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在案发现场捡男友——未见山海(26)
没欺负呢。魏其琛把烟重新塞回嘴里,我在教他办案不是。人法医室的学什么办案?再说你没欺负人家跑什么?
跑什么?魏其琛低声念叨一句,害羞呗。
站直身子再顺手把烟塞进嘴里,手指头伸进兜里去掏打火机,魏其琛心情难得轻松几分,他嘴里哼着不知名儿的调儿正打算往楼上走,哪晓得迎头就撞上匆匆赶回来的陈林。
魏队?
两人碰了个正着,魏其琛抬手算是招呼,只是还没来得及往楼梯上走,便又听见陈林喊他说。
魏队,重大发现。
嗯?步子一停,魏其琛拿起打火机的手指又原地僵住,合着他今儿个这支烟是抽不成了,于是停下脚步低头看看腕表,魏其琛表示对这回执速度的好奇,今天大家都这么快呢。
嗨,受害人的身份一来就明确了,想找个大活人,呸,想找个身份信息家庭住址都明确的人,这有什么难的。
说吧,什么重大发现。
我刚刚带人去受害者的茶铺看了一眼,高档茶楼,一楼卖茶叶,二楼品茶,三楼是棋牌室,装潢都是新中式十分豪华,茶楼门口停的全是奔驰宝马,来往进出的客户看起来也都挺有钱的,根据我们对茶楼内服务生的询问,得知他们家店长为人不错,从没有在外和任何人结仇的行为,只是唯一有一点小毛病,就是嘴巴不太干净,看见长的漂亮的小姑娘就喜欢言语骚扰人家几句。
他在外边儿养情人的事情服务生都知道吗?
不知道。陈林否认,本来我刚听说他喜欢调戏小姑娘的时候,还以为他养的情人就是这茶楼里的人,结果例行询问后发现并不是,而且其他人在听说他在外头有情人的时候都表现的很吃惊,像是不知道这件事情,还有人告诉我他们家老板娘的权力很大,所以大家都不敢相信老板会在外边有养情人的行为。
权力很大?魏其琛听的莫名其妙,开个茶楼能有什么权力?
大概是说这家茶楼虽然是男人在管,但实际进账出账的财物支配权都捏在女人的手里吧。陈林这么解释说,而且我们还从服务生嘴里问出了一件大事。
魏其琛正思索案情,听陈林这说半段藏半段的,他便不满抬头斜睨了那家伙一眼,随即跟着骂道,你这吞吞吐吐的毛病跟秦安学的是怎么?非得要我挤一句你才肯说一句?牙膏精转世?
嘿嘿。陈林不好意思的笑着伸手挠了挠自己的头发,这不是您问一句能显得我发现了案情重大突破点吗?
那你一次性说完,说完我再夸你。
我问了店里的服务生,他们都不知道受害人在外头有情人,但是据可靠消息,那女的反倒在外边好像有几个关系比较暧昧的男性朋友,其中有一个让店员印象特别深刻的年轻男人,听说是做什么主播的,还来这店里拍过几次照片儿,个子高身材好人还特别帅,绝不会超过25岁而且说话声音还特别好听的那种。
主播?魏其琛声线略起几分,他问,人找到了吗?
我上哪儿找去,我就看了个监控,不过人倒确实是挺帅,但是店里没人知道他姓什么叫什么,我一会儿让陆小圆来看看,她们小姑娘应该对这些男主播比较熟悉。
不用麻烦了。魏其琛转身,他带着陈林立刻往会客室内走,他们家老板娘还没走呢,咱们现场问她省事儿。
贺言昭来不及坐电梯,他只一路心脏狂跳的登登登一口气跑上法医室来,顾不得办公室里头还有没有别的人,只抬手一甩将门合上,只听砸的咚一声闷响后,那孩子便眼珠子瞪的大大的,一口长气换成好几口急促的粗气喘出,像是身后有人在追,急匆匆的将背脊往那门口一抵,贺言昭整张脸憋的通红。
陈斯年被这动静吓了好大一跳,他好不容易才把这解剖台给擦洗干净,这孩子一惊一乍的突然跑回来,吓得他差点儿没把手里那一盆凉水抬手就给泼出去。
这是怎么了?楼下刑侦队放狗咬你了?
听见师傅的问话,贺言昭又是一个激灵,瞧清人后这才长出一口气,他抬手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脸颊,魏其琛手指的温度似乎还有残留,没,没放狗。
出什么事儿了?陈斯年拿消毒水在解剖台上喷了喷,他推起鼻梁上的眼镜,确认台面上的蛆虫都已经被自己打扫干净后,这才又说,刚刚恨不得住进人家刑侦队,这会儿就又着急忙慌的跑回来,你当自个儿回娘家呢?
贺言昭结巴,他上前接过陈斯年手里的消毒水帮忙往台面上喷,没,没想进刑侦队呢!
