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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间——朱砂(1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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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张晟吐出口白气,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没这天赋有什么办法反正任务是完成了,也算死得其所吧。
    是啊。庄卷在他旁边也坐了下来,把两条长腿一伸,不是同年同月同日生,也算同年同月同日死。这也是缘分吧。
    恶心张晟撇着嘴,挪动身体离他远点,牙都被你酸掉了。
    庄卷翻他个白眼∶我说的也不是你。算了,大家累了半天,都坐下来歇歇吧。
    霍青沉默着,终于抬手拍了拍还在拽自己头发的姬琰,轻声说∶ 你尽力了,算了。
    怎么算了姬琰脸上被自己一巴掌抽得红肿一片,但他好像丝毫不觉得疼,还在撕扯自己的头发,要是当初我尽力如果当初尽力了,那他现在也能坦然说一声没有办法,可是
    就算当初霍青一句话没有说完,突然转头看向冰洞的角落,顾融!
    所副从进了冰洞就被放在最深处的角落,那里更暖和一些虽然也就是比较而言他身子底下垫了一层植物,是庄卷拼命催生出来的那些,烧是烧不了多久,还不如用来给他当垫子隔下寒后。
    其实这点儿植物又能挡掉多少塞气呢?更何况顾融的异能对身体强化有限,他理应跟所有人一样都冻得脸色青白,甚至要比其他人更冷才对。可是他现在撑着身体坐在那里,脸色却是反常的红润,红润到所有的人心里都冒出一个词∶ 回光返照。
    你白欣快步过去,想拉起他的手,你又用异能
    但对话还没有说完,就倒抽了一口气顾融的衣袖已经被血染红了,但是因为太冷,血才流出来就已经凝结成冰,甚至没有多少血腥气散发出来。
    你这是怎么白欣的话再次被自己的抽气打断了,霍青已经一步过来,掀开了顾融的衣服。
    一个触目惊心的伤口出现在顾融钟的胸膛上,因为鲜血被冻住,所以伤口看起来倒还不是那么血淋淋的。但也正因为翻卷开的皮肉也被冻住缩不回去,所以看起来就像张开了一张嘴,尤其的可怕。
    这是怎么回事?白欣手掌上凝起最后一点绿光,想要贴上去,你也被诅咒了吗?这个伤口看起来跟祁同岷身上的伤口真的有点像,但顾融是什么时候中了城之沙的?
    顾融拾起手挡住了白欣的手。他的手有些虚弱地握着拳,用手背挡开白欣之后,他就翻过来张开了手掌在他手上,躺着一块白色的卵形石头。
    五色石霍青的瞳孔猛然收缩,你,你把它挖出来了!
    这正是原先放在顾融身体里,代替他的肺为他呼吸的那枚五色蛾蛹。羽化之后的五色蛾离开了他的身体,而这枚蛹则还留在原处。但现在,被顾融自己亲手掏了出来。
    五色蛾蛹看上去活像块冷白色的鹅卵石,只是现在鹅卵 较大的那一端破开一个圆孔,能看见里面是空的,变成了一枚卵壳,只有卵壳上那些鲜红的、已经被冻成了冰的血块在提醒众人这并不是一块普通的卵石。
    顾融的手上同样沾满了自己的鲜血,他的呼吸本来像个拉破了的风箱,又沉重又急促,还噗噗地漏着风,听起来就让人难受。但现在,大家倒希望他还能那么呼吸他现在的呼吸声已经几乎听不见了,倒是胸前的伤口还在冒着微微的白气,仿佛伤口在呼吸一般
    你这是干什么!白欣眼圈通红,还是想把手贴到顾融的伤口上去。她知道这是没用的,她只能愈合顾融自己掏出来的伤口,却不能让他恢复正常的呼吸。但哪怕能让他舒服一点呢?毕竟这个伤口太大了,一定很痛苦
    顾融摇了摇头,但他已经没有力气再推开白欣的手,只是把手中的蛹壳递给了霍青,用口形说;能用。五色石虽然属五行之力,但在五色蛾羽化之时,五行之力转为空间异能,到底还是留下了一点点在蛹壳之中。
    霍青接过蛹壳,顺手托住了顾融下落的手臂。他很想说什么,却又不知该怎么说。
    顾融嘴唇又张了张,没能发出声音,霍青却看懂了,顾融说的是∶你更像他儿子.
