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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宁还是把那句话问了出来,“对于你来说,近藤勇是怎样的存在?”对于大和守安定和加州清光来说,冲田总司又是怎样的存在?
这不是一个好回答的问题,所以豪爽如长曾弥虎彻,也是一时失言。
宁宁脚步顿住,转头直视长曾弥虎彻的眼睛,在白日的阳光下,那是很漂亮的金色,“你可以选择不回答,但是请不要骗我。”
良久的沉默,到宁宁以为长曾弥虎彻不会回答,有些失望的重新迈步走向旅馆的时候,跟随着她的步伐的刃才突然开口,“选择我的那个人,直到最后都认为我是虎彻的真品。所以,哪怕我只是赝品,就算蜂须贺虎彻讨厌我自称虎彻,我仍旧是长曾弥虎彻。”
宁宁怔了下才意识到长曾弥虎彻这句话的意思,所以,这就是你作为他曾经的刀,所给予的忠诚吗?
心有所感,黑发的审神者突然喃喃着开口,“天狼星……”
这样的忠诚,明明应该是让人感动的事,为什么会莫名的让人觉得心疼,坐在屋顶一个人凝望着星空的时候,那双眼睛倒映着那颗明亮的星,她总算知道了原因。
听到宁宁的低语,长曾弥虎彻蓦地回头,“您……”
“不,没什么。”宁宁打断他欲出口的话,示意他继续说下去,“你继续说吧,我想听完。”
被自家审神者打断了思路,重新停顿了下,长曾弥虎彻才看着自己手里握着刀,继续开口,实战型的刀话不多,也不会婉转动听,却是丝毫没有虚假的质朴,“他是让人尊敬的人,所以就算他已经身死,我也会牢记自己的使命和责任,继续前行。”
宁宁挑了挑眉,随即露出赞赏的微笑,“谢谢你回答我的问题,”想了想,她又带着笑意偏头,眼波流转之间竟有了丝俏皮的感觉,“虎哥。”
就算会悲伤,但既不会刻意遗忘过去,也不会让过去阻碍自己的脚步,仍旧毫不犹豫的走向前方,那种扛着刀大步向前的姿态,长曾弥虎彻,就是这样一振让人觉得潇洒磊落的刀。
“主人,这个称呼实在是……”听宁宁这么叫,长曾弥虎彻脸上除了无奈还是无奈。
宁宁又想笑了,“怎么了,这个称呼挺可爱的啊。”
“……”那可是自家审神者,她要这样的话,还能怎么办,当然只能随她去了啊!
京都的夜,带着与白日完全不同的肃杀,风雨欲来的紧张感,弥漫在京都的三条大桥外。
在离池田屋目之可及的范围内,宁宁他们一行人藏身在小巷的阴影里,静静等待,大战前的空气,总是有种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压抑感。
也不知等了多久,随着跑动的声音,有人朝着池田屋这边快步而来。
侦查值颇高的胁差少年首先察觉到跑动的声音,堀川国广压低了声音道,“有人来了,应该是新选组。”
“嗯,”感觉到手上装置随之而来的震动,宁宁抬起手腕来看了看,又望向天空,那里风起云涌间已经开始异变,“注意,时间溯行军也快到了。”
果然,这样的好机会,历史修正主义者不可能会放弃。
一时之间,所有人屏息以待。
穿着熟悉的浅葱色泽羽织的人渐渐跑近了,在昏暗的灯光下,一切都显得暧昧得模糊不清。
宁宁凝神细看,领头的中年人她不认识,不过那样的气度又是如此领队的姿势,应该就是长曾弥虎彻的前主近藤勇了。那么,他腰间插着的打刀,正好应该是长曾弥虎彻。
这把后来被称赞在池田屋发挥了巨大作用,不但完全没有损坏,还给了敌人重重一击,刚直锋利的实战刀剑。
宁宁下意识侧头看了看她身边站着的队长,不太明亮的角落,以她普通人的眼力根本看不清对方的神色,只是在光线昏暗处就形同琥珀色的眼睛,依旧没有半分的躲闪迟疑。
微微勾了勾唇角,宁宁又转回头,看向已经马上接近池田屋的新选组队士们。
落后近藤勇一步的,是熟悉的人影:冲田总司。
为了战斗而扎起头发的青年,有了和白日里完全不一样的神采。收敛起温和如邻家哥哥的表情,俊秀的脸上只余下犀利冷酷如刀锋般的神情,现在的冲田总司,才是被称为鬼之子的新选组一番队队长。而他握住的插在腰间的刀是……加州清光。
虽然历史人物总是会让人不由得多看一眼的好奇,但成为审神者之后,宁宁也多了个习惯,在人,更看他们手里的刀剑。
随着新选组一行几人刚冲进池田屋,天空的异常已经达到最大,一道照亮整个天际的闪电之后,出现在池田屋周围的,是为数不少的时间溯行军。
这些似人非人的怪物一经出现,就张牙舞爪的挥舞着手里的刀剑,汹涌而来的杀气瘴气一再的昭显着历史修正主义者改变这段历史的决心。
宁宁目光一凝,“刀剑男士,出阵!”随着审神者的断喝声,六振刀都各自拔出自己的本体刀冲了出去。
刀剑相交的碰撞声,是让人齿冷的金属交接的森冷之声。
一时之间,池田屋屋内屋外,各自演绎着不同的激烈战况。
新选组守护自己的信仰,守护京都的安宁,而审神者带领着刀剑男士,守护他们创造的历史,守护现世的和平。
时间溯行军的目标明确,就是为了池田屋内奋战的新选组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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