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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教头见卫忱仓在这个关头依然沉稳,更为满意了,抬步踮起右足倏地跨出抢占先机,逼近后身形微蹲,右手成爪朝着卫忱仓下盘攻去。
卫忱仓不退反进,抬腿如鞭,径直踢开了探过来的手爪,随即快速向前跟进一步,以肘击肋,直接将张教头打得捂住胸口弯下腰去。
一击得手,卫忱仓动作更快,一把抓住了张教头的臂膀反身一押,控制住使其动弹不得。
张教头都被打懵了,弯着腰被紧扣着想要起身都难。
周遭围观的人群里,先是几声轻呼,随即反应过来的人越来越多,鼓掌声欢呼声也越来越大,直至最后整个场地都是震天呼喊。
少年们原本只是来看个热闹,眼见卫忱仓只一招便败了张教头,对强者的崇拜,让他们一个个目光变得火热,抬起手拼命喝彩。
卫忱仓松了手,张教头活动了一下肩膀,整个脸都臊得通红,原本他还打算着,这是个好苗子,他得下手轻点,别把人给打坏了,结果他还没及发挥就败了。
虽有他大意的成分在,但卫忱仓本身的实力也着实强劲,这是不容否认的。
“承让了。”卫忱仓抬手拱起。
张教头被周遭那些少年吵得耳朵痛,抬手压了压,待安静下来后,这才开口道:“卫忱仓,你是个很不错的人才,你应当上得战场奋勇杀敌,以你的本事,往后定能青云直上,听我一言,你投军吧。”
没有人不想出人头地,也没有人不想要荣耀,张教头以为卫忱仓会毫不犹豫答应。
然卫忱仓只是偏过头,目光从人群里快速扫过,最后定在某一处,平缓道:“卫忱仓只是公子的护卫,功名利禄,皆为过眼云烟。”
第三十三章
在场看热闹的,有许多并不识得卫忱仓,带着疑惑向旁人打听起来。
张教头自然知晓卫忱仓话里的意思,随其目光望向人群里的柏桑,面上有了不喜。他对卫忱仓极为看好,现在一比试,更是出乎他意料,只觉得卫忱仓是难能可贵的好苗子,而柏桑就是个恶主。
有识得卫忱仓以及柏桑的,很快细细道出,指给那些不认识的人看,越来越多的目光投注到凉烟身上。
“那个便是柏桑,每日晨跑都被甩开很远,垫底那个。”
“哦,他呀,一说垫底我就知晓是谁了,弱的离谱,弱到整个新兵营都知晓一二。”
“他这个护卫倒是挺厉害的,只不过跟了柏桑,可惜了。”
“这柏桑是不是太刻薄了?卫忱仓大好的机会,就这般断送了?”
议论声里,凉烟瞧着卫忱仓,她早就知晓他天赋好,也从未想过将雄鹰圈在身边,失去翱翔的机会,她扬声道:“卫忱仓,你投军上前线吧。”
卫忱仓朝凉烟行过来,垂下眼眸:“公子,莫要赶属下走。”
凉烟笑着打趣:“怎会赶你,就怕你日后有了成就,便再也瞧不上我这个主子了。”
卫忱仓倏地抬头:“您一辈子都是属下的主子。”
关于卫忱仓的往后,凉烟早就做过打算,眼下到了时候,索性就摊开来:“回去再细说。”
几人越众离开,那些少年却是热情不减,毕竟柏桑这个名字,在这段日子里被反复提及,很多不在杨教头队里的,也听过其诸多消息。
京都里过来的,带着护卫,格外弱小,宴星渊还帮忙出过头。
这让许多人都愤愤不平,在崇拜强者的同时,他们更瞧不起弱者,且公认最强的宴星渊,以及刚崭露头角,一招便败下张教头的卫忱仓,都向着柏桑,这在他们看来,就像是金子被糊上了污秽物一般难受。
回了房间,因空间小,连个凳子也无,凉烟坐至床榻,伸手拍了拍身侧:“过来坐。”
卫忱仓僵着身子没动,惶恐抬手:“属下不敢。”
冬亦脱了鞋,盘腿坐至凉烟身边:“有什么敢不敢的,自来了营里,往日那些个规矩礼数,我通通都顾不上了,说到底还是摊上了好主子,无需在意这些虚头巴脑的。”
卫忱仓不说话,仍站在那里。
凉烟也就随他了,说起正事来:“卫忱仓,你随我父亲一道上前线吧,我日后总归是随军而行,不难见面。且训练营于你来说,太过屈才,上得前线,你能为自己挣下功勋和荣耀,这是我最想看到的,我希望你们能过得更好。”
卫忱仓定定望着凉烟:“属下只知,保护好公子,是属下的职责。”
凉烟见说不动,干脆换个方式继续道:“卫忱仓,这是命令。”
卫忱仓回去了,给张教头回了话,他愿意投军上前线,张教头一时喜不自胜,下定决心要着重培养。
训练照旧,日子一天天过去,越来越冷寒,营里不烧碳火,凉烟每日听着号角声响,都要鼓起莫大的勇气才能掀开被子。
凉烟跑步时继续向前赶超,彻底摆脱了垫底,再也没受过处罚,她也未曾有丝毫松懈,每日在训练结束后,自行加训,扎马步,以及在双臂上悬着沙包袋打拳,直至精疲力竭了才会睡去。
冬亦看着,再不会如以往那般,总说些疼惜之言,只随着一起加练。
将到考核之时,凉云天回了营里,宴星渊仍留在前线。凉烟训练完,去了凉云天那边,她还记得父亲上次说过,再回来时,就教她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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