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A的死对头甜度超标——折黎(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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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好?Alpha微沉的声音让江黎回神。
他看着静静躺在桌角的那张票,心口忽然就有点酸酸涨涨的感觉。
江黎不太记得自己有没有跟贺昀说过自己喜欢那个小众歌手。
就算是说过,应该也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
最近最近他倒是在月考之前看过这个活动的票。
然而网上开始售票的日子正好是周六,等他从清吧下班,活动门票已经售罄了。
我看了一下,活动虽然会持续三天见他没有立刻回答,贺昀也不着急,慢声轻语地谆谆善诱,可西泰正好是周日晚上表演,不影响周五上课,也不影响周六打工。
那个小众歌手的艺名就叫可西泰。
见江黎还不吭声,Alpha扬了扬眉,语气里带上了点恰到好处的小委屈:实在不愿意去就算了
没、没有,没有不愿意去少年指尖一颤,急急的小声辩解道,我我想去。
顿了顿,他其实还想问对方怎么知道自己喜欢可西泰的,但奈何周老师的视线又挪了过来,他只好把问题憋了回去。
直到下课,都没能问出来。
*
午休。
下课铃响了,喧嚣的噪音也不甘示弱,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
学生会这几天也是忙得脚不沾地,一下课,贺昀就被宣传部的吕平叫走了。
黎哥,下楼吃饭不?收拾好东西,大奔回头问。
江黎下意识就要摇头。
似是有心灵感应一般,桌肚里的手机一震。
是一张猫猫伸爪子摸另一只猫猫头的动图,下面跟了一条信息。
DrinkCloud:【先去吃饭,这边结束了我去食堂找你】
指尖滑过可爱的猫爪,江黎忍不住咬了一下舌尖,故作镇定地回了句哦,然后跟大奔下楼去食堂了。
排队,打饭,找座位
食堂里很是嘈杂,而大奔还在纠结暑假的哪一天游乐园人流量最少,音量不小地叨叨道:
七月好呢?还是八月?
八月太热了。
但七月刚放假出去玩的人会比较多吧?
可八月中还有军训
阿西,哪个学校暑假还军训啊???
去年不是训过了
江黎默默扒拉着碗里的饭,听着大奔开始抱怨军训的事情,逐渐开始走神。
八月中军训,他要是没记错,贺昀九月份就要出国参加比赛了。
八月底他好像有集训
什么美其名曰在高三之前最后一次锻炼学生钢铁般的意志,大奔还在吐槽把军训挪到暑假的事情,这一下就占走宝贵假期里的整整七
七月吧。江黎忽然出声,打断了大奔的絮絮叨叨。
大奔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啊什么七月?
去游乐园。
啊?行,那就定七月吧。大奔没什么意见,同意之后又继续叨叨军训的事情,唉还好之前军训时准备的东西我还没扔
江黎低头继续吃饭,余光却察觉了些许异样。
手比脑子快,他条件反射地抬手一挡。
随着一阵此起彼伏的惊呼,江黎只觉得有什么滚烫的东西浇在了他手上,然后顺着卫衣袖子滴滴答答往下流。
当!当!当食堂专用的铁质小汤碗砸在地上时发出了一连串的响动。
周围的嘈杂静了一瞬。
因为地滑,所以没站稳,从而不小心把热汤洒了江黎一手的是个高一的小学弟,认出校霸的那一刻,他吓得脸都白了:我我我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
偏冷白的皮肤迅速冒起一片触目惊心的红。
卧槽!大奔也吓了一大跳,从座位上弹了起来:黎哥!没事吧!快去冲冲!
我没事。
感受着手心手背的刺痛,江黎看了一眼那个话都不会说了的小学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周围又静了一瞬。
大奔一惊,下意识提醒道:那个黎哥,校内斗殴
校内斗殴是要记大过的!
谁知江黎只是看了他一眼,似乎很是奇怪他为什么突然说那个:我去医务室。
哦,大奔一顿,略显尴尬摸了摸鼻子,我陪你
不用,指腹蹭过湿透了的护腕,江黎拒绝了,我自己去就行。
路过那个小学弟时,他顿了顿,又加了一句:下次小心点。
本意是好意,然而小学弟差点被冷冰冰的五个字吓软了腿。
嘤,他是不是被校霸记恨上了?
医务室的冰箱一直备着冰块,校医阿姨接了盆水,放了冰块,让江黎把手放进去泡着。
被汤溅到的卫衣已经被脱了,校医看了一眼校霸身上单薄的T恤,贴心地调高了医务室空调的温度。
冰水浸泡三十分钟,然后出来上药。校医看了一眼墙上的表,问,你是哪个班的?下节哪个老师的课?我帮你跟任课老师请个假。
江黎抿了抿嘴唇:高二七班,英语课,孙老师。
校医点点头,拐到隔壁办公室打电话去了。
冰水和轻微烫伤的皮肤接触,有点舒服,又有点刺骨。
江黎就这么坐了一会儿,然后拿出手机,点开了消消乐。
心不在焉地玩了几局小游戏,期间大奔还发了个消息问他怎么样了。
从大奔的对话框退出来,江黎犹豫了几秒,点开了下一个对话框。
我在医务室。
他单手打字,接着删除。
出了点事,我来医务室了。
又删除。
被烫到了,所以来医务室了。
再删除。
怎么说都觉得怪怪的少年烦躁地活动了一下手腕,瞄了一眼时间。
十五分钟了。
不用来找我了,我在医务室
先去上课吧,我在医务室
我在医务室
反反复复单手敲了十几句话,少年最终不耐烦地退出聊天软件,重新打开了游戏。
算了,屁大点的事
没什么好说的。
正这么想着,医务室外面忽然隐约传来了对话的声音。
好像是那个小学弟。
贺主席?我我来看一下校江学长的手
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没看见地上有水
我不敢进去
真的吗?那那我先回去上课了
然后是校医阿姨的声音。
对,就是这个烫伤膏。
厚敷就行,不需要包扎。
接着小隔间的门被推开了。
江黎还在低着头玩消消乐,余光却不由自主地紧紧追随着来人,偷偷看着对方拿着药膏和纱布在自己旁边坐下。
三十分钟到了吗?贺昀问。
快了。
怎么不告诉我?
