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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腔慢而缓,调子悠长,台下静默了片刻后,发出了震天的呼声。
弦声余响,博钦唱完了一句,灯光渐渐柔和明亮起来,四周一片寂静,突然响起了水滴声,身后的大屏幕上一幅水墨画缓缓展开,一滴水珠如墨般在屏幕中渲染开来。
厚重的鼓声一声声渐起,博钦将三弦小心放下,走下了高台,他别开耳麦,借过话筒,柔和的歌声和鼓声交织,随后,博钦放下了话筒,光脚跳上了半径一米的大鼓,在鼓面上随着鼓声跳舞。
舞台下欢呼声一片,博钦却好像没听到,他全然沉浸在舞台里,完成按照自己想法设计的舞台,这让他觉得快乐和满足,即使有无数目光和镜头,但在这一刻,他只属于自己。
鼓声一声比一声重,最后一声重击,博钦一个后空翻从鼓面上跳下来,音乐徒然一变,诗意般的舞美在此刻变化,伴舞有序地上了台,博钦穿上伴舞递过来的黑色牛仔外套,整理好耳麦,在欢快的乐声响起时,博钦笑着助跑几步,来了个空翻,伴随着音乐开始唱跳。
蓝色的灯牌闪耀,无数人呼喊博钦的名字,贺西舟看着舞台上的博钦跑了全场,明明寒风凛冽,他却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在发热,在那一刻,他突然意识到,原来有些人天生就属于舞台。
第二首舞曲节奏紧凑,博钦整个人都是雀跃的,或者是由于粉丝热烈的呼喊,贺西舟总感觉他的状态放松了太多,在面对镜头时笑容莫名的甜。
许知在他耳边说了什么,贺西舟看了眼舞台,说:“冦家小儿子?”
许知点头。
舞台上博钦表演结束,对着台下鞠了一躬,贺西舟转身,说:“走吧。”
贺西舟给博钦发了消息说自己可能会晚一点,博钦可能是在忙,没回。当他回到休息室,正好看见博钦还穿着那件单薄的唐装,光着脚坐在化妆台上,正神采飞扬地和一旁的男人说着什么。
一个妆容妥帖穿着小香风西装的女人在叫博钦先换衣服穿鞋,博钦不在意地挥了挥手,“不冷,没事,你们先去忙其他的。”
小朱刚把博钦的耳麦还给工作人员,看见贺西舟后小声说:“明明脚都冻得通红,这会儿聊开心了,什么都顾不上了。”
贺西舟看向博钦,和他聊天的男人接了个电话,博钦低下头来掏出手机玩,陈姐无奈地说:“是怕你感冒,你脚红成什么样了。”
“真没事,”博钦划拉着手机,“我就是不想穿,你先去忙,别管我,我自己知道。”
陈姐笑着伸出手去正准备点他额头,却见贺西舟走上前来,礼貌有节地和陈姐打了招呼,陈姐有些惊讶,仍落落大方地道:“你好,贺先生。”
贺西舟目光落在了博钦的脚上,说:“为什么不穿鞋?”
博钦都被问烦了,心底的抵抗情绪一下子就上来了:“我不想穿就是不想穿,多大点事至于——”
他的后半截话截然而止,贺西舟俯下身,手穿过博钦腿弯一把将博钦横抱了起来,而后几步走到了沙发上将博钦放上去,他手撑着扶手将一脸懵逼的博钦围困住,低头看着博钦眼睛说:“穿鞋,不然会感冒。”
休息室里一片安静,托尼和小秘书胡玲互相掐对方手臂抽气小声说:“爱了爱了,这就是霸总吗?”
博钦反应过来了,薄红一下子从脖颈处爬上了他的脸,他耳朵通红,一巴掌打在贺西舟的肩上,说:“贺西舟,你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
博钦转头看见李清阳已经挂了电话,对上博钦视线后挑了下眉,略带调侃地说:“我的错,忘记有人会心疼。”
博钦掩面叹了口气,这都什么啊。
贺西舟微微弯了下唇,看了眼一旁的小朱,小朱立刻上道地拿着袜子上前,贺西舟手握住博钦的脚踝,说:“有湿巾吗?先把脚擦擦。”
贺西舟的手温暖又宽大,握上博钦冰凉的脚踝时让他一哆嗦,博钦不爽地踢了一脚,贺西舟看了他一眼,放开了博钦的脚,说了句:“抱歉。”
他心下有了数,这是博钦目前为止和他接触能接受的最大程度。
踢完博钦更不爽了,刚想说什么张开嘴又放弃了,周边人对他的态度显得他像是个闹脾气的小孩似的。博钦抬头对上了贺西舟温和的目光,说:“我刚踢你没那意思。”
这话说完博钦更烦躁了,对着小朱说:“把湿巾给我,我自己来。”
小朱蹲下身准备帮他擦脚,博钦啧了声,一把拿过湿巾,“该干什么干什么去,穿个鞋而已,多大点事。”
小朱笑着起身,核对接下来的交接工作去了。
贺西舟看他耳垂还红着,什么话也不说只默默地穿毛绒袜,体贴地说:“主办方找我谈点事,我得先过去。”
说完不等博钦回答他就把西服外套脱下搭在了博钦肩上,说:“舞台表演得很棒。”贺西舟俯下身笑着看他的眼睛,说:“可是如果你今天身体不适的话,就不会有这么好的舞台效果。”
贺西舟起身,说:“他们只是担心你,可能是方式不对,当然也包括我的方式。”
贺西舟看着仰头望他的博钦,很想伸出手去揉揉他的头,但他只是笑了下,道:“我等会儿来接你。”
晚会圆满落幕,内场变得一片安静,偶尔响起工作人员对讲机的声音,博钦怀里抱着贺西舟送的花束,在他休息室外的过道上看他粉丝送的花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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