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在案发现场捡男友——未见山海(65)
HH:(擦汗)咱能不能不提这事儿了?
WQC:你知道那天有多少人堵在楼梯口围观你吗?
HH:..................
WQC:陈斯年还跑来刑侦组喊救命了。
HH:好了可以了,我知道了,不用说了。
从楼梯上晕倒滚下去这事儿吧,虽然当事人当时没觉得有什么,可事后被人提起来就觉得尴尬又丢脸,甚至是隔着屏幕,魏其琛都感受到了贺言昭的捂脸绝望。
WQC:你要真想回去也成,只是下回再敢晕倒受伤,就自个儿辞职回家做家庭煮夫。
HH:你想得美。
HH:睡觉睡觉,我都打了快三百个哈欠。
果然是在等我,一听这话,魏其琛心里又是喜滋滋的。
WQC:睡吧,晚安。
贺言昭点了一只睡觉的小兔子过来。
这一觉睡的安安稳稳,中途一个梦也没有做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住着魏其琛的房子,睡着魏其琛的床的缘故,想到以往自己在凛哥他们家的时候,那晚上睡觉必然要趴下去看看床底有没有人才能关灯。
也许是衣柜里挂着的警服给了自己安全感,贺言昭裹着这人的被子休息,就总觉得像是他还在身边保护着。
第二天一早甚至没有从自己已经没人接送了的事实中醒悟过来,贺言昭慢吞吞的踩着拖鞋起床洗漱,吃早饭,等到七点半左右还在翻着手机等魏其琛的短信,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突然天灵盖一闪的幡然醒悟过来。
卧槽,我人就在魏其琛家,魏其琛昨天就出差去A省了。
明白这一点,于是这才着急忙慌的拿书包,穿鞋,拎着钥匙一边往楼下跑一边还得打着车。
古诗有云,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赶早赶晚的偏赶上这上班高峰期,想着可别是上班第一天就打卡迟到,贺言昭坐在车后座望着前方那一排红色的车尾灯,急的坐立不安。
不过好在老天还算怜悯他这个滚楼梯的晕倒人,在最后十分钟的时候贺言昭勇敢的叫停了出租车,他决定靠自己的两条腿来决定命运,穿过两条马路后冲进的市局,平日里乖巧可爱又软趴趴的头发被风吹的竖起来了不少,这才终于在最后一秒钟之前,在打卡机上按下了自己的指纹。
贺言昭没了半条命。
他双手按着打卡机下摆放着的桌子半天没能缓的过气儿来,大脑供氧极度不足。
吱吱,吱。
直到身后传来这么一阵儿奇怪的声音后,贺言昭才挣扎着站直了身子回头来看,陆小圆这时也跟做贼似得,躲在隔壁楼梯间,探了个小脑袋出来冲他使劲比划。
贺言昭有点儿懵,他虽然和陆小圆说不上不熟,但是也绝对说不上熟。
像是疑惑对方为什么会突然对自己这样,于是还左右前后张望确认这地儿没有别人了,这才一脸吃惊的抬手指向自己,叫我?
就是叫你,快来快来快过来。
腿脚有些发软,不过贺言昭还是乖乖去了,只不过自己刚一靠近就被陆小圆粗鲁的一把揪住衣领子,然后用力的将人给推进了杂物间内,跟着再嘭的一声将门摔上咔哒一声直接反锁住。
..........................贺言昭感觉自己好像被人挟持了,他有些结巴的问,小,小圆姐?
别叫我姐,言昭哥哥,求求你救救我吧。
陆小圆一脸哭相,这要不是贺言昭伸手拉她拉的快,估计她这一下子能噗通一声直接给人跪下。
贺言昭扶着人立马就慌了,不是,你,你先别哭,怎么了?
