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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烟摸到匕首的瞬间,心跳得很快,两手缚在一起,想拔出刀鞘也难,正动作,门外有了响动。
忙扭身往后退,背靠至墙上,将握着匕首的两手死死压住,不敢再动,在门锁落下时,她立即闭上眼装作昏睡。
“方才赶回太匆忙,未及好好看她模样便去复命,抗在身上只觉很香,应是个美人。”
“你扛着看不到,我却看清楚了,啧,绝色。”
声音越来越近,听起来已经蹲在了身前,歪靠的脸被一只粗粝的手掰正。
“嚯,当真绝色,但怎的还没醒,莫不是药量大了?”
“看着年纪挺小,身子又娇娇软软的,跟你这种体壮如牛的自然比不了。”
“说起体壮如牛,郡主说,要从最低等的下人里挑出些糙汉子来,让这小丫头尝尝厉害。”
“当真?那我两大可先尝尝鲜。”
“恐怕不妥。”
“总不是糟践,有何不妥。”
那捏着凉烟脸颊的人似迫不及待,抬手一撕,径直扯开凉烟衣襟。
凉烟听到郡主两字时,心里突了一下,祎澜郡主?
随着一声裂帛声响,她惊得再也装不下去,抬起双腿一扫,直接将两人踢得摔坐至地上。同时身后的手也没闲着,憋劲憋到脸通红将匕首抽出,还不待割开绳子,直接就挨了一耳光,力道很大,嘴里血腥味弥漫。
“他娘的,敬酒不吃吃罚酒,阿术,按住她的腿。”
凉烟刚要抬起的双腿被用力按下,抬眼去看,那是两个服饰统一,腰间佩剑的男子,此时望着她的眼神凶戾又满是淫邪。
打了凉烟的那人欺身压过来,将头也凑近。她死死盯着,盯着凶恶狰狞的脸,一切动作似乎都在放慢,随着那张脸靠近放大,张狂的笑在某一刻突然凝固,变得古怪。
那人直直倒在凉烟身上,双目凸出,缓缓低头朝自己胸口看去,未及出声就歪过头没了气息。
凉烟的双手举在身前,手里一把匕首,锋芒尽数没入胸膛。
按着腿的那人见同伴压过去,却没了动静,一时催促:“你动作快些,一会郡主过来,还如何轮到我。”
没有应答,那人觉出不对劲,靠拢过来将同伴推了推,又翻过身,双目豁然瞪大。
趁他呆愣之际,凉烟猛地坐起,举起匕首狠狠扎下。
男子的身体反应不慢,一偏堪堪避过要害,伤在肩头,一时痛得五官扭曲。
凉烟手中动作更快,连连横刺翻飞,男子没想到一个小丫头身手竟这般好,被匕首锋芒逼得后退,忙去摸腰间的剑。
凉烟怎会让他有反应时机,使出全力又狠又快,接连扎中也不敢有丝毫放松,在男子要往外跑时,凉烟猛地就地一扑,匕首削铁如泥,横扫下直接将男子小腿斩断。
男子的痛呼刚叫出一半,凉烟就爬过去朝他脖颈划去,惨叫戛然而止,嘶嘶声中血喷在凉烟脸上,温热。
快速割断脚上的绳子,凉烟跑出柴房,猫身往外看,能看到宅子不远处是南离山。
此处在郊外,想必是祎澜郡主自己私下里的宅子。
凉烟稍松口气,这样的宅子人不会多,想逃有机会。然刚跑出几步,便觉出迷药的药效未过,双腿软绵绵使不上劲,不由心跳得更快,一手捂着胸前被撕烂的衣服,一手扶着柱子踏上长廊奔逃,临了转角,却撞见迎面而来的祎澜郡主。
祎澜郡主见到凉烟,又惊又怒。
“快,把人给我抓住,若让她跑了,你们谁也别想活命。”
身后十多人一跃而出,朝着凉烟追来。
凉烟自知跑不掉了,也不想束手就擒,握着匕首戒备着。
“郡主,你竟如此胆大又不顾后果,你可知你在做什么?你想给睿王府捅多大的娄子?若动了我,将军府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我劝你在错还未酿成之前,及时收手。”
拦在凉烟面前的十多人,虽身强体壮,却无什么手上功夫,凉烟接连刺伤好几人。
祎澜郡主目光愈发阴狠,将手一挥,角落里行出一个如影子般悄无声息的暗卫,速度很快,瞬息而至,躲过刺来的匕首,抬手飞快点过几个穴道。
凉烟保持匕首刺出的动作定住,心头一沉。
“徒劳挣扎,小贱人,你爹是挺护着你的,敢在京都大肆动兵,怎么,要造反?王上只怕已怒极,不知你凉家要如何交代?”
凉烟深吸气,让自己冷静:“郡主,你我的矛盾并不深,何不坐下来好好谈?”
“并不深?”祎澜郡主如风刮来,站在凉烟面前抬起自己的右臂,手以无骨的姿态耷拉着,“看见了吗?骨头彻底碎了,本郡主的手废了!”
凉烟蹙眉:“伤了郡主的,是嘉盛皇朝的九皇子司靳,将我绑来是何意?”
祎澜郡主声音里沁出怨毒:“他也别想好过,你们两,本郡主一个都不会放过。”说着又笑,“看见围住你的这些人了吗?不只是他们,我要让你日后千人骑万人枕,将你送到那最低等的窑子里去。”
疯了,凉烟望着神态已入癫狂的祎澜郡主喃喃,身体动不了,眼看着围拢的人靠近,冷静分崩离析,害怕到牙齿打颤。
蓦地一阵风吹过,有香气如烟似雾而来,一道白色衣袍的身影隐隐绰绰。
凉烟眯起眼细看,还不待看清,头就昏昏沉沉,眼也即将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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