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里是真的老套了。
    刘大涵好几天没见着季景霆，心里慌慌的，他抓住孙默的胳膊：“孙同志，老大去哪了？”
    “老大跟你一样，也接了个旧案子，时间比你还长，正在到处找突破口呢！”孙默拍开刘大涵的手：“找老大有事吗？”
    刘大涵面上覆盖着凝重之色：“我那个案子又被人截胡了。”
    孙默没听懂：“什么意思？”
    刘大涵：“我的案子被另一个派出所的人拿走了，说这个案子从今天开始由他负责。我去调查了一下，发现拿走资料的人跟这个案子也有关系。”
    孙默给刘大涵来了一拳：“你傻不傻？人家要，你就给，你不知道问老大？”
    刘大涵也很烦躁：“老大好几天没来所里了，我怎么知道能不能给？”
    孙默斩钉截铁地说道：“当然不能给。只要老大不松口，谁来都没有。”
    “刘大涵，你现在马上立刻去把资料拿回来，不然等老大回来，有你受的！你可是老大最看好的人，他不在，你居然出了这样的乱子！他会对你很失望的！”这句话让刘大涵清醒了不少，他风一般的速度冲了出去。
    孙默追上去抓住刘大涵的手臂：“你去哪？”
    “我去要回资料。”
    “我跟你一起去。”
    “我也跟你一起去。”程磊不是故意偷听的，实在是两人的声音太大，想不听都不行。
    不过，这会刘大涵也不计较这些，他眼眶泛红，甚为感动：“谢谢你们。”
    他一个人单枪匹马，那人肯定不当一回事，但人多一点，底气要足很多。
    刘大涵很感谢两人：“谢谢，非常感谢。”
    程磊拍了拍他的肩膀：“都是兄弟，说这些干啥！”
    人生在世，能有几个知心朋友，也是一种幸福。
    两人来到西区派出所找到拿走资料的人。
    那人不肯把资料给刘大涵：“是上面领导让我查这个案子的，不服去找领导，别找我！”
    孙默是从国外回来的，经历的事比较多，他虽然心里有气，但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带着笑问那人：“哪个领导？你只要把领导的名字说出来，我们肯定不会继续纠缠你！”
    那人肯定不能把给他撑腰的人的名字说出来，一旦说出来，这事就会牵扯到很多人：“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人家领导是你能巴结的？”
    刘大涵可没孙默这么好的脾气，他见男人的态度不好，瞬间跳出来，语气狂妄：“我几斤几两要你管，是你拿走我的资料的，我不找领导就找你，你不给是吧！你们西区派出所的人是强盗吗？拿走我的资料就不给了。你不会以为我们没后台，才这么嚣张吧！你去问一下其他人，我们所长是什么人！我们所长二十来岁能当上所长，不仅仅是他出色的能力，还有他背后的后台，你知道我们所长的后台是谁吗？”
    男人还真不知道，他只知道南区派出所所长年纪很小，但实力不容小觑，这是很多警察得出来的结论：“后台是谁？”
    刘大涵张开双臂，比划了一下：“我说出来吓死你。我们所长的后台是整个国家，有国家在背后支持他，你还敢作妖？我劝你最好把资料拿出来，不然等我们所长来了，有你受的！”
    男人是听过季景霆的事，但从不认为他有国家撑腰。
    他讽刺一笑，眼里全是轻蔑：“你们所长要是有国家撑腰，我吃屎！”
    有国家撑腰的人，会在这种小地方！
    骗谁呢？
    刘大涵其实也是乱蒙的，季景霆的背景，他也不是很清楚：“你现在就可以吃了。”
    虽然没有底气，但语气特别强硬。
    男人只当刘大涵在造气势，他冷哼一声：“滚蛋吧！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刘大涵气的头顶冒烟，指着男人，咬牙切齿：“你……你们西区派出所是不是想和我们南区派出所闹僵？”
    男人背后有人，一点也不怕刘大涵几人生事，所以也没打算忍：“随你怎么想，反正那个案子是我的，你在这里闹也没用。我劝你，最好离开，不然有你受的！”
    刘大涵当警察以来，在季景霆的庇护下，过得顺风顺水，从没人敢给他脸色看。
    当然，季景霆会庇护他，也是因为他有能力。
    只不过，今天突然冒出一个不长眼的人，刘大涵心情非常不妙，他是老大看重的人，这个人欺负他，四舍五入，就是欺负老大。
