸声交错蔓延,梦境都是香甜。
怜舟再次梦见了穿着洁白衣裳的昼景,美人散发而来,长发及腰随风摇曳,风是温柔的,她的眉目也温柔。
绝佳的色相,配上至极艳丽的诱惑,美人薄唇张张合合,纤细的指点在她的眉心,她道:舟舟,被我占有罢。做我的人
少女胸前起伏,眼尾勾了抹红,悸动醒来。
梦境与现实交织,又在刹那之间如玉簪拨开星河,泾渭分明。
意识回到脑海,温热的手背贴在晕红的脸颊,还能感觉到微微的烫。她轻呼一口气,嗅着空气若有若无的清香:是梦啊。
好真实的梦。
她羞涩捂脸,少女心隐秘沸腾尖叫她怎么能这么坏呢!都是被阿景带坏了。
是了,阿景。
怜舟心弦紧绷,慌慌张张地歪头看去。
昼景睡相乖巧,像是陷入无边美梦,唇边噙了浅笑。
哦
她捂着怦然的心口:原来不是梦啊。
醒来,阿景还在。
所以昨晚她的确表白了,霸道地要她和她度过接下来的余生,心意够了,假的也能成为真的。阿景说喜欢她。
还还亲了她。
怜舟爆红了脸,果断将头埋进被衾,呼吸带着撩人热意。
是真的呀
以后再也不用孤孤单单个人折花看柳,再也不用一个人防备地面对陌生的人和突如其来的事。
阿景会陪伴她。
如同此刻,室而居,醒来,侧头就能看到她。
有人护她、有人爱她,有人待她如珍宝,捧在手心,当作心肝来疼。风风雨雨,她的手都有人牵着。喜欢和爱,会为她撑起一把不会淋湿不会被吹倒的油纸伞。
是真的呀
怜舟热得从被衾探出小脑袋,眼睛亮晶晶的,笑意洋溢,鲜活的气息从眸子流出来,她不由莞尔。
虽然说起来很难为情,可是这是真的呀,她真的好开心。阿景是她的了。
她能大大方方地喜欢她,照顾她,为她操心日三餐,和她享受生命里璀璨的浪漫,和朴实地充满烟火气的生活。
太好了
这是个令人愉悦的清晨。
她起身穿衣,期间目光没少投向熟睡的某人,恋恋不舍地看了几眼,拿了衣裙轻手轻脚地拐进浴室。
爱睡懒觉的家主在睡梦里翻了身,修长笔直的腿踢开锦被,忽然间的不乖巧,不知道梦见了什么。
浴室悄悄响起流水声,她充耳不闻,睡得安稳。
天光亮起,驱散夜里的凉,庭院早早盛开的花此时花瓣凝结了细小水珠,薄薄层,崭新漂亮的盎然生机。
少女脸上挂着娇美的姿态,提前沏好了茶,放在红木桌,小心翼翼搬了圆木凳坐在离床榻两步之外,再近她怕把人吓到,又实在觉得羞赧。
也怕昼景荡漾着精致的眸子取笑她。
隔着两步之距,怜舟撑着下巴安静欣赏某人睡颜:刚夸了她睡相乖巧,扭头就踢了被子,长腿斜跨出来,雪白的里裤上卷,映出白皙细瘦的小腿。
分外惹眼
她忍着没动。
捏着帕子细心看向昼景薄汗微生的额头。
几个呼吸过
起身,来到榻前为她擦拭细汗。
今日她穿了套颜色柔美清丽的衣裙,锦绣坊量身定做,价值两百金,是她衣服里面最贵的。俯身的动作,使得她身段看起来婀娜柔软,白净的素手捏着帕子,神情认真。
昼景睡梦里皱了眉,少女的指流连过她秀气逼人的眉,半晌,沉迷睡懒觉的家主被拂去心尖窜上来的燥,安然熟睡。
茶香氤氲,耐心等了足足两刻钟,天光大亮。
怜舟百看不厌。
她是打心眼里觉得谁能得到阿景这般的人,简直是积了几辈子的福份。而这福份有天骤然降临在她身上,弄得她不知怎么来牢牢捧稳这份福。
热烈蔓延的情意突破了她十八年来引以为傲的理智。
美貌的姑娘谁不喜欢呢?