不想进刑侦队你刚刚跑那么快?
那不是他们急着用尸检报告,所以我得赶紧给送过去吗?
用你急?他们刑侦队急着用自己不晓得上来拿?陈斯年恨铁不成钢的骂贺言昭道,那魏其琛是个什么好玩意儿,你没事儿别老跟他瞎混,咱多好一个孩子,被他教坏了可怎么办?
不提魏其琛倒还好,这一提,贺言昭心里又是一个咯噔。
本来就还没有退下热来的脸颊似乎又滚烫了几分,手里沾着消毒水又不敢去摸,贺言昭只好将自己的头埋的更低了些。
陈斯年继续教育自己的小徒弟说,你记着,整个市局上下就他们刑侦队和我们法医室不共戴天,尤其是魏其琛这个家伙最坏了,你看看我头发为什么秃的这么厉害,那就是被他给骂的,混小子当了几天队长,差点儿没忘了自己姓什么叫什么,对咱们整个法医室都颐指气使,回回要尸检报告跟要他老婆的孕检报告似的,他这么能他自己来验尸呀,跟谁充大爷呢。
尽管自己的师傅就在身边大声抱怨着,可贺言昭低头沉默却也没有在听。
魏其琛伸手捏自己脸的这个动作就这么反反复复的在脑海里出现,对方一旦严肃认真思考工作起来是格外有魅力的一个人,但是贺言昭没想到他低头来笑的模样却也那么好看,有些像,像,像黑暗阴冷又潮湿的小房子里突然照进来的阳光。
让人觉得特别温暖,也特别心动。
可是这么优秀的一个人,自己今天却在他面前丢了大脸,想起会议室里那一声响亮的到,贺言昭就恨不得就地挖个坑儿将自己给埋下去。
言昭,你还不下班吗?
到了夜里,同办公室的同事陆陆续续走的也都差不多,最后一位打理解剖室的男生放下自己手中的扫把后,他便问贺言昭怎么还不回家。
贺言昭低头看表,时间已经快过夜里九点钟,再等一个小时地铁就要停运,今天刑侦队出了大案子所以魏其琛应该很忙,他大概率是没办法送自己回家了,于是忙忙加快了手里的动作,贺言昭头也不回的回答说,你先走吧,我写完这份报告马上就回家。
同事点头,随后轻声同他说,那你记得关灯哦。
说完话后脚步声渐远,贺言昭笔下生风,三两下便补充完报告的最后一页,他急着走,一边站起身来一边快速收拾自己的手里的笔帽和桌上的资料。
这时又听见有脚步声靠近,还以为是同事忘了拿东西所以折回来,贺言昭高高兴兴回头,我也收拾好了,我们一起去地铁站吧。
去地铁站干嘛?本来进屋应该敲门,但魏其琛从来到这法医室比回他们刑侦队都还要更熟门熟路,没有敲门的这个习惯,所以这时候自然也省掉了这个步骤。
贺言昭听见声音先是一愣,而后身子转过来抬头看见魏其琛已经走到自己面前,他一个磕巴差点儿没咬住自己的舌头,魏,魏队。
今天下班这么磨叽呢,等你半天也不见人下来,电话也不接。说着,魏其琛还低头看了一眼手表,他问,工作上的事情还没做完吗?
做,做完了。贺言昭突然想起下午的时候法医室又被送来了一具尸体,自己为了不妨碍其他同事的验尸工作,所以这才把手机按掉关成静音,结果也一直没有再打开,于是忙从兜里掏出手机来,他小声跟魏其琛解释,没,你的电话我没听见,不是故意不接的。
其实法医室也有专配的座机电话,不过魏其琛没打,他选择了亲自上来叫人。
行吧,下楼吃饭回家了。
魏队还没吃饭吗?
等我想起该吃饭的时候就已经错过饭点儿了,你要吃过了我就先送你回去。
贺言昭拿起书包,他追着魏其琛走出去几步,魏队您今晚不加班吗?
连续加班半个月,我是个铁人也扛不住,今天得早点儿回去睡觉。
也对。贺言昭赞同点头,但是听见魏其琛说自己还没来得及吃完饭的时候,他又突然想起自己上次送过的蛋糕还没问过人家合不合胃口,于是这时候开口问,对了魏队,上次我送您的黑森林您吃了吗?怕您不爱吃甜所以我特地少放了很多糖,要是合您胃口下次我再给您做一个。
蛋糕?
魏其琛脚下一顿,................