救救我吧。陆小圆抬头抓住贺言昭的袖口,言昭哥,整个市局就你看着最面善最和蔼可亲,这次的事儿你不救我我就没命活了。
姑娘越嚎越来劲儿,贺言昭本来也就没什么力气,这时候被陆小圆拽的自己都差点儿没跪到地上去。
你到底出什么事儿了?被人恐吓威胁?还是借了高利贷?咱们这就是公安局你别怕,如果你缺钱我可以暂时先借给你,不着急还的。
见贺言昭都肯松口借钱了,陆小圆这才收了自己鬼哭狼嚎的毛病,抬头的时候眼睛里半点儿水雾都没有,刚才只顾着干嚎来着,就看贺言昭这人脾气好,于是这时候便说,是这样的,我爸非逼我出去和人相亲去,可是我这么年轻还不想结婚,被他逼的烦了就骗他说我有男朋友了。
..................你不会让我假装你男朋友吧。
我也不想的,我本来想找秦安,可是他被魏队带着出差。
不不不,我不行的。贺言昭跳脚拒绝,这时候本来想逃跑,可偏是陆小圆抓他抓的紧,我这人怕生又不会说谎,一紧张就结巴到时候会把事情给你搞砸。
不会的,你去了什么都不用说,我爸喜欢不喜欢你的都不重要,反正你就露个面证明我是有男朋友的就好了,言昭哥哥,言昭哥哥,求求你求求你了,不然我会被逼着去相亲结婚的,你忍心看我嫁给一个自己根本不喜欢的人,下半辈子孤苦无依被人家暴,一辈子痛苦的活着吗?言昭哥哥,言昭哥哥求求你救救可怜的小圆吧,言昭哥哥。
第84章 第三案(宝贝回家)24
花上十五块钱吃了一顿早饭, 包子油条面饼粥挨个儿来一份,吃完一抹嘴,秦安还不由感叹一句, 你说这小城市就是好啊, 物价这么便宜,就这一顿搁咱漳州去,我估计得人均十五。
魏其琛嘴里叼着香烟一口一口抽着, 他早饭没吃多少, 手机倒是一秒钟都没搁下来过,眼瞧着时间临近九点, 这时只顾催促秦安,赶紧吃完赶紧走,漳州不嫌弃你就不错, 你倒还嫌弃起漳州来了。
我这哪是嫌弃漳州,我对漳州爱的深沉。
秦安拿纸巾一抹嘴,空完最后一个盘子便乐呵呵的站起了身来,他凑到魏其琛跟前不怀好意的问,魏队, 您刚一直在和谁发短信呢?
魏其琛头也不抬, 徐林, 他说他已经回家了,不过和养父沟通的不太愉快所以暂时在镇上的小旅店入住,问咱们什么时候过去。
秦安撇嘴, 显然表露出对这个答案不甚满意的态度, 不过他不敢多问,于是只说,魏队, 您真觉得徐林这案子和咱们手里那件,他们能扯的上关系?
不管扯不扯的上关系,至少现在两桩案子里出现了同一个犯罪嫌疑人。抽完最后一口烟,魏其琛在垃圾桶旁将烟头按灭后再扔掉,也不管这同一个人是不是真的同一个人,不过现在线索既然出现了,那我们就没有不查下去的道理。
和出发前就沟通过的对方案件负责警员联系后,大家在局里简单的见面招呼结束便坐下来谈了谈案情细节,魏其琛再一次说明自己的来意并且表示本次案情的重要性,大概交谈不到十分钟后,双方便友好的坐上警车朝徐林家所在的小镇开去。
说什么?有什么好说的?十几二十年前的事情谁记得那么多?再说有谁看见我是从人贩子手里买的你?谁能证明?现在是法治社会,你以为你随口两句没证据的话就能造谣污蔑中伤我?
不比漳州这边儿还跟来了一位刑侦队长,A省这边儿陪同的这位警员先生大抵也就是起了带个路,开个车的作用,秦安本来见着这人就不太乐意,觉得自己没有受到对方的重视,不过魏其琛却没有太大的反应,他似乎对此事并不上心。
知道魏其琛马上就能到,所以徐林也就早早的回了家,警车一开进他家的小院儿,就听见父子俩又吵吵嚷嚷闹的厉害。
大抵是觉得自己花了钱,费了心思,结果还养了个白眼狼把警察都带到了自己家里来,像这种小乡小镇那都是好事不出门,外事传千里的,今天警察过来,估计过不了两个小时自己都能被传成个杀人犯,养父怒不可遏,觉得自己的脸都被徐林丢尽了。
徐林倒是没有太大的脾气,尽管养父冲他喊闹的脸红脖子粗,他也依旧平静的站在原地说,当初您买我回来花了六千元,这些年吃的穿的喝的我不和您计较,我十六岁就外出打工,不管赚多赚少也每年都会给您按时寄钱,今年我二十六岁,整整十年,哪怕一年零零散散给的钱算一万,那也有十万了,就算是被卖给的您,这钱也足够我赎身,现在我只想找回我的亲生父母。
找什么亲生父母,老子养你这么大老子就是你爹,十万块钱就想还清我的养育之恩,你做美梦去吧。
吵什么吵什么?倒是秦安处理这种现场的经验多,他一下车就拉开架势掏出证件来用嗓门压住众人,都给我安静点。
魏其琛紧随其后跟着秦安下车。
徐林一见着熟人,便也就闭嘴不吵不闹,他只大步走到魏其琛的身边,伸出手来和对方短暂一握后喊了声,魏队长。
魏其琛点头,他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甚至从下车到现在也没有说过几句话,但有些人不怒自威的架势是天生的,这时候只肖斜眼一睨徐林养父,便能吓得人双腿一软,内心发虚。
抬腿迈步往前跨去,魏其琛扬起下巴一指,便问,你就是徐林养父?
