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医生看到小女孩真的醒了，一脸震撼，还有些激动，语无伦次道：“真……真的活过来了！”
    他用崇拜的眼神看着陆茜，竖起大拇指，不知道说什么好，反反复复就是说陆茜厉害：“陆医生，你真的很厉害，判了死刑的，你都能救，你这双手，太厉害了……陆医生，我真的想拜你为师，看在我们是同事的份上，你就收了我吧！”
    陆茜听到后一句，总觉得怪怪的，但又说不出怪点在哪：“王医生，拜师就不用了，我们互相学习，不懂的，可以互相问！”
    王医生是真的很想拜陆茜为师，但听她这么说，也不再强求，其实这样也挺好的：“好，以后不懂的，我就问你。”
    陆茜点头。
    王医生推着小女孩走出手术室。
    妇女看到手术室门开了，立马迎上来：“医生，我闺女怎样了？”
    小女孩听到熟悉的声音，虚弱地喊了一句：“妈妈——”
    妇女听到声音激动的哭了，扑过来抱住小女孩：“闺女啊！我的闺女，我就知道你会没事的……呜呜呜……闺女，你放心，我会带你离开那个家的，只有离开那里才安全！”
    她算是看明白了，那个男人就是个魔鬼！
    打起人来，不怕打死你！
    她再也不敢和那种男人同一个屋檐下了！
    陆茜走出来，刚好听到这番话：“家暴？”
    王医生点头：“他们两个人的伤，全是她男人打的。”
    陆茜的视线落到妇女身上：“打得这么严重，怎么不报警？”
    妇女又是呜呜哭着：“我男人有亲戚在派出所，我就算报警，他们也不会帮我！”
    “你离婚了？”
    妇女摇头。
    陆茜又问：“你想离婚？”
    妇女点头：“想离婚，但他不同意，我提一次，他就打一次。半年前，他和我们村的寡妇混在一起，他让我拿钱给寡妇，我不给，他就打！”
    人家都给她垫钱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很讨厌那种只知道暴力，却没有能力的男人，她听完妇女的话，脸色有些难看，身上的气势都强了几分。
    妇女以为陆茜不喜欢听这些烦心事，立马低垂着头，不好意思说道：“对不起，我不该说这些的。”
    人家是医术精湛的医生，哪有时间听她一个妇女说这些！
    陆茜的视线落到妇女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就没有地方是好的，她拽起妇女的手，卷开她的衣袖。
    手臂上的新伤旧伤纵横交错，看着就觉得痛。
    陆茜眼底翻滚着骇人的冷意，声音比寒风还冷：“女人要学会保护自己，被渣男打成这样，早该报警的，他家有亲戚在派出所又怎样？又不是派出所的所有人都是他亲戚？”
    妇女听到这番话愣了一下，把心里所想说出来：“陆医生，我在你面前说一些糟糕事，你不觉得烦吗？”
    陆茜不觉得烦，只觉得妇女可怜，都被渣男打成这样了，还没离婚。
    暴力男是不能容忍的！
    她的视线落到妇女脸上，一字一顿说道：“我只是一个听众而已，该烦的，是你！家里有暴力男，连好好睡觉都是施舍！”
    妇女眼底划过一抹暗然，可不是么！
    人家倒在床上就美梦！
    而她却不敢睡熟。
    她怕那个男人半夜把她掐死。
    妇女越想越伤心，最后呜呜呜哭起来，紧接着又想到什么，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带着憧憬看向陆茜：“陆医生，求求你帮帮我，我想离婚，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只求离婚！”
    陆茜点头：“行，等你女儿好一点，我跟你走一趟。”
    妇女当即跪在地上磕头：“谢谢陆医生。”
    陆茜扶起来：“不用谢，以后别动不动就给人下跪，这个习惯很不好。”
    ***
    周妍在她妈的细心照顾下，身体一天比一天好。
    苍白的脸有了气色。
    头发也没以前枯黄了。
    看到自家闺女的变化，范小雨感激地看着陆茜：“陆医生谢谢你，若不是你出手，我闺女恐怕早没了！”
    当初她帮着闺女冲到医院时，有两个医生不敢接手，甚至还说她闺女没呼吸了。
    陆医生看到后，直接让人安排手术。
    她没有钱住院，也是陆医生垫的。
    范小雨把陆茜的恩情记在心里。
    陆茜帮周妍检查了一番：“今天可以出院了。”
    范小雨激动出声：“太好了，谢谢陆医生！”
    说完，又想起什么，小声问道：“陆医生，你上次说，会和我走一趟，还作数吗？”
    陆茜想了一下：“今天不行，周末吧。”
