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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下面的扣子刚才被他用力挣断好几颗。
九月深秋不哭了,红着眼睛看他替她扣扣子。
五条悟用手掌比划了一下她腰际,发现他两只手虚虚一握就能轻松拢住她的腰。
她的腰太细了。
他皱了下眉,琢磨着明天该怎么骗她多吃两顿。
“悟。”九月深秋忽然开口,叫的是他的名字。
五条悟比划着她腰的动作一顿,拉拉她的衣摆,抬起头。
“你想听故事吗?”嗓子还是有点疼,她摸了摸喉咙,咳嗽两声,哑着声音说,“我以前的故事,有点长,可以先给我拿一片润喉糖吗?”
五条悟没说话,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翻身下去,赤着脚踩在毛毯上,翻箱倒柜地找润喉糖。
没找到。
什么药都准备了,唯独润喉糖没有准备。
九月深秋懒散地倚着床头,披着他的黑色外套,火上浇油“过了今天,我就不想讲故事了。”
润喉糖是真没有,五条悟哼笑着,掐住她下巴用力吻了会儿,倒是可以用其他的短暂地代替。
十分钟后,五条悟拎着一袋子药回来了,润喉片,润喉糖浆,润喉糖,各种类型都有。
翻到最底下,他顺带买了好几盒其他的必需品。
九月深秋“……”
五条悟把各种润喉用品一字儿摆开,率先掰开一块润喉片,用齿尖咬住,咬成两半,尝了尝味道,点评“不够甜。”
他挨个都尝了一遍,最后勉为其难从里面挑出最甜的那种,却被拒绝了。
因为太甜,容易渴。
这一通折腾,九月深秋想讲故事的欲望消减不少,懒洋洋窝进被子里,不想再说话。
五条悟也没有催她,脱下沾染着凉气的外套和长裤扔到一边,蹭进被子里搂住她不放。
“……冷。”她有点嫌弃。
“昨天才嫌我身上热。”他亲了一下她后颈,笑着说,“今天又嫌我身上冷,真善变。”
“本来就是。”九月深秋嘴上这么说,却忍不住翻了个身,用手捧住他的脸摩挲了一会儿,“热了,善变的是你。”
“嗯,是我,都是我。”五条悟也不反驳,餍足的男人特别好哄,几句话就能让他老实下来,“困不困?”
现在还不到四点,她前几天都没有四点多醒过,今天可能是晚上睡得早了些,这才醒得早。
话音方落,九月深秋应声打了个呵欠,揉揉泛红的眼角,把脑袋埋到他怀里,含混不清地说“明天……不能再这样了。”
这个谁知道呢。
万一到时候没忍住。
“没问题。”他毫不心虚地答应了她,“当然没问题。”
……
……
男人的话是不能相信的。
尤其是在床上这种危险的地方,男人说的话就更加不能相信了。
如果不是千反田爱瑠和折木奉太郎过来找她,五条悟才不会这么轻易就放她出门。
千反田爱瑠收到九月深秋的小玩偶礼物,非常开心地回了家,她和折木同学周六一整天都在做手工,周末一早来了趟东京,将特意准备的手工饼干送给九月深秋。
九月深秋还有点愣神,因为她一时之间,搞不清楚这份礼物究竟该不该收。
给他们送玩偶礼物的是她,却也不是她,不,该怎么说呢,明明都是她,却总觉得自己如果收下这份礼物,就是霸占了另一个她的礼物。
最后她还是收下了礼物,千反田爱瑠和折木奉太郎还要早点回神山,坐了没多久便回去了。
九月深秋尝了一片饼干,不是很甜,但这个甜度对她来说刚刚好。
五条悟来的时候,她已经吃了半盒饼干,剩下半盒单独放在一边,泾渭分明。
“为什么这样放?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按照她的习惯,饼干嘛,一般她都是从上层开始吃,吃完一层再吃下一层。
这次却不是,她只吃了右面半边,左半边一动未动。
五条悟想捏一块饼干尝尝,却被她毫不客气一巴掌拍开。
他委屈地眨眨眼,两根手指搭在桌面上,做出一个人类行走的动作,悄悄去摸那个精致的饼干盒。
九月深秋继续拍开他作怪的手。
“为什么我不可以吃?”
“就是不可以吃。”
“男人送的?”
“女人送的你也不能吃。”
五条悟懂了“是小爱瑠和折木同学送的吧。”
这都能猜出来?
九月深秋纳闷地瞅他,想看看他的眼睛是不是又进化了。
五条悟比了个“耶”的手势,哈哈一笑“因为刚好在车站碰见他们了而已。”
九月深秋合上饼干盖子,想了想,不太放心,索性使用术式融化了饼干盒边缘,再重新炼成,彻底封死这个饼干盒。
剩下那一半,谁也不能再多吃一口。
“是要送给谁的吗?”五条悟托着下颌,若有所思。
“送给一个,可能永远都不会再回来的人。”
九月深秋想,送给永远都回不来的她自己,送给高专的深秋。
想到高专的深秋,她禁不住侧过脸,怪异地打量着对面的五条悟,他可能也有点困,迎着阳光,倦倦地打了个呵欠。
“突然这样子看我,”五条悟忽然偏过头,对上她有些呆愣的目光,勾起嘴角,双手撑在桌面上,故意靠近她,放低了声音,“是在思考,回去之后该如何反压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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