拨弄彩色方块的手指一顿,少年低声说:你很忙,而且这又不是什么大事
江黎,贺昀打断他的话,认真地说道,就算不是大事,也可以告诉我的。
少年抿了抿嘴唇,轻轻地哦了一声。
贺昀似乎是叹了口气:很疼吧?
江黎不自觉就要摇头,却又硬是忍住了,抬眼看了一下时间,把手从水里抽出来。
有一点依旧低着头,他小声地重复了一遍,有一点疼。
Alpha好像又叹了口气,然后用纱布汲干对方手上的水珠,动作轻得不能再轻。
下次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告诉我好不好?
屋内静了许久,才传来低低的一声:
好。
作者有话要说:小学弟:嘤,我错了!
谢谢支持,鞠躬
(仰天咆哮为什么会有啥事都不管的组员!!!泻药,人已经秃了)
感谢在20201204 17:28:05~20201206 20:45:1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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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小哥哥
汲干了水珠,贺昀捏着棉签,小心翼翼地把药刷在江黎手背上。
乳白的膏体一点点被推开,Alpha双眸微垂,眼神专注,像是在处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灼灼的视线恍若实质,心跳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次变得又急又快,像是怀里揣了只小兔子,砰砰乱撞。
时间一长,少年的小臂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留意到这一点,贺昀上药的手一停,从旁边拿过枕头支在腿上,给江黎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再忍一忍,马上就好了。
仗着贺昀低头给自己上药,江黎大着胆子放任视线在对方的侧脸停了停:也、也不用这么轻,现在不疼了。
说完,像是怕贺昀不信,他动了一下手指,又补了一句:真的不疼了。
Alpha连眼皮都没抬,依旧动作轻柔地拿棉签推着药膏:我心疼。
江黎一怔,耳朵蓦地红了。
手指无意识地蜷了蜷,少年的眼神闪了闪,结结巴巴地转移话题:最、最后和大奔商量的是七、七月,你看行吗?
什么七月?
就一起一起去游乐园。
贺昀停下手里的动作,微微侧头,当场抓包偷看自己的视线:怎么定了七月?
八月你要去集训
贺昀挑了挑眉:你怎么知道我八月有集训?
少年的眼神闪躲得更厉害:我我听大奔说的。
但事实是,前两天他在家里无意看到了贺昀摊在桌上的记事本。
无意的一眼,就这么记住了。
嘴角扬起一丝笑,贺昀点头:哦,这样啊
然后他伸手轻轻拍了拍江黎的小臂:手背好了,翻个面。
江黎犹豫了几秒,掌心朝上。
不知是冰水还是热汤的余韵还没退下去,手心也比平时红了点,那抹红甚至蔓延到了手腕下方一点点。
所以手腕上那道粉色的疤就很不显眼了。
贺昀似乎也根本没注意到那细微的肤色变化,一手垫在对方小臂下面,拿着棉签继续上药。
屋里空调吹着温度适宜的风,擦过药的地方凉凉的,很是舒服。
白色的棉签轻轻蹭过少年的手心,带起一小阵让人颤栗的痒意。
江黎忍不住又抖了一下:别可以重一点
嗯?
耳朵的红有向脸颊蔓延的趋势:很很痒
那我重一点。Alpha从善如流地点头,疼的话告诉我。
哦。
棉签从手心挪到手腕的时候,江黎还是控制不住地躲了躲。
疼了?贺昀侧头。
心脏跳得太快了,江黎根本分不清此时的情绪是恐惧还是什么别的。
他飞快地抿了一下唇,极力克制住抽手就跑的冲动,躲避着对方的视线:没不疼
只比周遭肤色更深一点的粉色此时是那么的刺眼。
那是他曾经懦弱无能的铁证。
像是察觉了他紧绷到极点的情绪,又像是什么都没发现,贺昀放慢了动作,轻声问:我擦了?
江黎咬了咬舌尖:嗯。
棉签落在了那道疤上。
凉凉的触感缓缓被推开,少年紧紧盯着那小小的棉签,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地就松了一口气。
上完药,等药膏干了干,两个人才从医务室出来。
下午第一节 课已经过去了一半,走廊里静悄悄的,只能听见两人的脚步声。
回到班门口,江黎刚要敲门,T恤的袖子却忽然被贺昀轻轻扯了一下。
Alpha脱下了身上的校服外套,动作自然地换下了他手里脏了的卫衣:教室里开着窗户,会冷。
哦。按捺住狂跳不已的心脏,江黎勉强维持着镇定,耳根的红却出卖了他,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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