    陆茜现在不去，范小雨也不敢回家：“我等你。”
    陆茜一直在找保姆，找了几个，不怎么合适，她看向范小雨，心思一转：“你做菜怎么样？”
    范小雨不知道陆茜为啥这么问，但还是老实说道：“还可以的。”
    陆茜：“我要请做饭阿姨，你若是觉得可以，可以试一下。不过，我先要说明一下，不好吃，我不会要的！”
    范小雨对自己的厨艺很有信心，她立马说道：“陆医生，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满意的！”
    陆茜点头：“行，下班的时候，你跟我一起回家。”
    ***
    晚饭时间到。
    空中弥漫着浓浓的菜香味。
    楼上楼下的邻居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这是哪家传出来的，好香，刚刚吃过的我，又想吃了！”
    “什么菜这么香？”
    “闻起来就觉得好吃。”
    “……”
    陆茜闻着香味来到餐厅，看着色泽红亮、肉质细嫩、鲜香浓味的红烧排骨，忍不住咽了下口水，眼珠子恨不得黏在上面。
    她洗手，抓了一块排骨塞口里。
    肉质鲜美，外脆里嫩，疏爽滑口。
    好吃！
    真好吃！
    一道菜，陆茜便肯定范小雨：“行，就你了。每天三餐，一个月先给一百五，三个月后再加。”
    范小雨听到一个月有一百五，激动到哭了：“陆医生，会不会太多了。”
    她不是无知妇女，对这个年代的物价还是很清楚的。
    很多工人，一个月也才一百多点。
    陆茜不缺钱，她要找的阿姨，主要是做菜对她胃口，而范小雨刚好对她胃口：“不多，你只要好好做菜就行了。对了，你识字吗？”
    范小雨点头：“我读到五年级的。”
    能识字，最好不过，陆茜对范小雨愈发满意：“我过几天，去书店买些菜谱，你有时间研究一下，还有早点。”
    范小雨很开心自己有份工作，但想到还有个闺女：“陆医生，我闺女能留在这里吗？”
    说完，立马低垂着头，生怕陆茜说自己得寸进尺。
    但不说的话，又不知道怎么安排闺女，范小雨见陆茜没说话，小声说道：“不能留在这里也没事，我可以把闺女留在娘家！”
    陆茜租的房子很大，多住两个人完全没问题：“让她也留下吧。”
    范小雨都打算把自家闺女送去娘家了，没想到峰回路转，她激动地看着陆茜：“谢谢陆医生。”
    陆茜想的是另一个问题：“你闺女到上学年龄了。到时，我让人安排她去学校。”
    范小雨又要跪谢。
    陆茜眼疾手快扶起她：“真要谢我，就好好研究菜谱。”
    范小雨重重点头：“我一定好好研究。”
    ***
    周末。
    范小雨带着陆茜来到老家。
    她一进村，就有人大喊。
    “周老三，你媳妇回来了！”
    “小雨，周老三说你跟野男人跑了，我不相信哩！”说话的女人看上去和范小雨差不多大，但性格要开朗很多，气色也很好。
    说话大大咧咧的，是个直率人。
    “周老三那个男人，也就你把他当成宝，要是我，早离婚了！你是不知道呢？你不在的这几天，他天天和那寡妇混在一起，不知道的，还以为那寡妇是他媳妇呢？搞破鞋，搞得这么光明正大，我还是第一次见呢！”
    范小雨气的脸都绿了，她在医院守了闺女一个星期，死男人却在村里败坏她的名声：“妍妍被周老三打伤，差点没了。这几天，一直在医院守着她。”
    范小雨的好闺蜜范翠华惊讶：“前几天回了趟娘家，没想到发生这么大的事！周老三要死啊！对你拳打脚踢也就算了，对亲生女儿也下得了手，那种男人要不得。小雨啊，大家都说只劝和，不劝离。但我觉得，你还是离婚比较好，连亲生女儿都下得了手的人，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的！”
    “你在医院手闺女，他带着野女人到处在村里荡悠。你啊你……”范翠华一想到好友的包子性格一点也不得劲。
    如果是以前，范小雨肯定会以为范翠华想破坏她的家庭，现在却觉得暖洋洋的：“我是回来和他离婚的。”
    范翠华眼睛瞪得比灯笼还大，声音加大几分：“真的？”
    范小雨点头：“真的。”
    后知后觉的范翠华突然发现范小雨旁边还有一个人。
    她被陆茜的美貌惊艳到了，双手捂住嘴，眼里满是星星：“天啊！好漂亮的姑娘。小雨，她是你家亲戚吗？”
    范小雨苦笑：“我家要有这么厉害的亲戚，我做梦也会笑醒的，她是陆医生，这次妍妍能活下来，全是陆医生的功劳。陆医生跟我回来，也是想帮我。”
    “对了，我找到工作了，我现在是陆医生的保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