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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没摔。博钦晕倒前想。
醒来时头还是晕的,鼻端有很熟悉的消毒水味,天花板还是一如既往地白,博钦睁着眼看了几秒钟,又习以为常地闭上了眼睛,正准备翻个身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很小心地问:“是醒了吗?”
声音里还带着笑意。
博钦一下子睁开了眼,和穿着黑色风衣的贺西舟打了个照面。
贺西舟站在窗前逆着光,身姿挺拔而舒朗,头发没用发胶固定,有一种随意的气质,他低下头和博钦对视,额前的发掉落遮住了眼睛,说:“现在清醒了吗?”
博钦呆呆地点了点头。
他往下移了移,将头埋进被子里,声音闷闷的:“你怎么会在这里?”
贺西舟转身拉上了窗帘,房间暗了下来,贺西舟说:“很巧,我刚在机场下飞机。”
博钦从被子里探出头来,他头发凌乱,因为昏睡得太久,脸上水肿,白玉似的脸睡出了痕迹,右眼的双眼皮睡得耸拉下来,看人时呆愣着,完全失去了以往的锋利和游刃有余,有一种白胖的可爱感。
贺西舟克制住自己想要按下他翘起来呆毛的手,心想这么能这么可爱。
博钦缓慢地眨了眨眼,慢吞吞地说:“机场这么大。”
贺西舟大手轻轻撩开了博钦额前的碎发,温热的手附在博钦的额前,“还在有些低烧。”贺西舟低头和他对视,说:“你在机场晕倒上了热搜。还想睡一睡吗?”
博钦闭上了眼,感受到贺西舟温暖的手,说:“不知道,很难受。”
贺西舟收回手,“那想吃东西吗?”
博钦撑着手起身,贺西舟连忙去扶他,拿了个枕头放博钦后腰处,博钦笑了下,说:“就一小感冒,不至于。”
博钦问:“你刚刚飞回来?”
贺西舟嗯了声,问他想吃什么。
博钦没回答,看了眼墙上挂的钟,说:“我睡了多久?”
“一天,昨天下午到今天早上。”贺西舟说。
“你不会一直守着我吧?”博钦看了眼贺西舟,挺好,神采奕奕的。
“送你到医院以后回去补了觉,刚来。”贺西舟看他,笑了下说:“我飞了一天了,真没精力守着你。”
博钦也笑了,刚想说什么,就听到有人敲了敲门。
博钦扬声说进来。
小朱开门后看到博钦醒时眼睛都亮了一下,说:“可算醒了,陈姐刚刚才离开,我给她打个电话。”
博钦阻止了他:“给姐说一声就行了,不让她来,跑来跑去的不累吗?”
贺西舟看他,说:“我妈也刚走。”
博钦叹了口气:“这也太热闹了。”
博钦晕倒没什么大碍,就是工作强度太大身体跟不上,他醒后精神气好了点,在贺妈妈来医院看望后,博钦不顾周围人的反对,强行出了院。
“我心里有数,”博钦说:“我一感冒就发低烧,这一阵过去就好了。”
车速平缓,空气里那股冷香却很淡,博钦嗅了嗅,说:“香味怎么没有了?”
贺西舟看他:“你很喜欢这个味道?”
“当然,你身上的味道多好闻啊。”博钦说出口后皱了皱眉,觉得有些暧昧了,又道:“这个味道很合我意。”
……妈的,博钦头往后靠,轻轻啧了声。
贺西舟笑了起来。
笑过后他说:“你感冒持续性发低烧这个症状是一直都有吗?”
博钦偏头看他:“套我话呢?想问什么?”
前排许知递给贺西舟一个文件夹,贺西舟接过,低下头看了看,说:“那个晚上,在河滨公馆,你真的跳河了吗?”
博钦笑了起来:“喂,什么叫我跳河了,这画风有点歪。”
贺西舟:“你说你想说的,如果都不想说,那我们就不谈论这个话题。”
“也没多不想说,”博钦道:“不是多大的事。”他莫名有些困倦,闭上了眼,说:“跳河是真的,就是经内一环路中心的那条江安河,肖家名下的公馆也在那一带的商业区。”
贺西舟拿着文件夹的手指紧了紧。
“跳河不是因为肖晨给我下的药,他不敢的,顶多就是助兴。”博钦的声音很稳,听不出什么感情,就是很平淡地在叙述一件事:“跳河是为了躲人,江容找人来打我,你说要是一两个我还能硬气地拼一拼,但人太多了,一二十个,手里还都拿着棍。”
贺西舟放开了拿着文件的手,他低头看了眼,因为刚才无意识地握得太紧,指腹已经泛白了。
“后面的事就没什么了,我被送进了医院,高烧不退,就在陈姐都以为我要被烧傻了的时候,高烧转为了低烧,但仔细检查,也没什么大碍。”
博钦笑了下,语气有些雀跃起来,“我给你说我那时候有多惨,”博钦道:“我当时住院的钱都没有,还是陈姐和小朱给我垫付的。”
博钦说完自己都有些感叹:“好久以前的事了,时间过得也太快了。”
贺西舟笑了,他看着博钦,说:“都过来了。”
“对,都过来了。”博钦说着开了窗,还没闻到点新鲜空气,就被贺西舟关上了。博钦转过头去对贺西舟说:“至于么哥?”
“至于。”贺西舟正拿出笔电放在腿上。看了博钦一眼:“我工作强度最大时都没晕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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