    顾叔他霍青很想解释。他想说顾笙对他只是有太多的歉意,据说顾笙阻拦顾融加入特事科只是因为那太危险,他想说顾笙怎么可能不爱自己的儿子,想说为了顾融,顾笙才背上了沉重的十字架他想说很多,但顾融已经闭上了眼睛,再也听不见了。
    顾融!日欣哑着嗓子喊了一声,手却慢慢从顾融胸口的伤口处滑落了下来顾融的伤口只愈合了一半,因为生命已经逝去,肌体也就不会再生长了。
    冰洞里有一阵儿毫无声音,还是霍青打破了寂静。他把蛹壳递给姬琰,低声说∶我们带他回去。
    要带顾融回去,首先他们自己得能回去。
    姬琰接过蛹壳。从破口处他能看见,蛹壳内部有微微的五色光点在闪烁。这就是五色蛾羽化成蛾之后,自蛹壳内钻出的时候被粘下的细微鳞粉,也正是残存于蛹内的空间之力。如果时间久远,这些空间异能也会逸散于空气之中,无法再使用了。
    姬琰把这枚蛹壳紧紧抓在手里,抬头看着霍青∶我试试。但是,需要时间。即使有了这枚蛹壳,他布置符阵也需要时间,如果在他的符阵布置好之前,邵景行离开了
    你布置吧。霍青简单地说,俯身把顾融的身体放平,又补充了一句,他不会离开。找不到他,邵景行是不会离开的。只但愿,他不要碰上什么危险
    然而世上的事总是不能如人愿,霍青在这里祈祷邵景行不要碰上危险,那边邵景行已经碰上
    首先,他迷了路。
    虽然无名之地很大,但邵景行可以肯定,那地方是没有沼泽的。但现在嘛,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大片湿渡漉的地面,看上去像是刚下过雨的荒地,但脚踩下去就会噗地声陷到脚课,再拔出脚来的时候简直连鞋子都要粘掉!
    邵景行一边庆幸今天穿的是靴子,一边打量着周围。也不知道怎么的,他从后面的树林里出来,就遇上了这一片沼泽。要单是沼泽倒没什么,麻烦的是这沼泽散发着一股苦腥气,他在边缘上闻到都觉得胸口发闷,这要是走到沼泽中间去,还不得被熏倒?
    所以这到底是个什么鬼地方呢? 邵景行捏着鼻子磕靴子上的腥泥,一边发愁地打量四周这沼泽看起来大得没边,他要怎么才能过去呢?
    最稳妥的办法当然是从边上绕过去,但这地方连个标志物都没有,真要是绕过去,恐怕半路上他就会转迷了方向,再绕回来也是有可能的,毕竟景少是个不认路的景少啊。
    要是有个参照物也好啊,可是这片荒地上啥也没有,到处看起来都是一个模样
    等等!邵景行忽然眯起眼睛,他在一片灰蒙蒙里好像看见了点什么。
    是的,这片沼泽所占据之地,空气都是灰蒙蒙的,好像阴天欲雨的颜色,以至于略远一点的地方望过去都是灰黄一片,把那处本身就是灰色的建筑完美地隐藏了起来,直到邵景行走到近前,才看清楚原来是个土台。
    台子上圆下方,有五米多高,颜色灰扑扑,显然是就地取土堆筑的。也不知道这土怎么那么结实,整体保存得还十分完好,只有台阶的边缘被风化破坏了一部分。只是台子上空空荡荡,也不知道当初建起来是做什么用的。
    不过邵景行眼睛却是一亮这土台挺高的,登上去不是能看得远一点嘛,说不定就能看见点啥,至少也能看看这沼泽到底有多大。
    但他刚刚走到台子前面,忽然间就听到土台后面一阵细微的声响,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爬动。邵景行警惕地往后一退,就见黄黑相间的影子晃动,竟是好几条蛇爬了出来。
    这些蛇乍看很像是金环蛇,但仔细看去就会发现身上黑黄的环纹不那么均匀,有些地方宽,有些地方窄,倒有些像老虎身上的条纹。
    大大小小的蛇爬出来七八条,齐齐对着邵景行昂起了头,吓得邵景行站在原地不敢动。虽然脚不敢动,脑子倒是在飞快地转他忽然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了!
    《山海经大荒北经》说∶共工之臣名相柳,禹湮洪水,杀相柳,其血腥臭不可生谷,其地多水不可居也。禹湮之,三仞三沮,乃以为池,群帝因是以为台,在昆仑之北。
    而《海外北经》又说∶台在其东,台四方,隅有一蛇,虎色。
    这,这沼泽,这土台,这黄黑相间的蛇这不就是禹杀相柳之处吗?
    第165章 相柳
    按《山海经》所说,相柳是水系异兽,然而还有毒性,也不知道是后来变异, 还是原本体内就带毒进化。总之它所在的地方,水都或苦或辣,五谷不能生,人兽不可饮,完全就是污染环境的大杀器。
    不过让邵景行很不解的是,《山海经》里还说相柳是共工的臣子!
    臣子,也就是得用的属下嘛。行吧,就算相柳九首人面勉强算个人,可是这样的污染制造器,共工也敢用?难道就图他有杀伤力,就不管环境污染啦?
    说起来, 共工在他这里一直印象不佳,但事实上共工也炎帝后裔, 且能为一族之领袖,还能与少昊与颛顼这样的英明之主对抗,可见绝不是个庸才。后人的指斥主要还是因为他撞倒不周山,导致了大洪水, 倒并不是说他真就是个除了武力爆表就一无是处的暴虐之君。
    别的不说, 共工一族出的异能者也不少, 倘若共工真那么拉胯, 自己人只怕就要反他了,还能跟着他去闯不周山?