老爷子年纪大了,可村子里做农活的大爷体质看着总是比旁人要强健些,尽管清瘦,却不乏强劲,养父心里有些害怕,可这时还是嘴硬的说,我是他爹。
是不是亲爹回去做个DNA鉴定就知道了。魏其琛嘴角轻微勾起一些,他这模样看起来像是在嘲讽,到时候结果出来,如果是,我一定亲自把您儿子送回来再给您道歉,可如果不是,那麻烦您就得在警局多住几天,把事情从头到尾给我交代清楚。
去警局?去什么警局?
魏其琛伸手掏出自己怀里的证件打开对着徐林养父,徐茂成,你涉嫌参与一起十九年前的妇女儿童拐卖案,麻烦跟我们走一趟。
我,我没犯法,我没犯法,你凭什么带我走?
魏其琛转头给带路的那位本地警员说,麻烦您把人带走。
警员先生点头,他上前的同时也出示了自己的警员证,我们正在调查一桩妇女儿童拐卖案,该案件还涉嫌另一起犯罪杀人案,麻烦您配合调查。
犯罪杀人?我没杀人啊,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徐林养父惊慌失措的大喊,魏其琛却没有给他太多撒泼辩解的时间,只是自己主动坐上了驾驶位,秦安和那位警员先生则是一左一右的架住徐林养父坐在车身后座,徐林跟着坐上了警车的副驾驶位,他上车的时候用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和魏其琛说了声谢谢,紧接而来的便是养父不可入耳的一路辱骂。
小村庄里信息传播的速率过于快了些,从来到走也不过短短十来分钟的时间,这返程的一路上便是挤满了前来看热闹的村民,魏其琛喇叭按了半个多小时,等到自己的耳朵都被吵的开始发疼,这才好不容易从这五分钟路程村子里给开上了大路。
魏其琛不是会受人指挥,爱与人商量的性子,他向来是个自己能拿主意的人,从来不管走哪儿去哪儿他都跟来到了自己的主场一般,不管眼前的人他认识还是不认识,也不管人家是不是秦安和陈林,总之自己使唤起来那叫一个方便顺手,就只顾着手安排。
徐茂成和徐林分别待在两个不同的审讯室内,徐林坦坦荡荡内心自然不会有太大的波澜起伏,可徐茂成却和他完全不同,或许是内心有鬼,或许是想到了十九年前的一些细节,又或许是警局这地方的风水会使人下意识的心虚和害怕,总之魏其琛把徐茂成关在审讯室里,从监控录像中盯着瞧了近半个小时候,这才慢悠悠的拿着资料袋朝隔壁房间走去。说吧,你是从谁手里买的徐林。
审讯室素来最是安静,魏其琛走进来的每一步都像是踏在旁人的心上,他还未拉开椅子坐下之前,手里的资料袋就被重重拍在桌面上,砸出嘭的一声闷响。
徐茂成被这动静吓的一抖,他怯怯的抬起头来看着魏其琛。
魏其琛不比秦安多话,也不喜欢像陆小圆那样喜欢大吼大叫的和人争执,他大多数时候都是沉默,这时只管抬眼用一副睥睨众生的模样盯着人看,直到看到你自己受不了了开始爆发,开始崩溃。
我...............我.................徐茂成显然是被魏其琛这种眼神盯的有些难受,他刚结巴两句,又突然心态一转,口气强硬的说,我没有参与人口买卖,徐林是我从外边捡回来的,他是谁是怎么过来的这些事儿我一件都不清楚,从垃圾桶里捡个孩子会来我总不至于还会犯法吧。
人依旧很淡定,像是下一秒徐茂成说徐林是他魏其琛的儿子,魏其琛也不会有半分反应似得。
只是拿手指头轻轻点着桌面,嗒嗒嗒的听的人一阵心慌。
哦?魏其琛拖了一个长长的尾音,那你是在什么地方捡到的他?麻烦以你家为中心点,把具体位置给我画下来呢?
抬手撕了自己面前摆放着的笔记本里的一张纸,魏其琛将纸笔交给身旁坐着的秦安,由秦安做了这个中传手再将纸笔递给徐茂成。
像是没想到对方会是这种反应,以为至少面前的人会不耐烦的拍桌子或者说重话威胁恐吓自己,徐茂成这个时候宁肯他魏其琛和自己骂上一架也不愿意以这种方式被人软逼供,像是多年的撒泼耍赖的功底都没处用了似得,突然坐下来大家好好说话,让他周身都不太自在。
纸张摆在眼前,拿笔的手略微抖了抖,徐茂成像是受了什么极大的侮辱似得,他抬手将笔扔在地上,十几二十年前的事情我哪里记得?再说这几年建设新农村,村子里都不知道变成什么模样了,你让我还原十几二十年前的地形图,我哪里能记得?
被扔出来的圆珠笔咕噜咕噜一路滚到魏其琛的脚边,被他抬起脚尖准确的捕捉住并且踩中,整个审讯室内又重归于安静,安静到只能听见徐茂成一个人的喘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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