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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钦摸了摸鼻子,小声说:“我不是怕有什么商业机密吗?”
贺西舟没听见他的嘀咕,他下了车,手撑在车沿上,弯下腰看着他道:“你不下车?睡了这么久腿不麻么?”
贺西舟不说还好,他一说博钦就跟痛觉突然觉醒似的,他动了动腿,感受到那股麻意和痛感从脚踝一直爬到大腿。
博钦没忍住骂了句脏话。
他对贺西舟说:“你先走吧,我缓缓就上去。”
“你没录指纹和虹膜,上不去。”贺西舟将笔电放在了车座里,这架势就是要等他了。
“反正也等了你两小时,不急这一会儿。”
他这样一说博钦更内疚了,他其实不太能够很好地处理别人的好意,虽然粉丝对他的爱意热烈又直白,但总隔着互联网和现实鸿沟,让博钦有时间回旋和接收,但这种面对面的善意,博钦根本无法圆滑体面地表达回谢意,总感觉说什么都不对,只能跟只鹌鹑似地说一句干巴巴的谢谢。
贺西舟向博钦伸出了手,博钦看着他修长白皙的手指,又一次感叹贺西舟这手真他娘的好看。
贺西舟叹了口气,说:“你不出来活动活动,在车里还没待够吗?”
博钦反应过来了,但他心想我一大老爷们儿还不至于起不来吧,能让你拉吗?
然而事实是他身体极其诚实地拉住了贺西舟的手。
贺西舟的手还挺暖。博钦想。
车停在地下车库里,博钦抱着贺西舟的西服和文件,看着贺西舟录了指纹和虹膜后跟着他上了电梯,贺西舟转身见他有些呆愣,拿过他手里的衣服随意地搭在肩上,问:“怎么了,还没睡饱?”
博钦挠了挠头,说:“你怎么不叫我啊,实在不行你把我扔车里就行,我醒了会自己上来的。”
贺西舟看了他一眼,说:“你睡得很香,都打呼噜了,叫醒你似乎太残忍了点。”
“放屁呢你,”博钦一时口快,“我睡觉从不打呼噜。”
贺西舟挑了下眉,带着点笑意看他,说:“下次给你录下来,你就知道了。”
博钦听他这个肯定的语气,一时之间都有些不确定了,他偶像包袱三顿重,闻言道:“不会吧不会吧,我不会真的打呼噜吧?”
贺西舟照着他的语气回复他:“是的是的,你真的睡觉打呼噜。”
博钦嗷了一嗓子,“怎么会!不可能啊!”
睡觉打呼噜这件事严重打击了博钦,导致吃饭时他都有些奄奄的,贺妈妈给他盛了碗汤,说:“小钦今天怎么了,工作不顺利吗?”
贺西舟拿起汤勺喝了口汤,语气悠悠地说:“可能是突然发现了自己不为人知的另一面吧。”
博钦沉重地抬起右手捂住了脸。
贺妈妈看着两人的互动但笑不语。
月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撒了一屋子月光,贺西舟处理完最后一点事项,喝了口咖啡,站起身走进阳台。
风不是很大,但胜在凉爽,贺西舟微微低头点了只烟,仰起头舒缓地吐出白雾,背靠着栏杆望夏夜漫天的繁星。
寂静的夜突然响起水花声,贺西舟略微侧身,在露天泳池找到了声音的来源。
博钦只穿了条黑色平角内裤,身上的肌肉薄薄一层,像是锋刃上缠绕的丝绸,线条流畅,在腰间徒然收紧,身上每一处都堪称赏心悦目,月光照耀他白皙的肌肤,白得发光,都有些晃人眼睛了。
贺西舟的眼镜没摘,看得一清二楚,博钦游泳时手臂的滑动,拉伸的臂展连着腰线向下,身体破开水珠时荡起波涛,他看着博钦埋头游了一个来回后撑手上了岸,拿着手机按了几下,应该是在记秒数。
烟灰轻轻落在贺西舟的手上,他不在意地抹去了。
贺西舟这个圈子,很多人都或多或少地包养过明星,彼此之间各取利益,一个需要金钱和资源,一个贪图美色和刺激。他们都是被包装好后推入大众眼前的商品,向大众贩卖美貌和人设,美得光鲜亮丽,也美得空空荡荡。
他以为博钦也是这种人。
在见到这个男人的第一眼,他很俗气地想,有些过于漂亮了。
博钦所在的娱乐圈,他艺人这个身份,让贺西舟在没见到博钦前就轻率地对他下了定义,见到博钦的脸后更是证明了他的想法。他当时轻飘飘地想,一个靠着皮囊的漂亮蠢货。
漂亮蠢货在底下对他吹了声口哨,说:“你在上面看有什么意思,下来比一比呗?”
贺西舟灭了烟,看着博钦道:“我大学,是校游泳队的。”
“虽然我没上过大学,”博钦抱着手说:“但我是在海边长大的,不要这么自信兄弟。”
半小时后,博钦撑着手上了岸,神情恍惚地说:“不可能啊,怎么会这样呢。”
贺妈妈连忙将毛巾搭在博钦头上,把手里刚调好的饮料递到博钦嘴边,像是哄小孩似地说:“没关系没关系,这一次只是失误,我们再来一次赢回来。”
博钦麻木地喝了口饮料,“怎么会这样呢。”
贺西舟从阶梯上了岸,水珠睡着他健壮的胸肌滑下,分明的腹肌和人鱼线发散着荷尔蒙,他将头发撸上去,显出俊美的脸。博钦看着他这样不爽到几点,说:“你一天天坐办公室的,为什么身材比我还好,身材好就算了,为什么我还游不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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