    就算不说共工一族, 单说现在还有共工派呢,何峰这些人能接受共工的理念,难道就因为他是个暴君?
    所以邵景行总觉得共工氏这用人实在有点让人不解,不过按姬小九的说法,打仗的时候要的就是战斗力,黄帝还用过女錾这样的人物呢,所到之处赤地千里大旱为灾,说起来比相柳有过之而无不及,弄得最后还得把女魅封印起来,颇有点卸磨杀驴的嫌疑。
    等等,他是不是又扯太远了? 现在不是应该先对付面前这些蛇吗?
    当初相柳被诛,其血犹自流毒,以至于要建起高台镇压,还要养蛇来等一下,这好像也不对啊,建起台子来镇压还可以理解,大概就是用符阵来清洗这些毒素,如同污水处理一样。但养个蛇是为什么?难道这些蛇是处理厂的员工吗?
    邵景行仔细打量着这些蛇。这蛇在《山海经》里记录得太简单了,只有那么一句话∶隅有一蛇,虎色。
    然后就没了。
    这样的记载一般都是小喽啰的待遇不是,应该是普通异兽的待遇,毫无特色,以至于只能写写身上的条纹,连个高级点的人面都没有,更不用说有什么威风的能力了。
    看看人家相柳,那描写多详细呀,活着的时候威风,死了还要遗祸一方,一看就知道是很厉害的异兽啦!
    但是,如果相柳真这么厉害,连死后都需要镇压和看守,难道大禹会随便派个小喽啰来吗?反正邵景行不信。
    所以这蛇必定有点特殊之处,说不定就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呢。如果真是这样,那这里足足有八条蛇
    邵景行心里不觉发起毛来。他怕蛇啊! 即使现在他的胆量已经今非昔比,对这种冷血动物的恐惧仍旧深刻于心,跟当初他面对钩蛇的时候没啥两样。
    但是现在的情形不容他后退这沼泽挡在前面呢,他得过去才能去找霍青。再说了,现在他可是厉害的异能者,怕蛇宣不是太丢还没等他想完呢,十台后面再度传出细碎的响声,更多的较爬了出来。
    转眼之间,地上就仿佛铺了一层虎皮毯子,二十多条蛇排布开来,大的足有成人胳膊那么壮硕,两米多长;小的也有手腕粗细,看上去还颇有几分壮观!
    然而这壮观放到邵景行这儿就成了惊悚,即使惦记着要去找霍青,他都忍不住倒良两步,脚就又踩进了泥里;正要把脚拔出来,却忽然觉得脚下似乎在微微震动。
    难道是要地震? 邵景行才转了这个念头,就发觉那震动似乎是从沼泽中心传来的,那些稀糊一样的湿泥都微微泛起了波纹,但是另一只踩在干燥土地上的脚却几乎感觉不到震动。
    一步之差而已,区别却如此明显,这必然不是地震之类的自然变化,而是这沼深里有异动,因为有符阵隔绝,所以这震动才仅限于沼泽之内,不会波及正常地面!
    一想明白这个道理,邵景行立刻疯狂拔脚。好家伙,想想这是个啥地方吧,斩杀相柳之地,群帝作台来镇压!什么好东西,要劳动这么多高级异能者来镇压啊?
    可是这会儿的沼泽跟刚才完全不一样了,那些湿软的泥跟活了似的,顺着他的脚踝自动往上爬,硬生生是要把他拽进沼泽里去。
    满地的虎纹蛇齐齐抬起上半身,鲜红的蛇信飞快地吞吐着,对着沼泽波动的地面发出威胁的丝丝声,此起彼伏,响成一片。
    这些蛇能震慑住沼泽里的东西? 邵景行一边乱七八糟地想,一边硬生生把腿拔了出来。幸好他陷得不深,连鞋子也一并抢救了出来,正打算三十六计走为上,就感觉一阵狂风骤起,四周的景物忽然出现了轻微的重影和扭曲。
    这个好像是空间邵景行还没想完呢,半空中就突然出现了两个人,扑通扑通两声,掉进了沼泽中间。
    邵景行一眼就认了出来,那是苏正和杜未平!
    这俩人看起来除了灰头土脸之外并没有受什么伤,可是他们摔落下来的位置不好,已经在沼泽深处了,那些微微波动起来的湿泥好像苍蝇见了血一样,立刻就把他们包围了。
    杜未平人一落地,就感觉到不对劲了。他是土系异能,对土壤更为敏感,立刻就发现这些活物般的湿泥想把两人包裹起来,连忙调动自己的异能,反控身周的土壤。
    这一反控就更觉不对这沼泽是泥中含水,他能控制泥土,可是泥土中所含的水却像是有自我意识一般自行其是,甚至反过来裹挟泥土,导致他的土系异能施展起来都很吃力。
    这证明,这些水被另外一股力量操纵的!而且他能感觉得到,这股力是分布极为广大,似乎整个沼泽都在其控制之下这片沼泽,可是很不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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