唉。她叹了口气,心道:我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大俗人。难为阿景美貌似神仙,还觉得她好。不过阿景性子的确很恶劣便是。
恶劣的某人总算舍得从梦里睁开眼,乖巧的大狐狸眸子潋滟迷人的慵懒,醒了,浑身的魅力无遮无拦地散开。
唔,舟舟啊。
她嗓子有点哑,身体里藏了火,烧得她口干舌燥。
这很奇怪,哪怕是欲火焚身也不该是这样。隐隐的,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身体里出来。
她睫毛眨动,怜舟端着温茶扶她坐起身,亲手喂她。昼景小口慢饮,模样可爱,惹得少女看她的眼睛满了柔光。
好点了吗?
薄唇浸了水渍,诱人而招摇。昼景诱而不自知,点点头:好多了她抬起少女尖尖的下巴,笑:今天真漂亮。
从惹人怜的可爱到惹人心跳骤停的嚣张,仅仅过了不到几息。拍开她的手,怜舟退开两步,抿唇,本正经:不要动手动脚。
她又道:快起来吃完早饭还要去书院呢。
她小心觑她,羞怯的杏眼仿佛在问:你不送我过去吗?
送。怎么能不送?递折子请假不上朝了也得送。明面上家主胳膊上的伤还没好呢。昼景忽然赞叹自己的先见之明,从马背摔下来,还有这等好处,果然上早朝什么的太无聊了。耽误她的人生大事。
她不负责任地想:如果陛下能免了她上早朝就好。可惜,世家主之首的身份,又在朝中兼任数职,哪怕性子疲懒心逍遥的某人将大部分事交给了尽职尽责的属下,该料理的大事仍旧避不开。
懒洋洋地赖了会床,昼景哈着哈欠掀了被子,怜舟低呼一声,急急转了身,跑到屏风后面躲着。
你怎么不打招呼就
昼景咧了唇,漫不经心地扯了衣带:瞧把你吓的,本家主有那么可怕吗?
又不是没看过。
看过是一回事,但那是情有可原。怜舟捂着眼,羞嗔道:你好爱胡来!
她们眼下有了那样的关系,怎么就不知避一避呢,给她缓和适应的时间也好啊。她又不是色中恶鬼,还想着细细品味与人交心的好。
你不能总仗着生得好屡次三番欺负我。
昼景理直气壮:我没欺负你啊,这是我的房间,我在自己的房间换衣服怎么了?
说不过她,怜舟红着脸跑出门。
真好玩昼景换上银纹霜色里衣,取了色泽明艳的衣袍。人逢喜事精神爽,每天都要打扮的比昨天更漂亮呢。
因为舟舟喜欢。
她弯了唇
她喜欢,我也喜欢。
碍于某人磨磨蹭蹭诸多挑剔的性子,怜舟坐上马车时距离早课还有两刻钟。
都怪你
昼景挑眉,不乐意:是你要我多吃点的。
好气。怜舟揪着手帕。
沈端怪罪下来,你就说昨晚累了,没能准时起来。昼景坏心眼藏也藏不住,扬声吩咐车夫:赶慢点,急什么,惊了夫人怎么办?
车夫低声应是。
马车慢悠悠往前走,怜舟咬唇,心思转了转,脸红如霞:不要以为、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存的什么坏心思。
昼景喉咙发出一声笑:本家主能有什么坏心思,舟舟,你莫要冤枉好人。
过分!
太过分了!
怜舟扭头不看她,小脸红扑扑的,像熟透的鲜果。昼景舔了舔唇:舟舟,送你个好东西。
串不知是何毛发拧成的雪白穗子,用了金线编织出好看的形,缀着枚红玉,红白交映,金色隐没其间,被她强势地放进少女掌心:随身带着
肌肤轻触,怜舟心动了动,指腹轻捻玉璧吾妻。
喜欢吗?
她红着脸,耳垂通红如樱桃,脖颈泛着淡淡粉意,呼吸紧了紧,昼景美目流转,又问:喜欢吗?不喜欢那就还
喜欢
她整个人都被「吾妻」二字烘烤地发烫,犹未察觉出口的音色是何等颤抖软绵。
真好年轻的家主身子微微后仰,给了自己喘息的余地,不敢再靠近,唯恐收不住心里的火。
那我就静待舟舟的回礼了。她指了指玉佩穗子,轻笑:是定情信物哦。
定情信物啊。
怜舟郑重点头:嗯
弱弱的,不失坚定。
昼景心满意足,玉指挑开帘子:快点,误了夫人进书院读书,她再怪罪我怎么办?
车夫:
马一瞬间像是疯了起来。
四蹄翻飞。
宽阔笔直的长街,远远地看到世家主的家徽,行人自觉避让。
车厢内,昼景贴心地将鲜美害羞的舟舟姑娘揽入怀,语气嗔责:阿六驾车太不沉稳了,看你东倒西歪的,我怀里是不是很安稳?