第35章 第二案(罪恶深渊)5
魏其琛这回是真觉得不好意思, 他第一次真心实意的认识到自己可能需要在手机上设置个什么便利贴提醒,比如今天出任务但是要记得晚上十点准时接人家贺言昭下班,又比如今天贺言昭送了一个蛋糕放进后备箱里, 我要记得按时给他吃掉。
主要是那一秒脸上的表情没控制住, 如果是按以前反应那么快的话,魏其琛可能顺口一句, 吃过了,很好吃, 谢谢你。就能糊弄过去, 可这一次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 比起流畅的反应竟然更先一步涌上心头的是歉意, 是自己怎么就忘了吃蛋糕的自责。
除非贺言昭是个傻子,否则他看到这样的表情都不能相信自己已经吃过了那份蛋糕。
没办法, 魏其琛只好动手打开后备箱, 结果看见那天被贺言昭规规矩矩夹在两箱水中间的小蛋糕早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那缝隙里给滚出来,翻来倒去被破坏的一塌糊涂。
贺言昭的小表情看得魏其琛过意不去还夹杂着一点微弱的心疼,他忙在一旁找补,没关系没关系, 反正都是要下肚吃的, 这造型,虽然狂野了一点但是不影响..........不影响口感。
魏其琛说着伸手想去拿, 结果被贺言昭抬手一个小巴掌给他拍了回来。
都放多少天了, 哪里还能吃。
没事儿,我就爱吃放过好几天的蛋糕。
贺言昭被逗笑, 但还是一巴掌再把魏其琛伸过来的手给打开,他说,一听你这人就不吃这些, 奶油放几天就酸了,哪里还能吃。
魏其琛说,你不让我尝尝,我哪里知道能吃不能吃?
肯定不能吃了。贺言昭小声说,他动手拆开蛋糕盒子,只伸出小手指头抹了一点点奶油放进嘴里,随后立即皱着眉头呸上两口,不能吃不能吃,已经坏掉了。
给我尝一口。
都说了不能吃你还尝什么。
我尝尝这坏掉了是什么味道,我这不是没吃过坏掉的东西吗?
贺言昭不知道魏其琛这是为了逗自己开心,还是因为觉得抱歉所以坚持一定要尝一口,不过想着自己花这么大的心思送他的东西也不记得吃,是挺可恶的,于是将就着小指头还剩下的一点奶油塞进了魏其琛的嘴里。
平常身边朋友很少,贺言昭唯独和韩凛苏青濑亲近,平时蹭着这两个哥哥就跟一只撒娇打滚儿的小猫儿似的,去这个手里要点儿吃的,又去那个手里要点儿吃的,林宗介这人就更不讲究,你嘴里咬着一半儿的东西扔给他他都能吃,贺言昭这坏习惯就是从他那儿继承下来的。
因为没有特别在意,所以这时候这只手也伸出去的自然无比,只是看魏其琛张开嘴的时候贺言昭才突然反应过来,他忙想将手收回可是却也来不及,魏其琛啊呜一口准确无比的将他手指头咬住。
滚烫的舌尖舔了舔贺言昭的指腹,魏其琛砸吧砸吧嘴,确实坏掉了,不能吃。
这人牙齿一松开,贺言昭就猛的收回了自己的手指握成一团,有湿湿糯糯的水渍残留,带着对方的温度留在自己指尖,下午那样心脏狂跳的体验再次出现,贺言昭紧张的要命,手里抱着的蛋糕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无情的按在了自己的胸口。
魏其琛,................噗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
坏都坏掉了,你这是怕我抢着吃才按在自己身上的?
没有。贺言昭又气又恼,只恨自己是个没出息的东西,魏其琛稍微有点小动作自己就跟没见过世面似的上蹿下跳,都怪你,是你把我手指头咬疼了我才没抓住蛋糕的。
咬疼了?魏其琛吃惊,他粗鲁的伸手一把拽过贺言昭的右手来,这连个牙印儿都没有我就把你咬疼了?
反正咬疼了。贺言昭一口咬定,并且恶狠狠的威胁说,你牙这么尖,我得去医院打个狂犬疫苗才成。
魏其琛顺手抽出一盒纸巾,他想伸手替贺言昭擦的,但是伸出手看那小孩儿脸红扑扑跟只大苹果,没好意思再去臊人家一回,于是只将纸巾塞进对方手里,快擦擦,我衣服太大了你没法穿。
贺言昭坚持说,我要去医院打狂犬疫苗。
打打打,擦完我就带你到医院打去。后备箱里的东西随手收拾一下,魏其琛抬头将门给拍上,他说,不过你打过狂犬疫苗吗?小时候如果打过现在就不用打了。
没有。贺言昭老实摇头,他低头擦着自己身上的狼藉,擦完后脏兮兮的纸巾还被魏其琛接在手里,我小时候喜欢狗,可是我爸不让我养,他说讨厌家里锅碗瓢盆,床上衣柜里全是狗毛,而且到处便便太恶心,所以就给我养了两条小金鱼。
喜欢狗给你养金鱼,你爸也挺好玩儿。魏其琛笑,那你现在不是梦想成真了?我上次看见你哥家养了条大金毛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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