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任务那会，是挺害怕的，多参加几次就不怕了，程磊摇头：“没什么好怕的。”
    顾东书：“我也一样。”
    和活人相比，死人更真实。
    他当初选这个专业，家人不赞同，想不通他为什么选这个专业。
    工作的这几年，他用实力告诉家人，死人同样可以给自己翻案。
    “你们明天再过来，我会好好研究的。”
    程磊和刘大涵离开后，顾东书立马投入工作中。
    次日早上，刘大涵独自一人来到公安找到顾东书：“结果出来了吗？”
    顾东书把资料给刘大涵：“死者是毒死的，他嘴里有铃兰的气味。铃兰各个部位有毒，特别是叶子，甚至是保存鲜花的水也有毒。中毒者面部潮红，紧张易怒。头疼，幻觉，死亡……”
    刘大涵睁大眼睛，很是震撼：“铃兰是什么花？”
    “白色的，很好看。”
    “谢谢——”刘大涵拿着资料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派出所：“所长，报告出来了，死者喝了一种参有铃兰花的水。顾东书同志说，铃兰有毒，连保存鲜花的水也有毒，死者嘴里有铃兰的气味，也就是说他死前喝过泡有铃兰的水。”
    季景霆翻看报告：“你去死者家里问一下，死者死之前，去过哪些地方，见过哪些人，又或者是有没有人送过花给他？”
    刘大涵背脊一直，行了个军礼，铿锵有力的声音在空中响起：“是——”
    ***
    接下来的几天，刘大涵天天往外跑。
    皇天不负有心人，案情终于有了新进展，他激动地跑到所长办公室：“所长，所长……”
    小绵绵坐在椅子上，因人太矮，办公桌把她完全遮住了。
    她听到声音，站在椅子上爬到桌上坐好，奶声奶气问道：“找所长干什么？看把你的急的，是不是有很重要的事找所长，我是他闺女，你告诉我也一样。”
    刘大涵冲进来，看到的不是季景霆的身影，而是小丫头坐在那里：“你爸呢？”
    小绵绵摇头晃脑地说道：“爸爸不在。叔叔，你可以跟我说。”
    这么大的进展，跟个孩子说什么，刘大涵果断拒绝：“这个是保密的，我不能告诉你。小绵绵，告诉叔叔，你爸爸去哪了？”
    小绵绵眨了眨眼睛，学着他的语气：“绵绵不能告诉你。”
    刘大涵嘴角止不住一抽：“谁带你来的？”
    小绵绵笑了笑：“当然是爸爸。”
    刘大涵：“他把你一个人放在这里也放心。”
    小绵绵听到这话，总有种被小瞧的感觉：“绵绵很厉害的，没人伤的了绵绵。”
    刘大涵笑着打哈哈，语气敷衍：“小绵绵很厉害。小绵绵是最厉害的！”
    小绵绵年纪小，听不出他话中的敷衍，小脸蛋儿满意得意：“那是当然。”
    妈妈常说，她是最厉害的小崽崽，连小哲都比不过她。
    刘大涵在办公室等了十来分钟，还不见季景霆回来，只好去找人。
    小绵绵一个人在办公室无聊的很，她拿起话筒，给陆茜打电话。
    接电话的是刘珊珊。
    一听声音，立马问：“小绵绵，打电话找妈妈是吗？”
    小绵绵软软说道：“嗯。绵绵猜妈妈肯定不在办公室。”
    妈妈在办公室，电话就不会是舅妈接到了。
    刘珊珊一直都知道陆茜家的两个孩子很聪明：“小绵绵，真厉害，一猜就中。”
    小绵绵喜欢听好话，听到刘珊珊夸奖她，心里甜滋滋的，像喝了蜜糖一样：“舅妈，我在爸爸办公室挺无聊的，你可以陪我聊聊吗？”
    “你爸爸去哪了？”
    “不知道。他丢下一句，我去外面一趟就走了。”小绵绵无精打采地说着。
    她一个人在办公室忒无聊。
    刘珊珊皱眉：“你爸爸没说去哪吗？”
    小绵绵摇头，软糯糯地说道：“没说。好像是接了个电话就走了。”
    刘珊珊趴在桌上问：“小绵绵想聊什么？”
    小绵绵眨巴着眼睛：“什么都可以吗？”
    刘珊珊不知道小绵绵在挖坑：“嗯，都可以。”
    小绵绵眼底划过一抹狡黠：“舅妈什么时候和舅舅结婚？”
    刘珊珊很享受恋爱过程：“不知道，先看看再说。”
    没得到想要的答案，小绵绵撇了撇嘴：“小明舅舅等你等得花儿都谢了。妈妈说，女人太晚生孩子，身材很难恢复的，你难道想变丑吗？”
    刘珊珊比陆茜大两岁，她今年二十六。
    九五年，虽然提倡的是晚婚晚育，但结婚早的，占多数，晚婚的少之又少。
    二十六算晚婚了。
    小绵绵又继续说：“我妈妈才二十四，孩子都两个了，我都能打酱油了，你二十六，还不结婚，你想让别人说你是老姑娘吗？”
    两岁的小丫头说得头头是道。
    刘珊珊嘴角一抽：“谁让你来催婚的？”
    小绵绵一本正经地说道：“这不是催婚，这是实话实说。我跟外祖母去外面玩，别人会问外祖母家里有多少人，还说她肯定子孙满堂什么的，外祖母就把你和小明舅舅不结婚的事说了。”
    刘珊珊瞬间觉得不妙了：“外祖母是不是想让我们早点结婚？”
    小绵绵反问：“你说呢？”
    外祖母不好催婚，她是小孩子，怎么催都行！
    刘珊珊觉得自己有必要和小明好好谈谈了：“结婚的事，我会考虑的。小丫头，你打电话，是不是特意来问这个的？”
    小绵绵反驳：“才不是呢。小绵绵忙的很，没时间催婚，刚刚只是突然想起你二十六了，还没结婚，才多嘴的说了一句。难道你不觉得自己是老姑娘吗？”
    刘珊珊磨牙，若是小丫头在她面前，她一定捂住小丫头的嘴：“小绵绵，女人很忌讳老的，麻烦你以后别一口一口老姑娘。”
    小绵绵乐呵呵地说道：“又不是我说的，是那些婆婆奶奶说的。舅妈，你也怕别人说你是老姑娘啊！”
    不等刘珊珊回答，小绵绵继续说道：“这么怕别人说你是老姑娘，早点结婚不就成了，多简单啊！”
    “知道了，闲事婆婆。”刘珊珊没好气地说了一句。
    小绵绵挂掉电话，拍了拍手，自言自语道：“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