    刘大涵卷起衣袖，二话没说上前一步，不给男人任何机会，拽起他的衣领，另一只手攥紧拳头狠狠砸过去，嘴里骂着脏话：“妈的，你看不起谁呢？你知道老子是谁吗？老子可是我们老大最看好的人，你居然敢欺负老子，老子打死你！”
    男人做梦也没想到作为警察的刘大涵会在派出所门前动手打人，而且打的还是警察，这人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啊——”受了好几拳的男人面色难看，眼睛像淬了毒一样，恨不得把刘大涵碎尸万段。
    他正要反击，程磊和孙默立马抓住他两只手。
    此时的他，就像钉在铁板上的鱼，任由刘大涵练拳头。
    男人的脸一块青一块紫，面部浮肿，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男人眼里迸射出浓浓的恨意，嘶吼着：“混蛋，放开我，放开我，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刘大涵又是一拳打过去：“资料给我。”
    “是我的。”男人宁死不屈。
    刘大涵继续练拳头：“妈的，给不给老子？”
    “是我的——”男人拼劲全力想要挣开程磊和孙默的手，但两人抓的太紧，无法甩开：“混蛋，放开我……”
    这边的动静惊动了里面的人，三五人朝这边走过来，见刘大涵三人针对一个，指着三人大喊：“你们怎么回事？穿着警服，咋就不干警察该干的事？”
    南区派出所和西区派出所以前合作过，所以认识彼此。
    刘大涵三人并没有因为对方人多打退堂鼓：“你问问他干了啥？”
    其中个子比较高的男人看着挨打的同事：“你闯祸了？”
    “我没有，那个案子本来就是我的。”被打的鼻青脸肿的男人差点气晕。
    刘大涵攥紧拳头又想打人了，孙默对他使眼色。
    刘大涵接收到信息，又松开拳头，放下狠话：“你给我等着，我马上喊我们所长过来。”
    说完，和程磊，孙默二人转身离开。
    被打的男人想追上去，他的同事眼疾手快地拉住他：“人家都走了，你还追上去干啥！你和他到底是为啥事啊？”
    被打的男人擦掉嘴角的血迹，眼底一片狠厉：“我不会放过他的。”
    他同事很不想打击他，但又不得不提醒他：“你知道西区派出所，谁是所长吗？你不放过人家，人家还不放过你呢？再说，都是警察，没必要闹这么僵吧！”
    “是他不做人，关我什么事？真以为我没脾气是吧！好，好，很好，我记住他们了！”
    ***
    晚上。
    刘大涵独自一人走在路上。
    突然从巷子里冲出四个男人，他们手持铁棒，嘴里叼着烟，目不斜视地看着刘大涵。
    一看就知道是有备而来。
    刘大涵眼睛微微一眯，面上平静如水，看不出任何慌张和害怕：“谁派你们来的？”
    左手边的男子掂了掂手里的铁棒，对其他人打了个手势。
    “啊啊啊——”四人拿起铁棒朝刘大涵打去。
    动作凶猛又毫无章法。
    刘大涵抓住挥过来的铁棒，双手并拢，拿铁棒的两人碰到一起，差点摔地上。
    后面的人也往刘大涵这边挥铁棒，他一个闪身，闪到人后面，膝盖微微蹲下。
    刘大涵躲过铁棒，被他挡在前面的人硬生生地受了一棒。
    “啊——”惨叫声在空中响起，挨了一棒的男人发出惨叫，血黏糊糊地粘在头发上，还有一部分顺着额头往下流。
    眼看有人又往这边发起攻击，刘大涵抓住另外两人的手臂往前一晃，又挡住一棒。
    “哐当——”
    “猪啊，你不知道对着人打？”挨了一棒的男子脸色铁青，眼底一片阴鸷。
    “我是对着他打的啊，是他把你当挡箭牌的，怪不得我！”
    刘大涵用力一推。
    被他抓住的两人往前踉跄一步，差点来个狗吃屎。
    这四个人，不是打架小白，都是有点身手的。
    刘大涵一个人对上四个，有些吃力，所以肯定不能对着干，他逮住机会就跑。
    于是，马路上出现了一道让人难忘的风景。
    刘大涵在前面跑，四人在后面追。
    幸好是晚上，若是白天，路人只怕会吓到。
    刘大涵速度跑的很快。
    后面追来的几人发现路线不对劲，抬头一看，是去派出所的路。
    “撤——”
    待几人离开后，刘大涵才停下脚步，转身看：“怎么不跑了？”
    他不知道的是，那个替他挨了一棒的，痛得龇牙咧嘴的：“那个人太狡猾了！”
    “不狡猾，会让我们来？不过，你放心，你挨的那一下，他早晚会还给你的！”
    “最好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