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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福晋应了下来,又关心了一番舒怡的身子。
舒怡知道四福晋挂心家里的弘晖阿哥,也没多留她坐,又吃了一盏茶后便送四福晋出门。
临走之前,四福晋对舒怡道:“我们贝勒爷临走之前也能嘱咐于我,若是家里有什么事,还是要把孩子送到十二爷这里,有十二弟看着,他才安心。等到弘晖身子好些以后,少不得要送到府上。还要劳烦十二弟和弟妹劳心,我也实在有些过意不去。”
舒怡道:“四嫂说这话就太见外了,我们爷也说了,四贝勒临走之前便都托付给他了。我们爷素来跟四贝勒交好,相互照应都是应该的,四嫂不必客气。”
太子一系党人在京中闹成了这幅样子,托合齐不敢拖沓,早早便给康熙去了信,将京中的情况都一一给康熙反馈了过来。
康熙也知道了京中闹得有些不大像样子,偏生自己被事情绊住了脚一事半会儿也回不去,便下旨叫直郡王处理这些琐事。
留京的直郡王近日正在不平呢,以前太子留京时候,老爷子总会给太子派监国的活儿,但这几次老爷子每每出门都带着太子,可即便太子不在京城,他留在京中,皇阿玛也没叫他监国,而是将政事加急传书送去江南由他亲自处理政事。
此时便有康熙新的旨意发回京来,直郡王虽然只是被授予了部分权利,但他认为自己四舍五入等于是监国了。
从康熙旨意到达京城那天起,直郡王就开始四处蹦跶,享受着调配人马的快感。
直郡王本身就是个喜欢当大哥的主儿,除了调度京兆尹、大理寺和步兵统领衙门之外,也开始着手给几个留京的弟弟安排差事。
直郡王觉得吧,他有了康熙的托付后,现在的自己也并非是往日的自己了。他想用自己的兄弟们替他办事,却不主动叫他们来帮忙,而是用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对着兄弟几个明示暗示,想要差事的都麻利儿过来求我给你们分派任务。
面对着直郡王的这幅姿态,殷陶突然就想起来从前中学时候学的一篇名为《嗟来之食》的文言文,甚至在脑海中出现了直郡王端着饭盆儿对他们吆喝“嗟,来食”的姿态。
八爷自然是要跟着直郡王的。
且因着如今直郡王上位了,八爷还给了九爷、十爷和十四过来办差的机会。
他三个没有爵位,一直都赋闲在家,尤其是九爷十爷,建府几年一直都没动静,实在也有些坐不住了。八爷如今替直郡王抛出橄榄枝来,三人自然就痛快地接了。
五爷也听说了这个消息,心里有些不大痛快,便来殷陶府上找十二弟聊天。
五爷也不大赞成老九跟着老八瞎闹腾,最近感觉老九老十两个刚刚脱出来了点儿,却没想到这又被老八给拽进去了。
直郡王的目标自然不止八爷几个,他想要留京的所有阿哥都能听他指派、替他办事、供他驱使。
五爷先把直郡王、八爷、九爷挨个数落了一遍,最后对着殷陶愤慨道:“我偏生还就不摆老大了,他能怎么样?来我家里拖我去给他打下手不成?”
那些吃力不讨好的活计,老爷子在京城的时候都使唤不动他呢,直郡王不会觉得自己比老爷子还厉害吧?
“十二弟呢?你怎么看?”
五爷有些担心,十二刚刚出宫建府,正是该上进的时候,不会这会子要过去给直郡王打工吧?
殷陶也对着五爷表态道:“我跟五哥一样,不大想跟着大哥蹚这趟浑水。”
毕竟他以前也是跟直郡王有过节的,直郡王可不是八爷,面子功夫也不愿意做,更不愿意粉饰太平。用脚指头想都知道,直郡王肯定会把脏活累活别人不愿意干的都给他。
殷陶的心理跟五爷差不多,他在康熙面前都不想上进,总不至于为了获得直郡王的青睐上进什么吧?
殷陶迅速给自己找了个理由,自己可不是在家躲清闲的,在这个子嗣为大的年代,他要在家时时照顾怀孕的福晋,也是关怀下一代的表现。
他最近确实也是这么干的,主要就是陪着福晋和照顾四哥府上三个小的。
自从听说十二婶也有了身孕以后,二格格开始变得懂事起来,小大人儿似的,估计以前在家时候,李氏有孕之时,二格格也是时时陪伴关心的,如今二格格也开始时时关心嘱咐舒怡了起来。
弘晖身体好了之后,便被四福晋送了过来。弘晖也是年少老成的典范,一过来便主动分担了殷陶的差事,带着弘昀念书写字。
等到了约定的课间之时,孩子们就去室内游乐场玩,或者去游戏屋玩十二叔找人新制的各式各样的新奇玩具。
天气渐渐转暖,殷陶还给几个孩子做了一处室外活动,仿照前世小区弄了些健身器械。
这年头不时兴下象棋,殷陶便仿着前世象棋盘,在健身器械旁的大石头弄了个围棋桌。
弘昀很喜欢看十二叔和大哥在外面露天下围棋,殷陶为了烘托气氛,又叫钟原专门去买回了两只活泼的画眉鸟,每天清晨提着鸟笼子去遛弯,顺便和弘晖手谈两局,颇有回到前世的感觉。
五爷听殷陶这么一说也高兴了起来:“咱们派系的人都是这样,低调无为也事事清净。”
殷陶奇道:“什么派系?”
五爷:“……,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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