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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日,博钦二十七岁生日。
他一如既往地在贺西舟怀里醒来,贺西舟的手握住了博钦微凉的手指,他亲吻博钦,说:“博钦先生,生日快乐,你将在今天和贺西舟先生踏入婚姻的殿堂,你做好准备了吗?”
博钦笑着去蹭他的脸。
贺西舟小心地取下了博钦无名指上刻有他名字的戒指,戒指在晨光里散着银辉,带着些博钦微凉的体温。
贺西舟握紧戒指,在博钦褪下戒指素白的无名指根落了一个吻,他说:“今天我给你戴上去以后,你就再也没有机会取下来了。”
博钦亲他眼睛:“乐意至极。”
清晨八点,贺西舟和博钦在枫江那座安静的别墅热闹了起来。
岳砺带着罗明等一圈朋友穿着正装上了门,服装师和托尼一起敲开了博钦的房门。
贺西舟和博钦的西服都是定制,意式风格,追求浪漫与优雅,博钦穿好白色西装后对着镜面系扣时贺西舟敲了下门,靠着门看他。
贺西舟一身黑色西装,勾勒出身体自然的曲线,细节处装饰的胸针袖扣精致而典雅,整个人宽肩窄腰,个高腿长,发型露出了光洁优美的额际,那张俊美的脸看向博钦时眼里带着明显的欣赏和赞叹。
博钦和镜子里的他对视,说:“帮我系领带吗?”
贺西舟走进去,打开礼盒,他和博钦对视,时间此刻仿佛在他们之间停止了下来。
贺西舟撩开博钦额前落下来的一缕黑发,指腹爱惜地抹过博钦的脸,他仔细地整理好博钦的领口,微微倾身在博钦领口处穿过了领带。
空气的尘埃在晨光熹微里飘浮,房间外众人的笑闹声仿佛隔绝在他们之外。贺西舟低下了头,修长的手指翻转。博钦抬眼望他,浓密的眼睫被阳光扑成了金色,他们目光缠绵地相接,好像在此刻接了一个温柔的吻。
贺西舟握住他的手,说:“接下来,请把你交给我。”
微博里八百个营销号已经在说博钦和贺西舟今天举办婚礼,然而却摸不到一点消息。博钦和贺西舟在这一天消失,他们前往了童话世界。
贺西舟包了一个岛,参加婚宴的宾客要坐着贺家的私人飞机抵达,整座岛开满了花,一片花海的上空,是漫天的彩色热气球,岛坐落在一片蔚蓝的海里,它仿佛与世隔绝。
白鸽腾空而起飞向湛蓝的天空,风吹起一片花海,贺西舟牵着博钦的手走进了城堡里的礼堂。
礼堂里孩子空灵的歌神缥缈又神圣,博钦被贺西舟牵着走向高台,台下所有的亲朋好友的眼里是诚挚的祝福和善意的笑,夏风呼啸着而过,撩起了洁白的纱,花童在此刻从花篮里散下了花瓣,博钦和贺西舟站在了证婚人的面前。
那句熟悉又陌生的誓言在博钦面前回响,他沉溺于贺西舟那双温柔的眼睛里。
博钦和贺西舟一同说出了誓言:“无论是顺境还是逆境、富裕或贫穷、快乐或忧愁、我将永远爱着你、珍惜你、尊重你、忠诚你”
他们对视,说:“……直到我生命最后一刻。”
台下掌声轰鸣,还有挑起气氛的大笑,他们相互为对方戴上了戒指,在祝福声里接吻,贺西舟抱着他旋转,博钦笑着接受他给予的一切。
那天的记忆美得像是摇曳的花,热烈的风席卷每一个人。夜晚一群好友酩酊大醉地躺在沙发与地毯上,博钦喝得半醉地坐在地毯上靠着贺西舟膝盖假寐,贺西舟用手轻柔地拨弄他的头发,说:“小钦醉了吗?”
博钦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贺西舟附下身抄起博钦腿弯打横抱起,说:“宝宝,我们去一个地方。”
贺西舟抱着博钦沿着城堡的石阶梯一路上了顶楼。
微风浮动的声音滑过夜空,博钦抱着贺西舟脖颈蹭了蹭,是撒娇的姿态。他声音很甜,说出的话仿佛还带着酒的尾调,他说:“我重吗哥哥?”
“不重。”贺西舟说:“毕竟要抱你到老的。”
风声慢慢变大了,他们走到了顶楼,贺西舟亲吻他的发顶,声音和晚风一样温柔,如同今晚的月亮。贺西舟说:“宝宝,你喜欢吗?”
博钦从贺西舟怀里抬起头望去,眼睛徒然睁大了,皎洁莹白的月光下,顶楼如海一般的花在静静绽放,蓝色与白色娇艳的花占据了整座楼层,喷泉里开满了白睡莲,水声潺潺,风一过,大片的花束随风摇曳,惊起一片花涛,花瓣随风飞向天际,落英缤纷,飘向远处深蓝的大海。
他们在一片梦幻的花海里。
温馨淡雅的花香包围了博钦,他从贺西舟怀抱中下来,说:“……这是在童话世界吗?”
贺西舟牵住他细白的手指,低头在他无名指处的戒指上吻了一下,说:“喜欢吗?”
“喜欢。”博钦慢慢地走进了花海里,坐在了白色的沙发上,他回过头对贺西舟笑。
贺西舟一步步向坐在花里的博钦走过去,单膝跪在了博钦的面前,说:“我其实会以为今天在做梦。”
博钦抱着他倒在了沙发上,他说:“没有贺西舟,我们是真实的。”
他们躺在沙发上缓慢地接吻,月光下博钦的身子像发着洁白的光,贺西舟吻下去时,甚至不知道吻的是不是那洁白且摇摇欲坠的花蕊。
空气中有微醺的酒味,落花随风起舞,被卷着飘向夜空,沙发在煽情地作响,海浪声永不停歇,老旧的唱片机在放着歌,歌声随着月光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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