怜舟:
被清新干净的香草味包裹,怜舟呼吸都不敢用力,阿景的怀抱不仅安稳,还很温暖。只是脸皮也太厚了。
快要飞起来的马车路冲向白鹤书院,少女埋在心上人脖颈,偶尔凭着惯力产生的冲撞,每到这时,昼景抱她更紧:别害羞,松开你撞到了怎么办?
她笑道:这个阿六,回头我好好教训他。
还是、还是算了罢。怜舟声音闷闷的:你教训他,那谁来教训你呢?没你发话,阿六哪有这胆子?
你教训我啊。昼景低头看她,掌心轻抚她脊背:你教训我,我不还手的。
心有片刻的迷失。
很快,白鹤书院到了。
马车停了下来,怜舟从她怀抱挣脱出来,抱着书袋急匆匆下了马车,她站在书院门口,看着身艳丽嚣张的某人:我走了
等等,玉佩穗子呢?
在这
我给你系上。
清晨,太阳升起,金尊玉贵的世家主俯身专注在少女腰侧,怜舟垂眸看她,颗心被熨帖地暖融融的,她忍不住摸了把昼景乌黑亮泽的长发:好了没?真的要迟了。
好了
昼景目送她转身。
须臾,本该疾步走开的少女抱着书袋回过头来,掌心捞了腰间的流苏玉佩:这个,当真吗?
当真的
本来,你就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啊。
起初是假的,因了你走进了我的心,那么此刻是真的。往后也是真的。
吾妻
晨光下少女笑得温婉动人:下学来接我吗?
昼景下巴微抬,端得强势,不容人从掌心逃离的势在必得,她眸子睥睨,薄唇掀动,慢悠悠漾出惑人音色:要啊
你是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啊,甜懵了。
今日八千字更新完毕
码字不易,猫猫叹气今天还要继续日万吗?(沉思)
第51章 幽会
云淡风轻,怜舟抱着书袋笑容满面地踏进书院。
距离早课还有不到半刻钟。
李十七碍于沈端的「淫威」被迫住在书舍,几乎踩着点来到学堂,迎面撞见面带春风的娇俏少女。她愣了愣,没想到一向早来的人也会和她一样,有险些迟到的风险。
两人在学堂门口相遇,怜舟好心情地和她打了招呼,李十七懵懵的,反应过来人已经越过她在书桌前坐好。
她挪着步子走过去:你今天病了么?
怜舟摆放书卷的手一顿劳殿下挂心,我身子很好。
李十七挠头,没病你见了本公主笑成这样?
反正见到怜舟高兴她就不高兴,她哼了一声,想破了头想讥讽她两句,余光一瞥,讨人厌的沈端大老远端着为人师长的架子,一身儒服,玉簪挽发,冷清清地朝这边走来。
是了,今日的早课,是沈端负责。她道了一句「糟」,匆匆放过怜舟,破天荒地老鼠见了猫地回到自己的座位,正襟危坐。
真是稀奇。沈院长好大的本事,能把这匹野马训得服服帖帖。怜舟叹服
你怎么得罪她了?
李十七听得眼睛瞪圆,书卷遮脸,咬牙切齿地和怜舟说小话:什么叫做我得罪她?是她得罪我好吗!本公主是脑袋抽了,想不开才跑到白鹤书院受罪!
这地方,有了沈端,那就是妥妥的狼窝,沈端就是那只头狼,贼凶!
十七殿下肠子都悔青了,不免又凶巴巴地瞪了怜舟一眼:都怪你!要不是想来书院给你找麻烦,本公主哪会遇见沈端,又怎会被她死死压着半点快活都没有,人都要闷傻了,和人找茬都快不会了。
昨日难得书院休假日,她扮了男装去青楼喝花酒,谁知就那么巧,人刚上楼碰见衣冠楚楚的院长大人,啧,沈端当时脸都黑了,大有揪住她小辫子不放的凶残。
当朝公主殿下,偷偷跑去青楼污浊之地喝花酒,不被知道也就罢了,陛下疼爱女儿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若沈端直接将此事捅到陛下那,李十七再受宠,也少不了一顿痛骂。
李十七仰天长叹,整整一早课的时间都在想,她不会真的要我挨父皇骂罢?父皇骂人可凶了,每次被父皇骂了,太子哥哥百忙之中都会跑过来对她耳提面命一番。啰里啰嗦的要死,不晓得太子妃怎么受得了他的。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