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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钦接了电话,有气无力地喂了声。
陈姐交代他要工作了今晚好好休息不准玩游戏,博钦应了,说:“知道了陈妈妈。”
陈姐:“你知道个屁知道,对了,你看看做点啥发个视频安抚安抚粉丝,你都快两星期没露面了。”
博钦想了下,还真是,说:“行,我看看拍啥。”
挂完电话后博钦才发觉有些麻烦,他在贺西舟家,视频背景就不太好弄。
博钦去问了贺妈妈,贺妈妈听闻他要弹钢琴万分激动,连忙带着博钦去了三楼。
“我怀孕时就希望生个小孩来学学钢琴,哪知道一个俩个的都没有音乐细胞。”贺妈妈拉着他,用钥匙开了门,道:“我还弄了个练琴室,一直都没人用,原来在等小钦呢。”
贺妈妈开门时博钦就不怎么抱希望了,当打开门,看见明显好久没用的钢琴后他彻底死心。
钢琴是好钢琴,设备也是好设备,更不用说室内的装修和摆设,博钦一眼望过去,全是钱。
博钦说:“阿姨弄这个是自己弹吗?”
贺妈妈眨眨眼:“没有啊,就是喜欢,所以搞一个。”
博钦:“……”
有钱人的世界,是我不懂。
钢琴不出博钦意料,音不准,贺妈妈有些失望,博钦想了下,说:“有吉他吗?或者小提琴?”
贺妈妈眼神一亮:“小舟书房里有!”
博钦刚想说算了,贺妈妈立刻就拉着博钦往二楼走,“我们去找小舟借。”
博钦连忙阻止贺妈妈:“算了吧阿姨,还是不打扰他工作了。”
“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不就拿个吉他吗?”
贺妈妈明显很兴奋,情绪雀跃,“你都不知道,铃兰嫁人后家里就我一个人,西舟性格又沉,回来就忙工作,他爸又跑去非洲拍什么片子,我一个人老无聊了。”
她像个小孩似地对博钦笑笑:“我还想听你弹吉他呢。”
博钦沉默了会,对贺妈妈笑:“那我等会儿弹给你听。”
贺西舟的书房在二楼最里间,贺妈妈轻轻敲了门,贺西舟立马就回应了。
他带着副无框银边眼镜,头发散着,可能是在家里,气质温和了不少,他侧过身让贺妈妈和博钦进去,和他擦肩而过时博钦又闻到了那股熟悉的冷香。
贺西舟温声问贺妈妈怎么了。
贺妈妈:“小钦要录个视频,来借你的吉他用一用。”
贺西舟看了博钦一眼,博钦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贺西舟的书房实在是让博钦震惊,两面靠墙的木制书架堆满了书,扑面而来有一股幽雅的书香气,一面是博古架,放着的古玩瓷器连博钦这种土鳖都能看出来价格不菲。
不仅如此,贺西舟的书房有一种温馨感。地下铺了地毯,完美地消了走路的声音,博钦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沙发旁的小柜放了一盏阅读小灯,一本翻阅了一半做了书签标记的书被小心放置,博钦环顾四周,发现书房的各个角落,都有阅读的痕迹。书架上、地毯上、墙壁上,散落地放着相框,摆放没有规律,但格外有美感。
这是一间透露主人极高品味,被精心打理、经常使用的书房。
贺西舟越过他巨大的实木书桌,从身后的木柜里拿出了吉他包递给博钦。
博钦说了声谢谢,道:“这个吉他你上一次用是多久。”
贺西舟明白他的意思,“可能得重新调音,离我上一次弹有些久了。”
贺西舟转身面对木柜,想了想,道:“我这可能没调音器。”
这对博钦来说倒不是问题,他背上吉他,很真诚地对贺西舟道谢:“没事,我自己调还准些,多谢。”
贺妈妈看着他俩,说:“小钦不是要录视频吗?就在这录吧。”
博钦连忙拒绝,来找贺西舟借吉他就已经是他的极限了,再让他在贺西舟这录视频,他得当场疯。
博钦连忙拒绝三连:“不用了不打扰了不麻烦了。”
贺妈妈有些失望,刚想说好吧,就听见贺西舟说:“在这弹吧。”
博钦一脸见鬼地看他。
贺西舟挑了下眉,说:“坐在沙发上录,后面是窗帘,一拉上看不出什么。”
五分钟后,博钦抱着吉他坐在沙发上,贺妈妈和贺西舟盘腿坐在他对面的地毯上,贺西舟手里还摆弄着他刚刚从柜子里拿出来的单反。
贺西舟在调试相机,博钦低着头调音,不知道为什么,他面对过无数镜头,接受过无数镜头后拍摄者善意或恶意的眼神,却在面对贺西舟镜头和他平和的目光时感到了紧张。
相机开始了录制,博钦修长的手指扭转琴钮,随着拨出的乐声调节松紧,音乐让他放松,博钦慢慢地忘记了那股紧张,他白皙如葱白的手和吉他略深的颜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美得极有艺术性。
贺妈妈靠着贺西舟,手撑着脸颊,安静地听博钦弹吉他。
博钦弹的是《春芽》。
他没歌唱,全程静静地弹,歌中对未来的希望与渴望透过他每一次琴弦的振动传入耳里。
充满力量却又让人安心。
一曲终了,博钦笑了下,说:“我指甲剪了,弹指弹还有些疼。”他对着镜头说:“晚安。”
贺西舟通过镜头和他对视,按下了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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